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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爸一定好好活着,不辜负他的一片心。”叶世宁感动地落下泪来,他们父女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凌晨这么好的人,以后他一定会把凌晨当成亲生儿子一般。
正说着话,凌母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叶紫立即起身:“妈。”
“醒了?”凌母一脸不高兴,将东西提过去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打开倒出来给叶世宁吃。
叶世宁点点头,对凌母更是礼貌:“辛苦了亲家母。”
“比起我儿子做的那些事情来,我这点子事算什么?”凌母语气有些冲。
叶紫和叶世宁都没介意,任谁得知自己的孩子捐了器官给别人都会生气,这是人之常情。
凌母倒出汤来,舀了一勺子喂他:“吃点东西,陆康说你要多补补。”
“妈,我来吧!”叶紫帮父亲把床摇起来,然后去接碗。
凌母道:“不用,我这不是照顾他,我是照顾我儿子的肾!”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怪,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叶紫只好在一旁看着,不再出声。
叶世宁也只能听话地被她喂食。
吃完后,凌母将东西收好,说:“你必须要好好活着,否则对不起我凌家上下!”
“我知道我知道。”叶世宁连连点头。
凌母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看到叶世宁那憔悴苍老的模样,实在说不出口,哼了一声提着东西走了。
叶世宁赶紧对叶紫说:“快去送送。”
“哦,好。”叶紫追了上去:“妈,我送你吧!”
“不行,隽宇送我来的,他和凌夕在下面等我。”凌母步子不停,走得极快。
叶紫追上去,感激道:“妈,谢谢!”
“谢我做什么?你该谢的是小晨,以后你要是再敢伤害他,欺负他,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叶紫点头:“我绝不会再伤他,用一辈子来爱他照顾他,妈,你放心!”
凌母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红着眼眶大步离去。
叶紫仰起头,不让泪水流出,心里却难过得窒息,凌晨,对不起啊,我以前错怪你了,你从来就没有做任何实质性伤害到我的事情,一直都在我身边默默地帮助我,照顾我,保护我,我只看到为你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不知道你默默为我承受了这么多伤痛!
“叶紫……”陆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叶紫转过身,看到好友,忍不住落下泪:“陆康,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不是,谁说的?”陆康走过去,想拥她入怀,却还是没有。
叶紫哭道:“可是我却让凌晨受了那么多苦,我好自私!”
“那是他自愿的,没有人逼他,你不要胡思乱想。”陆康抬手给她拭去眼泪,忍住想进一步动手的冲动。
叶紫看着这条通道,想起那次许定纠缠她,凌晨突然出现救她的情景,哽咽着问:“那次我在这里被许定纠缠,凌晨是不是刚做完手术?”
陆康点了点头:“是。”
叶紫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急匆匆离去,一定是痛得受不了了吧?才做了那么大的手术就与人动手打架,他的伤口一定裂开了,他一定是九死一生吧?
“都过去了!”陆康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这只是好朋友的安慰。
叶紫哭成泪人:“告诉我,后面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陆康哪敢告诉她?
叶紫摇头:“不,你别骗我,我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倒在那个拐角处,躺在血泊里,是我从阎王手中将他的命抢回来的!”陆康指着前面的拐角道。
叶紫转过身,慢慢地走过去,扶着墙望着拐角后面撕心痛哭,她好像看到凌晨痛苦无助的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心痛如绞!
“好了,都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后悔这样做过,叶紫,你若真的心疼他,就好好爱他!”陆康拍着她的背,劝道。
叶紫点头:“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好好爱他。”
陆康想再次借肩膀给她,这时,凌晨大步走了过来:“叶紫!”
“凌晨……”叶紫转过身,快步冲过去,扑进他怀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
凌晨看了陆康一眼,搂紧她:“别难过了,我真的没事。”
叶紫点头,从他怀中起来,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此时此刻,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对他的感激和爱意。
凌晨任他吻着,尝到她咸咸的眼泪,心里被幸福填满,如果知道叶紫知晓他给叶世宁捐肾后会得到这般待遇,他就早点告诉她了。
陆康看着两人拥吻在一起,心里直发酸,面上却露出祝福洒脱的笑容,一转身,见到钟叶站在后面,他一愣,接着笑了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离去。
“怎么?见到叶紫和凌晨那么幸福,不开心?”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走道,钟叶笑着问。
陆康摇头:“怎么会?”
“陆康,你别骗我了,就算你承认也没什么的,你不承认我才难过呢!”钟叶停下来,望着他说。
陆康深吸一口气,坦白道:“我承认我有点不舒服,但没有不开心,叶紫和凌晨经历了许许多多才到今天,我为他们高兴,但是……”
“但是看着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热,你心里还是会不舒服!”钟叶截过他的话,说道。
陆康大方一笑,点了点头。
“那我来填补你心中的不舒服。”钟叶说罢,也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
陆康心头一紧,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爱意慢慢驱散他的心酸,别了,我的叶紫,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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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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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在没日没夜的给叶世宁找****,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想做它就越是让你做不成,整整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与叶世宁匹配的****,似乎老天都想要这个几经风雨,波折一生的老人就这样慢慢死去。
所有人眼前的天空都如同罩上一层浓浓的阴霾,叶紫更是几天没再露出一个笑脸,只有在叶世宁面前才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但病者多思虑亦多敏感,叶世宁当然能察觉出叶紫的异常来,比如,她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了,比如看到一件东西突然拧起了眉头,再比如说着以后要做的事情眼里就会流露着悲伤来,这种种叶世宁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他大概猜到自己时日不多……
即将离世的人有两个极端,一个是疾世愤俗,看什么都不顺眼,脾气暴躁,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一个是泰然处之,看开一切,陪着亲人开开心把仅剩的日子过好,叶世宁一生过得轰轰烈烈,对生死早已看透,以前还有些不舍,因为放心不下叶紫,现如今叶紫有了凌晨照顾,他很放心,所以他属于后者,他每天都喜笑颜开,一点也没表现出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的沮丧和彷徨来。
这一天,叶紫像往常一样在病房外调整好情绪,以自己认为最正常最开心的神情进了病房,微笑地喊正戴着耳麦听歌的父亲:“爸,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板栗烧鸡块,你最爱吃的菜哦。”也是她最拿手的,以前父亲病重的时候,她每天都做,足足做了三年,后来手术成功后,她做得少了,近来她又重拾了厨艺。
叶世宁拿下耳机,笑道:“是吗?我正好饿了,正想着这个味道呢!”如果可以,他愿意吃一辈子女儿做的板栗烧鸡,可是不能了……
“在听什么歌呢?”叶紫走过去,把保温饭盒打开,依次端出菜、汤、米饭,煞时,整个病房都全是饭菜的香味儿,令人垂涎,她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鸡肉和几个闷得香喷喷的板栗到饭里,递给父亲。
叶世宁接过,享受一般闭上眼睛嗅了嗅,接着笑道:“真香,只有我女儿才做得出这么香的板栗烧鸡来。”
“当然。”叶紫鼻子一酸,却还是笑着答,又有谁像她这样,一道菜一做就做了三年多?老天爷为什么这样不开眼?要让父亲继续受这样的罪?
叶世宁心头也有些酸楚,赶紧夹起块鸡肉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与往常有些不同,遂道:“比昨天的咸了点。”
“是吗?我尝尝。”叶紫张嘴讨要。
叶世宁宠溺地夹了块肉放进她嘴里。
叶紫吃着点头:“好像是咸了。”可是盐放得和昨天一样多,一定是做菜的时候一时难过,哭得伤心不小心把眼泪掉进去了,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她真没用,这样想着她眼眶红了,伸手去夺父亲手中的碗:“爸,太咸了别吃了,我再给你重做。”
“不用不用,也不是很咸,只是有一点点咸,爸吃着更开胃。”叶世宁躲过叶紫的手,转了个身,飞快地吃起来,吃得急了岔了气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叶紫急得端起水递给父亲,并给他轻轻拍着背顺气:“爸,你不要急,我不抢就是了。”
叶世宁喝了水这才好了些,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接着又低咳了几声,带着努力的压制。
叶紫退开几步,见父亲坚难克制咳嗽的背影是那么单瘦萧条,心底的悲痛与疼惜像洪水一样汹涌,她再也压制不住,放下水杯捂着嘴夺门而出,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眼泪夺眶而出。
我愿折半世寿命来换父亲健康地活下去,老天爷,你听到我的祷告了吗?
走道的一头,一身挺拔的西装的凌晨看着这一幕,紧紧拽住了拳头。
“什么?你要把你的肾捐给叶叔叔?”办公室里,陆康听到面前凌晨的话后险些没跳起来。
凌晨神情坚定,回应地点了点头:“是。”
“你疯了?”陆康站起身喝问。
凌晨不作声。
陆康又是气又是急:“你就只有一颗肾了,换给叶叔叔你还怎么活?”
凌晨仍旧不说话。
“你要是死了,你要叶紫怎么活?”陆康见他不出声,更是气极。
凌晨道:“我就是想她开心地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以泪洗面。
“她那么爱你,你要是死了她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开心?”陆康指了指他,道:“我坚决不同意!”
凌晨看着陆康,见他气愤不已,且一副很坚决的样子,终是散去了身上的寒气,拧起眉头,声音悲伤:“我不想看到她每天生活在痛苦中,爸若是走了,我不知道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每次看到她的眼泪,我的心就像有人用油锅在炸一样,看着心爱的女人每日以泪洗面,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你永远也不会懂!”
“我当然懂,但是也不能拿你的命来换叶叔叔,叶紫知道后会更加痛不欲生的!”陆康道。
凌晨说:“我想过了,不让她知道就行了,上次她不是一样不知道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怎么能相同,你别忘了,你是她的丈夫,你一直不出现难道她不会起疑?”
“我会安排好,不会让她起疑!”
陆康摇摇头:“不,我绝对不同意,叶紫要是知道会恨我一辈子的!”得不到她就已经够遗憾了,怎么还能被她恨一辈子?
“你帮我也就是帮叶紫!”凌晨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不在了,你不是可以明正言顺地靠近叶紫了吗?我不再阻止你和她在一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说叶紫现在心里只有你,就算我能在她心里占一席之地,我也不会趁人之危!”陆康挥开他的手,退后几步,况且他现在已经有钟叶了,他不能对不起钟叶。
凌晨悲凉一笑:“如果趁人之危可以让她开心幸福地活下去,我不介意你趁人之危!”
“凌晨,你清醒一点,不要冲动!”陆康叹了口气,劝道。
凌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