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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只要你们不继续追究,其他的我会想办法应付。”
也对,他们也是有门道的人啊。
我说:“这样吧,你帮我说服温家人,我也会向法院求情,争取我们庭外和解。”
他这才面带喜色,但仍不敢确定地看看我,我肯定地点点头。
一个可以被拿来当替罪羊的人,我并不觉得他有足够的分量能说服温家的人,但我现在的目的是要拖时间,就算只能扰乱一下温家的注意力也是不错的。
而且,说不定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条生路。
世道再险恶,人心也是脆弱的。
放人一条生路,也是为自己积德。
这次谈判相当顺利,我在车上欢快地敲打着手指,对着车窗自己一个人都笑春风得意。
立朋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找过他。
我说:“立朋,你现在马上去联系那个开发商,就说有意买下那块地,你一定要说服他!”
“行,你交给我就是了!”
我们说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公事一谈完,我们缓缓气,开始聊私事。我们聊到他的新房子他的老婆他的具体婚期……最后,我还是扯到了吴六身上。
“吴六最近怎么样了?”晓路又不见了,他肯定要抓狂了吧。想到这里我不厚道地笑起来。
立朋的语气忽然带上一种奇怪的严肃:“他啊……这一阵你太忙,我也没有跟你讲,吴六死了。”
“什么??”
“吴六死了。”
“开什么玩笑啊你。”我直接就表示不相信。吴六是什么人啊,那么彪悍,哪有那么容易死。什么玩笑不好开,立朋有时候还真损。
“真的,都好几天了,别人在他家里发现他的尸体,是食物中毒,现在怀疑是谋杀。”
我的后脑勺好象被狠狠抽了一棍,刚刚还幸灾乐祸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现在晓路也不见了,警方已经把他列为第一嫌疑犯,正在通缉他呢。岳杨,你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了?唉,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我真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居然这么狠。”
“岳杨?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别的事,立朋,回头再聊。”我慌张地挂上电话。
看着车窗里那张已经僵硬到滑稽的脸,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袭上来。
我不由自主地拉紧了领口。
冷,怎么会这么冷。
23
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疑点……像是又不像是。
这种事情我又怎么敢去肯定!
我希望马上见到晓路,希望听见他亲口告诉我,那不是他做的!
我推开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大口地喘着气。
晓路正站在窗户边,用一条毛巾擦着头发,他回头看见我,柔媚地一笑:“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说要晚上才有空吗?”
他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向我走过来,“我刚刚去洗了澡,你昨天弄得我全身都不舒服。”他仰起头,轻轻吻我的嘴唇,“你怎么喘成这样,是不是跑得太急了?”
我把身后的门关上,把他拉到床边,他还在暧昧地笑。
“吴六死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没有耐性去试探。
他的笑容渐渐隐去,但并没有多大的反映。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想看到他的心里去。
他眨眨眼,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我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我倒塌似的坐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几乎要哭出来。
他不说话,也不再擦头发,只是把头藏在毛巾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朝着他怒吼。
“说什么都没用了,人都死了。”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如果他悔恨着告诉我他是不得已,哭泣着说他很害怕……那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可他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能原谅他!我不能原谅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置于死地,把自己逼上绝路!
“怎么了?跟杀人犯上床让你恶心了?”他凉悠悠地一笑,“你放心,我跟本就没有打算缠着你,我就是想来见见你,然后就去自首。”
听了他的话,我苦涉不堪地了笑了一下。
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抬起头来看着我,“岳杨……”
我转开脸忽地站起来,把他推到一边,他摔倒在地上。
在转身之际我听见他短促的抽泣,但我仍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在街上没有目的地乱逛,胸口又闷又痛,好象被灌了铅。在一个报刊亭旁停下来,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报纸。我把当天的报纸都买下来,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却好象一个字都不认识。
急促的警铃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呼啸着飞驰而过。
我把报纸随手一仍,发狂似的往小旅馆跑去。
门居然没有关,我冲进去,没有看见晓路。
他刚刚擦头发的毛巾还丢在床上,他带来的小旅行包放在原地,我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个钱包和几块饼干。
还有他从南山上捡回来的一堆枫叶。
他来这里是为了结束,我却以为是开始。
“晓路!”我在走廊上边走边大声地喊,我跑下楼,问旅馆的老板娘有没有看见他,她摇摇头说不清楚。
我在旅馆的附近找了很久,每个相似的人影我都误以为是他。有几个警察走过来,我屏住了呼吸盯住他们。
等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我才觉得魂魄回到了身体里。
他不能出事,不能。
晓路,晓路……
当我再次失神地回到旅馆里,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急切地敲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晓路,你在吗?”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门才被打开了,晓路站在门后望着我。才过去几个小时,我却感觉好象有好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了。
“你去哪里了?”我低吼着。
他茫然地“嗯?”
我把他拉进怀里,用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撑住我。
他颤抖着肩膀,把头伏在我的胸膛。
这天晚上我又没有回家。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被妈妈询问好一阵。晓路抱着我的腰,贴在我背上,听着我对妈妈耐心地撒谎。
妈妈总算放过我,我松一口气,放下了电话。
我转过身抱着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他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猫一样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爬上来坐在我腰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用鼻尖和舌头在我脸上,脖子上;嬉戏般的碰触。
今天晚上我并不想跟他做爱,我只是想陪着他,同时也是让我自己安心。
可在他不停地纠缠和挑逗下我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
我们相拥着共同攀到顶峰,看着彼此沉醉的脸,忘掉了所有的忧虑。
其实这样比较好,快乐是过,痛苦也是过。在我们还能选择的时候,就该尽量地选择快乐。
“你就那么恨吴六吗?”恨到要杀了他的程度?
“现在已经不恨了……我只恨我自己。”
晓路好象是做了噩梦,他急促地呼吸,手捂住脖子,痛苦地挣扎着。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找不到焦距的视线,在我脸上游移。
他抱紧了我,双臂像是要勒进我的身体里。
“别怕,我在这里。”我在他耳边低语,一次又一次。
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租下一套房子。我亲自去看过,条件还不错,家具齐全,厨房和卫生间的设备完好。房东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婆,就住在隔壁的小单间里。我付了很优厚的租金,她高高兴兴地就和我签了合同。我自己去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尽量让这房子住起来舒适。
我到旅馆里去接晓路,他虽然惊讶,但什么都没问。我让他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和墨镜,他也一一照做。
到了那所房子,他四处打量了一会儿,问我:“你要干什么呀?”
“你喜欢这里吗?”我帮他取下墨镜,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要把我关起来?”他有些困惑。
“是藏起来。”我认真的更正。
他张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别做傻事了,你能把我藏多久?”
“多久都可以,除非你不愿意。”
他低下头,良久才发出一声抽泣。
我轻轻拥抱他,他也伸出双手抱着我。
午后的阳光射进来,安宁而温暖。
如果抛开埂在心里所有的事,现在的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24
四周是吵杂的说笑声和杯盘碰撞的声音,我却充耳不闻,直到被手上已经燃尽的香烟烫到,才惊觉地扔掉烟头。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坐在我旁边的李律师给我递过一张湿纸巾。
一桌的人除了他都差不多喝高了,所以也只有他才注意到我在神游。
这两天都被大家拖出来喝酒,说是要庆祝。
事都还没有办成,就三天两头地找理由吃吃喝喝。这样下去人还没有被累死就先醉死了。
“有心事?”李律师的目光颇有诚意,“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疑问,你别客气尽管问我,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我笑了笑:“你了解谋杀案吗?”
“什么谋杀?”
“就是一般的谋杀案,你遇到过吗?”
他连忙摇头:“我不喜欢接那样的案子,场面太惨烈了,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都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我会心软的。我还是最喜欢经济纠纷,扯来扯去不过就是你欠我我欠你该你还我还是该我还你,反正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不用那么伤筋动骨的。”
他像饶口令一样说了一通,然后喝下半杯茶,长长舒一口气。
在我已经放弃向他打探情况的时候,他忽然又说:“不过,接一宗谋杀,倒是比好几宗经济都赚。”
我眼睛一亮:“是吗?那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接?”
他眯起眼睛:“那要看跟当事人的交情,还有案件的性质。”
“如果是我找你呢?”
他吓一跳:“你杀人了?”他立刻摇头,“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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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后,我和他们一一分手,独自走在街上。
“妈,我有点事情,今天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又有事?……那你小心点。”妈妈担忧地挂了电话。
我步行走上那条不算长的楼梯,阴影渐渐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先按了两下门铃,在混沌不清的状态下拿出钥匙打开门。门一开就透出微弱的光线,晓路从卧室里跑出来,带着明媚地微笑。
我心里总算明朗了些。
“在干什么?”我搂住他的腰。
“睡午觉。”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睡午觉?”都晚上八点了。
“我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那吃了晚饭没有?”
“我都没有觉得饿。”
我松开他,直接往厨房走去。灶台冷清清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我一股怒气冲上来,“你怎么不好好吃饭?饿坏身体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的,忘了嘛。”他嘟起嘴分辨。
我打开冰箱,里面的食物都好好地放着,好多都还没开过封。
“你今天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他连忙拿起垃圾桶里,“你看,蛋壳都还在这里呢。”
我瞪着他,他这几天憔悴得很厉害,不带半点脂粉的脸明显地越来越清瘦。我不可能整天看着他,只是经常就给他买来食物,让他自己做饭。可现在看来不行,他根本不懂照顾自己。
“别生气了,我就这一回,我保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