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你毁掉我的幸福,我的最爱时,我rì日夜夜都梦想着此刻,让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不是谁,都可以任你玩弄鼓掌之中。”神智仿佛跳脱理性的控制,焰祈玄疯癫的笑着,面目可怕的晃着。
“逆子,我要杀了你。来人!来人!”衰败的眼睛里,仿佛升起一丝火光,冲破了浑浊,心痛气急浮现在一条条皱纹里。
“痛悔啊!哀恸啊!你越痛苦,我越开心。若你不痛苦,我就用天下陪葬。但我更想让你经历我一样的痛,身受噬心的哀,毁灭的伤。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就算用全天下人的鲜血,也洗不掉它。”
如果之前是让兰奕帝感到怒痛,那么现在是让他心里升起惧意。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有能力的疯子。而他显然一开始,就低估了他的疯癫,他的执着。
他是他的儿子,他对他不好,但却从来没想过亲手杀死他。
而此刻,他的儿子,呼出的每个气息,都是对他最怨毒的诅咒,每个眼神,都是最狠戾的鞭笞。
“来人啊,来人。”风凉凉,像毒蛇划过脸颊。
“没用的,这里的侍卫早就换了。想不到你挺顾惜焰祈溥的嘛!把自己的影卫派去保护他。可是,没用的。我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日。而我的好六皇弟,就是要焰祈溥偿命。”
也许是极具的惊恐,也许是受到侵犯的无上权位,兰奕帝拾起碎片,猛地向焰祈玄掷去。
焰祈玄没有躲,受了兰奕帝这一击,他的眼神疯狂,受伤的额头上忽然浮现一朵红色的花,花瓣层层绽开,仿佛女子凄厉的笑颜。
“你谋算得很好,六皇弟猜中了我的心思,说动了我。我要的重来都不是这个天下,我rì夜所思的就是向你报复。原本我是要夺取这天下,在你面前亲自践踏掉他。但是,他给了我更好的建议。”焰祈玄疯狂的张开双手,仿佛怀抱幽幽黑暗,不知痴迷着什么。
“有什么比一个帝王失去权力更残忍,有什么比你卑微的样子更让我痛快,有什么比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更心痛。那样的无能为力,让我想不择手段的强大。”
焰祈玄冷眼麻木的看着不再挣扎的兰奕帝,他伏贴着苍老的脸在茶水洒落的地上,神情极是呵护,他温柔的噌着地,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安慰。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兰奕帝语气充满悔恨痛苦,万念俱灰下,他咳出一口口鲜血。
焰祈玄看着意志被自己一点点摧毁的兰奕帝,除了痛快外,还有深重的失落,本以为自己必是对他恨之入骨,对他再无半点亲情,但是他的凄凉,还是让他胸口仿佛塞满浸水的棉絮。
不论怎么恨,血缘却是斩不断的。无法对待其他人一样决绝,而没有一丝涟漪。放弃报复做不到,直视惨淡的结果,还是会难受。
伤他三分,自伤七分。
“不论我多恨你,我也不会亲手杀你。”
焰祈玄如同亡魂,幽荡而去。而兰奕帝趴在地上,如同心力交瘁的闭上眼。
啸因偿果灭情恨
日头刚露了脸便隐入厚重的云层,几声滚雷过后,细雨仿佛舞姬轻盈的罗裙,从远方层层铺展开来。
焰祈玄如魂灵游荡至一处别院,空旷寂寥的园中没有一个身影,只有旁边生机勃勃的花木,还带着几滴纯净晶莹的露珠,时不时地从碧绿的叶片上滑落,滴到从砖缝中执着蔓延的杂草上。
“你果然来了。”
芳草凄清处,走出一人。
“种下的因,偿还的果。”焰祈玄肃然的说着。
“自从贬为庶民,我rì夜忧虑的等待着你,不曾一夜好眠。”无神的眼仿佛是为证明无数忧惧的日夜。
曾经不可一世的啸王,仿佛拔出所用的光芒,卑微如尘埃。本该一丝不乱的束发,散乱而夹杂灰白,好似久未梳洗乞丐的头。
“一点一点消灭我的势力,每次都留有余地,让我徒劳的挣扎,绝望的希望,最后连垂死一击都做不到。然后让我自悔,让我惊惧的害怕死亡的来临。三皇兄,你真好,好。。。。。。”
半旧的披风,搭在焰祈烨的身上,白骨铮铮的手系好带子,手的主人一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眉毛非常黑,像用墨线勾勒出的,密密实实绞成一条。
“哥,你这样日夜忧思,寒病如何能好?”焰祈旻亲昵的责备道,他的睫毛极长,眼瞳带着天生三分的轻软。
“成王败寇,如果今日被贬的是我,下场只怕比你凄惨。”焰祈玄冷酷的说道,声音如同这空洞彻寒的天气。
“当然!像你这样的贱种,啖其肉,喝其血,我都嫌脏,污染我高贵纯正的两国王族血统。一旦王舅出兵,助我登上皇位。我要把你的血肉丢在荒郊野外,让野狗啃死!这才解恨,哈哈,这才解恨。”焰祈烨奋力的挥舞着双手,说着秽恶的语言,这是他唯一可以反击的方式。
一出生,星辉汇集,荣宠万千,穿的是最上等的绫罗绸缎,用的是独有的金盆玉器,成千奴仆供他使唤,他是天之骄子。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夕间,玉宇琼楼化为乌有,呼风唤雨的权力当让无存,只有这破院可以栖身,只有一名亲卫可以驱使。
怯弱的泪从眼角滑出,和往常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同,他那笼着轻雾似的眼眸似乎涌动着淡淡的伤感和不确定。
“你的王舅?”焰祈玄轻默默转身,背对着他轻蔑的说道,“早已向我投诚。”
他伸出食指,细长柔滑如丝的黑色长发,在风中自由飘扬,浅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眩人的光泽像琉璃般辗转在他的眼底。
“十个绝世美女,十万两黄金,就扰得他的王城自顾不暇。呵呵,呵呵。焰祈烨,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自以为尊贵无比吗?我等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就是要你此番活得像烂泥一样。”
焰祈玄侧过头,眼珠赫然变成琉璃色,深邃犹如沧海,煞气暴涨,衣衫像灌满风,撑得猎猎作响。
毫无预警的,右掌划出半个圆弧,快如雷鸣闪电,掌心的黑气,像浓烟一样滚滚而出。
“去死吧!”声音仿若快死去的人,因心愿未了,作最后的呐喊,而他则是终于完成了宿愿。
“小八!”声音穿破冷空的寂静,像粗糙的指划过喑哑的琴弦一般沉厚,却比夜枭的号叫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骨头寸寸碎裂的声音,苍白羸弱的容颜上,点缀着点点鲜红,好比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一朵倾城绝艳的花朵。
“三皇兄,一命尝一命。。。。。。我哥,不是故意害死你王妃的。求求你,让我抵命吧”焰祈旻艰难的说着,唇边不断冒出血柱。
“小八,不要求他。”焰祈烨猛然盯着焰祈玄,眼中的不甘和愤怒像是一把火,要把他烧得体无完肤。
“我就是故意见死不救的,我看着她在水挣扎,直至绝望,一点一点沉没下去。我本可以救她的,就算是一条狗,我偶尔也会发发善心的。偏偏他是你和王的爱妻,那便是连狗都不如。”他就像一条毒蛇,吐出最毒的红信,若让他痛一分,他便让敌人痛上十倍。
“流着低贱下人的血液,死了干净,她跟着你这样的贱种,一样该死。哈哈!哈哈哈哈!”焰祈烨酣快淋漓的痛骂后,狂笑起来,尽是恶毒与悲凉。
“焰祈烨。”他声音平静,就像叫着从来没有刻骨恨意的人的名字,但是他琉璃眼珠珠色不减反增,瞳白更像有红色的雪花轻柔的飘落。
“我不杀你了,非但如此我还要你好好的活着,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得想贱民一样。余生,就和南疆的劣民在瘴气里苟延残喘吧。”
黑色的长发泛着淡淡的柔光,眼眸泛着薄冰般的色泽,唇边一抹略带邪恶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仿佛含着万年的冰霜般。
悠眠啸伤开彼岸
“小八,不要睡。”焰祈烨沉痛的呼唤道。
焰祈旻脸色惨白,涣散的眼神没有聚点,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像一朵娇弱的睡莲,摇曳的绽放。
“冰儿,我解脱了,你也可以解脱了。”焰祈旻喃喃自语道,凝望着天空的眼,一片浮冰的蓝。
心性高傲的你,不得不常年伺候在药罐子身边,很委屈吧,早就该放你走,可是我舍不得你离开。
阖上了疲累的眼皮,而脸上笑容更深一点。
“小八,小八。。。。。。”焰祈烨悲伤的喊声久久回荡,彷佛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了心脏。
焰祈玄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去,他的笑容支离破碎。
也许太沉浸这份悲感,焰祈玄先感到背上尖锐的剧痛,才察觉到后面深藏的杀气。在兵器深入两分的瞬间,他手指扣上腰带,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软剑,反手斩断后背的兵刃。
焰祈玄暗沉眉目,凶煞之气冲天而升,他的身法如同魅影,迅速的飘移起来,只留下层层黑影。
他移动了五下,软剑像蛇一样分别缠上了那人的四肢,每一次都有皮肉割开的声音,四肢筋脉尽断。最后拦腰一斩,凛冽的剑光,映照出他眉间充盈的黑气。
回到原地,残忍让他眉间黑气舒缓,露出愉悦的神色,忆起那个玄黑之夜,月光似血,他也是这样把痛恨的张妃,斩成两半,在地上痛苦的呻yín,乱爬。为了让她生不如死,清醒的看着自己残破的躯体最后痛死过去,当初用了整整一个山寨的盗匪,熟练这个杀人手法。
他缓缓的睁开眼,焰祈烨吓傻的瞪在原地,而那个刺杀他的女子,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黛眉翦眸,丹唇皓齿,清丽中自有一股慑人的艳丽妩媚,恬静中透着一丝坚毅。
她的腹部受了重创,鲜血喷涌而出,那是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
能避过他一半的创伤,她的武功已是不弱,如果能由他亲授武艺,肯定更加出类拔萃,焰祈玄如是想道。
那女子手脚筋脉被挑断,也自知命不久矣,强忍着痛苦,在地上蠕动前行。
雪雨冲刷干净的地上,没有一点灰尘,霎时间,粘红的血河四散漫浸,而她身上的血因使力而快速流失。不久,她泡在自己的血液里,浸成一个血人。
虽然很缓慢,她咬着压,倔强的不吭一声,爬到焰祈旻的身旁,在血液流光前,颤抖的支着手,把手放在他僵硬的掌心里。
“君殒何所恋?”悲伤的说完这五个字,便断了气。
焰祈烨呆呆的跪在地上,惶惧的感到天地浑然失色,悲伤还没来的及袭来,朗朗的天空,尽是麻木的灰涩。
悲惨从来都是又急又猛,不论幸福有多久,都不堪他轻轻的一击。一夕间,他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焰祈烨开始悔悟,这一切是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为人仁厚一点,还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吗?
他看着那个同样落寞的人,似乎能听见他灵魂深处悲伤的嘶吼,原来只有经历过伤痛的人,才能听到别人内心哀泣。
焰祈烨内心泛起酸楚,眼泪迷蒙了双眼,浑天浑地悲伤中,他看到焰祈玄白衣上开出一朵鲜艳的红色莲花,那朵莲花也在哀伤的哭泣,滴落一滴一滴的血泪,落在洁净的地上,开出一朵朵黄泉路上鲜红的彼岸花。
他混不在意的走着,空洞了一切,像是被引领着走向彼岸。
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
梵诵声中,红色的彼岸花开得愈加妖艳。
幽谷桃花葬君魂
桃花纷飞,美人如画,镌刻永恒。
一双模糊性别的手,柔顺的抚摸着绒长的兔毛。
天寿有限,长命兔小白,安详而永远闭上了兔眼。
介子雅眺望着远方,灿若星空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连天空流连的云锦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