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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毛巾顺着他的额头轻轻擦拭。
“傅晋臣……”
沐良放低声音喊他,“你起来,要睡去屋里睡。”
这个男人酒品很好,喝醉不会闹,也不会吐,只是这样安静的睡觉。这点上来说,他和她是有些相像的。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傅晋臣剑眉蹙了蹙,然后在沐良全无防备的时候瞬间睁大。他黑亮的眸子闪了闪,定定看着身边的人,“你……”
我什么?
沐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下文。她抿起唇,道:“起来,我扶你去卧室。”
话落,沐良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卧室走。彼此指尖的那抹温度,缓缓渗入心底,傅晋臣望着身边的人,薄唇扬起的弧度温柔。
“躺好。”沐良拉开被子,傅晋臣很听话的躺进去。
“难受吗?”沐良站在床边问他。
傅晋臣微微仰着脸,盯着她的眼睛,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头。
摇头还是点头?沐良眼神微动,弯腰坐在床边,问他:“到底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难受!”傅晋臣薄唇动了动。
看他的脸色还不错,沐良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听到他的话,沐良立刻反应过来。她沉下脸想要抽回手,却被傅晋臣一把紧握。
“等等——”
傅晋臣拉住面前的人,力度很大。沐良挣扎了下,但手腕被他死死箍住,根本挣脱不开。
“傅晋臣!”沐良霎时沉下脸,男人忽然抬起手点在她的唇上。
对面男人呼出的滚烫气息落在脸颊,沐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是手腕被他扣住,她并不能躲闪,只能直面他渐渐靠近。
交缠的呼吸里,淡淡的酒气弥漫。沐良明亮的黑眸不住躲闪,她下意识低下头,回避开他炙热的目光。
“良良……”
傅晋臣黑眸的神情温柔,嘴角拉开的弧度异常温柔,“我只想要一个拥抱。”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沐良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瞬间想要挣脱,但傅晋臣用着不紧不松的力度,既不会伤到她,又不会让她挣脱。
“你没醉?”沐良抿唇质问。
“呵呵——”
傅晋臣轻笑,声音慵懒,“我真的醉了。”
醉了还能这样头脑冷静?沐良不信。不过她不信又能怎么样?
这个男人依旧如往昔的霸道,无论他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他身上那种傲然的,却一刻都不曾离开他!
沐良尖尖的下颚靠着他的肩头,抬起的视线恰好落在床头摆放的那个缘分天使上。前段时间,她也曾买过一个,但是怎么都找不到这款。当年离开傅家,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唯独这个娃娃让她觉得惋惜!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有想到,傅晋臣还把这个娃娃带在身边。
鼻尖再度酸了酸,沐良不想去回想那些事情。她慢慢伸手推开傅晋臣的怀抱,如水的双眸目光平静,道:“我刚才做了一份三明治,如果你酒醒了就去吃点东西。”
抬起腕表看了看,沐良沉声道:“我要回家了,果果还在等我。”
傅晋臣挑了挑眉,恋恋不舍的收回双手。今晚这份难得的和谐,他不想以任何理由打破,“谢谢。”
沐良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间。傅晋臣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她出来。
“小心开车。”傅晋臣脚步还是发虚,不过比刚才已经好很多。沐良看他酒劲应该散去大半,也就安心下来。
提着包走到门前,沐良怔了怔,慢慢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傅晋臣,你的尊严现在不仅仅属于你!为了儿子,你也要保护好它!”
闻言,傅晋臣迈步走到她的面前,薄唇轻勾,“我知道了!”
顿了下,他掌心轻轻滑过沐良额前散下的碎发,笑道:“有你跟儿子,我一定会让你们亲眼看到,我再一次把那些人踩在脚下的时刻!”
“……”
沐良怔住,继而苦笑。她是这个意思吗?不过这样的傅晋臣,桀骜,才是他本来该有的面目!
楼梯间的声控灯光线昏暗,傅晋臣站在门边,望着沐良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的笑容温暖。今晚沐良为他流下的眼泪,清楚的告诉他,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不多时候,沐良开车回到家。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故意放轻脚下的动作,生怕吵醒儿子跟乔笛。
“喂!”
身边突然窜出一道声音,沐良差点尖叫出声,“你怎么没睡?”
“等你啊。”乔笛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沐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怒声道:“娇滴滴,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嗷!
乔笛捂着脑袋,闷声道:“不要戳我的头!”
沐良没搭理她,走进儿童房看了看熟睡的儿子,安心后回到卧室,抱着睡衣洗澡去了。等她收拾好出来,乔笛坐在沙发里,笑吟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聊聊。”
沐良撇撇嘴,心想不满足这个小八卦的好奇心理,她今晚也别想睡觉。她先去厨房拿来一些吃的东西,随后坐在乔笛的身边。
“怎么样?”还没等沐良坐稳,乔笛就开始发问。
沐良撕开薯片的袋子,故意问她,“什么怎么样?”
乔笛沉不住气,“你跟傅晋臣啊!”
狠狠撇了她一眼,沐良咬着薯片,沉声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乔笛懵了。
客厅里落地灯的光线暖融,沐良靠着沙发,轻轻抿起唇,“娇滴滴,我最近很烦。”
“因为盛铭湛?”
“嗯。”
沐良点点头,语气黯淡下去,“这五年来,盛铭湛总是在我和果果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以为这么久建立起来的信任,足以牢不可破。”
“可是……”
沐良叹了口气,失落道:“可是我错了!他并不相信我,对于我跟傅晋臣的过去,永远都会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乔笛认同的点头,“是吧,毕竟男人的心里多少都会如此。”
捏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乔笛蹙眉问她:“良良,你打算怎么办?”
沐良微微垂着脸,道:“我想冷静一段时间。”
“那你跟傅晋臣……”乔笛又开始八卦。
沐良抿起唇,眼神平静下来,“他现在过得不好,儿子是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在这种时候,我只想帮帮他,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对于傅晋臣的个性,沐良还是了解的。这个男人骨子里很倔强,如果沐良直接出面帮忙,他肯定会断然拒绝,所以她只能寻找他能够接受的方法。
乔笛鼓起腮帮子,表情纠结。其实她想问的不是这个,可看到沐良紧蹙的眉头,她又识相的闭上嘴巴。
鉴于早上送菜的良好效果,傅晋臣坚持努力。前几天沐良还会拒绝,但他总能恰到好处的利用各种理由,沐良见说不动,竟然渐渐默认。
早上如常来送菜,外带一只玫瑰花。沐良伸手接过去,将花插进花瓶,又把菜放进冰箱。
“今早你送果果去幼儿园行吗?”沐良刚起就接到电话,有人约她去喝早茶。
傅晋臣耸耸肩,笑道:“没问题。”
沐良看到儿子瞬间放亮的眼神,无奈的撇撇嘴。她拿着包就要离开,却又想到什么,折身回来。
“这个给你。”沐良掏出一套钥匙,塞到傅晋臣的手里,“你以后来看果果,可以直接上来。”
望着掌心的那把银色钥匙,傅晋臣黑眸沉了沉,心头一阵熨暖。这就是说,他和她的距离,又靠近一步吧!
“走了。”沐良低头亲了亲儿子,立刻出门。
“爸爸!”
沐果果仰着小脑袋,可爱的齐刘海整齐的贴在他的额前,“你什么时候,跟我和妈妈一起住呀?”
听到儿子的话,傅晋臣弯腰蹲在他的面前,“果果想要跟爸爸妈妈一起住?”
“嗯。”沐果果猛点头,道:“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爸爸和妈妈都住在一起的。”
好吧,傅晋臣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儿子这美好的愿望,他豁出去了!咳咳,其实这愿望也是他的!
清早,层峦的山峰都笼罩在云雾里。傅东亭早起来到山顶,身边只跟着蔺识。
“董事长。”蔺识站在傅东亭的身后,俯瞰着远处漂浮的白云,惊叹道:“这块地方,老太爷选的太好了。”
傅东亭微微一笑,眼底的神色明亮。当年父亲有计划的买下这片山地,不仅为傅氏,更是为傅家子孙考虑。傅家的家规,规定所有子女无论嫁娶,都不能离开这片地方。
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承载的是傅家的未来,亦是傅家的根本。
“蔺识。”傅东亭看向身边的人,问道:“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三十四年。”蔺识回答的掷地有声,“四少出生的那年,我恰好跟在您的身边。”
蔺识挑起眉,语气渐沉:“当初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律师,是您肯给我机会,肯栽培我,才让蔺识能有今天!”
“原来都这么久了。”傅东亭动了动嘴,神色有些黯然。
蔺识往前一步,瞥见傅东亭紧蹙的眉头,道:“董事长,我知道您中意四少!可是他还年轻,不懂您为他筹谋的一切!”
“哎……”
傅东亭叹了口气,语气艰涩,“傅家虽然站在顶端,但是每天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这个位置,只要我们稍不留神,就会跌入谷底,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培安是长子,无论他做过什么,都是我的儿子,还有小政……”
傅东亭眉头紧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都是傅家的子孙。”
是啊,蔺识如今也是儿女成双,享受天伦之乐。他当然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情,尤其如傅家这样的家族,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内里的辛酸与无奈,又有多少人能明白?!
“董事长,慢慢来。”蔺识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他的肩头,道:“最近四少干劲十足,我想这次的事情能够打磨掉四少的戾气,未尝不是好事!”
傅东亭目光深邃,并没有说话。
“起风了,咱们走吧。”蔺识搀扶着傅东亭,两人从山顶往下走。
半山腰的别墅里,尤储秀早起吩咐佣人们准备早餐。她拿着披肩出来找寻好久,都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
“老爷去哪里了?”
管家站在尤储秀身边,神色恭敬道:“老爷一早就跟蔺律师上山了。”
“上山?”
尤储秀微微惊讶。她瞥了眼远处阴沉的天色,轻叹了口气,拿着披肩转身进屋。
半响,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山道开下来。傅东亭坐在后座,深邃的双眸神色内敛,看不出明显的起伏。
司机忽然将车停下,傅东亭狐疑的望过去,看到铁门前站着的那抹身影后,整个人顿时惊愣住。
大宅的铁门前,背对他而站的女子,留着利落的短发。她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脖子里挎着一架单反相机,听到汽车声才把头转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刻,傅东亭眼底的神情,明显亮起来。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女子望向车里的男人,缓缓勾起唇。
早上离开家,沐良开车匆匆赶到茶楼。原本约定的午饭,因为对方要赶着出国,只能提早成为早茶。
沐良将车停好,慢慢回忆起这家茶楼她并不算陌生。当年傅东亭曾经带她来过一次,她还记得这里的水晶虾饺特别好吃。
来到楼上预订的包厢,沐良先点了餐。可是不久,她又接到对方的电话,因为班机提前,对方还是很歉意的失约。
颓然的挂断电话,沐良面对满桌子的精致点心,只能独自享用。虾饺的外皮晶莹剔透,虾仁的味道依旧鲜嫩。她惬意的眯了眯眼睛,难得自己享用这丰盛的一餐。
用过早餐,沐良结了帐,便提着包离开。她手里挎着皮包,边走边琢磨等下要开的早会内容,忽然有什么‘啪’一声响。
她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袖口的一颗钮扣掉落。
沐良撇撇嘴,这件衬衫的扣子很特别,并不容易配到。她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