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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照旧的方法,一切运转正常。
可即便如此还有不长眼的日日来烦她,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能说出个西瓜来。想是她这脾性太温和了,不点点火便摄不住存心捣鬼的人。她心里烦的很,便交待墨兰道:“叫他们自己看着办,若办不好,未央宫那刑杖便拿出来晒晒”。
这一招甚绝,谁都没病屁股痒痒,各宫掌事都老老实实的花心思办自己的事情,她也少了人烦。
要说全宫城最耀眼的人物,自是非楚恒莫属。除却他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最关键的是他是财富与权势的综合体,掌握着天下人的命运,控制着所有人的幸福。他绝对是无与伦比的,所有可能靠近他的人都会不顾一切的接近他,以获取荣耀、权利和财富,尽管他同时也像定时炸弹那样极具危险性。
她想避而远之,却神乎乎的和他束在了一起。现在,这颗定时炸弹离她这么近,肯定会祸患无穷的。
很不幸,她已掉进了贼窝。很不幸,祸患来了。
这天,长久以来阴重重的天儿绽开了笑脸。她正趴在桌子上看闲书,墨兰轻声禀道:“公主,各宫妃嫔前来拜见”。
她拨了拨一缕头发,上次那些蝴蝶组团前来,她连理也没理,给她们吃了回闭门羹。本以为她们碰了个大钉子会安分些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不见不好,但实在不想理会那帮蝴蝶。脑筋转了半天,她慢吞吞的回复道:“就说我染恙在身,让她们回去吧”。
有病,一直都是最好的推脱。她便用这样糊涂的借口打发了她们三天。但这些蝴蝶的毅力实在是超常,日日会以探病的婉顺姿态堵在和庆殿门口报道。摆明了不到黄河不死心。她懒得搭理,每每以尚未痊愈的幌子回应。
她笑了笑。越是见不到她,越是会谨慎和畏惧。她们揣着个心思七猜八猜,恐怕会猜得彻夜难眠。嗯,得让她们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治理庞大的后宫,需要抽茧剥丝,一步一步慢慢来。但有些人,专门喜欢惹不好惹的人。
又避了她们几日,她准备着招待一下坚持不懈的后宫佳丽。巧在这么个时候,有太后宫内的人请她过去。她还没胆量给太后吃闭门羹,推辞不得,便乖乖跟着去了。
太后深居朝云殿,对后宫前朝都不闻不问。在这个无风无浪的时刻召她,不知是何用意。莫不是她关了几天门,有人心怀怨怼,跑到太后那儿高了她一状吧。
呃,少不了又是一番前牙磨后牙。她拎出个聆听教诲的大无畏心态,跟着侍从进了朝云殿。
去的时候,太后正在潜心礼佛。但见太后那闭目捻珠,心向往之的模样,她不忍打搅,就制止了宫人通报,在一旁安静又老实的候着。
眼神掠过殿内四周,一番观摩后,她得知,这位太后是个忠实的佛家信徒。殿内清净素朴,特地设了佛案香几。此时,太后正陶醉在佛家普度众生的大化大度的崇高境界里。
一炉檀香,淡化胸中所喜所忧,忘却红尘恩怨。有忧有怖,有爱有恨,才会心生烦恼,才越想超脱。或许,那一尊尊淡静的佛像,一颗颗宁心的佛珠背后,都掩藏了太多悲苦。她忽然觉得,那个念佛的人很是可怜。
她随着拜佛的人愣了会儿,见太后祥和的脸上一双眼正缓缓睁开,才忽的醒过神。料想到了请她来的缘由,本认为太后会疾言厉色厉色疾言的训导一番,没想到会是那般和颜柔色的让她过去。
她心里咯咯叽叽。便扮作一个婉顺孝敬的儿媳,奉茶,行礼,一丝不差。在楚恒面前,她怎么着都可以,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嘛,她还是老实点儿吧。
今天这阳光很好,朝云殿外的喜鹊啾啾的交个不停,像是在唱着一支欢快的曲子。
太后拉着她在身旁坐下,温和一笑,“哀家见不到你,心里想念,看着天气好,就派人把你接过来了”, 嘴里说着,眼睛一直在她身上上下徘徊,“你这孩子,母后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她被瞅得浑身不自在,但眼睛长在太后身上,也只能任她打量。这厢,天气晴朗,无风无云就是有些冷,她四肢健全,红光满面,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为何这太后突然对她这么亲切。
冷落了六宫佳丽这件事儿太后没有理由不知道,怎的只字不提?她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词,既然太后不闻不问,她也乐得装傻,便一派谦敬道:“都是儿臣不好,竟忘了来给母后请安,劳烦母后这般挂念,实在不孝,还请母后恕罪”。
不管太后葫芦里卖得是好药还是坏药,总归装出一副谦恭贤德的模样是不会有错的。
她面上做的天衣无缝,太后眼睛里闪出亮亮的赞许之色,眉宇之间越发和蔼,“果真不错,空禅大师说你仁义良善,会为我大楚增福化祸。哀家瞧着,很是应验”。
应验你个头,她这一番自我忏悔又扯出了个空禅。
心气忽的一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前次,是齐后无意间向她泄露是空禅一个人扳倒半壁齐国朝野促成两国联姻。这次,太后又说是空禅善言举荐将她夸得百年不遇才有了和亲一说,那这其中到底有何错落?
这个和尚像一根柔软的丝线,缠绕盘结在两国之间,牵制着她的命运。
这下她对空禅的好奇关注已经到达了巅峰,这和尚很有意思,神秘而莫测。从容自若的盘桓在两国,影响着她,影响着朝堂民生。
先前,她觉得此人不足为重,不过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罢了。可能糊弄得了天子,也着实非同小可。她压下心底涌动的好奇,故作惊讶打探道:“空禅大师?儿臣从未见过,他又怎么会认得儿臣呢”。
太后露出一种崇敬的神色,以近乎崇拜的语气道:“这正是大师的高明之处。大师能预见未来,洞察姻缘,是他说你和恒儿姻缘已定,哀家这才让恒儿去齐国求婚的”。
呃,怎么这么邪乎。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她胸口发热,一口气差点儿喷薄而出。好好的和尚不好好的念经,去洞察什么姻缘,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她这一生的幸福都葬在了一个和尚的手里,若要被她撞上必要扒了他的皮。
她压抑着一腔愤怒,勉强放轻语调,和声和气的恭维道:“原来这位大师这样有先见之明,不知他现在何处,儿臣也好去拜访拜访”。
太后轻笑一声,“想见他可不是件容易事,空禅大师近日闭关修行,不见外人。哀家去了,也未能见上一面呢”。
太后都避而不见,皇后更不要说了。呵呵,果真是修为高深,这么大架子。
她摆出期盼的脸色,不言不语的求了求。太后不忍拂了她这拜佛的虔心,便道:“大师隐身青鹿山白露寺,等他出关了皇后再去吧”。
闭关?闭个西瓜关!
“是,儿臣一定好好感谢大师成就这段姻缘”。她又温和又谦顺的应承,暗里却恨不得插上翅膀直冲白露寺,揪出这个乱点鸳鸯谱多管闲事的和尚质问一番,出出心中的怨气。
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她是好糊弄的嘛。
说道完了这一桩,太后敛了敛神色,对她道:“哀家也是在深宫的斗争中走过来的。后宫之中,争风吃醋的现象在所难免,你是皇后,有些时候,不必太计较”。
她悟了悟,这话意味深长,不像是单纯的教训她,也不像是在指摘谁,倒像是在暗示她手下留情。
哼哼,不要太计较。是那些蝴蝶不要太计较才对。她心思微微一动,做出个皇后的大度态,“是,宫内和气最重要”。
太后即刻喜色深深的看着她,“皇后和婉温顺,有你在,母后便放心了”。
她笑得弯弯的,你放什么心啊,打了这么个摸不着底儿的哑谜。
这太后信佛信得深入骨髓,对什么大师的话深信不疑,视若神灵。她投其所好,跟着一句一句的附和,一下子就把太后的兴趣给激发了出来。
估摸着可能是太后整天崇拜佛祖崇拜得昏天暗地,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倾诉,此刻得了个志趣相投的人,就滔滔不绝的跟她大谈佛祖,畅想西方极乐世界。
她耐着性子,暗里声声叫苦。听得她两眼冒佛祖,都要快成了金身了。好在有宫人及时通报楚恒去了和庆殿,太后才万般不舍的放了她。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三十章 宫戏
第三十章 宫戏
懒散散的走出朝云殿,心情已经被佛法点化成了一滩泥,沉沉的软软的。
太阳骄烈的光辉扫去,柔光无力的捶搭在天边。
午后被太后一句话宣去,唠唠叨叨,竟消磨这了这么多时候。她撑着耳朵一句不落的听,从头至尾也没发现有一句责问她的话。
不仅对她避之不见各宫妃嫔的行为一语未评,反而温柔可亲的将她夸赞了一番,还心驰神往的谈了半天佛法。
这是要作甚?
她心下来回掂了掂太后的只言片语,除了如云如雾的佛法她难以理解,并没有有任何的不妥。嗯,脑袋里电光一闪,要她不要太计较,往更深处沉思,太后到底是要她和谁不要计较?
可是一国太后,想要包庇谁,只要开开口,楚恒也得让个面子,又何必转弯儿来给她这么个暗示。
她峨眉深蹙,嘘了口气对李深道:“你去白露寺一趟”。
空禅的神秘已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得见识见识。
她前脚将将踏进凤栖园,心里便陡的一震。张眼向前望,和庆殿耸立在层云之下,森然一股阴气环绕。
她这会儿得罪了蛇蝎美人,时运不济,得好好想一想,出了什么事儿。以楚恒的性子,若非情况紧急,是绝对不会派个人去催她的。
呃……除非是狼来了。
冬日严寒,殿门口合得紧紧实实。门口守着的侍从神色古怪的给她推开门,她微微一笑,轻步缓行,悠然迈进和庆殿。
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谨小慎微的跪坐在大殿两旁的座位上,见她登场,都敛着容色站起身来,恭敬的退一步见礼。
她斜着目光扫了扫,看这这架势,是在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同仇敌忾了。
楚恒正气凛凛的端坐在正前方,笑了笑。不等她行礼,柔声温色道:“免了,你身子弱,到朕身边来”。
她两腮麻了麻,心里霎时起了一层毛。这话说得含情脉脉,激的她皮肤表层至心门命脉都很不适应。僵僵扯出个温存的笑,一步一缓,她目不斜视的穿过如狼似虎的眼光,坐在了楚恒身侧。
这事儿得怪楚恒,他一句话立马拆了美人的台。
她唇边抿着一丝浅浅的笑,看着花容失色的美人,“你们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方才看这四人幽幽怨怨,眉间积愤的样子,想必已经抽抽搭搭的向楚恒哭诉了一番。此时,一双双妙目,含着春风带着雨露,情意绵绵的投了过来。
楚恒超然事外,一手端起刻花檀木茶杯,搭着眼皮看淡绿色的茶水中漂浮不定的小叶片,轻吹轻品,对那企盼渴求又热烈的眼光视而不见。
这家伙必是知晓内情的,现下装得闻若未闻,叫那美人该如何是好?
四人投了会儿目光,看楚恒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互相照个面都有些犹豫。短暂的沉默后,更是不知所以的紧张起来。
楚恒这台拆的很好,她很满意。
她端端坐得四平八稳,似笑非笑的缕了一遭四位美人。拎出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她们,等着这些没事儿找事儿的人说出个所以然。
楚恒那态度很明显,那四人都看在心里,又不是傻得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