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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元吴昊之喻?黄树兰非要以张元吴昊喻之,乃是恶意中伤,‘欲’至其于死地耳!”
听了敬亲王的话,仁曦太后连连点头。
“回皇太后的话,林氏一‘门’,世受国恩,朝廷未曾有负于林义哲,林义哲因何要反呢?须知张元吴昊,也并非一开始便要反,而是崧朝有负于二人,‘逼’得二人走上如此绝路的!”文博川紧接着说道。
“噢?竟然是这样?”仁曦太后一愣,转过头来,和仁安太后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向使崧廷不负张元,未有无端杖责之辱,张元断无反心,而张元之反,实是宋廷埋没人才,‘逼’其走上绝路!”文博川道,“朝廷未有负林义哲之事,林义哲何能有反意?黄树兰一心想要对付林义哲,才如此以张元喻之,不过是想要朝廷对林义哲做出不仁不义之事,好成全他折中所谓先知先觉之言,其用心何其毒也!”
听了文博川的这番话,仁曦太后和仁安太后都是连连点头。
“这个黄树兰,当真是其心可诛!”仁曦太后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仁安太后忽然问道:“黄树兰因何要如此对付林义哲?”
“回皇太后的话,据臣所知,黄树兰素与宝廷‘交’好,此次宝廷被囚,黄树兰甚为不平,前宝廷因妄参林义哲而受杖,黄树兰便曾迁怒于林义哲,这一次想是为宝廷报仇之故,是以才如此的。”文博川答道。
看到文博川并没有提黄树兰的老师李鸿藻,敬亲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
“可我怎么觉着,黄树兰的后边儿,似乎有主使之人呢?”仁安太后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
“回皇太后的话,黄树兰背后可否有主使之人,现下尚未可知,然若想要知道是谁主使,却也不难,只消看这几日还有谁跟着上书,以此为题目参劾林义哲,便知端的。”敬亲王答道,“若是没有人跟着上折子,那便是没有主使之人,只是黄树兰一人所为。”
“要是真有主使之人,切不可轻易放过了他。”仁安太后的语气虽然很是和缓,但脸‘色’却是说不出的严厉,“这结党营‘私’,最是可恨!”
听到仁安太后说出“结党”二字来,敬亲王和文博川的心里都是一凛。
他们俩都以为,刚才的一番辩争劝说,林义哲已然能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然渡过这场危机,但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姐姐说的是,这结党之风,绝不可开!”仁曦太后看着敬亲王和文博川,声音也转趋严厉。
“文相,我知你一直是忠心耿耿扶保大乾,咱们当年也是共患过难的,有些话,便不消我再说了。”仁安太后看着文博川,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文相因何如此推重力保林义哲?”
尽管仁安太后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在敬亲王听来,却有如巨雷贯耳。
仁安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他和文博川与林义哲是否“结党”,但话中隐含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回皇太后的话,臣是为国惜才,为国举才,别无他意。”文博川毫不犹豫地答道,言谈之中丝毫不掩饰对林义哲的爱惜之意,“林义哲实在任事,一心为国,不避谤言加身,如此不世出之英才,岂可多得?皇太后可能听说过,臣想要向此子讨一张‘门’生帖,不瞒皇太后,臣的心中,早就将此子视为最为得意之‘门’生,臣亲生之子亦未如此看重。今日他身受诋毁尚不自知,臣怎能不拼命为之辩争?”
“文相这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呵呵。”
“文相,我知你看重林义哲,可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须得保证林义哲确无反心,若是他异日真要反了,便非你我所能制住了,真要有那样的时候儿,还不如今日早做决断。”仁安太后看着文博川,叹息了一声,说道。
听到仁安太后的这句话,文博川的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而一旁的敬亲王,更是汗出如浆。
“回皇太后的话,臣愿为皇太后解此心结。”文博川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神情也现出了一丝难言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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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死之间
“文相想要如何做?”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林义哲不日便能到京,届时臣将会请他至家中一叙,请六爷安排神机营于臣家中暗伏,臣与林义哲开诚相对,若是他果真有暗昧之心,臣当即时……诛杀之……”
文博川说到最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说不出多余一个字。
“既然如此,那我们姐妹,便等着文相的好消息了。”仁安太后平静地说道。
“臣告退。”文博川起身,和敬亲王跪拜行礼,然后退出。
看着这曾经过去的熟悉一幕,文博川一时间老泪。
“鲲宇……”
随着他低声的呼唤,画面瞬间变换到了另外的场景。
这一次,是在他的家里。
“晚辈拜见文中堂。”林义哲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文博川见礼。
画面中,文博川并没有象以前那样亲热的迎上前来,而是定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不知文中堂急急召晚辈来府上,所为何事?”林义哲似乎感觉到了文博川的异样,便立刻问了一句。
“你先看看这个。”文博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来到桌前,取过一本奏折,递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有些惊讶的接过奏折,打开看了看题头,脸‘色’便是一变。
林义哲在看折子,而文博川则在看着他的表情。
文博川紧紧的盯着林义哲的脸,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孔先是涨红,一双俊目满是怒火,但当他将折子看到一半时,脸‘色’由红转白,眼中除了怒火,还有惊惶和震恐,有如五雷轰顶一般。
“黄树兰!你这个卑鄙小人!安敢如此害我!”林义哲嘶声怒吼起来。
他应该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用这种卑鄙‘阴’狠到极点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小人!小人!小人!”林义哲怒骂着黄树兰,因为愤怒到极点的关系,他的身子竟然颤抖起来。
文博川是第一次看到林义哲如此失态,好似要吃人一般,一开始不免吓了一跳,但他随后马上恢复了镇静,好似林义哲的反应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林鲲宇,接下来的问题,不是我要问你的,而是皇太后皇上要问你,你且想清楚了再好生答复,你可明白?”文博川沉声道。
林义哲听到文博川的话,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他听得明白,知道这一次的对答,应该是一场“生死问对”了。
文博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敬亲王宜欣,就在客厅的那扇四条大屏风的后面。
而在客厅里,已经埋伏了神机营的兵将。
文博川最担心的,便是林义哲一句话回答不对,便会让神机营的兵将拿下。
“林鲲宇,黄树兰参劾你为张元、吴昊,然否?”文博川大声的喝问道。
“此人折中皆是一派胡言!万不可听!”林义哲虽然拜伏于地,但声音仍然坚强不屈。
“林鲲宇,你看张元、吴昊如何?”文博川又问道。
“张元、吴昊者,被‘逼’上绝路之‘乱’臣贼子也!”林义哲亢声答道。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文博川忍不住在心里喝彩起来。
此子果然厉害,不但能临危不‘乱’,还能一句话便能戳中要害!
“似张元、吴昊这等贼子,该当如何处置?”
“张元、吴昊确有才能,惜乎崧廷不能用,且折辱之,遂奔夏反崧,这等人历朝都有,与其亡羊补牢,莫不如未雨绸缪,与其事后追悔莫及,莫如事前即使其为国所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安能未卜先知其有大才?若本虚有其名而用之,于国岂不无益?”
“纵然虚有其名,不用亦不当肆意折辱,徒增仇恨,于国岂不更为有害?”
“张元反,谁任其咎?”
“折辱张元之县令也!”
“为何?”
“若非此人杖责张元,张元断不致心生怨恨而叛国,张元所求者,为朝廷所用耳,未有叛意,而无端受责,难受其辱,遂有叛志,实县令‘逼’叛耳!无此县令,则张元必不会反!”
“林鲲宇,你如此同情张元,‘欲’学之哉?”
“晚辈从未有学张元、吴昊之意,朝廷厚恩,报偿不及,何来学张元、吴昊之念?且晚辈若学张元,所得不偿失之万一也。”
“此话怎讲?”
“曾文正公乃贱内之义父,驾鹤西去前曾留‘人在做、天在看’遗言与晚辈,昔年曾文正公坐拥两江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名动天下,士林感佩,未尝没有王霸之资。更有王凯运等‘劝进’之‘诱’,然其却裁兵撤甲、急流勇退,成就忠义美名。晚辈受曾文正公教诲,祖上又世受皇恩,最知‘忠义’二字,怎可令师祖‘蒙’羞?即便朝廷不用晚辈之谋,夺晚辈之官身,晚辈与家人亦能过小康殷实之生活,虽不至钟鸣鼎食,用度亦是不乏,何苦冒‘性’命之忧,取那虚妄无义之名?即便以大乾之大,再无晚辈安身之所,晚辈‘蒙’皇太后恩典,赐婚英伦,有此世外之桃源,衣食亦是无忧,晚辈大可携家小远避英伦,从此不问世事,就此了却残生罢了,又何须去担那‘‘乱’臣贼子’之恶名?”
“若朝廷有负于你,你可会做张元、吴昊?”
“晚辈宁死不做张元、吴昊!一身受屈,便思报复国家,致使外敌入寇,无数生灵惨遭涂炭,其悖行与**何异?”
林义哲说着,猛地抬头,双目直视文博川,似要喷出火来。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晚辈一直视中堂为师长知己,若今日中堂要晚辈死,抑或是皇太后皇上要晚辈死,晚辈绝无二话,唯一死而已!只是求中堂允晚辈稍留几句遗言与妻儿罢了!”
听到林义哲的话,文博川禁不住面上变‘色’。
“晚辈死后,求中堂将晚辈骨殖葬于台湾我海陆军将士昭忠祠之旁即可。”
听到林义哲竟然说出关于身后事的话来,文博川不由得大惊,“却是为何?”
“晚辈如此身死,有负皇恩,羞见先祖于地下,不可入祖陵,长伴为国牺牲将士之英魂可也。盖晚辈与将士们朝夕相处之时,最为快乐,此去相伴共九泉之下,倒也不愁寂寞!”林义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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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中堂
听了林义哲的回答,文博川死死的盯着林义哲的脸,林义哲毫不畏缩的迎上了文博川的目光,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林义哲,一脸凛然之‘色’,可以说已然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文博川呆呆的看着林义哲,长叹一声,眼角竟然渗出了泪‘花’。
他转头看了看室内的一处角落,赫然发现,几名神机营官兵此时脸上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满是悲戚之‘色’。
显然,他们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