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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长刀横举,只听当当两声将那板斧牢牢架住,向上一掀将那哈尔善给顶了回去,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就这点本事吗?果然见面不如闻名!”
哈尔善闻言大怒,举起板斧对着秦筝当头劈来:“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竟然如此狂妄,受死吧!”
那沉重的板斧被他耍得极为灵活,如狂风疾雨般朝着秦筝招呼而来。秦筝手中长刀前架后挡,速度极快却又不失章法,显然是极为擅长近身搏斗的武功高手。他气急败坏地砍着,不多时便已经气喘吁吁。深知自己渐将体力不支,此时唯有速战速决方为上策。哈尔善紧紧盯着秦筝,想要觅个空隙将她斩落马下。无奈秦筝手中长刀飞舞,犹如一条银龙环绕周身,将她护得个滴水不漏,竟是令那哈尔善没得着一点便宜。然而下一刻,秦筝迎着哈尔善竖劈下来的一斧,手中长刀似是吃不住劲儿,竟然顿了一顿。哈尔善心中大喜,右手执斧向着秦筝细白的颈项横砍而去。一旁正在搏杀的永祯士兵见自家将军落了下风,顿时心中一紧,呼喊着便要上前相助,却没想到眨眼之间,秦筝的身子以一个近乎诡异的角度向后弯了下去,躲过了那横砍一斧的同时,单手执刀劈向哈尔善左肩,逼得他向右侧身躲避,而这一边她早早地将匕首横握手中,在哈尔善右倾的同时双腿加力猛地直起身子,手上的匕首顺势直直地刺入他的颈侧,贯穿了整个颈部!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先占了上风的哈尔善一瞬间竟然耷拉着脑袋自马上一头栽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秦筝胯/下的战马奔腾而过踏碎了他胸前的银甲。
秦筝横刀立马看着士气大振的永祯士兵高喊着“敌将已亡,誓灭天苍”,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过,叮当的兵刃碰撞声没过多久就被渐渐而起的欢呼声所代替。
她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带兵打仗只是为了替墨临渊完成他的心愿,然而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也一直渴望着这种冒险和刺激,她喜欢这样的痛快。她渴望胜利,渴望得到众人的仰望。她不想继续躲在墨临渊身后享受他的庇护,而是要坚定地站在他的身侧,与他共迎风雨骄阳。
摘下头盔,任长发在风中飘散飞舞,将盔上的紫色璎珞掬在掌心,秦筝在将士们高声欢呼中望向南方,在心中默默地道:墨临渊,自此以后,便是你要这天下,我秦筝也有本事替你打下来!
第三十三章
墨临渊清早一入宫,就不断地有人上前来阿谀恭维。内容不外乎是夸赞秦筝年纪轻轻便大破敌军,英勇神武堪称当世奇女子。
对于这一切他只是微笑着点头,口中连连道:“过奖了。”然而当陈少鑫抱拳上前来赞颂秦筝之时,他却有些恼了。
“恭喜隽王爷,听说秦筝带兵大破天苍,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女啊!”
话音落,墨临渊当即便冷了脸,只对他略一点头便摇着轮椅擦着陈少鑫的身子过去了。此后的整个早朝时间,墨临渊藉由边疆得胜的消息,提出务必要保证部队的军需和银饷,言辞间更是直指户部办事不力,更言道若是因粮草不济使得军队战力减退,那便是误国之罪。此一番言论下来,惹得陈少鑫冷汗连连。
待散了朝,君非宁将墨临渊叫到御书房内,摒退了伺候的太监,这才笑着问道:“皇叔怎得火气这般大?按说秦筝得了胜你当高兴才是。”
这要如何作答,总不能将实情说出来吧?墨临渊有些窘迫地别过脸,清了清嗓子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原本就料到的事情。”
话虽说的平淡,可墨临渊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得意与自豪。君非宁也不戳穿他,只是顺着他的话道:“依皇叔看,这一仗还要持续多久?”
“恐怕是要熬到开春了。”墨临渊心中仔细地盘算了一番,道:“若是到时仍不能将天苍拿下,那恐怕我军将面临巨大的伤亡。”
君非宁明白他的意思,春天过后天苍粮草充足,而永祯士兵长久居于严寒之地,战力必然减退。此消彼长间,再要取得胜利便是难上加难。他推动墨临渊来到桌旁,展开一幅巨大的地图,二人聚精会神地讨论着接下来的作战方向。
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若非墨临渊因久坐而引发了腰背的疼痛,二人尚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君非宁扶着疼得直不起身子的墨临渊,担忧地望着他道:“皇叔,朕宣御医来替你瞧瞧可好?”
墨临渊已是疼得说不出话,咬着下唇的牙齿带着颤抖,头上的冷汗渐渐聚集,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接二连三地滴落在君非宁明黄绣龙的衣袖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一手扶着他的肩,另一手向下探去,君非宁抚上墨临渊的腰间,那里冰冷又僵硬,他试着在手上加了力气按揉着,引得墨临渊一阵战栗,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再也看不下去他这隐忍痛楚的样子,君非宁一弯腰将墨临渊横抱起来,大步迈向御书房一侧用来小憩的偏殿中。他小心地将墨临渊放下,见他在身体触到床榻的瞬间又是疼得全身一抖,连忙扯过被子匆匆替他盖了,然后快步奔出去吩咐了几句又回来。
“皇叔,朕已命人传了叶昭青进宫,你再忍忍。”君非宁伸手替墨临渊擦了擦额头,愧疚道:“这事都是朕的不是,不该同你说这许久的……”
“不碍……”墨临渊摇摇头,轻声解释道:“这几日睡得不好,加上天又格外冷,便不是今日发作也跑不了明日。”
墨临渊心中很明白自己此次发作如此严重的原因。自秦筝走后大半个月,他夜夜无眠,总是担心着她在那地方过得可好,畏寒的身子能否适应那寒冷的气候,有时又想着她一个女子身处军营之中,身边都是些粗野男人,起居生活上处处不便。如此,白日里他依靠着繁重的公务来转移心神,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久久无法入睡。昨日收到了前线的军报,得知秦筝大获全胜,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下来。这一张一弛,再加上今日长久的劳顿,终使得他支撑不住,倒在了这里。
君非宁也不再同他多说,只是替他整理好了,轻声道:“皇叔今日还是莫要回府了,朕这就着人去安排,待叶昭青替你瞧过了便早些歇息。”
微微地点头应下,墨临渊瞧着那明黄的身影匆匆而去,心中不禁叹道:这小子如今也成熟了许多,不再有从前的轻浮,连嬉笑之色也只是在同他独处时流露出些许而已。看着当年只懂得笑闹的孩子们如今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他这才不甘愿的承认自己老了。能不老吗?今年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寻常男子到了这个年龄,早已是儿女绕膝,更有甚者已是有了第三代,然而他却仍然是孑然一身。从前不近女色是因为忙于军务,一心认为大丈夫定要先立国方能安家。后来回绝了那莺莺燕燕,是因为身边有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他不想任何人分去了他对她的关爱。而如今……
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情,自怜爱而生,却渐渐因着欣赏、关心和相处中的点滴转变为爱慕。而对于这份情意,他却选择将其深深地埋在心中,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便是自己也曾一度有过怀疑。他总是想着,秦筝还小,还不懂得感情,若是将心意告知,难免影响了她的选择。所以墨临渊一直在等,等秦筝长大,等她有能力确定自己的感情归属。而如今,秦筝终于成为如此美好的女子,她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但很可惜的是,他墨临渊却不再完美。
看着匆匆而来的叶昭青,将右手探出去,由他试着脉。瞧着他脸上的紧张神色,墨临渊自嘲地笑笑,便是有幸能够同秦筝在一处了,自己这破败的身子又能熬多久呢?
“王爷,万不可再如此糟蹋身子。”叶昭青还在为方才轻浮虚弱的脉象而感到心惊,话中免不了带了些埋怨,“若再不好生休养,怕是下次发作便不会这般好受了!”
“叶叔……”墨临渊无奈地开口解释道:“我睡不着……”
“王爷你便是不睡,那丫头也不会回来!”叶昭青自然是明白他夜夜失眠的原因,虽然能够理解但仍是颇不认同,“还是你想把自己熬垮了,等着那丫头回来找我拼命?我可打不过她!”
墨临渊笑笑不再说话,刚要合上眼又撑着坐起来,对叶昭青吩咐道:“皇上说让我今日在这宫中宿了,你去唤个人进来,我有事要交代。”
听了禀报的君非宁行色匆匆地跟着小德子来到宫中的一处寝殿,进门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不就是当年秦筝所住的地方吗?
墨临渊不肯去他事先安排好的正殿休息,而是执意要来这较为偏僻的殿中,想必只是为了秦筝曾在这里住过……
他挥手摒退了随行而来的下人,放轻了脚步进了房间。
几年没有来过,这里还保持着曾经的样子。外间的桌子上还放着当年那把壶,他上前提起来,在把手内侧小心地摸索着,果然有个缺口。还记得当年他看到这个缺口之后曾吩咐人赶紧换下,却被秦筝制止。她说:“反正换了新的还是免不了被我摔,倒不如紧着这一个得了。”笑着放下手中的壶,他又向内走,一旁的梳妆台上仍放着那个红底描金的妆奁,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那些金银嵌着珠宝的首饰仍躺在最初的地方。她总是不爱这些的。倒是床边那帐幔颇得她的心意,浅紫色的锦缎层层叠叠地流泻下来。到了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这曾被他多次取笑却仍被秦筝固执偏爱的紫,正是墨临渊的颜色。
床上的墨临渊正睡着,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想必是叶昭青替他用了安神的药。君非宁轻声上前,想要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下,可是面对着那手上纵横分布的疤痕时却有些失神。他只知墨临渊受伤后左手不甚灵便,加上这些年来,他总喜欢也习惯于用稍长的衣袖遮蔽左手,以至于君非宁竟是从未发觉墨临渊手上竟有如此可怖的伤疤。
也许是太久没有好好关注过他了。君非宁望着眼前这个自小便同自己格外亲近些的皇叔,心中涌起阵阵愧疚。小时候他总是在自己被父皇责罚之时轻言劝慰,也常常带他骑马驰骋。少年时,宫中风云突变之际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旁替自己遮风挡雨,更是不顾安危一力将自己送上这至尊之位。而如今,他拖着残疾之躯尚要替自己分担朝政。
“皇叔,朕定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轻轻地托起他的手,君非宁在掀开被子的瞬间停住了动作,目光停留在墨临渊手中捏着的东西上。
他小心地抽出,发现那竟是叠在一起的几张纸。瞥一眼床上仍睡着的墨临渊,君非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一抖将其展开。
是秦筝的信。
总共有五张纸,看看日期,三五天便是一封。信的内容很是简单,每张纸上都只有七个字:安好,勿念,秦筝上。
君非宁看着这让他忍不住发笑的内容,摇着头将信折起来,在弯腰准备放回去的时候,忽觉这纸上透出的墨色有些不同。
重新展开,拎出最后一张,是最近一次来信。信上不再只有七个字,而是写了这样的一句话:等我,同你纵览天下!
他细细地将这信读了几遍,然后沿着从前的折痕叠好,小心翼翼地按照方才的样子放回墨临渊手中,然后同来时一般轻轻地离开。
墨临渊自日前的伤病于宫中复发之后,被君非宁下旨在府中休养,每日除了批复紧要的公文,剩余的时间多是一边抚弄着阿白一边看秦筝的来信。尽管那信又如从前般仅有寥寥数字,却仍是让他忍不住一读再读。
秦筝一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