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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妇女梅萨和李杜握手,说道:“我知道你,杜…李,汉斯在邮件里提到你很多次了,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青年。”
双手握在一起,李杜感觉到梅萨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但上面有很多老茧,就好像阳光下的老树皮。
他微笑道:“他提到过我这我确信,但他说我是他最佩服的青年?这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因为我觉得他说不出这样的好话。”
“你很懂我,兄弟,你真的很懂我。”汉斯大笑。
梅萨带他们进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和一台破破烂烂拼接着的电脑。
请两人坐下,她回身喊道:“萨莉,去烧一壶水,还有咖啡或者茶吗?”
“只有一点印度红茶。”
“那就给福老大哥哥和他的伙计泡一壶茶吧。”梅萨笑道,“展示一下你的手艺,我的女骑士。”
一边说着,黑人妇女一边手脚麻利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汉斯。
汉斯道:“梅萨老妈,你知道我对你绝对信任的。”
“不行,这是规矩,你必须看看,这上面有详细的记账,你打给我的钱是怎么支出的,都在上面,一定要看!”梅萨坚定的说道。
汉斯在查看账本,梅萨将目光看向李杜,道:“真看不出来,李,你这么年轻却是那样一位优秀的捡宝人。”
李杜耸耸肩道:“可能上帝保佑我。”
梅萨说道:“说实话,汉斯这两个月给我们打的钱突然增多了,我还有点担心。”
汉斯不满的说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会为了钱去干坏事吗?”
“我怕你为了钱去卖肾卖血卖眼角膜。”梅萨斜了他一眼。
汉斯想了想,道:“或许还真会这么干呢,谁让我把福利院当成我家。”
李杜听了两人的对话,随即想到每次拿到钱后他都会去一趟银行,问道:“你去银行就是转账吗?”
“否则呢?难道我还会将钱存到那些黑心资本家的腰包里?”汉斯恢复了毒舌本性。
梅萨道:“这两个月,他给福利院转来了两万四千块钱,因为这些钱的进入,福利院的条件改善了很多。”
李杜挺吃惊的,汉斯几乎将收入的一半给了福利院,他竟然还有这份好心?!
两人开始讨论账本和福利院发展的一些问题,李杜插不进话去,便出去走走看看。
福利院里主要是一些儿童和老人,成年人里除了护工就是身体有缺陷或者智商有缺陷的人。
不过里面氛围很好,孩子们玩具不多,可是分享着一起玩,欢声笑语不断。
李杜看到他们的玩具大多破旧不堪,便将汉斯新买的玩具拿出来分给他们。
看到这些玩具,孩子们笑逐颜开,纷纷围着他叫他中国哥哥。
李杜说道:“这些玩具你们福老大哥哥买的,中国哥哥这次来的匆忙,没有给你们带礼物。”
“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玩,梅萨妈妈说,大人的时间比钱和玩具更宝贵,你愿意浪费时间和我们玩,就是好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笑道。
笑容很纯洁,有种刚从地底挖出的蓝宝石般的感染力。
几个小女孩很失望:“没有芭比娃娃呀?福老大哥哥总是忘记买芭比娃娃。”
“因为他不喜欢,他害怕娃娃。”抱着漫画书的维多利亚说道。
李杜不忍看女孩们失望的表情,道:“下一次我来,我给你们芭比娃娃。”
“真的吗?”
“我对上帝发誓。”
他们在福利院里待了一个下午,傍晚又一起吃了顿饭才离开。
上了车李杜刚要问,汉斯举起手道:“给我保留一点隐私,关于福利院我不想多说。”
李杜道:“我不问,我想说的是,能不能找一家快餐店?我还很饿。”
“雪特!”
四个古董钟挂在网上并没有标价,只是表达了想要出售的态度。
当天晚上,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就有人打来电话,说对他们的古董钟感兴趣。
汉斯约了对方第二天来查看古董钟,他实话实说,这些古董钟有两个是仿品、有两个是真品,让他们自己来鉴别。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一辆路虎极光开到了旗杆市,李杜和汉斯接到了他们,一共三个人,两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
“您好,是休斯顿的雷蒙德先生?”
老者点头道:“是的,您好,福克斯先生,我就是雷蒙德,佐伊…雷蒙德,这两位是我的助手。”
汉斯和他们打招呼,然后老者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看出来了,我是个老头,时日无多,时间对我来说很宝贵,所以我们不必客套,拿出那四个钟表来吧,我直入主题。”
☆、61。验明正身
几个人到了小楼,李杜将五个古董钟搬了出来,汉斯则陪着看起来很犀利的雷蒙德聊天。
看到古董钟雷蒙德眼睛一亮,顾不上和汉斯聊天,赶紧拿起一座看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他便笃定的说道:“这是路易十五风格,如果让我判断它们的身份,我会说它们是镶德国梅森瓷花铜鎏金法国座钟。”
汉森问道:“你的意思是,里面的瓷是德国梅森瓷,而这座钟表是在法国生产的?”
这和杂货店主凯文说的不一样,凯文说盒子是英伦风格,应该是英国钟表才对。
雷蒙德摇摇头道:“不,只是法国风格的钟表,这应该是在英国生产的,年代为1815年到1850年之间。”
听了这话,李杜和汉斯对视一眼,这老头是行家,凯文看了很久才判断出来的一些东西,人家一眼看出来了,而且时间更精准。
这样结合凯文和雷蒙德的话就能判断出来了,古董钟的正品诞生于1815年到1820年乔治三世时期,搭配德国瓷器和英国鎏金的法国风格钟表。
汉斯咳嗽一声,将这些信息说了出来。
雷蒙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们眼光很厉害,这不是什么名钟表,你们能分析出这些资料,很了不起。”
汉斯道:“那你愿意为这些钟表出多少钱?我想对于任何喜欢钟的人来说,这种有年头的艺术品都是很有诱惑力的。”
雷蒙德放下钟表道:“如果确实是镶德国梅森瓷花铜鎏金法国座钟,那它们当然是有些年头的艺术品。”
“什么意思?”汉斯表情不好看了。
雷蒙德继续道:“你这里的是仿货,而且是近二十年内的仿货,抱歉,它们没有价值。”
这话对汉斯杀伤力很大,因为他们先前分钟表的时候是随机选的,总统保护伞告诉过他们,九个钟里只有两个是真货。
“不会运气这么糟糕吧?”汉斯苦笑着看向李杜,“四个都是赝品?我们没挑到一个正品?”
捡宝人这个行业的交易,一切建筑在信息公开和公平公正的基础上,捡宝人不能忽悠买主,买主一般也会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和他们公开。
如果捡宝人卖出赝品或者劣质品,那不管是不是有意的,也不管是不是知情,个人信用都会在他们这个行业内降低,愿意跟他们做交易的人会越来越少。
所以,汉斯是守着雷蒙德跟李杜直接交流。
李杜没回答他,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头道:“雷蒙德先生,您怎么判断它们是赝品的?”
老头自信的说道:“来,我给你们上一课,赝品无论多逼真,都有很多办法检验出来。”
他举起面前的古董钟道:“首先,你瞧,正品古董钟是整体铸造,而赝品用料轻薄,都是用薄铜板拼装焊接的。”
“拼装焊接需要一层一层进行,所以,板材之间缝隙很大,表面不平直,钟表整体给人一种漂浮感,不如正品那样厚重。”
李杜看了看,皱眉道:“我感觉它们挺厚重的。”
雷蒙德笑了笑,指着钟表表面道:“好,继续看,你们说这表面的金漆是镀金还是鎏金?”
毫无疑问,镀金属于现代工艺,而镏金才是早年的传统工艺。
“对赝品而言,它的成本有一大块是在镀金上面,所以不会镀的很厚,甚至还有在钟底座侧面和背后不做镀金的情况。”
说到这里,雷蒙德举起钟表看了看,然后说道:“还不错,这个钟表全体镀金,即使是赝品,也是制作精良的赝品。”
李杜摇头道:“抱歉,我真看不出这是镀金而不是鎏金外表。”
雷蒙德道:“那我们得拆开看了,你们不介意,是吧?”
当然不介意,古董钟不是瓷器,它是机械产品,要交易必然得拆开检验零件的磨损情况。
他让开,汉斯拿着全套的螺丝刀开始干活,李杜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钟表让他拆。
这期间老头继续说道:“赝品的钟表机心零件会穿帮,我们到时候会发现有用现代规格的螺丝、螺母、垫片,甚至有比较新的金属材料等。”
“还有,如果这是两百年历史的钟表,那么机心一定会出现磨损,磨损的位置尤其以条盒轮轴与夹板之间为最,如果发现在这位置完全没有被磨损,那就不对了……”
古董钟被拆开,然后磨损的机心和零件展示在他们面前。另外,里面的螺丝螺母等零件造型古朴,显然不是现代风格。
见此,雷蒙德皱起眉头,他沉吟道:“当然,赝品古董钟表肯定要做旧的,也包括机心,可是细节地方它还是顾不来……”
“比如?”李杜问道。
“机心可以仿制,但是正品有标记,比如号码、厂家的徽记LOGO、生产年代、专利号码等,仿造的古董钟也可能会有,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印记是清晰的和是凸凹有致的。”雷蒙德说道。
汉斯用吹风机小心的吹干净里面的灰尘,然后机心和几个重要零件上出现了清晰的字母。
此外,在钟表的底座上面还印有一行字母:‘愿威尔士亲王乔治如时间般不朽’。
这下子,雷蒙德有点懵了。
汉斯也有点懵,道:“这不是乔治三世时候的钟表吗?怎么称赞的是威尔士亲王乔治?”
李杜说道:“这位亲王就是乔治四世,乔治三世晚年的管治倍受精神问题困扰,太子威尔士亲王乔治以摄政王身份代为统治。这也能证明,这是乔治三世晚期的作品。”
汉斯惊讶道:“你历史知识不赖呀。”
李杜翻了个白眼,他举起手机道:“凯文介绍盒子历史的时候,我顺便上网查了查,很巧,我看到了这段历史记载。”
雷蒙德不说话了,他拿出放大镜在钟表前仔细看了起来,还拿出手机拍照,不知道传给了谁。
过了一会电话响起,他走到远处去说了几句,回来后说道:“出价吧,这钟表多少钱?”
汉斯问道:“确定它的身份了?”
“这是正品。”雷蒙德点头道,“事实证明我看走眼了。”
☆、62。瓷器仓库
见老头坦诚,李杜也不玩阴的。
他将后面两个钟表推到前面,道:“你没看走眼,雷蒙德先生,这两个确实是赝品,而那两个是真货。”
汉斯将所有钟表都拆开,确实,四个钟表外表差不多,可是里面机心磨损程度和印制的数字字母清晰度却差得多。
验明正身,就是报价。
汉斯问道:“你买古董钟还是四个都买?”
雷蒙德笑道:“我不是商人,我是收藏者,所以,假货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两个正品才是我的目标。”
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