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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懂照顾自己。
“别生气了,我就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微微踮起脚亲我的脸。他撒娇的功夫一流,顶着无辜纯真的表情,手却在我身上不规矩地摸索。
我按耐不住了,捧住他的脸,缠绵地跟他吻了好一阵。
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而频繁的肉体关系,但我却迅速地习惯起来。
“你喝酒了。”他喘着气低语。
“嗯,一点点……”
“什么叫一点点?酒气很重啊!你这几天都喝了酒,你怎么都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现在已经换他瞪我。
“应酬嘛,不喝不行。”
“你怎么那么多的应酬,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呀?”
我家里的事也没有告诉过他,他也不多问,偶尔提一下,见我不想回答,他也不会纠缠不清。
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默默接受。我不准他出门,不准他打电话,不准他靠近窗户……我知道自己保护过度,可即使是这样我仍无法安心。
每次他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会马上跑出来,笑着迎接我。
我是他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们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一念之间。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给他煮了汤圆,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彩色的汤圆,我们围在锅旁,出神地看着上下翻腾的色彩,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后来我看着他把全部的汤圆吃完,才放下了心。
我走的时候,他笑嘻嘻地说白白。
我很少在这里过夜,因为怕家里会担心。他从来不勉强我留下来,只是偶尔我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他就非常的高兴。
他经常做恶梦,挣扎着醒过来。
我问他,怎么了?
他笑着说,我可能还在长个子。
我无法得知他的恶梦有多狰狞,只能握着他颤抖的手,徒劳地安慰他。
关于吴六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自己会去了解那件案子的信息,但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妈妈还等在客厅里。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她一定要确定每个人都平安地回到了家,才会去睡觉。
她对我,对这个家,同样的保护过度。
我本应该感动着家庭的温暖,可我现在却只感觉喘不过气。
25
中秋节快到了,时间过得真快,上次在家过中秋节,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礼品在家里已经堆成了小山,上面各自贴着要送给谁谁谁,在另一个房间里,也有同样一堆礼品,是别人送给我们的。从送出去和收进来的比例来看,我们家的确已经大不如前了。
爸爸失落地坐在他的太师椅上,咬着烟斗吞云吐雾。妈妈不愿意让外人察觉到我们家有半点的衰退,她卯足了劲筹办中秋节,从菜式到每张桌椅的摆放她都亲力亲为。她在厨房里累得腰都弯了,我说要帮忙,她却把我赶得远远的:“这里不用你,你忙你的去!”
嫂子从房间出来,说哥哥饿了,要吃东西。
妈妈拿出餐具,利落地准备食物。
一直闷着抽烟的爸爸这时开了口:“小林在干什么,中午也不出来吃,这会儿才说饿!”
“他刚睡醒。”嫂子含糊地说。
爸爸皱紧了眉,重新把烟斗放进嘴里。
哥哥最近迷上了玩游戏,总是接连好几个小时地守着电脑玩CS,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有一次嫂子把饭菜端到他手边,他连看都不看,就说:“行了,放下吧。”
在被敌人打暴了头的时候,他会摔掉鼠标,咬着牙乱骂一通,脾气坏得简直生人勿近。
我们不忍心说他什么,这样总比看着他死气沉沉的好。
妈妈把中秋节办得很成功,那天我们家很热闹,除了底下各家各户的平辈晚辈,几位分量很重的长辈全部到场,他们和爸爸坐在大厅的正席里,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
嫂子一家人也被邀请过来,爸爸亲自上前去敬他们酒,还长长地鞠了个躬。嫂子那老实本分的父母受宠若惊地喝下了酒。
嫂子的弟弟小常跑来缠着我;要我教他赌钱。
“二哥,我听说你这个——” 他用食指掐着虎口,做了个手势,“——很厉害,教我几招吧,我拜你为师。”
“我只会瞎玩几下;谈不上厉害。”
我小时候曾经跟爸爸一个朋友学过出老千,后来在同学中间赢了很多钱。我爸知道了很生气,还为此跟那个朋友绝交了。但他从来都没有责备过我,只是我忘不了他看着我那副心痛又宽容的模样,我渐渐觉得无趣,慢慢地也不怎么玩那个了。
爸爸在里面忽然叫我进去。
“坐这里。”他在身边让出一个座位。
大家都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给每一位长辈敬了酒,无意中往四周环视,看见了在大厅角落的哥哥。
他对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现在坐着的,曾经是他的座位。
嫂子走过来,把他推走了。
酒过三旬后,我找了借口从席上逃离,跑到院子里找哥哥,但人实在太多了,我没有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
“二哥!”
叶冰差点扑到我的背上。
“你怎么来了?”
“我悄悄来的,我想吃姑妈做的荞麦酥。”他小嘴巴正在嚼着什么东西。叶冰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小舅舅就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也不准叶冰来我们家了。
“那你早点回去,当心你爸知道了。”
“谁怕他呀!”叶冰眼睛一翻。
“你有没有看见大哥?”我问。
“在一楼书房里,我刚从他那里过来!”
我拍拍他的头,连忙跑过去。
我远远地就听见哥哥正和什么人在说话,走进去一看,原来是李律师。今天是我邀请他来的,因为买地的事他出了大力,我渐渐把很多其他的事也交给他管理。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也想趁着这个让大家多认识他。
“哥,你们在谈什么?”
“就是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我想问一下情况。”哥说。
“那些你不用担心,你安心养病就可以了。”
“我没有担心,就随便问问。”哥动了动脖子,“我有点累了,小杨,你推我回去休息。”
“哦。”我扶住哥哥的轮椅,转过头对李律师说:“明松,你好好玩,别拘束,大家都是自己人。”
李律师点点头:“好,我知道。”
“小杨,这个人很滑头,你要当心他。”在进了房间后,哥哥忽然说。
我有点意外:“怎么这么说?”
“反正我不喜欢他。”
“他挺能干,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看着办吧。”哥已经打开了电脑,“反正现在管事的又不是我。”
他很快地投入游戏中,望着他漠然的侧脸,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了半天,他都没有再搭理我。
“哥,那我出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他仍没有看我。
我回到书房,李律师正和嫂子在说话。嫂子手里正端着热乎乎的粥,一看见我就问:“你哥哥去哪里了?他刚刚还说饿的?”
“回房间了。”
“哦,那我过去了。”她对李律师笑笑,“李先生,你好好地玩。”
“嫂子,你慢走。”他看着嫂子离去,半天才把目光收回来。“你嫂子可真漂亮啊。”他对我说。
我笑了笑。
嫂子当年可是哥他们学校的校花,全体男生的梦想。
他摸了摸下巴:“你哥……身体怎么样了?”
“问这个干什么?”我不喜欢他打探的语气,微微皱起眉。
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不快,忙说:“我就是觉得可惜嘛,那么登对的两个人,真希望你哥能快点好起来。”
“他当然会好了。”
“当然当然当然。”他飞快地点头。
晚饭吃过了,但家里的客人还没有散去,他们很有可能要玩通宵。爸爸喝得很醉,妈妈在一旁照顾他,一时大概也走不开。虽然比往常稍显冷清,但我已经重温到了全家团聚的滋味。此刻我心里放不下的是另一个人,我不忍让他独自一人度过这一天。
我该做的也做了,该走的排场也走了,接下来也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在混乱中往外走去。隐约有人在叫我,我装着没听到,快步跑到大门口。
老贾守在那里,正在一边吃饭,一边把吃剩的骨头丢到狗群里。
一个年轻人站在旁边,拿着一根竹竿在狗群里拨来拨去,狗被他戏弄得有些烦躁,但也是夹着尾巴尽量地躲闪着。
“小陶,别惹它们,它们发起疯来可厉害了。”老贾提醒他。
“没事。”年轻人笑一笑。
看见我走过去,老贾站了起来。年轻人只看了我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狗的身上。
“老贾,我要出去一下。”我对老贾说。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有急事。”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可以了。”
我找他拿了车钥匙,去车库把车开了出去。
天气很清爽,今年的中秋节很奇怪,没有月亮,但看见满天的繁星。大概缺少了月亮压阵,过于平静的星空,反而让人觉得心慌。
到了晓路那里,我先送了一些点心给房东老太太。她是个热心的人,我听晓路说她经常会送一些她煮的东西给他吃。她一个人独自过节,我的拜访让她感动得直抹眼泪。
孤独的人,他们的要求并不高,也许一句问候就能满足。
“我那个朋友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门,有什么事你多照顾照顾他。”我一直让她枯瘦干瘪的手握着我。
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没有开灯,我还以为晓路在卧室里睡觉。我摸黑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在小小意外之后,我转过身,把他拥进怀里。
“在干什么,怎么不开灯?”
“我刚才在阳台上看星星,”他拉着我走上阳台,指着上面,“你看,很漂亮吧?”
这里只能看见巴掌大一块天空,和几颗孤伶伶的星星。
没有回答他的心情,我把他拉进屋子,“别在外面呆太久,当心感冒。”
我打开带来的盒子,把里面的点心拿出来盛在盘子里,晓路直接用手拿起一块点心,“真好吃啊?哪里买到的?很贵吧?”
“我妈做的。”
“真的?”他张大眼睛,“你妈妈手艺真好!”
“我小时候很谗,我妈特地去大饭店里打工,跟着大师傅学的。”
“你妈妈太伟大了!”晓路羡慕地看着我,“你小时候肯定很幸福。”
“还行。”我点点头。
即使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家恶霸,即使我也曾经怨恨地离家出走过,但对这一点,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晓路第一块还没有吃完,又拿起第二块。他吃得很专心,我很久没有看他这样吃东西了。
他现在头发又长长了,略微低下头,浓密的前发就能遮住他大半张脸,只看见尖尖的下巴。在灯光暗淡下看他,那么柔弱,那么安静。他抬起头,嘴角粘了些点心的残屑,我笑着帮他擦掉。
“你们家呢?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他们做生意呢,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跑到俄罗斯去了,听说是卖棉被,拖鞋什么的……”难得他会说起他家里的事。
平淡的语气,说出的却是像天方夜谈一样的话。
我想认真听,却被逗乐了:“哈?拖鞋?”
“他们写回来的信是这么说的,我从三岁起就住在我大姨家里,他们定期给我寄生活费过来。”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好几年都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