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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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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画得很幼稚,笔法粗糙得惨不忍睹,但这是他见过最动人心魄的画。
  这一刻,他又暗自庆幸,过去的一个多月,他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不远不近地看着她,而没有走到她面前,告诉她,那些在他心里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的话。
  如果没有他,你还有我。
  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我可以等。
  等你对他的爱情慢慢死去,再慢慢滋生出新的爱情。
  我会像农夫一样辛勤播种,洒下我满怀的种子。
  我将花毕生的精力,去浇灌,施肥,除草。
  总有几颗种子会扎下根,长出枝叶,开出花来。
  也许结出的果你不会采摘。
  尽管不是爱,可也不会差几分。
  也许有一天,你会看一眼爱的遗迹,
  我坟前的那朵紫罗兰。
  这又有何妨?
  你在眼前,就能补偿我的千般苦恋。
  郑淙也不知道这又是哪个诗人写的诗,什么时候钻进他脑子里,他有没有记错。
  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些野草一样的句子一一拔掉,点了一把火,却见鬼了一样,又想起一句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妈一的,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背一句诗,还有那什么名人名言!”他忍不住笑骂道。
  季鱼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听了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想到的是,他今天在何连翘面前,破天荒地引用比尔·盖茨的话,没想到还挺管用。
  “郑淙,谢谢你啊。”
  她意识到,昨晚如果没有他,她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别谢了,要谢就来点实际的,多笑一笑。”
  郑淙把爬山虎重新扯回,盖住墙面。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去北京?”
  “”郑淙头大,扯了个谎:
  “郑小姐让我去看望她的老朋友何女士。她自己不是忙吗?这段时间满世界地飞。”
  郑淙有些烦躁,何连翘和郑敏已经很多年没见面,这次能找到她,纯粹是他的朋友帮忙,回头他还得找个时间打电话给郑敏,叮嘱她帮忙圆谎。
  问题是,郑敏最近脑抽,动不动就想撮合他和季鱼。
  “我们走吧,别再问了,去找杨队长。”
  郑淙怕她再问会露出破绽,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季鱼刚好有这个想法,欣然应允。
  两人再次翻墙出去,连夜赶回滨城。


第101章 
  这一天时间里,季鱼和郑淙两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回到滨城,已经是半夜。
  车子到了目的地,季鱼靠着车门,脖子撅着,身上盖着他的风衣,睡得很沉。
  郑淙想到她头一天晚上还被送进医院抢救,这一天几乎都在强撑着,没有叫醒她。
  他把车子租用时段往后延长,让司机自己到附近找个地方去休息,回头再来取车。
  司机一走,郑淙犹豫了片刻,把她扶过来,靠在他身上,让她继续睡。
  郑淙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却睡不着,浑身燥热,大概是两人靠得太近。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得不用最原始的办法,在心里默默地数羊。
  数了不知道多少只羊,天色已经微明,他还是没睡着,觉察到季鱼醒了,想把她扶回去,却已经来不及,怕她尴尬,匆忙闭上眼睛装睡。
  季鱼低头看了一眼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向一旁假寐的郑淙,意识到两个人靠得太近,惊坐起来,把衣服盖回他身上,匆匆推开车门下车。
  她刚出来,车里面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铃声响了一次,很快又响了。
  季鱼绕过车尾,走到郑淙坐的这一边,敲了敲车窗,敲了好几下,车门才打开。
  郑淙揉着眼睛,问她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在车里面,一边装模作样地找手机。
  季鱼支支吾吾解释了两句,让他先接电话,转移话题。
  郑淙拿着手机,一边听电话,一边下车。
  电话是杨泰铭打来的,问他们到了没有,他已经到了海边。
  郑淙让他等几分钟,挂了电话,和季鱼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段路,看到杨泰铭站在海边,向他们挥手。
  他们走到海边,还没走近,杨泰铭冲他喊道:
  “小郑,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见面?我今天又不上班,你住的酒店不是在”
  “杨队长,”郑淙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时间不多,马上要赶回斯宾塞岛,‘鲲鹏’号的事情还有的忙。”
  杨泰铭看着郑淙,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郑淙不想让季鱼知道他一直住在她家附近,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见过几次。
  郑淙一直说服他把她和海坤以前的事说出来,只是他在犹豫,听到季鱼在北京的经历,他现在也动摇了。
  杨泰铭点点头,帮他圆谎:“对对对,我知道,这是好事。”
  他又看向季鱼,试探着问她:
  “那个,小季啊,你想知道你和大海小时候的事情是吧?我是没问题,可是老贾他,比较轴。我怕说了不该说的会引起误会”
  “杨队长,你只要告诉我,他为什么离开海警支队?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以前说的那些原因,是因为我吗?”
  杨泰铭沉思半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把海坤七年前离开海警支队前前后后的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
  季鱼这才知道,原来她十八岁的时候,和海坤有过一段感情,同样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
  那个时候,他还记得他曾经是博洋,也没有忘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她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一起的那三个月时间,她渐渐回想起了十二岁那年,在“东方”号上经历的一些事情。
  海坤意识到,贾永成担心的事情变成了事实,不愿意她再重复承受那种痛苦,同意了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对她进行催眠,消除记忆。
  医生提出的方案原本是针对她一个人,用催眠的方法,消除她大脑中关于“东方”号沉船事故的痛苦记忆。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海坤自己也主动选择了失忆,并且用了非常极端的方法,注射强剂量的zeta蛋白,用药物强行摧毁了所有的记忆。
  从此以后,他们都忘了彼此的存在,各自走上毫不相干的人生道路。
  海坤成为了一名海洋守护者,追踪捕鲸船,后来结识郑敏,在她的帮助下,成立了东方海洋守望者组织,也有了“鲲鹏”号。
  季鱼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心一意沉浸在自由潜水的世界里。
  直到在日本海滩,他们再次遇见。
  季鱼仔细听着杨泰铭的讲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一个字。
  大脑突然被塞进去这么多东西,她感觉脑袋胀痛得厉害,原本漆黑一片的记忆深渊,不时擦出火星,闪现一丝光。
  她仿佛看到十八岁的自己,独来独往,郁郁寡欢,一直黯淡无光的双眸,某一天突然亮了,瞳仁里多了一个狂傲不羁c肆意张扬的英俊男人。
  “不许喜欢他。”
  “为什么?”
  “你是我的。”
  “”
  季鱼像在看电影,并且是不同电影的串烧,蒙太奇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闪过。
  画风从温馨甜腻的青梅竹马,到肆意昂扬的青春校园,到惊悚恐怖片,最后定格在一条白色通道。
  空荡荡的走廊里,站着那个穿着海警制服的英俊男人。
  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女,和另一个被她叫做“贾老师”的男人谈笑风声。
  少女笑得很开心,经过他的时候,直接绕开,就像对待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的眼泪瞬间滚落在蓝色制服上,视线跟随她的身影移动,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突然转身,一拳打在墙壁上。
  白色的墙壁上立刻出现红色的拳印。
  “小季,你没事吧,我就说不能告诉你这些。”
  杨泰铭看到她脸色苍白,及时打住。
  “杨队长,你放心,她能挺住,有我在呢。”
  郑淙抓住她的手臂,侧头看了她一眼,再看向杨泰铭:
  “如果那次他们在日本没有碰上,海坤是不是打算一直就这么飘下去,为了追踪黑鲨?也就是那次枇杷提到的黑鲨计划?”
  “对,不除掉黑鲨,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所有这些计划都是他自己安排的,如果在除掉黑鲨之前,他和季鱼再次遇见,再次”
  杨泰铭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地继续解释:
  “他们再次相爱,意味着黑鲨计划失败,只能开始b计划,也就是在追踪黑鲨的同时,要再次追寻‘东方’号的幸存者。事实上,从他十八岁开始,我们就已经在找,第一个找到的就是枇杷。结果”
  杨泰铭突然止住,没有说下去。
  郑淙笑了笑,把话接了下去:
  “找到枇杷的结果,枇杷患上了自闭症,海坤不愿意让他再去回想过去的可怕经历,说出真相给他作证,还一直带在身边,照顾着他。却没想到,枇杷现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就是心太善了。”杨泰铭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其实一开始就决定要去自首,受了他父亲的影响,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是我不让他去的,我让他先学到本领,真正的恶人没除掉,他赔上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意义?”
  “我赞同你的做法。”郑淙很气愤,“怎么这些破事,尽让他遇上?”
  “确实啊,海坤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从他母亲把他生下来就没消停过”
  杨泰铭瞥见季鱼始终盯着海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不敢再往下说。
  郑淙也开始有些担心季鱼承受不住,让杨泰铭先回去,有事再给他电话。
  杨泰铭离开以后,郑淙走到季鱼面前,他人很高,只能弯下腰与她平视。
  “季鱼小朋友,你这是在玩谁先动谁输的游戏吗?”他笑望着她,推了她一下,“你已经赢了,我们都输了,你可以动了啊。”
  季鱼沉溺在记忆的海洋里,被他强行扯回现实,喉咙像被什么扼住,喘不过气来,心脏更是绞痛不已。
  “想哭就哭,忍着干嘛?要不是因为你,海坤可不会受那么多罪。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就是,”季鱼思路被他引导,开始数落自己的罪状,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
  “没事坐什么船啊,船沉了,妈妈死了,爸爸和海伯伯也不见了,为什么我没死呢?最应该死的人是我啊!”
  “有他在,你当然不会死,他都说了要带你回家,怎么会让你死?”
  “我还不如死了呢!你看看,他这样的人生,被我搅得一塌糊涂,我除了带给他痛苦,还做了什么?!什么有用的事都没做,我一他一妈的就是个混蛋!”
  最后一句,季鱼情绪终于爆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吼了出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整个人在发抖。
  “对,你就是混蛋。”
  郑淙强行掰开她的两只手,他的手挤进她的指甲和掌心之间,她的指甲立刻掐住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强忍住钻心的痛,笑道:“混蛋就混蛋,咱俩都是混蛋,逍遥派以后改名叫混蛋派。”
  他的玩笑,对眼前情绪失控的女人显然不奏效。
  她吼了一句就不吼了,又恢复了木头状,眼睛死死地盯着海面,重复念叨两句话:
  “为什么我没死?该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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