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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
可能是她这语气太温和,那四个墩子互看一眼,一致认为是皇后年纪小,害羞了,便善言道:“皇后娘娘不要好羞,这……”
“这,这什么这”,她阴沉着口气强行打断,“本宫让你们出去,是没听见吗?”
那四人心中一凛,识相的缩了出去。本来高高兴兴的小宫女也被她这一嗓子,吓得跟冰棍儿似的了,大气也不敢喘。
她淡淡的扫一眼,“你们也都下去吧”。这一应人得了命令,安安分分的退了出去。
满屋子人走了个精光,她小心的抬起衣袖,伸手抽出一条长长的绢帛。
离开行宫时,韩风偷偷塞给她的东西,还千叮咛万嘱咐必须要在大婚后才能打开。如此神秘,必有惊喜。
嗯,天大的惊喜,惊喜得她都要疯了。
长条顺着她的手慢慢展开,一行刚劲的行书跃然眼底,“楚帝乃是你我知己王楚”。
她大惊,一下子从榻上跃起。翻开绢条贴着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瞅了一便,一字一字,清晰入眼。
呵,这算什么,造化弄人?
看着满室华彩,她心里苦笑,这世事真是巧妙之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交的朋友可真是有意思,一个是威风赫赫的齐国大将,一个竟然……竟然是楚国的君主,执掌天下的皇帝!什么富家公子,这个骗子。
路安城的阳光浸润在他的清眸之中,他说,“在下王楚,只是一个虚耗时光的官宦公子”。
凉风习习,夜色醉人的时候,他说,“一月后我要大婚,便不能与你喝酒听你吹笛了”。
原来……一切,他们都在梦中。
月华满天难耐深夜凄凉。
这方,还有一个凄凉的人,在凄凉的望着月亮。
就连身上那深红的华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孤寂萧索。凤栖园的夜色清晰如水,寒风吹来,晃动着草木干枯的枝丫,周围一片寂静。
许久,他才定定的望着远处,问道:“她今日来赴宴了吗?”
贾志静垂下头,“派去接应的人说,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一位姓应的公子。卑职又派人去了应府,府中人说……”
见他迟疑,楚恒道:“说了什么?”
“府中人说……”他小心的瞟了一眼那背影,“应公子两月前就已离开了楚国,回齐国去了”。
无奈佳人已去,满心等待化为苍凉。
再看那月亮时,便又是另一种心情。月光就如他的心,凄美而孤独。
“是吗……那她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朕”。
贾志静抬眼看看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许是,找不到陛下吧……”
夜色深重,掩埋了他长长的叹息,转头观望寂寂夜色之中的和庆殿。那里烛光盈亮,他的妻子还在等他。
或许,与她的相遇本就是一场梦幻。
又是许久,他语气中说不出的无奈,“罢了,去和庆殿吧”。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四章 洞房(上)
空阔的殿内,连烛火都跳动的疲乏了,该出现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她撑头靠在榻角,眼下,已有些迷瞪。虽然困得眼皮发颤,但脑袋里却有一片清明之地正合计着怎么与那人算算这笔账。
她很亏,都把自己给亏进来了。
可她这方强撑着,等到各宫灯火熄灭,等到曲终人散,连只鬼影子也没见着。
一股幽怨之气便冲了上来,既然这么不愿意见她,那就干脆别见了,也省得心烦。她抱起夹枕,把堆叠的被褥一横,直接躺了下去,俩眼一闭,准备睡觉。
睡到半截,来了个故人。
且这位故人来的时候动静很大,有内侍远远的通报一声,“皇上驾到”,直接把她从甜软的梦乡给激灵醒了。
她神经一紧,忙揉揉眼睛拍拍脸蛋儿缓缓精神,然后端庄的做起来,放下了面纱。
楚恒轻声让跪着的侍女起身,“公主睡着了吗?”
侍女小声如实答道:“奴婢不知,公主把我们支出来后,就再也没有传唤”。随口吩咐他们退下去,看了看昏黄的烛光,他轻身迈入殿内。
她这方坐得端惠贤淑,眼光顺着松垂的面纱瞟到他的红靴。出了个声,“你,先不要过来”。
楚恒甚听话的停止靠前,“为什么?”
她一颗心慌乱无措的跳个不停,“我……只是不想让你很快看到我”。
“哦”,他忽觉很有意思,“可你早晚都要被朕看到,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她捏着手指,恢复平静,却傻不拉几的问道:“你不喜欢我是吗?”
虽则她一时少了根筋问了个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但语气还是相当的真切。楚恒目光闪烁,沉默许久,“你我从未谋面,就此问题而言,公主你呢?”
面纱下,她缓缓绽笑,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她翻了翻眼,“说不清,可能会有一点点”。
他移动脚步,坐在他身侧,唇瓣贴在她耳畔,“只是这短暂的相处,公主便喜欢上朕了?若你只有一点点,朕可能一点也没有,或许今晚过后,会如公主一样有一点点”。
话言辞巧妙,还很调情。
她耳根痒了痒,向边上挪了挪,“不,我的感觉不是短暂的心血来潮。相反,我认识了你很久,你信吗?”久到,深藏在记忆里不可磨灭,反反复复温习。
他一惊,满腹不解,只伸手欲除掉那层神秘的面纱。她旋身站起,头上的金凤步摇晃晃颤动,“说过了,不想你见到我”。
楚恒好奇之心大起,却假装平静,“公主是在引起朕的兴趣吗,朕不曾出宫,你又怎么能识得朕?”
哼,装腔作势。
她轻笑两声,揭穿,“是吗?不曾闲游于宫外街巷?不曾临窗目睹外界的繁华?”
他惊立而起,看着眼前的人,质问,“你怎么知道?”
她慢慢抬手,撤去眼前遮盖的流纱,嫣然一笑,“王兄,别来无恙”。
他眼神怔住,她姣好的身影,娉娉婷婷,仿若云间仙子。室内的光彩骤时昏暗,她却鲜亮无比。好似在夜空天际黑蓝色波涛里闪动的星辰,似吞噬了一切的黑暗中悄然绽放的白色花朵。
跳动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她脸型的轮廓,楚恒细细地端详过她的眉梢眼角,笑着叹了口气,又惊喜又惊异又不置信的问道:“子知,是你吗?”
他凝立在纱帐之下,想跑过去,抱着她看个清楚,一双脚却像是被绳子箍住了。呃,欢喜的都动不了了。事实明明已展现在眼前,可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一颗心像飘在云里,要等到她的回答,才能落下。
她将面纱在手中绕了绕,承认道:“是,我是你在人潮偶遇的子知,是与你把酒言欢的子知,是与你临湖奏笛的子知。而我,也是与你和亲的公主,我是宛成”。
她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他又惊又喜,高兴的不知所以。欢喜的闭了下眼睛,又伴着一丝轻笑睁开,“你竟是齐国的公主……”
她一眨眼,想到旧账,反问,“你竟是楚国的皇帝,王兄,是否该给子知一个解释?”她摇曳着裙摆,近前逼问。
楚恒从半惊喜半迷蒙状态中唰的醒神,对上她那深仇大恨的目光,“还是子知你先给我一个解释吧,我隐瞒帝王的身份可在情理之中,难道开始就要我告诉你我是皇帝吗?”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四章 洞房(下)
她狡黠一笑,毫不退步,“那我隐瞒公主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难道要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公主吗?”
他哼声一笑,“先不说你的身份,就是这女儿身是怎么回事儿,子知你可得说清楚吧,你可是骗的我好苦”。他眼睛上下扫视,又道:“不过,你穿女装很好看”。
这世事发展太跌宕,情节太起伏,上一刻还遥遥思念的人,这一刻竟然成了他的新娘。他心中已动荡得山摇地晃,脸上却是平湖如风,细细的注视着她,无比清晰的笑着。
她被这笑照的发麻,楚恒反将她一军。稍稍思量,其实他三人都各有隐藏,她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找人家算账。
照楚恒这么一说,她反而理亏了。她是个认账的,既然理亏了,就装不出来理直气壮,便放下对峙的心理,退一步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你是皇帝,我是公主,你骗了我,我骗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楚恒虚虚的笑了笑,逼近她身前。那距离很近,几乎是要鞋尖碰着鞋尖。她虽身体高挑,但与他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便抬着脖子毫不退缩的仰视他,他清眸如水,两排睫毛微微垂下,眉间雅意飘散,似款款春风。
这模样,实在是勾人心魄。她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楚恒眉尖轻挑,对她的搪塞不大满意,“大婚在即,我倒是很好奇你这公主不好好呆在在齐国待嫁,跑到路安来游玩吗?”
对他,这确实是天大的疑惑,韩风能来路安必定是为了她,那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有瞬间的惊惧,以他的心智也绝不会纯粹的认为她只是出来游玩。两国和亲是天大事情,在那样一个紧锣密鼓的当口,她身为关键人物抛责卸任跑出去游山玩水确实说不过去。
可逃婚这样的事情攸关两国情谊,甚至会关系到她自身的安危。而他不再是王楚,身份以及环境的改变,让她不得不用上三分心思。作为一个帝王,是否也如做朋友般这样知心随意,无所猜疑?
她不能赌。
心中来来回回衡量几遭,她抬眸一笑,“大婚在即,一个公主独自出行,还能是因为什么,王兄应该再清楚不过”。如此含糊不清的回答,就看眼前这位怎么猜了,猜得好猜得坏都与她无关。
但若楚恒心硬且不依不饶,必会究问一句,“我不清楚”,那她就说不清了。好在,他没有追问。
正心里得意,楚恒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眼前,一把将她揽过,轻轻靠在肩头,“你不想说便不说了,我也不会再问”。往事已过,她能在他眼前便胜过千言万语。
他手上力道不大,宽大的袖袍半遮着她的身体,几乎是要把她包起来。她大脑有瞬间的短路,不知如何,只觉得这样靠着他很是温暖舒服,一时竟没有反抗。
待缓过神来,才前后施力,向前猛地推开他。心脏噗噗的跳个不停,两只眼睛红火火的瞪着他。
楚恒占了便宜,和暖暖的笑着,欲开口说些什么,只听翡翠屏风后两个细细的声音,“陛下,公主,奴婢前来伺候”。
他瞥眼看看她,“进来吧”。
墨兰子玉走上前来,身后还随着一位年长的女官。她心里奇怪,询问似的望了望楚恒。那家伙微笑不语,只舒展双臂。墨兰即刻上前轻手轻脚的脱去他的衣衫。
子玉也走到她身旁,施了一礼就要动作。她翻翻眼睛,暗暗苦叫,“这是要……要洞房……吗?”这下麻烦大了,怎么办?装晕还是装疯?
楚恒色兮兮的笑着,俩手一伸,环着她迈向床榻。榻上帷幔覆盖,床前殿内层层流纱罗幔轻缓的放下,紫檀香气慢慢弥散直沁入肺脾轻抚着神经。
透过两层纱帐,隐隐可见下方坐着的那位年长的女官,手执朱笔。她眼皮一翻,“这……这还要记录吗?”
鉴于帘外有偷听的,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两人侧卧相对,用眼神交流。不能发声抗议,她后移两下,瞪了他两眼,“你离我远点儿”。
楚恒眼睛向外斜了斜,“有人在监视呢,你要我去哪儿”。 却是用掌心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气息传入心底,“你以为我稀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