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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听烟还没有传来消息。”拂月恭谨地回答。
“嗯,已经知晓昨夜寅时发生的事了罢。”
“是。”
“拂月你跟着王副将进城巡查。”
“是,拂月告退。”
“公子,那我呢?”凝风还是火急火燎的性格,钟离玦还没发话他便问道。钟离玦身边的六士当中,只有他历经刀剑厮杀还维持着天真的性情,也只有他敢在钟离玦面前这样说话。
“你留守军中,时刻留意空中迹象。”
“是。”凝风稍有迟疑,最终还是开口,“公子,您从雀鸠山带回来的,哦不,是我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不见了,是不是走了?”
“退下。”没有理会凝风的疑问,钟离玦冷冷命令。
“是,凝风告退。”钟离玦的阴晴不定凝风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是他真想不明白那一介孤女还能去哪儿,既然公子不许他多话多事,那他还是不要惹公子生气为妙。如是想,凝风也恭敬地退出了钟离玦的帐篷。
……
夜幕退下,破晓而出的阳光刺痛了一茉惺忪的眼,膝盖的麻木蔓延至全身。晨曦在一茉的身上淡淡地笼罩上一层光晕,迷蒙蒙的。
跪了一夜,麻木的感觉取代了疼痛,倦意又取代了麻木感,眼皮张张合合,一颗小脑袋不停地点了又点。一茉不敢违抗钟离玦的命令,一整夜维持一个姿势直直地跪着,生怕钟离玦一个不满意不让她回雀鸠山。
当阳光照耀满这个大地的时候,一茉转过身子面朝军营的方向跪着,如此一来她就能第一时间看见那个像天神一样的他来跟她说,他满意了,她可以走了。
一茉发现她所在的方位正好可以把整个军营尽收眼底,忍不住揉揉双眼,想认真看看这个保家卫国的神圣之地。因要抵御外敌的联合入侵,漠白城的军营要比寒城的大上两倍,从现在一茉的这个角度俯瞰,军营整体透出一种迫人的威严,还能看到正在操练场上正在操练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好似有一股强劲的气息自整个军营中腾腾升起,冲击着一茉的双眼。
军营入口处插着一面海蓝色旗帜,被晨风轻轻拂动,一个“璋”字凸显在旗帜上。他叫钟离玦,是齐良国的王爷——璋王,这是他的军营,就像他一样,透着威严,是她远远不可及的。
可为何她总觉得他冰冷的性情之后沁着一缕忧伤,就如他左眼角下的那颗欲滴的泪痣一般,凄美。
12。突来之客惊绝色(一)
通往漠白城的官道上,一队整齐的兵马正押送着增济的粮草朝漠白城的方向驶去,兵马踏过之地,泥土喧嚣。
领头的是两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左边的一位满脸胡渣,长相凶狠,骑在一匹白色的马上,右边的一位长相斯文,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两张形成鲜明对比的脸孔,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满脸胡渣的男子侧过脸对右侧长相斯文的男子道:“不知二殿下顺利到达漠白城没有?”
“二殿下虽然体弱多病,却也是习武之人,你不必太过担心。”
“殿下千金之躯非要跟着我们一起来,万一殿下有个闪失,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抓紧赶路,尽快到漠白城和二殿下会合。”没有回答胡渣男子的话,黑马上的男子转过头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命令:“加快行程,天黑之前赶到漠白城!”
马蹄骤密,车辙加速,尘土飞扬。
漠白城内,集香楼。
集香楼是漠白城内最大的酒楼,位于城内中心的繁华地带,是只接待达官贵人的地方,是寻常百姓无法踏足的地方,然而尽管如此,集香楼每天的宾客仍然络绎不绝。
集香楼里,属天等雅间最能显示客人身份的尊贵,为此,每天而来的宾客都会大掷银票争相包下天等雅间,借以显示自己尊贵的身份和富贵。
识人数十年,什么样的达官贵人他王换金没见过,而今天包下天等雅间的人却让经营集香楼十几年的掌柜王换金咂舌。那位贵人,一身及地白色华服,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是上等的缎子制成,脚踏一双黑底镶银边长靴,腰间系一衮银边腰带,再坠一质地温润的蓝田玉佩,华贵高雅之气尽显无余,脖颈前的衣襟微微敞着,露出如雪般白皙的皮肤。虽为男子,相貌却是女子所不能及的,就算是漠白城第一美人,金颜楼的花魁轻舟姑娘站在他身边,恐怕也要逊色一分,可是他的身子却是羸弱不堪,总时不时的咳嗽,给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潮红,几绺发丝因咳嗽而轻轻斜在肩上,竟给人一种妩媚的病态美得感觉,就连同为男人的王换金都看痴了。
而集香楼里所有人的反应都与王换金相差无几,均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赞叹,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男子。
楼内大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一双眼细细看着这名病弱的白衣男子,偌大的大堂里,只余白衣男子淡淡的咳嗽声在回响。
“看什么看!都到一边去!”这时男子身旁跑来一名身着火红衣裳年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子朝傻掉的众人叫道,“掌柜的在哪!还不快出来!”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把目光集中在红衣女子的身上,才发现这丫头竟也是美人儿一个。眉如柳,不妆而娇,眼似穹,不点而幽,小巧的鼻子透着淡淡的粉红,一张精雕细琢的小嘴正诱人地一张一合,皮肤白净光滑得似一碰就会破的瓷瓶儿,头上只简单地绾一少女髻,上插一把妆缀的碧玉梳,一袭红衣衬得她如同一朵正盈盈绽放的牡丹,美丽又不失清新淡雅,只是这一张口,让人不禁为她的一副好容貌频频摇头。
今天吹的是哪门子风,居然一齐来了两个如此美的人。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
“掌柜的!给我你们这最好的雅间!”红衣女子对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掌柜咧咧,没有一点姑娘家该有的风范。
“呵呵,姑娘,小店有个规矩,就是今日谁出的价最高,谁就可以享用我们集香楼最好的天等雅间。”掌柜王换金谄媚解释道。尽管看出来人身份不低,但在这么多客人面前,不得不按规矩办事,不然以后这生意还怎么继续。
“就是,想要包下天等雅间,还要看爷们手中的银票同不同意!”在场的一众公子哥不屑道,纷纷挥动着手上的银票,来者皆是客,谁都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比下去。
“你们……”红衣女子努嘴一哼,从袖间扯出一纸银票甩在身旁的桌上,对掌柜道:“看看够了没有!”眼神却是瞟向众人。
王换金拿起银票一看,顿时傻了眼,一千两!还是泰和钱庄的黄字银票。泰和钱庄是全齐良国最大的钱庄,总号位于京都钟离城,又于各个城池都有分号,而它的银票又分为黄字、红字、蓝字三类银票,黄字专供皇族使用,红字为达官贵人使用,蓝字为寻常百姓使用。这姑娘掷出的是黄字银票,岂不是……
“各位,这位姑娘出价一千两,今儿的天等雅间由这位姑娘包下了。”王换金对众人做揖,而后对两人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位楼上请。”
红衣女子对众人努嘴哼了一声,那撅起的粉嫩双唇让一众男人恨不得上前啄上一口,而后扶着身旁的白衣男子随王换金上了楼去,从始至终都没见男子有过只言片语。
待得王换金下得楼来,众人纷纷围住他,所问的无非都是来者的身份,王换金只道:“这两位客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那位姑娘出手的是泰和钱庄的黄字银票。”向来只爱钱财不探听客人身份的王换金,今也对二人的身份来了兴趣。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这边关城池来了位王爷,竟还会来位皇族贵人!”其中一人打趣。漠白城虽繁华,却也是边关之地,一般皇族人不会踏足,如今不仅来了位镇守边关的王爷,还出现了黄字银票,不得不叫人惊奇。
“哈哈,就是,不知那男子是何身份,竟然比轻舟姑娘还美,啧啧啧!”另有人附和。
“管他什么身份呢!我们只管我们的逍遥自在,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还有那小娘们也真是貌若天仙啊,那辣味,公子我喜欢!哈哈!”
……
漠白城地处边关,百姓平时不受过多管辖,民风热辣,说话自也不受拘束,自不会像位于天子脚下钟离城的百姓不敢多言,时时管好自己的嘴巴一样。
王换金退下后,天等雅间内。
“沁儿,你刚才鲁莽了,咳咳。”白衣男子择一窗前的位置,面朝窗户坐下,开口,带着咳嗽。从这扇窗望去,可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街景,错落有致的房屋,蜿蜒在城内的小河,弯拱在河上的石桥,眉黛般的远山,一派平和的景象。不愧是天等雅间,几乎可以把半个漠白城的悠然看在眼里。
被唤作“沁儿”的红衣女子不以为意,拨弄自己的发丝,走到男子身边不服气道:“哼,谁让他们瞧不起瑞哥哥。”
“下次不许再这样。”男子的话中有了警告般的凌厉。
听到男子凌厉的语气,红衣女子收敛了那股骄纵的脾气,顺从地回答:“是。”
“嗯。咳咳。”
“瑞哥哥,你先喝杯茶。”红衣女子自紫檀木桌上倒了杯茶递与白衣男子。
“嗯。”男子接过茶盏,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13。突来之客惊绝色(二)
集香楼里来了位比漠白城第一美人轻舟花魁还美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许多想一睹其真颜的人,集香楼顿时被好事的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王换金在极力地劝服看热闹的人群离去,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方才知州大人说来会见这位贵人,那这位客人的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赶紧把这群看热闹的人赶走,万一这惹怒了这位大人物,小心性命不保,这是知州大人上楼前对他的建议。
“臣,漠白知州廖远参见二皇子殿下,参见羽雅公主。”廖远一身普通富贵人家的打扮,正惶恐地对着背朝他而坐在窗户前的白衣男子和正趴在窗棂上欣赏街景的红衣女子跪下行礼。
齐良国二皇子,钟离瑞,钟离玦之兄,从小体弱多病,身体羸弱,齐良帝王钟离墨阳从小疼之爱之惜之,从不让其离开钟离城半步,如今不知如何来到这离京都甚远的边关之地。
羽雅公主,齐良国唯一的公主。齐良帝王钟离墨阳膝下共五子一女,大皇子钟离玹,二皇子钟离瑞,三皇子钟离玦,四皇子钟离琭,五皇子钟离琰,唯一的女儿钟离沁婀,封号羽雅,与五皇子钟离琰同为当今最得宠的溪玉妃所出。所有子女中,钟离墨阳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小女儿,对其几乎是有求必应,才养成这位公主天真却又骄纵的性格。
当接到书信说二皇子与公主来到漠白城,要他去集香楼拜见的时候,廖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今圣上甚是疼爱的皇子与公主居然同时来到他的管辖之地,真是惊天之闻,让他惶恐不及,匆匆换了身衣裳就急急赶到了。
哎,这两年是咋了,来了位冷王爷不说,今又来了二皇子和公主,而且这二皇子的身体状况他也早已略有耳闻,倘若在他的管辖地内出了什么万一,那将是何罪啊。廖远此刻竟觉脖子上有凉飕飕的感觉,好似随时不保一样。
钟离沁婀收回指向外面街景纤细的手臂,从窗棂上挪开,转过身子走到紫檀木桌旁坐下,兀自斟了杯茶才俏生生地朝跪在地的廖远发话:“廖知州,你来得可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