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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挑战她的耐心底线,她有些着急。一着急便有些焦躁,一焦躁便控制不好情绪,控制不好就恼了出来,“你看本公主像是在开玩笑嘛!”两眼还冒着火光。
那三人肩膀一颤,两腿一软,噗噗噗跪了下去。立时禀名报姓,“卑职李深,是您的侍卫”。这样老实交待多好,她满意的斟了杯茶,分析着她这处境。
假扮公主事关重大,可她现在依附于这个身体,推脱不掉,又不能干净利索的撇清关系,似像非像,似是非是,这状态着实腻歪。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个公主但又不是个公主。越想越乱,直搅得她满脸愁云惨淡。但抛开这腻歪的问题,她首先缕到是,这公主怎么会在个客栈里?
她拧了拧眉,“你们来干嘛,为什么要带我回去?”从头至尾,她都在露馅儿。这问题,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公主能问出来的,那几人竟没有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可见不是一般的笨。
李深惊怔的塞了塞,琢磨半晌,给了个理由,“这是陛下的命令”。她腰一弯,差点儿钻到桌子底儿,但这桌子太矮,她钻不进去。这个问题答得委婉极了,不是她想知道的,却又挑不出半分错。嗯,李深很高明。
显然,她没法儿再高明的问下去,便稀松平常的笑了笑,“我还想再玩儿几天,不想回去”。哪知,这句话的后果很严重。李深脸色“唰”的青了一层,“那,请公主恕罪,卑职得罪了”。说着,他们三人像巨大蜘蛛一般大摇大摆的向她爬来。
她手一抬,“你们要干什么!”这架势,就是要五花大绑强将她带走。呃,这公主应是捅了大篓子。电光火石间,她迅速的稳住心神,气势威严的直视着向她扑来的蜘蛛,大吼一声,“大胆!”这词儿用得甚好,语气以及延伸都相当到位。
甚管用的吓停了他们的动作,李深头一埋,“陛下命令卑职无论如何也要将公主毫发无损的带回去,还请公主体谅”。
他语气诚恳,神色近乎哀求,她心肝应情的动了动。想这几人奉命而为,以侍卫之微绑她公主之尊,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但她若就此束手就擒,就是给自己挖陷阱。便咬了嘴唇,灵机吩咐道:“我饿了,呃……要吃城北的烤鸭和城南的烤鸡,你去办吧”。
这分明是为难他们,故意拖延时间。李深计较一番,觉得还是不要跟她犯冲的好,乖乖认命,“是”,他将头一偏,指示后面那俩人去办。那二人转身要走,她眨着眼睛把他们叫住,嘴角一丝诡笑,“李深,你亲自去”。
李深一声不吭,无条件承受了她的捉弄。对于此人的百般刁难他已锻炼的钢筋铁骨,泰然自若,“是,只是……”他眼风掠了她一眼,“卑职需得将门窗锁上”。她攥着茶杯,满脸抗议。李深镇定的解释道:“卑职觉得公主天资聪颖,智慧通灵,想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很是中听,很是中听,她闷声咽了一杯的茶。
另两人立时风滚雷闪般的锁死了窗户,她睁眼瞧着,心里却哼哼发笑。要被整到何种悲怆的地步,才会这么谨慎周范。可见,这公主是位不好惹的主儿,这点儿脾性她还是很乐意继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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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分为中午和晚上,各更一篇。今晚,第三章下。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三章 来者何为(下)
李深和一人出去买东西,还不放心的留了一个。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严密监视。门窗皆被锁死,还用得着保护?不晓得这公主是怎么欺负刁难这几人的,竟被整到这等草木皆兵的地步。
她看了一眼合实的门,确实有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她若是个正常人,装了也就装了,总归是这么几十年,可偏偏她是个公主。公主从来都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活着,还会不正常的死去。更何况,她对这公主前世过往一无所知,弄不好就被咔嚓了……她脖子凉了凉,这可是权势起来没人性的时代,她可不想找死。但,总阻止不了死找她,她这一坎很难过。
屋内小侍卫低着头,直勾勾盯着她来回飘移的脚步。见她无缘无故轻飘飘的走来,甚是恐慌,心里苦叫,“李大哥,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公主啊”。她只不过是是想好好的和这人聊聊天儿,但见他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忽觉有趣。眸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笑,淡淡道,“我父皇他还好吗?”
小侍卫使劲儿缩着脖子,“陛下安好,只是公主忽然失踪,陛下不免劳心忧虑……”呃,这人也很高明,拐弯抹角的骂她不孝。她紧着脸打断,“我母妃呢?”小侍卫躬了躬身,“皇后娘娘也在日夜担心公主”。她不动声色,“我兄长呢?”
这下,小侍卫并不答话。怔了片刻后稍稍抬头,很是疑惑的看着她,“公主并无兄长姊弟,卑职不知公主……所问何人?”
她惊骇不已,身形猛的一震,这段对话的基本信息是:她的母亲是皇后,而她是皇帝唯一的孩子!手指用力绞在一起,她努力维持着镇静,声音却有掩饰不住的低沉,“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回齐国”。
齐国二字,她咬得清楚。身处楚国都城,若她是楚国公主,根本就不存在出逃一说,顶多是散个心。纵扫两国,她更可能是个齐国的公主。果然,小侍卫老实道:“卑职不知,卑职只是跟着李侍卫行事”。
旋身回到座位上,她眼神空迷迷的盯着乌色木杯里清凌凌的茶水,手指轻按在桌子上呆呆出神。过了很久,才幽幽问道:“我是因何跑出来的?”
她声音飘渺,听起来很不真实。小侍卫乍然一惊,“卑职……卑职不知”。她眼神空空的停滞在一点,飘忽忽的道:“是不是因为,逃婚?”若是单纯的溜达,大概没人能绑她,这很有可能是不单纯的溜达。
小侍卫不知道这公主为什么明知故问,想到她平日里刁钻古怪,奇计百出的不良作风,心里不由起了一层毛儿,一下跪在她面前,“卑职只知道公主听到要和亲的消息后,就离开了宫城,只是公主心思,卑职不敢妄测”。
她已经悲惨到了极致。简单来说,她被安排了档婚事,她不想去,便逃了出来。逃到这里,就被人追上了。
吁一口气,她悲惨的躺在了榻上。房顶层层搭架的青木真真实实的映入瞳孔,梁椽上涂着红褐色的颜料。没有水泥砖瓦,也没有白漆吊灯,她真的来到了远古。眯缝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屋顶,头脑中思绪漫飞,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沉浸梦乡。
醒的时候,已快入夜。窗子依旧锁着三人好似没了踪影。她蹑手蹑脚的向外间走。
“公主要去什么地方?”突然一声把她的心吓到了嗓子眼。她循声望去,才看到里外间相隔的地方,淡蓝色的帷幔下站着的李深。这个地方甚是巧妙,既阻隔了她的视线,让她安心睡觉,又可以就近保护兼监视她。
被人这样监控着,她心里很不舒服。便气呼呼的白了李深一眼,“我饿了,我要吃饭”。
李深连忙解释,“卑职回来时见公主睡着了,未敢打扰。买的东西已交给店里的伙计温着,请公主稍后片刻”。
她嗯了嗯,回到床上继续眯眼。看他们这样子是不打算让她踏出这个门口了,一个守在屋里,两个把在屋外。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进来,进来的也休想出去。更何况,她不是个苍蝇,但比苍蝇巨大。开溜,显然是个幻想。
她披着衣服,睡眼迷蒙,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李深眼色迷茫的瞅了她半晌,“公主确定要这样吃饭?”
她上下扫了自己两眼。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还光着脚,有失公主形象。但这是在屋里,她又不出去,便反问,“有何不妥吗?”
李深微微欠身,“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公主与以前不同,以前公主吃饭是很规整的”。
她心跳乱了拍,他起疑了。但这是迟早的事儿,自打她明目张胆的问她是谁,他们是谁时,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因她是她自己,无须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把自己包装成另一个人。
纵使心中惊涛骇浪,她也要平静的像棵枯木。迎上他的眼神,她浅浅一笑,“是么,我倒没觉得”。
她是公主,无可改变。只不过,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四章 锦上花开(上)
宛成睁开了眼,她很希望,一觉醒来再换个地方。可惜,没能如她所愿。由此证明,命运是残酷的,作用在她身上就更是残酷。张着眼睛左翻右翻,就是不愿意起来。纱窗上映着三个人影一动不动,屋内门窗还是锁得死死的。她鄙视了又鄙视,才很不痛快套上衣服。
听得屋内有响动,李深一根神经警觉的绷了绷,向屋内斜了两眼,但也不敢擅自进入,只心绪不宁的候着。她往榻上一躺,对那几个人焦急的等待视若罔闻。
一不可轻举,二不可妄动,三不可硬拼。那便谁也不搭理谁好了。实则,她真没必要跟个古人置气,但偏偏有那么点儿不忿哽在喉间,哽的她很不舒服。
子曰,老死不相往来。但若是再不往来,她就老死。这厢她饿得有气无力,那厢几人干干急的上火。李深心里更像是跺了千八百块儿石头。他们耗的不是时间,而是生命。再继将公主毫发无损的带回宫城的命令后,齐帝见他们迟迟不果,下了死命令:半月之后带不回公主,提头来见。
其实,并非他们磨叽,而是这公主诡计多端,实在难缠。
一年前,楚国新帝登基,派人来齐国求亲,点着名儿的要宛成公主。齐楚世代交好,和亲不过是锦上添花。添不添都没关系,但这次很有关系。据说,楚国这君主坐上宝座的第一件事不是施恩不是颁典,而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儿说要这公主,险些思慕成疾。
但齐帝膝下无子,又仅有宛成公主一女,铁了心的舍不得。不单齐帝不大愿意,朝中大臣也是极力反对,眼看这桩好事要完。却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叫空禅的和尚,双掌一合念了句“阿弥陀佛”,立马让朝中上下风云逆转。这好事,又成了。
念及公主还小,齐帝便与楚国太后拟定,约在第二年正月,护送公主回楚国完婚。
宛成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寻死觅活。跪在信阳宫紫霄殿苦苦哀求一天一夜,也不得齐帝收回成命,却害得自己生了场大病。
病榻前光影流转,她那副哀默神情,换来的只是齐帝的叹息。全宫上下,都认定依公主的性子,受了这样的打击,必会消颓下去,一蹶不振。但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朗起来。
她这一开朗,满宫城便被搅得乌烟瘴气。就在大家都认定这公主无药可救之时,她却又出人意料的安静下来。
消停了一段时间后,突发奇想要去上香。言曰,她即将出嫁,为父皇母后祈福,尽尽孝心。于是乎,她便在一群人的监视下安安稳稳的去了。谁成想,这位公主竟在佛祖面前点了大把迷魂香,将寺内的人全迷倒了,她乔装打扮一番,安安稳稳的逃了。
齐帝得知公主出逃的消息后,忧愁得一天没有吃饭。此番联姻,滋事体大,不仅关乎齐国的以及他的颜面,更是关乎两国百姓的安宁。楚国若是知晓此事,定会认为齐国出尔反尔,蓄意侮辱。届时兵戎相见,那就不好了。
历史长空风云滚滚,却将她夹身其中,身不由己,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