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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承威的才干是有的,只是行事太过跋扈了。
承威在位时,曾以铁腕吏治整肃官场政风,果断处理“戊午科场案”、“户部宝钞案”,“求起积弊于衰靡之世”。他主张发纸币铸大钱,增加通货,促进经济发展。而且承威最早提出应停止对旗人的供养,承威虽是渤人,但却鄙视那些如同蛆虫一般的旗人,常说“咱们旗人‘混’蛋多”、“旗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故而他用人不因民族,唯贤是尚,提拔重用郭筠仙、尹耕云、王凯运、高心夔、曾伯函、胡润之、左季皋等汉族人才,“平时与座客谈论,常心折曾文正公之识量,故林文忠公之才略。”,“才识在诸大臣中实无其比”。
只可惜,他因走到了仁曦太后的对立面,最终被仁曦太后联合敬亲王诛杀!
杀了承威之后,仁曦太后还时常会想起他来。尽管有时仁曦太后一想起承威便恨意‘交’加,但在心气平和的时候,她也时常为失去象承威这样的少有的渤人当中的人才而感到可惜。
自‘床’榻上起身,由身边的宫‘女’伺候着把衣裳换好,再由宫‘女’伺候着洗了脸,仁曦太后才召唤道:“李涟瑛?……”
“奴才在!”早已候在文芳斋外的李涟瑛闻声立刻小步奔了进来,一打马蹄袖,便已是跪了下去。
“起来吧。”仁曦太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在梳妆台前坐了,沉声道:“先拿茶来喝!”
“是!”李涟瑛立刻如遇大赦般的起身,轻手蹑脚的从一旁噤若寒蝉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杯刚刚砌好的热茶,恭恭敬敬的献给了仁曦太后。
自从林义哲去世后,仁曦太后便开始肝火大盛,于身边伺候的人更是毫不假以辞‘色’,十几日下来鞭笞的太监宫‘女’竟有七人之多!
李涟瑛虽少年入宫,但平日里却也颇留意些乡俗俚语,知道这叫做“被头风”,说得便是像太后这般常见居孀的‘妇’人,每到晚上,青灯孤枕,往往更易想起那些不能跟晚辈,下人说的心事,于是便夜夜失眠,肝火大盛,而身边的人,便也只能是小心伺候,自认倒霉!
仁曦太后端起那个明黄‘色’的写有“永庆长‘春’”字样的茶盏,轻轻呷了口里面盛着的按太医院特拟的方子,用清火去毒、补中益气的‘药’材,加上蜂蜜香料所调制的香喷喷的‘药’茶。温暖甜香的汁液由‘唇’齿间一路流入‘胸’腹,让她原本感觉胀痛异常的‘胸’膈间也舒服了许多。
她好整以暇地啜饮着——自十余年前她失去丈夫,却由一个形同秉笔太监的可批阅奏折的嫔妃一跃而为秉国太后之日起,各种各样的危机,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从彤郅元年的辅政王大臣集团欺凌她孤儿寡母,到后来的与那位“六爷”的恩恩怨怨,以及地方督抚们做大所引发的“内轻外重”局面……
每一次的艰难,她都一路‘挺’了过来!
可这一次,林义哲的去世和文博川的病危,却着实让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尽管如此,她的思绪仍然是清晰敏锐的——所谓临大事必须镇静沉着,多年的秉国生涯,让她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尽管这一次的变故显得有些突然……
对于林义哲,她是最最放心的!对于林义哲的姑父两江总督沈佑郸和好友直隶总督李绍泉也是一样,而安排纯亲王主持海军衙‘门’,又加上了渤人之中她最为倚重的文博川,目的便是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使清流派的力量不至于太过强大。
她早就明白,如今的大形势下,洋务是必须要办的,不办洋务,便只能等着亡国!
但大乾立国三百年来,却仍是和以前中土历朝一样,是与所谓的“士林”共天下的!
而为了平衡士林清流派和洋务派的力量,她不知费了多少苦心!
在她看来,现在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留给儿子的肱股之臣林义哲,会在儿子去世后不久,也一并的随儿子去了!
而一直视林义哲为亲子一般的军机大臣文博川因此大受打击,又一病不起!
喝了会儿茶,她好容易平静了下来。
“李涟瑛!”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声道。
“奴才在!”李涟瑛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应道。
“你昨个晚上没睡是怎么着?眼睛这么红,象兔儿爷一般!莫非你一直在文相府上?”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昨儿晚上,确是在文相府上的。”李涟瑛用略带嘶哑的声音答道。
“文相的病情如何了?”仁曦太后问道。
听到仁曦太后的问话,李涟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仁曦太后觉察出了李涟瑛这个异常动作是什么意思,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回皇太后的话,文相……昨儿个夜里……去了!”李涟瑛带着哭腔答道。
仁曦太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她的眼神一瞬间陷入到了‘迷’惘之中,她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却没有站起来,她转过头,似乎想要去取茶盏,但一双手却不住的哆嗦着,手指尖刚触碰到茶盏,茶盏便给碰得掉到了金砖地面上,“啪!”一下子摔碎了。
看到茶盏摔碎,室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颤抖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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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上达天听
“文相是昨儿个晚上去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仁曦太后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是怕……怕老佛爷夜里头听了这消息,睡不安稳……”李涟瑛浑身哆嗦着跪伏在那里哭道,“这一阵子,老佛爷您可是有日子没睡上一个好觉了……”
听了李涟瑛的回答,仁曦太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说的是,自从林文襄去了之后,我是好久都没睡个实成觉了,总觉得这心里头啊,不怎么踏实……”仁曦太后的眼中闪过点点泪光,“而今文相又跟着走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老佛爷!您可千万保重,切莫伤心过度啊!”李涟瑛接连叩头,嘶声道。
“文相走了,我怎么能不伤心呢?……”
“老佛爷,文相临去时,留有密折一道,嘱咐奴才呈给老佛爷……”
“快呈过来!”
“是!”
李涟瑛起身,挥了挥手,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木盒上前,将木盒呈到了李涟瑛的前面,李涟瑛将木盒的封条揭去,打开盒盖,将里面的文博川密折取了出来,捧到仁曦面前,双手呈上。
未等李涟瑛走到近前,仁曦便伸出手,一把将密折从他的手中抢过,急不可待的打开看了起来。
李涟瑛‘侍’立于一旁,小心的观察着仁曦的脸‘色’。
仁曦只看了一眼文博川的密折,脸上的悲伤之‘色’瞬间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仁曦看得极是专注,过不多时,她的脸上重又现出了悲伤之‘色’。
“至忠至勤是老臣啊!弥留之际,尚要为国举贤……”
听到仁曦说出“为国举贤”这一句,李涟瑛大概便猜到了文博川举的“贤”是哪一个了。
“文相啊!你……你不该去啊!你去了,可叫我们姐妹依靠谁去啊!……”仁曦流泪道。
“老佛爷节哀!”李涟瑛再次拜伏于地,嘶声道,“老佛爷切不可过于哀恸,伤了‘玉’体啊!”
“节哀?我们姐妹这一路磕磕碰碰的走过来,能依靠的就这么几个人!现在都不在了,你说我能不伤心吗?”仁曦捧着文博川的密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李涟瑛很久没有见到仁曦如此悲伤得失态,在他的记忆中,能与今天相比的,也就当年显凤皇帝故去了。
“现在文相也走了,你瞧瞧朝廷里头都剩下了些什么人?一群昏愦糊涂的老朽之辈和顽固不化的书呆子!这下文相去了,他们恐怕要乐开‘花’了吧?”
“林文襄走了,文相也走了,六爷和七爷现在没了辅助之人,天知道他们会把些什么样的书生腐儒给‘弄’上来!你说叫我们姐妹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仁曦的语音凄厉,有如杜鹃啼血,李涟瑛吓得魂不附体,周围跪着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仁曦发泄了一会儿,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重重的喘了口粗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放下折子,自顾自的端起了另一个茶盏,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盏之后,仁曦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重又拿起文博川的密折看了起来。
这一次她看得异常仔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息了一声,看了看周围跪着的一大票‘侍’候的人,低声说道:“都起来吧!”
“谢老佛爷恩典!”
“你们都出去!李涟瑛你留下!”仁曦太后说道。
“是!”
听到仁曦太后只留自己在室内,李涟瑛知道她有可能是想要向自己问计,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以前这样的事儿,都是刘晟印的,但刘晟印这会儿病了,一直在休养,是以这个“差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这个二总管头上。
和其他太监不同,刘晟印办事机灵,又粗通文墨。甚至于时局形势,都颇有见解。宫里的太监大多不过曲意承旨,以供驱使而已,而刘晟印则可帮仁曦太后拿大主意。更为可贵的是,刘晟印从不恋权,为人又和善,是以慈禧太后对他甚是倚重,有些时候还要向他问计。
不过,对李涟瑛来说,这个差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宫‘女’太监们退出之后,仁曦太后拿过文博川的密折,又看了一遍,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林文襄竟然还有个双生弟弟林逸青,而且也是个厉害角‘色’儿,竟然躲在日本密谋着掀起滔天巨‘浪’,‘欲’要为大乾去除外患……李涟瑛,你知道这事儿么?”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赶到文相府上时,刚好见到了此人,当时六爷七爷也在,文相和六爷七爷说了些此人的事儿,奴才也听了些。”李涟瑛脑筋飞快的转着,回答道。
“你见到了林逸青?”仁曦太后眉头一扬,“他长的什么样儿?是和林文襄一模一样么?”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刚一见到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林文襄的魂魄跑到文相府里来了,当时可是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呢……”李涟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有余悸的答道。
他的回答其实并不是有意夸张想逗仁曦太后开心,刚一见到林逸青时,他的确是真的以为林义哲的魂魄找来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
听到李涟瑛的回答,仁曦太后禁不住笑出声来,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时尽去。
“起来吧!别跪着了!”
“奴才谢老佛爷恩典!”
“能在日本潜伏这么多年,隐名埋姓,只为了给故国去一大敌……果然和林文襄一样,是少有的忠义之士啊!”仁曦太后放下了手中的密折,感慨不已。
“老佛爷说的是。林文襄兄弟二人,都是难得的忠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