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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青一边喝茶一边道:“那你要问她了,昨晚是不是做贼去了。”
顾长青又道:“做贼也分很多种,有偷东西的,也有偷人的……横竖都是偷。”
安明儿寒毛直立。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却不对安明儿请示,转向昭儿,一脸鬼祟:“大主管,那个柳家的公子来了!”
“!”
昭儿把扫把一丢,冷笑了一声:“挡住了?”
小弟本来就崇拜她。这下见了她的英姿,更是两眼放光。忙道:“挡住了。”
昭儿哼了一声,道:“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他。”
刺猬安明儿忙道:“昭儿!昭儿!”
顾长青朝碧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她。顾长青幽幽地道:“好师妹,你可别乱动,扎着针呢。”
安明儿的眼睛都要憋红了。
碧珠凉凉地道:“怎么。小姐。难道您还想去见那个负心汉?就让昭儿去把他打发走好了。”
安明儿忍不住道:“我,我怕……”
碧珠哼了一声,道:“怕什么。他的皮是整个江南最厚的。难道你还怕昭儿伤了他不成。”
顾长青道:“那怎么成?伤在他身,痛在师妹心……”
安明儿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们两个:“我是怕昭儿被他欺负!!”
“……”
众人还没回过神,就见昭儿大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脸的狼狈,果然像是受了委屈的。柳睿好像也想跟进来,结果似乎被昭儿甩出去的门砸了个正着。
昭儿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任何风度了。指着门咆哮:“给我关门!关门!落栓!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小弟们一呼拉地冲上去关门,拿栓的拿栓,一下子搞的好不热闹。楼上还有客人,这下都被惊动。冲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一看,可好,酒店关了门。客人们一愣,纷纷大声道:“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怜安明儿早已经和顾长青碧珠一起,吓傻了。
“砰砰砰”,柳睿突然吃了个闭门羹,心头火起。江南第一少面前。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柳全儿瞧着他的手都要红了,忙道:“少爷,少爷,少爷!您等一等,别砸了,要砸,让小的们砸!”
隐隐约约听到昭儿在里面骂:“姓柳的,不管你怎么权势滔天,这个门儿,你今天是一步都休想进!”
柳全儿一下子吓白了脸:“少,少爷……”
柳睿的眉心狂跳,按捺住自己拆楼的冲动,只深吸一口气,自己隔着门大声道:“叫你家小姐出来见我。”
里面传来一声冷笑:“柳大少您风流薄幸人尽皆知,我家小姐云英未嫁,贸然相见,恐有瓜田李下之嫌。”这是个男声。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竟然是他的小福。她好像受了惊。
柳睿退后两步,看了看自己亲手题的匾额,心里思索着,若是把这楼面给烧了,要怎样才能讨回小福的欢心……
但他又不愿意跟一个丫头计较,害小福伤心,又毁了他们俩的关系。
被这样对待还能冷静思考的,除了柳大少,恐怕没有别人了。江南第一少并非浪得虚名,宠辱不惊对他来说只是小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当然,目的没达到。他只能委曲求全。
因此,他又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了,上前几步,敲了敲门,和声道:“小福,你在吗?”
里面,安明儿顶着一脖子的针,正手忙脚乱试图安抚众人,尤其是客人。听到他心平气和的一句问,也有些诧异,想要上前,又被昭儿挡住。她只得道:“我在的,表哥,你先回去吧。”
门外是长时间的沉默。半晌,终于听到他道:“那好,我改日再来看。你等着我。”
无论昭儿怎么咬牙切齿,怎样面目狰狞,也无法阻止气氛一下子变得温情。隔着门似乎都可以看得到柳睿在温柔地笑。
柳睿这就走了。
安明儿也松了一口气,忙吩咐人开门。
楼上的客人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扬州的柳大少啊?”
安明儿忙道:“是,是,打扰了各位用膳,真是不好意思。这一顿,就当是醉鲤山庄请各位的。碧珠,快去拿几壶好酒来,给各位客官压惊。”
碧珠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客人们多了几句嘴,大抵是关心把柳大少得罪了怎么办的八卦。安明儿只得顶着针硬着头皮安抚。客人们这才陆续又回去吃茶喝酒。
顾长青已经准备好了银针包。悠闲地在旁边看着她。她脖子上肩上的针早就歪了,有好几处都出了血。
安明儿一看到他就头大。恨恨地道:“肯定是你打的头!”
顾长青无辜地眨眨眼,道:“你这话可冤枉人,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来,我给你把针拔了,看,都出血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昭儿和碧珠带着下人闹事。惊了客人。安明儿从不徇私,狠狠罚了她二人一顿,连带着跟着闹事的小弟,一个都没放过。
她们两个倒也无话可说,毕竟,醉鲤山庄被她们毁了一天的散客收入是事实。
至于顾长青,这不要脸的皮太厚实,安明儿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继续厚脸皮留在这里白吃白喝。他倒是很地道。给安明儿治落枕,也没落下医药费。
“我吃你的住你的,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客人。医药费还是不能免的,你是熟人。我给你打过折了。”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安明儿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据说他要上京去考御医。考御医的原因是,他觉得年纪大了,该娶个媳妇儿了,可是……缺钱,而做御医是来钱最快的。起码他是这么听说的。而且,御医这个身份比较高贵,那就可能娶到出身好一点的姑娘。而不得不承认。出身好一点的姑娘,确实要漂亮一些。
简单的说,我们的顾大夫,虽然脸皮厚,却是个好男人。还没有成亲,就知道要先攒钱,以后娶个漂亮老婆,好好宠着。
在他眼里,除了他未来的媳妇儿,别的女人大约都不算女人。倾城绝色的小师妹面前,他也可以视而不见,专心坑她的银子。谁叫这小师妹不是他媳妇,也不是他未来的媳妇儿。
那天柳睿来过一次之后,就开始忙碌了,也没再上过门,只有几次路过,行色匆匆,把安明儿叫出去说了几句话。当然,人后免不了亲昵一些。但他实在太忙,虽然不舍,也只能先把她放下。昭儿和碧珠虎视眈眈,他只当视而不见。
因此,安明儿就常常和顾长青插科打诨,两个思春的人凑成一堆……
天气渐渐热了。平阳这个地方最是讨厌,夏天总是又湿又热,闷的叫人受不了。
这天,安明儿让人安置了除味的炭——湿热的天气最容易出怪味,然后就跟顾长青两个人打着扇子坐在井边乘凉。
安明儿手里的是一把很没有气质的大蒲扇,她也不在意,只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道:“你怎么还不走?”
顾长青比她悠闲,躺在爬得高高的丝瓜架子下面,摇摇晃晃地打着扇子,旁边放着冰镇着的葡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等我先把小玉儿追到手。”
小玉儿,就是明月楼的女管家,叫李玉。是个寡妇。
安明儿的眉心抽了抽。她不是看不起李玉的出身。但是生意人的眼睛是很毒的,这李玉不是什么好人。她和她家老板的关系,可不单纯,但,又没有拒绝顾长青。
她忍不住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顾长青眯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道:“秀外慧中。又能干,又漂亮,娶回家很合适。”
安明儿略一回忆,道:“她的能力不算好。论起来,昭儿都比她强不知道多少倍。若是美貌,也不出众。”看不出来顾长青这么能将就啊。
顾长青摇着太师椅,道:“你懂什么。自古红颜多祸水,太漂亮太能干,就像你和你那老娘,那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我啊,就想娶个差不多的老婆,过安安乐乐的日子。”
安明儿不赞成地摇摇头。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那李玉……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摇着扇子道:“对了,你可记得伊家大小姐?”
“……那小屁孩?”顾长青继续吃葡萄,眼皮都没抬一下。
伊家大小姐,闺名伊蓄,出身比李玉好很多。就是性子野,虽然还待字闺中,但是已经皮得满山跑。她是都帮的二把手家的掌上明珠,不同洪吟雪这么讨人厌,她虽然调皮,但是很可爱。安明儿挺喜欢她。
安明儿道:“昨天我去绸缎庄碰见她……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此言实在太大胆。她的皮没这么厚……
顾长青疑惑:“你的脸怎么红了?”
安明儿咬了咬牙,最终道:“她。她说,她的嫁妆很丰厚……”
“……”
她硬着头皮道:“她就是看你挺顺眼的,让我来问问,你中意她不?”
“……”饶是脸皮厚如顾长青,突然听到这样彪悍的女子表白,还是一下子。石化了……
安明儿没空去管顾长青的三角恋。
她要头疼了。
先前她差点一病不起。碧珠背着她一封信飞到了襄阳。可想而知一直心疼女儿的安夫人会是什么反应。以安夫人的聪明伶俐,她怎么会想不到,这柳家小黑和她女儿在一块儿,女儿伤心憔悴会是为哪般?
安夫人因为挂念女儿,家务又繁忙,在襄阳也一下子病倒了。安织造大怒,差点就一封信把女儿给召了回去。好在安夫人又收到碧珠的信,说是来了小姐的师兄,小姐已经好了。安夫人对顾长青倒是很放心。此小子医术出众,颇有当年的常连神医的风采。
但她到底惦记着自己的心头肉。家务繁忙抽不开身,但她又不是贤妻良母。眼看她的生辰将近,安织造花心思哄她开心。她却撒娇得要死,就是闹着什么生日礼物都不要,要到平阳去看女儿。
起初安织造是不肯。但是洪州十八窑,柳家已经占了先机,但柳家一家吞不下去。安家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自认倒霉派人协助。有了手掌平阳乃至晋阳大宴圈命脉的长女在洪州还不够。没有一个像柳睿那样能干的儿子能给自己奔波跑腿,年事渐高越来越恋家黏妻的安织造觉得实在不甘心。因此。他做了一个决定。
安明儿收到老爹的传书,老头子要并购醉鲤山庄。依然由长女主管,但派出了自己的儿子跟随长女,算是历练。
她收到信,顿时惊得全身发冷。
当天晚上,柳睿接到碾转由洪家派人交给他的信的时候,他已经熬了两个通宵,就算自己老娘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了。他正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打算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明天去骚扰他的小福。
柳全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信送进去的。他又挨了一顿臭骂,差点被柳睿踢出来。
但柳睿一拆开信,就怔住了。
所幸安明儿很体贴,自己从醉鲤山庄溜了出来,约他在平阳一家客栈相见。不然,以他的状况,再要翻窗户,保不齐脚下一滑就摔……了。
他赶到的时候,安明儿已经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了。
“睿哥!”她正坐在烛火旁,手里的信已经被她拽得汗湿。
这些日子柳睿总是忙里偷闲去找她说话,这种偷来一般的亲密反而更加诱人,让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她也已经叫顺口了。
“好小福。”柳睿转身关上了门,扶住迎上来的人的双肩,先用力抱了她一下。不管怎么样,他是想她了。
“睿哥,我爹他……”她没有心情恩爱,但又急得说不出话来。
柳睿把她按到椅子里坐下,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