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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战事吃紧,城内将士也都几天没合眼了,朕也忙得很,所以这些天没能来看你。”他注视着莞颜的神色,这些天她一直在与自己置气,这次自己刚刚回城,便被画儿请了过来,她必是有话要与自己说的,或许会向自己服个软认个错,小孩子心性罢了,他了解。
可是莞颜却说:“皇上可听画儿说了?”
“什么?”皇甫嘉禾最近很忙,对后宫之事并不清楚,听得妻子这般问,皱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莞颜点头:“是太后,她将皇儿抱走了,还不许妾身出这个院子,妾身是没有办法了才去请皇上的。”
皇甫嘉禾听说太后将皇儿抱走,倒觉得没什么,那是自己母后,还能对自己皇子不利吗?又听得莞颜后面说是因此事才去请的自己,不禁颇为不满,难道彼此间,除了孩子,已经没有其它相见的需求了吗?
“你还小,皇儿有太后养着,自然要好很多。”他站起身子,双手背负,垂眸看着莞颜,“至于禁足,朕会前去跟太后说。”
莞颜并不在乎是否禁足,只在乎孩子的事情,也站起身子道:“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不该养在我身边吗?”见丈夫这般态度,莞颜不禁更为焦急,语气也急切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态度?”皇甫嘉禾甩了甩袖子,“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不是的……”莞颜自然也看得出丈夫在生气,立即解释,“只是妾身听说,太后要将皇儿送去给皇后养,妾身舍不得罢了!”
皇甫嘉禾正在气头上,因此并未考虑莞颜的感受,只是随口道:“就算给皇后养,也没有错,霜儿是大楚皇后,难道还能虐待皇子不成?”
莞颜忽然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了,是的,她们都是楚国人,自己的孩子也是楚国皇长子,她们自是会百般疼爱他,可是又有谁考虑过自己的感受?现在连自己最信任最爱的人都不帮着自己了,还能说什么?
她松了手,扯着唇僵硬地笑了笑,却是别开目光:“既然皇儿有了更好的去处,有了更好的生活环境,妾身便也不多说了,妾身累了,恭送皇上。”她俯身行礼。
皇甫嘉禾忍着怒气,静默好久,才开口道:“你不留朕?”
莞颜摇头:“皇上还有国事需要处理,妾身不敢留!”
皇甫嘉禾眯了眯眼,又是一阵静默,室内安静得出奇,只听得到蜡烛被风吹得“啪啪”响的声音。
他是帝王,自是有帝王的尊严的,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低声下气?或许以前可以,但现在绝对不行!纵使那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不行!
皇上走后,画儿走了进来,看着莞颜泪流满面的样子,想着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静静陪在一旁,不说话。
皇甫嘉禾怒气冲冲地自静心苑出来后,却发现没有地方可去,在这伏虎寨,除了名义上的皇后,他就只有莞颜一个女人,平时与莞颜置气时,他都是一个人呆在书房,或者与将士们呆在一起,研究战事。
可是今晚,他却想去皇后那里坐坐,往往就是这样,在一个女人那里受了委屈,男人往往会选择去另一个女人那里,希望用她们的温柔体贴来抚平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至于那个女子是不是自己所爱的,那并不重要。
皇甫嘉禾走进皇后宫殿时,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淡淡的一抹,素净的,典雅的,却又是高贵的,大气的,与莞颜平日的娇俏可人截然不同,这不禁让皇甫嘉禾内心稍稍动了一下。
皇后正逗弄着摇篮中的小小婴儿,并未注意到皇上的到来,身边的宫女想要以请安来提醒皇后,却被皇上立即制止了。皇甫嘉禾大手一挥,一群宫婢便行了无声礼,悄悄退了出去。
皇甫嘉禾撩袍坐到皇后身旁,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扯唇笑道:“皇后也喜欢小孩子?”
秦霜这才注意到皇上来了,立即起身行礼,却被皇甫嘉禾给扶住。
“你是皇后,这里也没有旁人在,毋须行礼。”将她拉坐到一旁,犹豫着道,“朕刚刚自静心苑那里过来,也听说皇儿被抱到了这里,莞颜念及皇儿,朕也想问问,皇后打算什么时候将皇儿送过去?”
秦霜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疼爱沐夫人,只是沐夫人还年轻,以后自是还会生下很多皇子。臣妾是这样想的,允儿毕竟是我大楚皇长子,以后自是要继承帝位的,若是过继到臣妾这里,得了个嫡长子的身份,对他也好,况且,臣妾无子,自是会百般疼爱他,皇上觉得呢?”
她这般说,也是因为新婚之夜,丈夫与她说过,虽立她为后,却不会碰她,因为他的心一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她出身大家族,自是看惯了那些女人跟女人间的斗争,因此丈夫这般说时她倒未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过不得多久,丈夫便会宠幸自己。
皇甫嘉禾沉默,良久方道:“是朕对不住你,委屈你了。”然后看了看摇篮中的婴儿,“皇儿便养在你这里,沐夫人那里,朕会去说。”
秦霜抿唇一笑:“臣妾真是羡慕沐夫人,竟能得我大楚皇帝此般宠爱。”抬着眸子看了眼皇上,见他脸色忽而变得很不好,眼珠转动了下,已经有些明白,狡黠一笑,“想必沐夫人可人娇俏,对皇上也是贴心得很,所以皇上才不顾一切地去宠爱着她。”
此话正说到了皇上的痛处,莞颜她,其实已经变了,他实在太累,也不想多说,只是默默垂下了头,身影被昏暗的烛光拉得老长,说不出的孤寂沧桑。
秦霜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适时靠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皇上若是有什么心事,大可与臣妾说,臣妾会给皇上分担。虽说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也不想干政,可却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
皇甫嘉禾任她紧紧靠着自己,抬眸望着外面的一片漆黑,想到白天的战事,想到齐国将士的刁钻勇猛,不禁觉得疲惫,便一一都与皇后说了。
、第四十八章人质
已到深夜,莞颜依旧坐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没有一点睡意。
画儿已经催了几次,可莞颜不听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一方,画儿知道,那是东方,是齐国的方向。她知道沐夫人必是想家了,便也不多说,只是默默陪着她。
在齐国时,她伺候过沐夫人一段时日,那个时候的她,是天真的娇憨的,善良的俏皮的,是被皇上爱在心口宠在心头的,可如今却只身一人呆在异国他乡,又失了宠爱,真是难为她了。
听说皇上离开静心苑后去了皇后那里,想必今晚是要宿在那里的,她毕竟是皇后。
画儿叹了口气,又劝道:“夫人,夜深了,还是早些歇下吧,身子要紧。”
莞颜垂了眸子,绞着腰上系的绸带,心想,他被自己气走了,该是不会来了,便点了点头,由画儿扶着,往内室走去。只才转个身,便见一袭修长的明黄,她缓缓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画儿喜道:“奴婢参见皇上。”她低了低头,“夫人一直在等着皇上,好在终于将皇上等来了。”拽了拽莞颜袖子,一个劲给莞颜使眼色,又朝着皇甫嘉禾道,“奴婢先下去。”
莞颜本以为他是不会来了的,此番见到他,有些呆住,只静静看着他,都忘了请安。
皇甫嘉禾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底浮现笑意,走到她的跟前,挠她头发,宠溺道:“怎么,还在生气?”
莞颜摇头,声如蚊呐:“不是的,妾身以为皇上不要我了,现在见到皇上,觉得像是在做梦。”想着身在异乡,又是这般处境,忍不住,眼眶有了泪意,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丈夫,觉得委屈,便猛地钻到丈夫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我想要的。”
他也将她抱得紧,心里深处又疼又软,回手紧紧将她拥住,忽而就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脏兮兮的,却是孤傲,总爱抬着下巴看人,鬼主意很多,那时他总爱往刺史家里跑,原以为是为了莞蓉,现在想想,原来不是。
后来不知怎的,她忽然就不愿再见自己,自己几番登门被拒后,也就放弃了,想想那时候,心情是失落的。那次离开后,虽然没有再见过面,但是夜深人静时,她的娇憨笑颜,时不时还是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想到此处,他笑容渐深。
“为夫向你道歉,刚刚不该那么对你。”他拥着她往床边走,让她继续依偎在自己怀里,轻轻挠她头发,“我只是去看了皇儿,他在皇后那里很好,奶娘喂了奶,现在已经睡下了。”他捧起妻子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莞颜,我是这样想的,我不会跟其她女人生孩子,皇后也不例外,所以,允儿就养在她身边,你若是想见,随时都可以去!”
此时,他没有以朕自称,两人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皇甫嘉禾话虽说的委婉,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看着样子,多半也是与皇后一人退一步,早就商量好了的。他不跟别人生孩子,所有的宠爱都只给自己,以后他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所以允儿就抱给皇后养了。
似乎这样,也是最好的了。
莞颜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她怎么舍得呢?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自己的骨肉,若是眼见着他一天天长大,却是听不得他叫自己一声娘,那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皇甫嘉禾知道她这是舍不得,可他也没办法,不会给皇后爱,但不能不敬她,即使可以不敬她,也不能不敬秦太师。
内忧外患,他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处理后宫的事情,他希望莞颜能够理解他,可是在看到她的脸色时,他颇为失望……她还是怪他的。
“睡吧。”他也不唤宫婢,只自己退了外衫,又扯了被褥盖在身上,也揽着莞颜睡在自己身边,“你若是真的舍不得,那朕,明天再去跟皇后说。”
莞颜自是看得出他的疲惫,摇了摇头:“不想你为难,若是皇后对皇儿好,妾身听皇上的安排。”侧过身,面朝着他,“我想问,现在外面战事如何了?”见他原本紧闭的双目忽然睁开,眸子中带着质疑与不满,她还是咬着唇道,“我二哥……不,是晋王,你们有没有正面交锋过?”
皇甫嘉禾闭了闭眼,又想到白日的战事,不禁胸口起伏,齐国将士,实在狡诈,岐山一战,楚国损失惨重,数以千计的将士竟然都活埋在了山谷,又顺着石流滚到了山底……后来他再派人去找时,已经是没有一个活的了。
莞颜见他神色越发不好,已是知道两国之战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知道,如果再问下去,必是又要吵架,便轻轻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室内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两人背对而眠,却是同床异梦。
过了几日,莞颜实在是想念允儿,便打算去皇后宫中。
画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静心苑外并未有守卫,这才知道,原来皇上确实已经请太后解了沐夫人的禁。
到了皇后宫中,才得知,皇后一早便抱着皇子去太后那里请安去了,莞颜不死心,又往太后那里去。画儿知道沐夫人这是想念皇长子了,又觉得若只是去见一见,倒也没什么,便只默默陪伴,一路无言。
姜太后正在与秦皇后说着体己的话,小皇子已经喂了奶,现在正睡得香甜。
忽然有宫娥碎步走了进来,说是沐夫人求见,姜太后脸上笑容敛去,坐正了身子,肃容道:“传她进来。”
不多久,便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