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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严郁局部麻醉,开始清理伤口。
宋居州站在门口静待着,易扬也站在一旁,望向宋居州,他不知道宋居州在想什么,却感到可怕,这种可怕随着病房门关的时间越长越可怕,像是在筹划一个摧毁的计划。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这股可怕的气息突骤然消失。
宋居州一步跨到医生面前。
医生摸掉额头的汗说:“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但是病人开始发高烧,正在打点滴快速退烧。另外大小伤口众多,很容易感染,所以日常生活要多加注意,其他方面暂无问题。不过,麻醉过后,会很疼。”
宋居州认真听着,低声说谢谢。
宋居州推门进去时,严郁侧首将脸贴在床面上,趴着,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
宋居州轻轻地走上前,坐到她跟前,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手面上注射针,看她脖子上延伸出来的伤口,看她烧的通红的脸,……这个时候她才皱着眉头,显出很疼的样子。
宋居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将一触上,她全身一抖。宋居州赶紧收回手。
他和她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实现。
易扬进来时,看着宋居州低着头坐在严郁床前,病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尽管宋居州稳如泰山地坐着,但他似乎看到了宋居州身体的颤抖。
易扬站在门口,站一会儿后说:“宋先生,有两名警察找你。”
宋居州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严郁对易扬说:“嗯,那麻烦你帮我看着她,我去一趟警局,去去就回。”
“好,你放心。”易扬说。他心里对严郁出事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闹着要来和她吃饭,让她一个人去买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宋居州去过一趟警察局后,立刻回到医院,严郁还未醒。
这时时友也过来,宋居州将病房门关上,两人坐在长廊上,时友才刚掏出一根烟。
宋居州说:“这里不能抽烟。”
时友讪讪地将烟又按回烟盒,开口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找到蒋山。”宋居州说。
“然后呢?”
宋居州意味深长地望向时友。
时友想一会儿说:“有一个人,祁安。”
宋居州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等严郁情况稳定后,我会亲自将蒋山抓出来。”
蒋山像是属老鼠一样,不管外面怎么乱怎么布网抓捕他,他总是能在阴暗之处窥的一清二楚,而后多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严郁事情之后,他突然销声匿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严郁在医院待三天后,被宋居州接回去。
宋居州一边给她洗澡一边说:“这几天你要做什么都和我说。”
严郁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赤。身。裸。体地面对宋居州,伸手欲遮住自己,说:“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宋居州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于是,严郁缓缓放下手。
洗好后给她穿上衣服,扶在她将扶到事先多铺一层被子的床上,回身到浴室,将严郁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端着洗衣盆,将衣服晾在阳台。严郁一直望着宋居州,这几天他默不作声地为她打理好一切,洗澡洗衣服做饭换被单拖地等等。不管她怎么说,总没办法让他对她的事情释怀。
这时,宋居州的手机响了。
宋居州将严郁的最后一件衣服挂上衣架,接听。
彼端一人说:“在本市一个县城火车站,发现疑似蒋山的人,刚才看到发过来的图片,确实是蒋山,看来他想跑了。”
“县城只有一个火车站吗?在哪里?”宋居州问。
那边说完后,宋居州挂上电话,走到一直望着自己的严郁跟前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宋居州捧着严郁的脸,深情地吻住,而后放开。
“我在家等你。”严郁说。
宋居州从椅子上拽起外套,匆匆走出门,蹬蹬下楼声后,周围安静下来。
严郁心神不宁地背挺得直直地坐在床上,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严郁问,缓缓地自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见~~~~~~~~
第94章 明天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K县城火车站是个很小的火车站;七八十年代时,曾是多地的铁路交通中转站;近些年来别的地区不断发展;它倒是很奇怪地渐渐没落,年复一年仍保留着当初设施单调的样子。每天只有一列火车在中午12点在此停靠5分钟载着需要乘坐的旅客,然后再轰隆隆开向前方。
检票员同志懒懒散散地站在第一道检票口;握着手机大着嗓门喊:“饭不会煮吗?抓四把米;把水倒在电饭锅里,手心贴在米上,水漫过手面就可以煮出来的饭就不会硬。”越喊越生气:“米当然要淘一遍!你个孬子哟!你吃香蕉连皮吃吗?!”在检票员同志抱着手机教彼端的人煮饭时,检查入口已经涌入不少人。
挂上电话;检票员同志明显烦躁极了;看也不看乘客手中的票,连连摆手,粗声说:“进进进,赶紧进去。”
就这样不管是有票的还是没票的,反正是都进去了。
破旧狭小的候车室,排排木质小椅上相隔不到一米,总会缺一块木头露几颗钉子,即便如此,每个小椅子上也都坐满人,有抱着孩子一手端着泡面当午饭吃的,有低头玩手机的,有瞎掰吹牛的,有嗑着瓜子的,还有对着镜子化妆的……每个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这时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啃一口青苹果,酸的皱着小脸立马将青苹果扔掉,砸在对面戴着帽子用帽檐遮鼻子以上的男人的腿上,男人的裤腿立刻被砸湿一小片,濡湿之处带着些许果肉。
孩子妈赶紧搂着小孩子向这人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道歉过后,发现男人动也不动,想着可能睡着了。
同一时刻不同地点,严郁给两名警察倒好水后,因为背部原因只能僵硬上半身,坐在床上,两名警察从严郁的脖子上也看出问题,于是长话短说,说完后对严郁说了句打扰了,便离开。
严郁愣坐一会儿,起身走到桌前,从包包里掏出卡包,在里层找出那张久不使用的银行卡,1个亿。
严郁倏地站起身来,带动背部有微微的扯痛,她稍稍弓身缓解疼痛之时,想起宋居州刚刚在阳台接到电话时说的地址,X县城火车站。
X县火车站的候车室开始播报列车到站开始检票的讯息,候车室内立时像是沸腾的一锅粥,前赴后继地挤向检票口,人挨人人挤人,仿佛晚一步就上不了火车一样。
宋居州与时友踩着点终于赶到候车室。放眼望去,拎着蛇皮袋的,背着背包的,已经过了检票口快速向月台小跑的……到处都是人。
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逡巡。
突然一小孩子被挤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宋居州与时友的目光才刚被吸引过去时,小孩子旁边的一个人影将身子一提,直接从栏杆处越过。
“蒋山!”宋居州时友喊出声的同时已随后越过栏杆,追向蒋山。
戴着帽子的蒋山拼了命地向前跑,跑过月台,跑向这列火车,每个车厢的车门口都挤满人,到底是上车的还是下车的也分不清,总之就是挤,蒋山没有傻到跟在后面挤,等着宋居州和时友来抓他,而是顺着火车从1车厢跑到尾,宋居州与时友一前一后追。
在宋居州跑过一节车厢时,一个捧着肚子的孕妇突然出现,时友在奔跑的惯性下没能完全避开,肩膀擦到孕妇,孕妇向后一仰仰到几个人身上,幸好人多,孕妇并无摔倒,时友松一口气的同时,扶着孕妇问有没有事。
孕妇破口大骂:“作死啊!长不长眼睛,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时友被骂的一声不吭,再转过头时,看不到蒋山,也看不到宋居州。
蒋山奔跑着喘着粗气绕过火车一圈后,掐着点儿,在一个将要关上的车厢门口一跃而上,宋居州眼看着又让蒋山跑了之时,蒋山突然被从里面轰出来,一个挑着两个鼓囊囊蛇皮袋子的老大爷,硬把蒋山挤出来,喷着鼻子说:“下车喔!下车喔!光顾着你们自己上车,挤着我老头子不让我老头子下车喔!”
蒋山被老大爷急吼吼地轰下车,便知自己再也上不了这列火车了,只能想办法逃。
跑,他跑不到宋居州。打,他也打不过宋居州。硬拼的结果就是他被宋居州成功抓进牢里,不能这样,此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的同时,他已经将老大爷推倒,两个鼓囊囊的蛇皮袋,一个在地上,一个堵在车门口,老大爷卡在火车与站台口的缝隙内,搂着扁担大骂:“你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眼睛长腚上去了!”
蒋山并不理会,顺着铁轨急跑,宋居州同乘务员一把将老大爷捞起来,旋即再追。今天他一定要抓住蒋山。
蒋山跨过一道铁轨又一道铁轨,宋居州跟着跨过一道道铁轨。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唯一的一列火车终于哐叮哐叮地驶出这个小站,转眼不见。蒋山的计划被打破,咬着牙跑到外转护栏时,停住脚步。
他没想到这个护栏外是水泥地,如果他跳下来,不断腿就是少胳膊,同时他可以确定的是就凭他对严郁做的事,宋居州一定会跟着跳下去将他抓住。短暂的迟疑后,蒋山再顺着铁轨向前跑,总有一处护栏下面是水,可以让他逃。
才刚跑两步,被宋居州一把拽住衣领,一个大力,将他甩在地上,他滚了一个骨碌,爬起来再跑,再次被宋居州迎面一拳抡的趴在地上,帽子被打掉,头发像狂草一样被风吹的来回晃动。
“宋居州!我X你妈的!”蒋山抹一下带血的嘴角,抓一把石子往宋居州脸上砸,砸过爬起来再跑。宋居州偏头避过石子,拦腰一脚将蒋山蹬歪在火车轨道上。
“我操。你妈的!”蒋山脸被铁轨磨掉一块皮,再骂。
“你可以尽量骂,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拳脚硬。”宋居州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捞起来。
这时,沉稳拖长的呜呜声响起,预示着火车要来了,蒋山突然哈哈大笑伴随着火车的哐叮哐叮的撞击轨道的声音,连大地都是颤动的,他望着宋居州问:“你女人背上的花朵漂亮吗?”
宋居州心头一痛。
蒋山猛地搂住宋居州,脚一绊将宋居州按倒在一个铁轨上,在同宋居州翻斗过程中,嘴上不停地说:“严郁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尤其是胸部,那么圆那么挺,不知道你的手感和我的手感是不是相同的,软极了,滑溜溜的。”
躺在铁轨上的宋居州额上的青筋暴出,“你他妈的给我滚!”一拳挥向蒋山,蒋山顺势倒在铁轨外,一点也没有挨打时的愤怒,轻轻松松地望着宋居州。
宋居州一转头,轰隆隆的火车像一头巨大的怪物加速马力地向这边驶来。
这一刻,严郁平静的眼神一闪而过,“我在家等你,我在家等你,我在家等你……”
蒋山缓缓地扬起嘴角望着宋居州,人总有弱点,世界总有让其失去理智丧失防备的的一个点,“严郁”二字真好使,就在蒋山得意之时,只觉胸口猛地一痛,时友拽起宋居州的同时,宋居州一脚踹上蒋山的胸口,这一脚踹的蒋山趴在石子上,缓不过劲儿。
火车“呼”的一声呼啸中从三人身边驶过,带动的空气将三人的衣服猛力地扯向一边,哐哐当当一阵后。四周再次阒静。
“没事吧?”时友问宋居州。
“没事,谢谢。”宋居州说着将蒋山拽起来,拖着向出站口走。
蒋山双手背在身后,被宋居州握住,押着走,他说:“宋居州,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见到你吗?多讨厌你知道吗?”
宋居州不吱声。
“你以为你不吱声你就高尚了吗?你就这副德行,从小就这德行,表面不说话,心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