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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回事,韩夫子就没说话吗?”
“他们当着夫子的面不会说什么,都是下学后才说的。”和儿还在哭,只能呜呜咽咽地答。
秦明月见儿子哭得很是凄凉,心里绞着痛,什么冷硬神情再也装不起来,伸张手臂把和儿搂入怀中,好言好语地哄:“乖,不哭了,他们是羡慕你有两个爹,你看谁家孩子能有两个爹的?”
这样的歪理哄大人不行,哄小孩却是可以的,和儿这么听了也就止住哭势,以饱含泪水的晶亮眼神看着秦明月问:
“那灯会能去吗?”
秦明月犯难,见大德仍是充满期待,还跟和儿打眼色,她知道自己若不让去,这爷俩怕就自个儿偷溜出去了,当下叹息了声,服软道:“好吧,但只逗留一个时辰,别耽误你爹回营。”
“万岁!”和儿踮着脚抬头亲了秦明月一口,又跑去亲了大德一大口,才转回自己房里兵慌马乱地换衣服理行装。
“这儿子都让你宠得无法无天了。”秦明月瞪了大德一眼,可唇边的笑意仍未散去,大德知道她没真生气,笑嘻嘻地摸着头不说话。
秦明月瞧他得意的,啐了他一口,大德见状,细细打量了她两下,很认真地问:
“娘子,你不是吃醋了吧?”
“你、你哪儿学来的混话。”秦明月强辩着,脸上却止不住地漫起了红霞,平添三分娇艳之色。“我哪有吃醋了?吃什么醋了?”
“小孟说,女人都很爱吃醋的,见不得相公对别人好。”大德摸着头,脸上出现几分愧色。“娘子,我想对你好,但也想对和儿好,行不行?”
“当然行!”秦明月答了,才想起这不是间接承认自己吃醋么?于是连忙强调:“我说了我没有吃醋。”
“娘子,我明白的。”大德严肃虔诚地点头,秦明月以为话题到此完结,大德又爆出一句:“小孟说女人都爱口是心非,我懂的。”
你懂啥!你什么都不懂!
“别听小孟胡说八道,你好好的一个人都被教坏了!”秦明月现在就想跑去军营把那小孟吊起来毒打一顿,让他乱说话!“就会聊天,灯会还去不去了?”
“去,去!”和儿急了,生怕秦明月改变主意,衣带还没系好就从房里出来一溜烟往外跑。“虎头说他们的牛车还有空位,我去叫他们拉上我们。”
“和儿最近都毛毛躁躁的,这都是学的谁?!”秦明月横了大德一眼,大德笑嘻嘻地不说话,他就觉得和儿这样好,活泼开朗的才像个孩子。
没几,张虎的牛车来了,和儿跟虎头在车上跟两人用力挥手。大德扶着秦明月上了车,秦明月气他刚才乱说话,主动跑去车尾跟虎头娘一块坐,大德只好坐在赶车的张虎后边。
“大德,带娘子去看灯会啊?钱带够了没?”
“应该……够吧?”大德挠挠头,“要带多少?”
“一两银子怎么也得有。”张虎瞟了身后正跟秦明月说话的妻子一眼。“这些娘们花钱可凶了。”
大德在怀里掏了会,只掏出几枚碎银,怎么也凑不够一两,便用自以为悄声,其实很大声的嗓音问:“虎哥,这钱带不够会怎样?”
“不够?也没啥……”大德刚松了口气,另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就被张虎故意吓他的话哽着了。“就那些娘们会气得休夫另嫁。”
“不、不会吧!这样、这样就要另嫁?”大德惊得差点没跌下车去,好不容易坐稳了,夜风一吹稍稍冷静下来。“不会的,娘子不会为了钱另嫁!”
“这可难说,你不知道那些婆娘都说什么……”
“娘子说过不会。”大德固执地重覆,好像多说几次就会成真一样。
张虎瞧大德刚才还挺着急的,怎么忽然又不急了,这多不好玩啊!于是咳了两声清清喉咙,捏着嗓门卖力地演道:“我怎么好死不死嫁着你这死穷鬼,别人家娘子都穿金戴银,我就买那么个珠花也不能,早知当年我就嫁那徐员外的公子也不嫁你!”演罢,张虎嘿嘿笑了两声对大德道:“说不定你娘子也是这样的。”
“不、不会的。”大德还是摇头,但语气有点迟疑,已经不甚确定了。
答应薛将军娶娘子之时,他以为娘子不过是个普通的寡妇,跟他这不受欢迎的人还算凑合,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娘子的出身不简单,说话有理有据的,懂的事情又多,显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虽然娘子说她不嫌弃他,但他从小都大都是被嫌弃的,亲戚送礼物都是先送给其他小孩,他永远是拿挑剩的,爹娘买了好吃的虽然也会分他一份,但永远是让下人拿给他,弟弟则是由爹娘哄着吃……诸此种种实在令他深刻,也令他难以不对自己产生怀疑。
见大德果然被吓着了,张虎又是嘿嘿笑了两声,知道不好玩得太过份,转而宽慰道:“你甭担心,我们还没休她呢,她们敢休我们?找死么?”
大德却无半点在说笑的觉悟,心里很是忐忑──这银子似乎还是先带够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他都在牛车上了,该上哪儿找银子?
“相公……”
忽闻坐在车尾的秦明月轻唤,大德心慌意乱,却又不敢不应:“娘子……”
“过来。”秦明月微笑着朝他招手。
大德缩着肩膀坐过去,屁股刚碰到木板,秦明月就问:“钱带够了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德这时候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不够,娘子会不会就真的另嫁了?!他扭着粗壮的手指,脸色涨红得如猪肝,硬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秦明月见状,用自己纤长的手一只一只解开他的手指,拉过他的手到面前来,轻巧地把几两银子放到他的手心。
银锭子在溶溶的月色下发着温润的光泽,奇异地抚平了大德的烦躁。
秦明月把他的五指合到掌心成拳头状,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包着他的,轻轻地道:
“傻瓜,钱而已,我没有吗?犯得着为这个另嫁?”
大德傻傻地抬头,觉得自家娘子在月色下似乎又美丽了三分,他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娘子……”
“都说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你若不会因为钱而另娶,我自然也不会为了钱另嫁。”秦明月见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问:“怎么,我脸上开出花来了?”
“娘子,你好美……”
这话一出,秦明月顿时满脸通红,瞧见虎头娘和张虎满脸揶揄之色,窘得跳车的心都有了,伸脚踩了大德一下:“叫你满口不正经!”
“我说真的,没有不正经!”
“你还说!”再踩!
“娘子,我真的是这样觉得……”
“你还说还说还说!”三踩!
“我真的没……”
我踩踩踩!
作者有话要说:被我拖了一个星期,终于敲定周五开V了,当日会加更一章(天啊那章我要从哪儿变出来?!),也会倒V,所以你们谁个的朋友还没看的让他赶快看啊,别便宜了三三和晋江~
字数跟留言数绝对成正比,你们最懂了,所以……
、三十四。 灯会
这小镇的元宵灯会虽然比不得京城热闹,但四处张灯结彩,街上五光十色,未见过世面的和儿迷花了眼,每个摊子都要挤进去看个遍才甘心,偏偏他人小力弱,挤半天也挤不进去,倒苦了牵着他的秦明月,就是有大德护着,被和儿四处拉扯,免不了被旁边的行人碰来撞去。
“和儿!”大德见娘子被撞到时眉头轻皱,心疼极了,继而有点生气。“毛毛躁躁地跑来跑去,有没有注意娘亲了?!”
和儿见一向笑脸迎人的大德怒了,吓了一跳,马上道歉:“娘,是我不好,我不乱跑了。”
“嗯。”秦明月见儿子认错了,没多怪责,反而是似笑非笑地问大德。“你也知道毛毛躁躁不好啊?”
大德一听,恼意立马消散干净,耳根不自觉地红了。自己平常都帮着和儿四处捣蛋,没料到现在竟然祸害到娘子,他这当相公的确实有点不太称职。
秦明月见他窘了,抿着唇笑了笑,不再闹他,转回去跟和儿四处逛,大德当然是紧跟着保护,不让娘子眉头再皱一下。
逛了会,和儿手上拿着好几样吃食,他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事,剥了颗糖炒栗子,嘟起小嘴细细把上面的壳屑都吹走,伸长手臂把金黄的栗子凑到秦明月面前。“娘,吃栗子吗?”
和儿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明显是赔罪来了。秦明月瞧着眼前热闹,又看着鼓足劲儿讨好自己的儿子与相公,心里舒坦着呢,哪有什么生气的心思,张口就把栗子吃了,还用手摸了摸儿子细软的发夸道:“乖。”
被娘这么一夸,和儿激动了,马上又剥了一颗递给大德。“爹,你也吃吧,是我剥的喔!”
大德自然是从善如流的,和儿便娘一颗爹一颗地喂,剥了几颗小手指都疼了,指尖红通通的,大德便把整把栗子接过,妻一颗儿一颗地喂,秦明月顿时感慨──
好一个孝子!
“爹、娘,这儿好!”和儿挤进了一个被很多人包围着的摊子,兴奋地大叫。“我们要玩吗?”
大德护着秦明月也挤进人群内圈,原来是一个射物的摊子,付十文钱就能得五枝小箭,箭射中哪个小靶,靶后的东西就归玩家所有。
“你想要哪个?”
“那套小弓箭!”和儿朝其中一个小靶指去,那儿正放着一套小巧精致的弓箭,应当是贵族小孩的玩意,再看看其他采头,全都价值不菲,怪不得摊子里里外外围了这么多人。
“和儿也想射箭啊?”大德见儿子想跟自个儿一样习箭,心里高兴,拍拍胸膛豪气干云地道:“那爹就替你取了来!”
大德踏出数步走到摊主处交了钱,领了弓箭回到横拉着的界线后,弯腰、搭箭、瞄准,弓被拉满成圆形,围观众人见大德姿态英气,轰然大声喝采:“好!”
拉弓的大德在却丝毫没被周遭影响,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处的小靶,接着扣弦的三指一放──嗡!却是弓弦不知何故大鸣,射出的箭矢仿似跟弓弦约好了似的,有气无力地落在了箭靶前三丈处。
“哎呀!”众人纷纷扼腕而叹。
换成别人这下该尴尬了,大德却毫无所觉,再次搭弓射箭,结果又是嗡的一响,箭头连靶边都没碰到,第三次也是如此。
旁边的秦明月早已看出是因为弓弦太松所致,但弓弦系在弓木上的两端都用布带固定住,显然是摊主不想别人中采故意为之。她正想给大德提个醒别浪费气力,却见本在低头沉吟的他拉着弓弦在弓木的其中一边绕了个圈。
这下弓弦是不松了,可拉弓的时候那个圈肯定得滑下来,那不是又松了吗?
众人怀着满腹的疑问,却见大德不慌不忙地用左手按住绕圈处,然后使了招金鸡独立,伸出左脚凌空踩着弓柄抬至腰高,再用右手搭箭拉弓。他没有因为单脚费气力而立刻把箭放出,反而花了点时间瞄准好,才松指放弦──
嗖!
箭顺利射出,可准头却是差了点,越过了箭靶落在后方,但就算没中,凭这一下已经赢得众人的掌声,有好事者还开口替大德打气:
“最后一箭了,这位大哥你要努力射!”
大德并没有搭理,沉着地再次单脚踩弓拉弦,这次花了更多时间瞄准,也令众人的心悬到了最高,特别是盼望着奖品的和儿,更是夸张得屏了呼吸,怕那小小的气流也会影响箭的准头。
可大德好像就不会动了,单脚站了半天,脚不晃不抖,可箭硬是不发。
“怎么还不射呢,快射啊!射啊!”众人都心急了,好几个人开口催促,惹得摊子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姑娘们都掩面急走,心里暗念怎么这群人如此不知羞,却又好奇里头在发生什么事,脚步时快时慢好不诡异。
圈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