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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乾军攻占,但是城头守军和明江上的炮舰火力依然不减,乾军慑于法军的火力猛烈,根本无法在白天行动,但凡白天一有大队人马的移动,立刻会招致凶猛而准确的火力覆盖,只能借助夜色发动夜袭。
但就算能攻到城墙脚下,乾军也很容易被城头密集的火力死死压制得动弹不得,若夜间无进展,黎明时刻必须及时撤回;若天亮后再不能撤回,那这群可怜的官兵们就只能一整天趴在城墙根下、依靠占据城外高地的战友们不断的放枪放炮分散、削弱城头法军的火力、提心吊胆的等到天黑才能撤回营地。这一个白天的日子可是非常不好过的:不仅要窝在城墙根脚下忍受着炮火,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由于与后方的联系被法军火力阻隔,饭根本送不上去,送饭的兵丁们只能用布包裹着饭团用力投掷过来,如此做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在密集火力的压制下,投饭团的兵丁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在这种压力下投掷的准头自然也是“可想而知”了,这样的饭团到底能有多少能进入那些城墙根下趴着的可怜人的肚子里只有天知道了,更加倒霉的是如果哪天缺米,只能熬粥喝的时候,那么可怜人们就更加可怜了。这一天也只能饿肚子了,总不能用布包着黏糊糊的粥往前抛吧?
即便如此,林苑生和滇桂军及黑旗军的将领们还是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希望有所突破,5月10日、11日、20日和21日,黑旗军用地道突击加地雷爆破的方法连续发动了两次突击,但是因为埋雷不得要领,仅仅是“地雷发,城微崩。飞石毙我军数人”的结果。缺口炸开后。后续部队又无法及时冲上,法军封堵及时,缺口处几乎成了乾军的停尸场,缺口也很快被乾军士兵的尸首重新“封堵”,场面甚惨。
由于法军凶猛的火力,乾军的进攻一筹莫展。法国人托马兹在他的《印度支那征服史》是如此描述的:
“9084年3月21日至5月22日,法军二千名为乾军二万五千名(有夸张,直接参加进攻的乾军总数不过一万。而且还不是同时投入战场)围攻,乾军武器良好,作战勇敢顽强,其进攻河内之坑道及防守之工事,均获法军官一致赞扬。乾军七次进攻,三次摧破城墙,城墙缺口填满乾军尸体。”
面对惨重的伤亡,乾军的士气低落,林苑生也意识到这样的进攻只是浪费士兵的生命,没有任何效果。5月22日夜,林苑生召集诸将会议。桂军将领陈朝纲等人颇为沮丧,认为再打下去没有意义,应该撤兵,黄守忠和吴凤典等黑旗军将领和今野岩夫则认为应该等那门120毫米大炮到来后继续进攻(由于雨季提前到来使得道路泥泞难走,这门大炮还在来河内的路上艰难跋涉),刘仁义则默不作声,会议最后的结果,在林苑生的一意坚持下,还是继续进攻,但林苑生听从了今野岩夫的建议,不再盲目发动进攻,只是严密合围,只等那门120毫米大炮到来。同时林苑生还向赵沃接连求助,要求再派援兵。
由于原来助刘仁义作战的滇军炮手为主力的炮队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林苑生意识到了乾军攻坚武器的缺乏和洋炮的作用,这一次一改以前只要旧式劈山炮的作法,向赵沃打报告“请徐帅解大洋炮一二尊前来助力,则河内可破,法夷可灭。”
赵沃接到林苑生的报告后,立刻向顶头上司徐延旭发了呈文,请派援军和调拨前线需要的大洋炮,徐延旭倒是同意了,援军自然是可以派的,但大洋炮一时却上哪里找去?现在和船政及北洋方面联系调炮倒是可以,时间却来不及,徐延旭仔细阅读了以前往北宁调运的军械物资,发现曾经调拨给黄桂兰的火炮当中有两门船政用退役的海军舰炮改装的100毫米陆战炮,还有配足的弹药,于是他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沃,要赵沃从黄桂兰处调这两门大炮,送到前线给林苑生使用。同时他也给黄桂兰发了命令,要黄桂兰派兵支援林苑生。
赵沃得了消息后便立刻派人前去黄桂兰处索要大炮,并要黄桂兰派兵支援林苑生,黄桂兰答应得倒还算痛快,但声称那两门大炮因太过沉重,“转运不便,各营不愿领用”,一直放在仓库里没动,现在他那里军火物资也不少,得找一找才行,让赵沃耐心等待;至于派出援兵,黄桂兰答应派出张勋所部“精武营”1200人前往,但因“军械不齐”,请赵沃稍等几天,“俟军械齐备,训练完全,立刻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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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八百一十四章 昼夜交锋
法军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到乾军的重炮轰击,尽管河内的城墙得到了加固,但是仍然难以承受120毫米大炮的连续轰击,不久之后,城墙便被轰开了一个缺口,但乾军并没有马上从这个缺口进行突击,而是继续向城内开始了炮击。
面对乾军的炮击,法军炮兵经过短暂的慌乱,也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但并没有能够压制乾军的炮火,反而被摧毁了多处火炮阵地,一时火力大减。
而在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炮击之后,乾军的炮火也变得有所减弱,原因倒并不是被法军的炮火摧毁了炮阵地,而是那3门俘自法军的65毫米大炮的弹药全部打光了。
由于是从死鬼李维业的手下里捡来的便宜货,这些火炮的弹药并不是很多,此前的历次战斗中都有不小的消耗,而在这次关键的战斗中,终于全部用光了。
看到城墙被乾军大炮轰破,林苑生立即下令乾军向城内发起进攻,但就在乾军试图从大炮轰开的城墙缺口突入城内时,法军的行营炮、机关炮和步枪火力再次编织起了密集的火网,给排成密集队形发动冲锋的乾军以巨大的杀伤,但乾军在己方炮火的支援下还是冲进了城内,同法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而面对凶悍的祖阿夫兵,乾军再次败下阵来,被法军发动的反冲锋驱逐了出去。
这一次的进攻乾军伤亡1100余人,损失可谓惨重,而法军也有467人的伤亡。可以说是法军自来到越南以来直接战斗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尽管第一次进攻失败了。并且遭受了惨重的伤亡。但林苑生并没有气馁,反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召集众将商议,受到攻破城墙鼓舞的乾军将领们这一次也没有人说要撤退回山西了,连刘仁义都认为应该继续发动进攻,并建议展开夜袭。
一夜无眠,一夜无梦,法军士兵们蜷缩在工事里做着同样的事情。擦枪。
记者安塞尔与一个叫丁仲明的越南武装教民负责给一挺加特林机枪装弹,十二时后,安塞尔与越南人轮流按子弹筒,一气按了十二个,烟瘾上来了,安塞尔和越南人钻进了壕洞。
法军的总指挥官贝兰上校比较重视士兵在猛烈炮火下的生存问题,在河内城的各处防御工事里每隔一段就修有一处壕洞,总共修起了数百个,一旦乾国人发起炮击,法军士兵就可以立刻藏身于这些壕洞当中躲避炮火。在炮击结束后,士兵们可以迅速的从壕洞当中冲出。进入工事当中防御乾国人的步兵攻击。
他们蒙在雨衣里一气抽了五根。
“先生,还不过瘾,我的头老是不晕,再来一根吧。”丁仲明向安塞尔说道。
安塞尔自从被波滑将军从何罗硭手中解救出来后,便加入了东征远征军,这个叫丁仲明的越南人则是波滑将军安排给他的仆人。
“你这个贪嘴的家伙!省着点!就这几根了,明天不过日子了?”安塞尔骂了他一句,又给了他一根烟。
“不过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着太阳。”丁仲明叹了口气。
“不过也不给你抽了,这种烟抽多了不好。”安塞尔望了望外边的天空,乾国人的大炮已经停止了射击,可能是他们的炮弹也不多了,法军的大炮也停止了吼叫,应该也是出于相同的原因。
亏了多米尼少校,河内城的法军弹药还算充足,但因为法军的人数过少,弹药还是相当宝贵的,所以没人想要浪费。
“你想家了?是吗?”安塞尔注意到了越南人眼中的忧伤,问了一句。
“是的。先生,真的很想啊!”越南人感叹道。他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女儿,安塞尔从没有见过她们,但是听越南人说起过她们的样子。他说两个女儿的肚皮都和她们的母亲一样,有西瓜一样的花纹,让安塞尔感到很是奇怪,他想象不出来西瓜纹的肚皮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雨衣里的空气浑浊不堪,烟味挤光了空气,人的大脑开始出现真空似的晕眩,安塞尔终于忍不住钻出了壕洞,越南人还蒙着雨衣跪伏在洞里。安塞尔想推他,可他分明看见雨衣在不停的颤抖,间或传出几声浑沌不清的抽泣声。
安塞尔没再理他,左近的警戒哨位陷于浓重的黑暗里,根本无法分清事物,可他分明却能感受到一颗两颗坚强心脏的跳动声。战场的夜是如此的静秘,让人不安,让人心碎,他想挨个看看共同坚守着这块高地的人们,但他只能通过回忆去一遍遍的细索着每个人的面目,随时随地的牺牲甚至让人无法记清他们的眉目,让他感到一阵遗憾。
一阵山风吹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皮重极了,身后的洞里传来了丁仲明急促起伏的呼吸声,这个家伙哭着哭着睡着了。他努力警告自已不要睡觉,但仍然在下一阵山风吹过的时候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嗵!”又一发乾国人的炮弹砸碎了他所有的梦幻,扬起的尘土迷住了他的眼睛。“炮击!”警戒哨传来了惊惶的喊叫声,他挣起身子一骨碌钻进了壕洞,丁仲明早已醒了,正抱着雨衣蜷缩在洞底,不大的洞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