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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叫宛成;今生,她又会是谁?
低下头来,猛然发现,她也很古朴。一身面料细滑的白衣,缀着层层繁复的巧雅绣纹,袖口领边都镶嵌着寸许的淡蓝锦边。一下晃到镜子前面,她一下惊了惊。这面镜子,昏黄昏黄的,虽映得她一张脸朦胧又朦胧,但她无比的确定镜中人绝对不是她。这张脸太好看了,不能闭月也能羞花,不可沉鱼也可落雁,清秀俊美,婉丽脱俗。舒眉时生采,转盼见生辉。眸珠流动,就似盈盈一弯浅水。
她看着这张清韵绝世的脸,陶醉半晌,才忽的醒悟,这脸是她自己的。但之后,她便又呆了一呆,镜子里的人一把青丝盘结,插了根白玉簪,活脱脱一个俊俏公子。可她无比清楚,她是个女的。对,她是个女的,不是男的。在她纠结慌乱了很久后,终于开窍的明白,这是女扮男装,她没有变性。
先前,她一直在一惊一慌的整理心绪,便没留意周围的动静。此番,沉静下来,被阻隔在屋外的嘈杂声响透越时空声声传来。她端着一颗手足无措的心,碾着脚步,在屋里转圈。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出去,若是语言不通,行为不合,便会被人怀疑追问甚至威胁……呃,她脸一白,晚死总比早死好,同样的,晚出去总比早出去的好。
但是,不出去,她便会饿死。看看干瘪的肚子,她皱了皱眉。几近半日,这房门竟一动都没动过,这说明,她不单被上辈子遗弃,这辈子,正在被遗弃中。心口堵着一口气,她很想发发闷了一肚子的牢骚。但她现在肚子咕咕响,若要发牢骚也得先填饱肚子。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一章 缘尽隔世(上)
水汽迷蒙的清晨,一只黑喙嫩黄的灵雀对着街道两旁滴溜的旋叫两声,眨眼便倏的飞向天际。昨夜一场桂花雨将古城街道洗得干净又清爽。汽雾里飘散着清新的淡淡花香,层云一线。
西街一幢装潢雅致的建筑物内,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慢慢的慵懒的睁开了双眼。白衣上的云团绣纹素雅淡丽,随着她的动作层层皱起。
宛成轻轻的翻开眼皮,顺带舒适的翻了个身。只是她这身还未翻转完全,一双眼珠蓦地撑大。莫非,她在睁着眼睛做梦?双手扶立起身,她瞪直了眼睛惊怔片刻,不明所以的扫了自己两眼,又不明所以的扫了两眼四周。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有人在一夜之间颠覆了她房内的艺术风格?还是有人在跟她开玩笑?
她大气不喘一动不动的等了半晌,没见个人影儿,便探头瞟了眼那方安安静静闭着的门,踩着地板,径直走到窗前。
双手伸展,推开窗子,她顿时傻了。
雨后的天空仍有些阴岑,空气凉爽湿润。窗下的街道横向延伸,人潮涌动。来往行人,深衣长袍,束发盘髻。远处房梁屋栋,灰瓦粼粼,平脊飞檐。这景象,很是别致。她呆头呆脑的错愕了三秒钟,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窗户。背倚着墙面,再回身打量这屋子,她觉得她会立时魂飞魄散。虽然,她已经魂飞魄散过一次。
她混沌不清的,走在雾里一样的晕头转向。前所未有的震惊由最深处迅速膨胀,席卷吞噬着她的思维意识。她已经彻底的,懵了。好在,她懵不了一世。凶猛的惊诧会随时间的流淌慢慢消失,她听得心跳趋于平缓,开始一根根的追本溯源。
但追到一半,她便又是一懵接着一惊。因为按照正常的自然定律,她已经死了。在下阴曹地府前,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嚎犹在耳畔,她甚至记得自己伤心的默了句,“永别了”。那么,她是死了?
可是,她呼吸正常,心跳平稳,怎么会是个鬼。想到这一层,她咬牙狠心拍了拍脸,又咬牙狠心扭了自己两下,痛得她脸歪了歪。接着她便笑得脸歪了歪。感天谢地,感天谢地,她还活着。
但随后,她便想一头晕死过去。因这屋子,甚是古朴。她慢条斯理的一件件扫过,内心油然一股厚重的沧桑感。及膝的长案,粗布缝制的坐垫,松垂的帷幔,还配着一株纤细的盆景,是既素朴又典雅。再联想着窗外那古朴的建筑古朴的人,她合理又惊异的感觉道,她在一个潮流的时代死去,又在一个古朴的时代活着。
如此看来,生存或者死亡,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她可以用她的四肢五官以及六腑五脏证明,死亡并非死亡,而是下一个人生的开始。这个清晨,可堪是个绝顶美妙的清晨。她先后遭遇了这世上奇幻离异又匪夷所思的两件大事,死而复生,穿越时空。而她绝对是万千千生命中,绝顶荣幸的一名。
嗯,很荣幸,荣幸的她想撞墙。但撞墙必定会头破血流,不一定会穿回去,还有可能弄个半身不遂,她便放弃了这愚蠢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携着焦虑,疑惑,惶乱和深深的不安,荡得她不知所措。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冰冷的脚趾,揣着颗冰冷的心。
柔软清凉的风,透过窗子松开的缝隙丝丝吹拂在面颊。听着低低伏伏的呼吸,她慢慢的安定下心神。命运的大方之处在于,给你的,你必须接受,还不回去也抗拒不了。以她的两条胳臂,两条腿,是抗拒不了。她仰头看了回房梁,甚沉重的叹了回气,接受了这份大礼。
前世,她叫宛成;今生,她又会是谁?
低下头来,猛然发现,她也很古朴。一身面料细滑的白衣,缀着层层繁复的巧雅绣纹,袖口领边都镶嵌着寸许的淡蓝锦边。一下晃到镜子前面,她一下惊了惊。这面镜子,昏黄昏黄的,虽映得她一张脸朦胧又朦胧,但她无比的确定镜中人绝对不是她。这张脸太好看了,不能闭月也能羞花,不可沉鱼也可落雁,清秀俊美,婉丽脱俗。舒眉时生采,转盼见生辉。眸珠流动,就似盈盈一弯浅水。
她看着这张清韵绝世的脸,陶醉半晌,才忽的醒悟,这脸是她自己的。但之后,她便又呆了一呆,镜子里的人一把青丝盘结,插了根白玉簪,活脱脱一个俊俏公子。可她无比清楚,她是个女的。对,她是个女的,不是男的。在她纠结慌乱了很久后,终于开窍的明白,这是女扮男装,她没有变性。
先前,她一直在一惊一慌的整理心绪,便没留意周围的动静。此番,沉静下来,被阻隔在屋外的嘈杂声响透越时空声声传来。她端着一颗手足无措的心,碾着脚步,在屋里转圈。出去还是不出去,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出去,若是语言不通,行为不合,便会被人怀疑追问甚至威胁……呃,她脸一白,晚死总比早死好,同样的,晚出去总比早出去的好。
但是,不出去,她便会饿死。看看干瘪的肚子,她皱了皱眉。几近半日,这房门竟一动都没动过,这说明,她不单被上辈子遗弃,这辈子,正在被遗弃中。心口堵着一口气,她很想发发闷了一肚子的牢骚。但她现在肚子咕咕响,若要发牢骚也得先填饱肚子。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一章 缘尽隔世(下)
想到这里,她精神一振。翻手穿上外袍,神气抖擞的走到门口,神气抖擞的拉开了门。仰脖抬头向四周张望,却只看到了一面灰白灰白的墙。她额角动了动,意识到她现在是站在第二层楼上,人和东西是不会漂浮在半空中的。
她垂下了眼帘,并迅速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因为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搭理他。先前她那担心纯属多余,于这个地方来说,她的存在合情合理,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根本没有必要心虚。
这,是一家酒楼。此时,正日到中头。楼底的方形小桌上,有不少形形**的人在吃饭。她瞅了两眼,袍角轻动,下了楼。店里伙计眼尖脚快,扫见她人影,噔噔噔迎上去,满面笑容,“应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她张着俩眼,顿了会儿,确定伙计是在叫她,才压着喉咙道:“我要几个小菜,你帮忙送到我房中吧”。
伙计爽快的答应着,高兴的去了。
她扶着楼梯,此处眼界甚好,将将可以看到门外一条宽敞的街道。街道上洒满了阳光,遍是金光灿灿的生机。楼梯不长,她只需再稍稍迈上几步,就可以观摩到另一个世界。但这种好奇的冲动,即刻被她本身所有的坚韧耐力平复,她要克制,她要装得像个古朴的人。转身回屋,她嘴角漾出微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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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成双手阖上门,倚着门框愁眉苦脸片刻钟,然后长长的**一声。
要说她现下的心情,恐怕也只有在这等风云悲怆的情况下才有,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多么离奇怪异的现象,竟然要她撞上了。一觉醒来竟莫名其妙的穿越回了古代,时光逆流算不算小范围内的历史倒退?
呃,她返古了。
目前为止,她不知姓甚名谁,不知家住何方。不知她宿在客栈里,是因为离家远游,还是外出探亲。她来的这个时候,真是个不着边际的时候,信息封锁,来历不明。更可悲的是,她不知在哪儿也不知去哪儿,注定孤独一人,漂泊无依。嗯,甚是凄惨。
正凄惨着,伙计敲门前来送饭。这伙计短眉小眼儿,脸上笑得像开着花儿。她看着人家全心全意的摆食盘,便见缝插针,柔声细语的问了句,“我是姓应吗?”伙计正全神贯注的摆弄碗碟,许是一专注,脑袋便有根弦不在状态,对于她的提问没感到丝毫不对劲儿,随口应着:“是啊”。
她嘴边衔着一缕幽幽的笑,还好还好,知道姓氏,总比无名无姓的好。伙计手脚麻利的放好碗筷,面向她,“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嗯……”转了转眼珠,她微微一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好了……”她过了下由睁眼看到的所有东西,发现没有一样是她自己的,但总不能说,“你答得好了,这张桌子便送你了”,估计伙计会二话不说的把她轰出去。
拖了半晌,看着伙计金灿灿的目光,她趴在床榻翻了个天儿,终于找到了个包袱。她满面愁云的寻思着,实在不行就把衣服扒了送给伙计,但在翻开包袱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她勉力按住一颗欣欣然跳得雷鼓一般的心,随手拿了个珠子塞到伙计手中,中气十足的许道:“答得好了,这个就是你的了”。伙计已笑得合不拢嘴,扯着嘴角眼角拉起的细纹,不置信的瞧着她,却满口应着,“小人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公子”。
好说,好说。她仰了仰头,嘴唇开合,字字顿顿道:“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伙计这下脑袋没跑偏,跟着就“啊?”了一声。她眼巴巴盯着一桌的小菜,咽了咽口水。又耐心陈述一遍,“我问的是我的名字”。
伙计一愣,忸怩怩的呲了呲牙,“这个……小人不知啊,您来的时候又没告诉小人……”她头一闷,方认识到这是一个无名无姓也可以走遍天下的地方。入住时,伙计见她钱多人俊,为了日后讨好称呼方便也就问了她一下姓氏,并没有多嘴询问姓名。
她很失望,想了下,便接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年月?”伙计头一抬,不假思索,道:“这里是楚国的都城路安,现在是天顺元年九月”。
她哈哈叹了叹,搜肠刮肚也没搜到历史上还有这么个朝代,眼神哀寂吐了半天气儿,摆摆手示意伙计离开。拿着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