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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黎眸光一凛,又凉又冷的目光几度流转。
“他其实是你的儿子吧?”阮欣然冷冷的笑着,眸里去闪着光芒,不甘中携着一种心黎看不懂的情绪,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那应该是种雀跃。
心黎没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唇角动了动,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是我弟弟,当初是我把他抱出去的……真正的衍衍呢?现在在哪里?”
这是心黎第一次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真正的衍衍现在在哪里?她淡漠的深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眼皮垂了一下。
阮欣然看着她的表情,眸里的希冀一点点落了下去。
片刻,心黎勾了唇角,冷淡的笑意掩盖不了她眸底残存的晶莹,“真正的衍衍在哪里,难道你不清楚吗?”
“不可能,爸爸明明把他带回来,我亲眼见过的。”
心黎冷笑了一声,强行将自己眸底翻滚的情绪压了下去,“衍衍他……再也回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心黎唇角勾着讥诮的弧度,脸上的嘲讽肆意而妖艳,眸里是一片冷意,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翻滚。
阮欣然的眸光一滞,像是有块石头狠狠的压在了胸口,让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从你抱他出去的时候起,你就该想到这样的后果。”心黎的声音很平淡,“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愧疚,就谈谈大哥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阮欣然像是没听到一般,瞪得极大的瞳孔只是落在她的身上,“他也是你的弟弟……”
“可害他的人不是我。”心黎蹙起了眉。
阮欣然没控制住,眼泪啪啪的落了下来。
心黎没动,只是蹙眉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依旧抬起眸冷冷的看着心黎,“就算愧疚,我愧对的也是他,不是你……”
心黎拧了下眉。
“你不是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呀……”她唇角的笑意讥诮而凄然,携着透骨的恨意和不甘,“是薄家的人,薄家背后的势力你比我清楚,他们想置当时在军营中的慕衍爵于死地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然你以为那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会交给慕衍爵一个新兵,那只不过是薄家人给慕衍爵下得套。”
只是个圈套,所以慕衍爵才死的那么快。
心黎的情绪终于被挑了上来,一股气积压在她的胸口,堵得她几乎窒息。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不可能……”
她一开口,才发现她连嗓音都是颤抖的。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阮欣然冷冷的笑着,“我亲耳听到薄庭深打电话的,事情就是他让人做的,心黎,痛吧?到头来,你嫁给了一个仇人……”
心黎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翻滚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和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阮欣然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像是对她无情的嘲笑和奚落。
“我凭什么相信你?”心黎蹙着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如果真的知道,以前为什么不说?”
阮欣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不信我,但有一个人你肯定认识,林筱,她也是参与者之一,我到现在还奇怪你是怎么得罪她的,让她赔上整个林家也要整死你,连你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心黎的眸动了好几下,散乱的视线始终无法寻找到一个可以凝聚的地方,脑海中除了阮欣然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也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在慕家,我只认慕思衍一个弟弟……”阮欣然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清雅。所有的疯狂被尽数挑起,“你不信可以去查呀,去找林筱啊……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以前不说是因为她不知道,直到那天她听到了薄启深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又联想到薄庭深当年的电话,她的思维才逐渐清晰,但这些她不会告诉慕心黎的。
心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明艳的眼眸之中闪着令人窒息的光芒,如同微澜的死水,绝望而孤独。
她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面前几乎疯狂的阮欣然。
“你不止嫁给了害死你哥哥的仇人,你还给他生了个孩子,慕心黎,你才是那个最脏的人。”
“你够了。”心黎咬着唇,眸里虽然闪耀着晶亮,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深呼了一口气,将眼底的氤氲逼了回去,“阮欣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如我吗?”
阮欣然讥笑着。
“因为你心里的罪恶太多了。”她的额头隐隐凸起了青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沉的嗓音之中缠绕着细细密密的颤抖和恐惧。
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去,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你和薄庭深之间究竟有没有孩子?”
“有。”阮欣然回答的斩钉截铁,“你还真是让你爸爸失望,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
心黎毫不理会她的讥诮,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不可能,他说你身上有个胎记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可我的明明是纹上去的,如果你们睡过,七年前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阮欣然的眸一滞,瞳孔缩了一下,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喝醉了……”
心黎咬唇,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骗我。阮欣然,其实你才是活得最可悲的那个人。”
费尽心机,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
她离开时脊背挺得笔直,却携着淡淡的落寞和不甘。
阮欣然看着她的背影,深呼了一口气,她怎么会骗她呢?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薄庭深喝得烂醉如泥,她在一旁照顾,他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一整晚他口中喊得都是慕心黎的名字……
……
郊区,薄庭深看着手机蹙眉,一直没信号。
刘冬看着他微微垂了下眸,“薄总,是不是有急事?”
薄庭深看了他一眼,凌冽的目光带着焦灼和不安。
刘冬呡唇,昨天晚上风雪太大,把地处郊区的仓库刮塌了,原本要交付给客户的一批货物被全部砸了进去,无法按时交货,薄氏集团可能面临着巨额的违约金。
严重的是昨晚仓库倒塌砸死了看仓库的工人,今天家属闹上来了。
而且从现场看这不仅仅是场意外事故。
薄庭深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风尘仆仆的,眉宇之间携着深深的疲惫。
刘冬知道他被家里的事情已经磨去了很多精力,即便他人在这里,心也是牵挂着家里的。但天气的原因,通讯也受到了影响,手机没有信号。
“薄总,已经在抢修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你要是着急的话,提前走吧。”
薄庭深拧了一下眉,看着不远处还在哭闹的家属,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通讯恢复之后,你联系小六让他过来。”
有些事,交给小六处理会更好,他抬起眸,从口袋里掏出烟,冷冷的睨了刘冬一眼,“我觉得你的工作还是不够多,还有精力关心上司的家事”
他沉沉的嗓音让刘冬一愣。
薄庭深没再看他,只是看着不远处坍塌的仓库,眉眼之间一片淡漠。他说了让她在家等他,她应该会等的吧?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烦躁,右眼皮跳了几下,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知道是好是坏。
……
心黎从阮欣然的病房里出来便虚脱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一般,扶着墙漫无目的的走着。
林筱……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缠着她?为什么连她的家人都不放过?
还有薄庭深,他怎么会和林筱有牵扯呢?
直到走到慕长忠的病房前她才回过神来。她眉角动了两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推门进去。
☆、174 你有没有脑子?怎么一到正经事上就犯糊涂?
174 你有没有脑子?怎么一到正经事上就犯糊涂?
病床上的慕长忠依旧沉睡着。
心黎的步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上像是要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心里越来越觉得难过和愧疚。
那张经过岁月的风霜,布满皱纹的脸和慕衍爵长得多像啊。一样的五官,一样的神情,尤其是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失去了所有的凌厉和威严,反而这样,和哥哥越来越像了。
是她把她的亲生父亲害得躺到这里来的,现在她还嫁给了害死哥哥的凶手……不,她一点都不相信阮欣然的话,一点都不信……可……
她眸底的涌起的波澜越来越汹涌,甚至形成巨浪要夺眶而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站得笔直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趴在慕长忠的病床边的呜呜的哭起来。
“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此刻她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儿,伏倒在自己父亲的病床边上,褪去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卑微的认着错。
可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呼吸微弱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爸爸,女儿真的好累,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生下孩子,不该……嫁给薄庭深……”
她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到头来也不过在别人的算计当中,“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贱……”
她细细碎碎的哭声回荡在整个病房之中,却始终没有一个回应的声音。
苏岑站在门外,搭在门把上要按下去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回收缩,但却像被万能胶粘在了门把上,怎么也缩不回来。
她从来没见过心黎这么哭过,没有压抑,没有掩饰,褪去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面具,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听起来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窒息。
这些年,她所见到的慕心黎大多都是坚强勇敢的,她在最艰难的时候,就连啃块干面包都是扬着明媚灿烂的笑容。
她常常说,她这辈子最坚持,最骄傲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慕承希。可现在她居然说后悔生下了孩子……她的内心该有多孤独,多绝望……
细细碎碎的哭声不算高,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她的手握着门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紧呡着唇,靠在门上感受着她的孤独和无助。
不远处有小护士朝着这里走过来,苏岑直起眸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别过来。
她太了解慕心黎了,慕心黎一直都有着一张骄傲的脸,旁人永远不能看到她的脆弱,她不能毁了她的骄傲和自尊。
时间过去了许久,她紧绷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病床上的慕长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吸了吸鼻子,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窗外升起了太阳,但依旧还是觉得凉凉的。她帮慕长忠掖了掖被子才转身出去。有些情绪宣泄过了就会好很多。
她开门出去,正好和苏岑的眸光对个正着,又红又肿的眼眶让苏岑的心脏一紧。
“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儿?”
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苏岑紧呡着唇,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脏揪了起来,她身体裸露的肌肤还留着片片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的暧昧,也格外的渗人,“薄庭深……打的?”
“他没有。”心黎直起眸看了她一眼,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想离婚,他不愿意……”
苏岑抿起了唇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在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