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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两人给我带回去!”钟离玦危险地眯起好看的眼,命令里的温度冷得不能再冷。
32。冰寒温度雨撕夜(二)
当全身湿透的钟离玦踏进军营的一刻,浇盖而下的冷雨像燃起火光的火石,在他盛怒的心中更加上一把火。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军营只有三三两两巡营的士兵在懒散地走动,钟离玦的一句话是极力克制住胸中的怒火才问出口的。
“回公子,他们都在徐参将那儿。”凝风小心地应话。
“在那做什么!?”脚步继续向前,朝徐略的营帐走去。
“徐参将说,进来大家都太操劳,叫大伙儿到他那儿喝喝酒。”凝风几乎是拧着一把汗说出了这句话,今夜的钟离玦是他在他身边呆了十年从未见过的,就像一团火,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伤及自身,即使是从未害怕过钟离玦的他都有隐隐的惧意。
“本王今晨不是叫王副将传令下去今晚严加防范!?”这一句,钟离玦几乎是吼出声来,只是雨声太大,掩盖了他迸发的怒意。
“凝风从今日未时起就未见过王副将。”
“拂月!”钟离玦忍不住唤了一直未出声的拂月,她不是一直跟着王齐豫!?
“拂月!拂月!公子叫你呢!”看拂月一直没反应,凝风忍不住推了推她,这拂月近来总是怪怪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拂月在!”被凝风一推拂月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拂月你可是见过他了?”雨声间隔着钟离玦的声音,冷冷得几不可闻,却让拂月听得为之一颤。
“公子,我……”是,她见过他了,所以这半月来她才总是魂不守舍,才连公子唤她都听不到。
“不必说了,今夜你连夜离开军营去漠白城寻医住处落脚,本王一个月内不想见到你。”
“拂月遵命,拂月这就走。”不多问任何缘由,拂月甘于钟离玦这样的命令,
“公子!拂月!”凝风大喊,这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不懂的!?公子平日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对他们六人说一句重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凝风不要再说了,是拂月让公子失望了,拂月这就走。”拂月说完默然离开,倾泻的雨势让她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凝风把这两人给本王绑到刑架上!”看着拂月离去的身影,钟离玦一腔怒火仍腾腾燃烧着,冷怒的气息恨不得食掉两人的血骨。
“公子,那一茉……”看了看地上满身是泥双眼呆滞的一茉,凝风想到自己把她带回军营时她也是这个样子,语带同情,真不知她又是那儿惹着公子让公子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绑!”本来看到她的眼眸,想起她的师父,心里对她还尚有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异样感觉,现下一想到她和白澜的关系,他就恨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去自生自灭而把她留在军营。
“是。”
徐略帐内,酒气弥漫,人挨着人坐着都能毫无顾忌尽情地畅饮,看来真是太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钟离玦湿漉漉的出现在满是酒气满目狼藉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徐参将好雅兴啊,嗯?”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带寒的话传进众人耳里,让醉了九分的人顿时清醒八分。
“总,总帅!”“参见总帅!”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齐刷刷跪下,好像上一刻的豪饮不曾有过一般,帐内静得出奇,只听到雨水拍打张顶噼里啪啦的声响。
“去给本王把王副将还有其余将领叫到议事帐。”随手抓起面前一个跪地的士兵,钟离玦话里的寒意和怒意让其双腿一软,差点忘记应话,只颤抖地答“是,是。”
眯起眼冷凝主位上同样跪地的徐略,钟离玦眼里带着杀意不言一语离开。
“徐参将,难道你不知军中不可饮酒!?”已换了一身衣衫的钟离玦负手在背在徐略周围缓缓踱步。他每走一步,跪在地上的徐略心就颤一下,冷汗直流的速度赶得上此刻外面的雨速。
“回总帅,末将是看这半月大伙的心都绷得紧紧的,想让大伙放松一下心情,况且今夜雨势又如此大……”
“难道你不知这样的夜更有利于行动吗?”脚下用力,生生在地上踩凹一个明显的脚印,“又难道你没有接到王副将的命令!?”
“末将,末将今日并未见过王副将……”徐略小心的解释着,这可是冷血无情的王爷啊,可是他在这漠白城呆的日子里并没有见过他无情的一面,更没有见过他随意拿捏他人的性命,所以他才敢大胆地擅作主张让大伙放松一下,可他此时为何害怕得那么厉害。
林彦、莫冰峰等站在旁的人也被钟离玦这样的态度吓出一身虚汗,谁让他们刚刚也在徐参将帐内潇洒来着,哎。
“禀!禀告总帅!王,王副将出事了!”议事帐内正弥漫着冷冽肃杀的气息,之前钟离玦派去传王齐豫的小士兵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满面惊恐。
“出了什么事。”把满目杀意的眼神移到来人身上,钟离玦觉得自己有随时杀人的冲动。
“刚才属下找遍整个军营都找不到王副将大人,只还差伙房帐还没找过,问过其他人,都说今天未时之后都没见过王大人,也没见他出营,于是属下又找了一遍,把伙房帐也找了,最后,最后发现……”
“小狗儿你快说啊,到底王副将出了什么事了!?”眼看小狗儿说半天没说出重点,林彦忍不住插嘴,这总帅正在气头上,他还敢这般磨磨蹭蹭。
“最后我在柴堆里发现了王大人,王大人他,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轰!”电光闪耀,雷声隆隆。
“你醒了!?”一直注意聆听万年动静的一茉此刻听到他沉沉的咳嗽声,语气里充满惊喜,“你还好吗?”雨势太大,燃不起火把,夜太浓黑,一茉只能靠听力来分辨万年是否醒过来。
“咳咳咳咳,你,是?”只觉喉咙有血液冲出来,万年觉得右胸上的伤疼得厉害,想动动身子,却发现四肢都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原来是被绑在了刑架上,听到身旁还有人,居然还为自己醒来而高兴,还关心自己的伤。
“我叫一茉,是叶习未的朋友,那天我们在漠白城见过的,你受伤了,不能乱动……”
“多谢姑娘替主子拖住了些时间,主子才得以脱身,咳咳……主子离开了吗!?”万年这才忆起当齐良王爷张弓对主子放箭的时候,她也在下面替主子争取了些许时间,只是不知道她和那个冷王爷是什么关系,性情冷僻的他居然没有当场杀了她。不知主子是否安全离开了齐良,这才是他最在意的,若是不能安全离开,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我也不知道……不过没见到军营有动静,叶习未想是已经离开了吧……”一茉又何尝不在担心呢这个问题呢,只是为何王爷箭箭想取叶习未性命,“你们不是从钟离城来经商的商人吗,怎么……?”
“姑娘莫要问,知道太多,咳咳咳咳,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姑娘得罪了王爷也被绑到这儿了吗,咳咳。”胸口的剧痛让万年剧烈的咳嗽起来,带着温度的血腥气息不断从嘴里喷出。
“嗯,王爷很快就会来取我性命了吧……”从他隐忍怒气的面容,她就知道,他恨不得杀了她,她坏了他的事,想来,自己的死期快到了吧。可是,叶习未待她那么好,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所以她当时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即使结果是螳臂当车。
33。冰寒温度雨撕夜(三)
漆黑的夜就像人内心无止尽的黑暗,尽情吞噬着世间的一切。雨水滴答好似心脏惧怕的跳动,军中每个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整个军营显出死一般的沉寂,人人都有种自危的感觉。
王副将死了,是今日未时五刻被人用利器一刀割破喉管死的,能将王副将一刀毙命的,武功绝对是上乘,而从王副将死时无惊无惧的面部表情来看,更让人心中一惧,到底是谁人能这么轻易取了王副将的性命。是小狗儿在伙食帐里的柴堆发现王副将的尸体的,好像是被人故意扔到那儿的。王爷刚得知王副将遇害的消息时,一怒之下差点取了徐参将和小狗儿的性命,还是林队长他们齐力制止才保住两人性命,只是小狗儿被赶出了军营,徐参将则被挑断脚筋,也被扔出了军营,任其自生自灭。
今夜的雨毫不停歇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一夜的雨,一夜的黑暗,当适应了黑暗的一茉眼里出现火光的时候,只觉刺眼,自然而然地把头偏到一边。
钟离玦一袭蓝衣走在最前,凝风在旁为其撑着油纸伞,林彦、莫冰峰等将领随其身后,其余举着火把的士兵齐齐围着刑架一圈,通红的火光映照着刑架上落魄的两人。
手中的长鞭一甩,鞭子撕破皮肉的声音让久经战事的林彦等人眉头都为之一皱,习武的人都知道,要把武学学到何种程度才能把鞭子在手中运用得游龙走凤,如此,受鞭之人的疼痛可想而知。
鞭子打在箭伤上,烧心的疼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撕开,一条腥红的血印立刻由撕裂的衣裳处显出来。万年整个身子不禁抽搐,冷汗涔涔而流,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
“啪!啪!啪!”一口气接连甩了几鞭,衣衫尽碎,只有交叉桓在身上簇新的血红鞭伤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冰凉的雨水拍打着万年的意志,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幸好有雨水,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喊出声。他就是死,也绝不会喊一声。
“说,来我齐良意图在何!?”又是一鞭,语气里仿佛有蚀骨的恨,钟离玦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受了自己这么多鞭仍能忍住不喊一声的白澜男子,若是常人受他如此一鞭,非死即伤,而这个小小侍从带着箭伤居然还能受下这么多鞭,若白澜人人都如此,攻破漠白城是指日可待之事。
“你杀了我吧!”万年昂头,傲气不减。
“啪!”的一鞭从万年左脸上甩下,血沿着发际线一流而下,“噗!”喷出一口鲜血,全身粘稠的血液让万年看起来诡异异常。
“不!王爷!求求您不要再打了!再打他会死的!”眼看着钟离玦扬起带刺的鞭子又要甩下,一茉终于忍不住开口求他,虽然她知道要他停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叫她眼睁睁地看着万年被打,她受不了。
“那,你就替他受下本王的鞭子,嗯?”一记冷笑,眼角的泪痣摇曳在火光里,在一茉眼里摇晃不止。
“好!”一茉毫不犹豫地答道,即使她知道只要这样的一鞭落在她身上的疼痛是她承受不起的。
“不!姑娘!”错愕地看着一茉,万年想要制止她,下手如此狠重的鞭伤不是她一介女子能受得起的。
“你就这么急着想替白澜的人去死吗,嗯?”钟离玦走到一茉身边,抬手用力捏住她干瘦的下巴。
“属下不懂王爷说什么,叶习未是钟离城来漠白经商的生意人,这位公子是他的家仆。”下巴被捏得生疼,一茉躲闪着不敢看他的脸,这样的近距离总会让她的心跳加速,可她不理解他话的意思,什么白澜?
“哦?难道你不知道白澜善驯鹰,难道你不知道白澜太子是驯鹰高手,难道你不知道叶姓是白澜的皇族之姓?”捏着一茉下巴的手用力,让她不得不把头偏正看着他,钟离玦近在咫尺的俊颜和他温热的鼻息让一茉的双颊登时烧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白澜和齐良之间的事,是在这军营呆的半月才从大伙的平日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