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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头栽在地上的如意抱在怀里,轻轻地揉了几下之后,凤眸圆睁直直地射向一旁皱着眉头的人:“苏望风,你干的好事!”
苏大才子走到小家伙跟前,伸手摸了摸,亦是委屈:“方才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直接回答不是,也就没有这事儿了。”
两人哄了半天这才将不要命地哭着的小如意一点一点地哄下去。
看着眼眶发红沉沉睡着的小家伙,扬尘伸出胳膊捣了捣一旁的苏望风:“哎,你到底想没想好去哪?”
苏望风看了她一眼,径直地把沉甸甸的如意接了过来,“东凉吧,你不是在西北军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历练他们的时候。”
话音未落,一手伸出侧身环住了她,下巴抵在柔软微凉的长发之上,沉默了一会:“扬尘,我走之后,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还有如意,就先由我娘照顾着吧,大约半月光景我就会回来,你在京都等我,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解决大魏。”
本应该是伤离别的时候,谁知女子垂头酝酿了半天,竟低低地笑了出来:“退之,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说到这个地方我倒想起一句诗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凤眸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说说是为了谁?当时害的我自责死了,还以为你这么玻璃心,被我打击了几下就不行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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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元年,一度被束之高阁的苏少傅出使东凉解决两国争端问题,只是…他前脚刚走,女皇陛下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御驾亲征。
理由倒是十分冠冕堂皇:两国交界,大魏游牧居多,自西凉建国以来每每欺辱,必得边疆扰民,而今已二百多年矣,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誓之后,就把刚刚稳定的朝堂扔给了早已退居二线的顺丰帝,另外把帝师户部尚书苏并素也给折腾出来挑起了丞相的大梁。
一番美美的安排之后,女皇陛下十分顺心,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便奔向了西北军的所在地,一身男装,马上英姿,飒爽得很!
这边可有顺丰帝头疼的了,自退位这半年以来,他哪一天不是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起床。如今可倒好,早早的,三更半夜就要爬起来,是以早朝上诸位大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哈欠,就是不敢吭一声。
再说苏大才子这边,快马加鞭,将将到达东凉,还没来得及洗漱休息一下就听得暗卫传来消息:女皇陛下扔下朝堂不管,跑到大西北去了。
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低咒一声,“莫扬尘,你反了天了!”
旁边兢兢战战的小暗卫一听,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一急之下两眼发红,就差给他跪下了。
苏大人,虽说你才是咱们的主子,可——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呐,你这样——这样寒碜陛下,属下要不要告诉她呢???
仅仅片刻,众人眼中可亲可爱的苏少傅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样子,只见他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暗卫小伙,脸上带着微微笑:“你们留下一个人,其他人现在快马加鞭前往西北军中,务必要保护陛下的安全!”
待得暗卫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苏望风一人,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突突直跳着的太阳穴,莫扬尘,说好的等我一起回去,你竟然私自行动!
半晌带着无奈带着宠溺地笑了开来,他仿佛可以看到朝堂上女子凤眸一瞥直直地盯着底下人看,直看得人毛骨悚然才罢休的场面。
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副愁肠百结,郁郁不得志的模样,连连叹了几声,最后慷慨激昂地感慨时不可待,机不可失,早点解决了大魏早点没事儿。
想着想着,他笑得更欢了,起身走到桌案旁摊开白纸写了几句话:
勿急,勿燥,勿怒,身在曹营心在汉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嘴硬心软,眼神让人毛骨悚然,偶尔还会炸炸毛。就是这样的她,让他欢喜到骨子里去。
尤记得年少时,因着莫苏两家的交情,他对她是十足的亲情,只当做小妹妹一般,是从什么时候起竟开始有不该有的想法的?
摇摇头,往事太过久远,或许是她被人绊倒栽掉一颗大牙,回到成风殿里不哭不闹,和身边的太监丫鬟密谋报复的时候。又或许是受了刘瑾瑜一番金屋藏娇的调戏之后,她愤愤隐忍不发的样子。
一路乘马而去,仅仅几天的时间便到达了边城要塞,只是距离西北军驻扎的地方还有数座城池。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向来开放,自由流通的边塞小城大白天的竟然闭城了。
扬尘诧异不已,凤眸深深一瞬不转地望着高高的城墙,若有所思。
“临县的县令何人也?”
话音刚落,就见同行的侍卫从衣襟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手册,翻看了半天:“林牧,据说与西北军的镇北大将军有一衣带水的关系。”
城门已闭,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得先到城外暂避一下,然后再夜探城中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8 章
还未来得及行动,第二日一大早,城门大开,临阳县令林牧便早早地带着下属官员等在了城门处。
直直地看了片刻,扬尘眸光一转,带着几个侍卫走上前去。
只是还未近前就见众人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子怔了一下,一手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大家都起来吧,此次朕便装而来就是不想引人注意,众位于我,常礼即可——”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心里一松,拍了拍衣裳刚刚站起来,清雅低沉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
“林县令何以得知朕今日要路过这林阳县?”
话音刚落,凤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眉梢轻挑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林牧身上。
这林牧林县令也不是吃素的料儿,且不说当了几十年的县官,单单镇北大将军远方堂叔的身份就够他在林阳县这一亩三分地落个逍遥自在。
“启禀陛下,微臣与镇北大将军时常有书信来往,几日前听他说起陛下要前往西北军中,当时还特意嘱咐微臣要好生接待。微臣昨日派人一打听,这不才知道怠慢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他每说一句话,边上的人都要抖上一抖,大人呐,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吾们要严格监视城内外的一举一动,以防漏网之鱼,哦不——是女皇陛下来个突然袭击。
扬尘轻笑出声,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颤抖的颤抖,打寒战的打寒战的众人,半晌:“唔,原来是这样啊,这冰天雪地的,莫非林县令要朕在这活活冻着不可?”
小麻子一听,当即存不住气了,悄悄地往前面挪了几步,“陛下,恐怕其中——”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林牧拍了拍手,爽朗地笑了几声,接着毕恭毕敬地将他们一行几人迎进了临阳城中。
女皇陛下光临小小县城,住自然要住在最好的地方,于是下榻县令府中就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为此林县令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将自家宅子里采光最好,风景最好,最亮堂的月居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看着幽静院子里清翠一片的竹林,扬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而听得阵阵琴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不禁诧异地看向同行的林县令。
这时候林牧也听到了琴声,脸色一变,赶紧向她解释:“陛下息怒,可能是微臣家中的门客在此弹琴,我这就去让他离开——”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要往竹林里钻。
“林大人着什么急,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再说这竹林清寂,琴声悠远,再和谐不过了。不若你我一起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弹琴?”
林县令脚下一顿,有些为难:“陛下,这——这不好吧?”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只是等看到弹琴之人的容貌时,扬尘瞬间怔愣住了。
竹林,白衫,俊逸如风的容颜,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身处在陌陌深宫中,夏日微风习习,一抹清凉的琴声入耳……
眼看着女皇陛下瞪着两个大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美男看,林县令一手抵唇轻轻地咳了几声,低低出声:“陛下!”
扬尘瞬间回过了神,有些疑惑地指了指同样盯着她看的男子:“他是何人?为何长得这么——”
世间竟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深邃的眸光中微微波动,又感觉好笑,若是那人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话,还不知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陛下,他就是微臣方才所说的门客,大家都称他为西月公子。微臣见他确实有真本事就将他留在了府中,今日不知为何竟来到了月居中。”
“哦?当真只是门客而已?朕观之才情俱佳,风度翩翩,还以为游历至此的西凉公子呢!”
呆呆地坐在那里听了半天,被称为西月公子的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朝着两人行了一礼,端的是不卑不亢,颇有风度。
于是……十分爱才的女皇陛下自然而然地将长得玉树临风、又弹得一手好琴的西月公子请到了月居中。
小麻子一看,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一抖,端着的盘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瓷白的碎片滚滚落落撒了一地。
半天深吸了口气,这才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字:“少——少傅——大人?”
扬尘转头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小麻子,你给我好好看看,退之怎会在这里!”
听她这么说,小麻子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只有七分相似而已。
不过…随即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陛下呐,您不会又是好色之病犯了吧,哎呀呀,你说吧,这少傅大人才走了几天啊,您就耐不住寂寞了!
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扬尘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言笑晏晏地招呼起了愣愣地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的西月公子。
夜半时分,喧哗散去,寂静的内室里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柔柔地撒满一室,给原本清晰的事物镀了一层朦朦胧胧,不真切。
扬尘端坐在桌案边,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前连连站了好几个侍卫。
半晌,低叹了口气:“这临阳城中大有蹊跷,又或者说有人故意在这里等着我们。你们分成两队,一队密切监视林牧还有那个所谓的西月公子,另一队拿着我的玉玦前往西北军找刘瑾瑜。”
话音刚落,不知想起了什么,抬了抬手臂,“退之那边情况如何了?”
这一问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一侍卫小伙咳了几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陛下啊,据可靠消息,少傅大人已于两天前到达了东凉,现在怕是在东奔西跑忙着说服各方势力,另外,据说他听到您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一气之下把所有的暗卫都赶了过来。”
末了眉头一皱,忧心忡忡起来:“唉,为此属下甚是担心少傅大人孤军作战不会有好下场,自古不是有寡不敌众么?想想说得也确实有道理!”
眼见着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黑,小侍卫舔了舔嘴唇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上嘴巴,心里却在纠结着要不要把陛下今日宴请西月公子的事告诉苏望风!
只是脑子里刚刚萌生出这个想法,却被人一句话给点透了。
只见扬尘脸色暗沉,凤眸睁起一瞬不转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咬牙切齿地开口,“哼!你们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朕的,是不是也要把朕这些日子的表现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从小便跟在她旁边,那些侍卫们自然对她的脾气一清二楚,听她这么说,不但没有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