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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赶路吧”。
韩风心神不安的驭马离开。
看看窗外,有苍凉的风呼面而来,吹得她精神一振。斜倚在车角,她暗自回想,这个梦简直是比幽魂野鬼还要惊悚,太可怕了。
转而,她对这个还未见面的楚帝就诅咒了八百遍,多情无耻,卑鄙好色。然后,她痛下决心,孤独终老也不要搭理这个滥情的君主!
月出月落,几度轮回。终于在这一天到达了楚国都城——路安。这地方与她甚是有缘,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绝望。
路安城的郊外,彩旗飞扬。
楚帝为表那一腔诚意和一腔爱意,冒着严寒,出城十里,亲自迎接。
这日,无风,无日,干巴巴的阴冷,彻人的寒。
空气中仿佛漂浮着冰粒,人们一呼一吸的白气清晰可见。漫漫野草都枯败无力的扒在僵硬的土地上,黄弱的身子上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远远相望,韩风等人纷纷翻身下马,步行至楚帝身前,俯首跪拜,“齐国护送将军见过陛下”。
楚帝微微一笑,“将军一路护送公主辛苦了”。说着,近前将他扶起。抬头的一刹那,两人都惊愣不已。
两双幽深的黑眸都翻滚着复杂的情感,有意想不到的震诧,也有果真如此的恍觉。寒气漫漫,他二人自顾凝神对望,直立不动。
隔了好一会儿,楚帝悠悠一笑,“此番路途遥远,朕已着人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韩风回神,很配合的跟着他客套,“不敢,这皆是微臣职责所在”。
楚帝笑意未尽,“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朕深感欣慰。不知,公主可好”。
韩风幻笑,调高了音,“公主甚好,只是舟车劳顿,精神欠佳”,说着,便侧过身子,伸出胳臂指向马车,“陛下,请”。
墨兰子玉赶紧走进车内,扒下她头上掀起的面纱,扶着她走下马车。她现下筋皮倦怠,又对这楚帝没什么好印象,便不想多理睬。但见这人员浩浩的阵势,不得不把脸面做足,依着礼节一丝不苟的对他拜了拜。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二章 再遇(下)
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俊逸身姿,她并未做声。
哼,人面兽心。
楚帝垂眸,用心观看这一抹红艳的娉婷女子。按理说,他并未见过齐国公主,也压根儿没想过这齐国公主,可此时,他的目光竟像是吸住了一般,如何也不想移开。
稍有失措,他及时冷定,轻柔的笑笑,道:“公主远来楚国,想必一路也疲惫了,朕已替公主安排好行宫,三日后即可举行婚礼”。
哼,人前做戏。
隔着面纱,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依旧一声不吭,只是敷衍的柔柔一府。
再抬起眼皮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在她身前摊开,她还未反应过来,墨兰就拖着她的手麻利的放在了楚帝手上。
她愕了愕,他掌心温暖细腻,轻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一丝一丝拂去她掌心的冰凉,好似也在一丝一丝的暖着她的心。
呃,是错觉,错觉。
这样一想,再加上原本她就计划着要远离这个好色之徒,整个人就有些抗拒,跟着她的手指微微一缩。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点小缩,竟被他察觉了。感受着掌心的轻微颤动,楚帝低头关问,“公主可是冷了?”
她一怔,赶紧摇了摇头。
从一辆马车走上另一辆马车,也就是从齐国走向了楚国。交接的简单仪式有千百人的注目,她却很是难受。楚人欢呼终于娶了这绝世公主,齐人欢呼终于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完事儿后,她便被塞进了行宫,只需等待着婚礼的到来。
将行宫里里外外妥帖的安排好后,韩风换下将军的铠甲。轻衣薄袖坐在火盆面前,两指夹着一颗深黑的棋子,苦笑不已。怪不得他千方百计诱敌不出,怪不得他步步紧逼却无力回天,好一个深藏不露!好一个以静制动!他竟遮掩的这样深!
微闭的双眸微微张开,跳动的火苗映得他左脸红光一片。他手指一弯,投子入坛,瞥了瞥门前渐长的身影,道:“王兄,不,楚兄,还要站在门外吗?”
楚恒只身一人,推门而入。轻轻淡淡的噙着笑意,在他身前悠然落座。
韩风笑笑,“我早知你非一般人,却不料你竟是楚国的皇帝”,沉气,他嗤笑一声,“王楚,楚王,我早该猜到”。
楚恒跟上他的话,也笑笑,“我也没想到你竟是威名赫赫的齐国护国将军”。他眸光一闪,似是真笑似是假笑,“齐国的将军来我楚国的都城该不会是经商的吧”。
语气柔缓,却暗藏杀机。一个将军扮作商人混迹于路安市井之中,有闲心与他称兄道弟,于情于理都不合。除非是别有图谋。
听出他这杞人之忧,韩风坦言道:“我无意冒犯,齐国更是无意冒犯。至于图谋嘛,相信楚兄不久便会明白”。
楚恒见他神态,知道他有意兜圈子。遂平稳道:“我既视你为好友,你的话我深信不疑,也相信两国的交情”。
他垂下目光,扫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棋局,知韩风心存战意。嘴角挑笑,“这棋局,还是以后再下吧,再交手我绝不会留情”。
韩风心间不由一紧,整个神经都绷起来,这句话狠厉坚决,他说出来却如轻烟一缕,眉间依旧浅含笑意,这个人就像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他到现在也没有摸到边际。只把持着镇定,不甘示弱的回一句,“我也不会留情”。
“那就好”,楚恒淡着脸色,毫不在意。
这层关系明了,他拿起酒斟满酒樽,“说到底,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喝一杯,今日也正好了却此憾”。
韩风看着盈满的高脚铜樽,“确实是,以前总有很多顾忌”。
楚恒笑着端起,“不知子知是否还好,我们两个的身份怕是她还不知道”。想到这事,他先警示韩风道:“还望你不要对子知透漏我的身份”。
韩风放下酒樽,疑道:“为什么?子知若是知道了你是天子,说不定会欣喜若狂呢”。
楚恒不赞同的摇摇头,“不,你还是不了解她,她若是知道了我是一国之君,肯定会一溜烟走得远远的,说不定再也不见我了”。
韩风忽觉好笑,“哦,是吗?楚兄放心好了,我自会保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重应承:我不会告诉子知,但一定会告诉公主。
这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儿。
说道完了,楚恒慢慢站起身,“那就好,我也该回去了”。转身便向外走。
韩风叫住他轻快的脚步,叹了叹气,道:“希望你能对公主好点儿”。
楚恒点头,“这是自然”。
看窗外,月光如水,水如天。这一局里,被困的最深的人恐怕是他了吧。心心相念之人,以为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三章 大婚(上)
香烟袅柔,炉火和暖,泛黄的麻纸平铺在身前玉矶。她执笔拢袖,一横一竖细细写来: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反复临摹,只是越写这心思越沉重伤感。
齐国气候寒冷,殿外风声呼呼。这时节,也真是草木零落,美人迟暮。而万众瞩目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估计是前两日睡多了了,今夜她精神亢奋,半夜就醒了,行宫内到处都是大红大红的,加上这彻夜不息的烛火,那感觉就像是睡在红腾腾的火海里。睁眼闭眼都是一片火红。
她心里很难受。便坐起来,写了俩字。子玉喜俏俏的推门而入,“公主,楚宫来人了”。
笔尖一停,洇开了一滩墨迹。她收手置笔,“进来吧”。 宫女嬷嬷欢天喜地涌入殿内。
高高兴兴的施礼后,众人毫不客气的对着她从头到尾又是一番改造。众人叽叽呀呀的乱成一团,年长的嬷嬷兴奋的指挥小宫女跑来跑去。呃,她要成婚了。
鲜艳的红毯由高处天阙逐级铺下,晨光之下鲜亮的夺人眼目。墨兰扶着她一阶一阶的踏上去,楚帝早已等在华阶之上。他身着红色喜服,如那日一般温笑着伸出一只手掌。
她看了看,又想了想若是从刚才上来的台阶上滚下去会不会残废,亦或是她现在丢盔弃甲撕了面纱逃跑会不会被捅死,反正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便识时务的递出了一只手。
她记得他那手是很温暖的,哪料指尖相碰的一刹那,一丝冰意渗透肌肤,凉的她手微微一缩。
呵,这是要唱哪般,她隔着面纱冷冷做笑。这是个好事,你无情我无意,两厢情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掌心用力贴在他的手心,和婉一笑。既然都在演戏,何不两人合力配合好这出戏呢。楚帝眼眸微微一颤,但随即也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缓缓步入朝堂。
楚国天顺二年正月十五,声势浩大的举行了新帝和齐国公主的婚事。齐齐列开的朝堂百官,恭敬肃立,他挽着她手,庄严而又温和的宣布,“齐国公主,聪慧灵秀,仁义礼孝,温和谦顺,朕和母后商定,特封为楚国皇后”。
大婚之礼和册封之礼强忍着度过后,她在宫人的簇拥下去了皇后的寝殿。宫内到处张灯结彩飞龙走风,和庆殿更是喜庆异常。
飞檐之下一朵一朵的大红簇花分外显眼,在这孤黑的夜里鲜亮而讽刺,这场婚礼看似欢喜热闹,实则仓促冷漠。这个君主必是不爱她的,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又何谈相爱?但又不得不满面笑容的应付他人的祝贺,不得不接受她作为他的妻子,不知道此时正在欢庆的他心里是否难受。
和亲啊,以维护和平为借口而进行的婚礼,毁了他的幸福,也葬了她的自由,何苦呢?
但,向来真正的和平行不依赖和亲这种不靠谱的手段来维持,这场婚姻里满是政治陷阱,却让人探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楚帝看起来像是被迫的,策划者看似是太后的意思,但她一个妇人,久居深宫不问朝堂,更谈不上别有居心。明知这其中暗藏机关诡计,齐帝却不置一词的同意了。楚国为何?齐国又为何?
咳咳,无论为何,牺牲的都是她。
和庆殿内,富丽纷繁。条条罗幔松垂,鎏金炉内香气阵阵。旁边站了一堆侍女,她也不好意思伸胳膊蹬腿。便支着全身酸软的骨头架子,勉力端坐。
正要泄气,四个年长的嬷嬷穿着一色的喜庆衣衫乐呵呵的走到她身畔,只得继续挤着全身力气支撑。屈膝施礼后,便撩起了她凤冠上垂下的面纱。团团牡丹秀纹,只只金线飞凤映得她面若流霞。
只一眼,为首的嬷嬷便恭维道,“皇后娘娘姿色倾城,此宫城内当真是绝代”。
这夸奖,甚合她意。但她忙活了一天口干舌燥,只抿唇低笑,并未做声。
那嬷嬷见她神态羞怯,又笑滋滋道:“娘娘不必害羞,奴婢等是奉太后旨意来指点您一些事情的”。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三章 大婚(下)
她茫然的看着四个红墩子,不明所以。
那四人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为她讲解,皇帝来了要如何如何做,如何行礼,如何说话,最可笑的是专有一人为她讲解夫妻之事。
她脸一红,一切皆以埋葬在了这里,清白嘛……呃,还是不要了吧。
四人喋喋不休,恨不能把她今晚的一行一动一言一语都规定好。她越听越烦,火气上涌,忍了半天没忍住,“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可能是她这语气太温和,那四个墩子互看一眼,一致认为是皇后年纪小,害羞了,便善言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