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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别人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他只要对我好就行了!那就是好爸爸!”
景逸辰知道,上官凝因为从小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父爱,从小生活在上官征追名逐利的阴影下,对景中修的关爱非常的珍惜,她甚至很快的就把景中修当成最亲近的长辈了,毫无戒心。
而父亲好像对上官凝也出乎意料的亲近,让人觉得,他似乎跟她认识了很久很久,一直就是她的长辈一样。
景逸辰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你说我爸是不是喜欢个女儿?”
上官凝扑哧一声就笑了:“哎呀,我原先以为你智商情商都要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呢,原来还不如我呀!你才看出来啊,我早就发现了!他应该是觉得儿子要支撑起整个景家,是顶梁柱,所以要严格管教,女儿呢,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好好享受生活,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只做最娇惯的小公主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
景逸辰有些恍然。
上官凝说的这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从小到大一心都只想做到最好,希望自己能让景中修满意,让他知道自己是最优秀的,哪里会像上官凝这样,会想到因为性别的原因才会有极大的待遇区别。
☆、217。第217章 父子冰释(二)
上官凝说的这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从小到大一心都只想做到最好,希望自己能让景中修满意,让他知道自己是最优秀的,哪里会像上官凝这样,会想到因为性别的原因才会有极大的待遇区别。
而且他跟景逸然都是男孩子,但是待遇也完全不一样,他每天都要接受繁重的知识学习和体能训练,而景逸然永远什么都不用做,他喜欢学就学,不喜欢学就随便玩儿。
今天他被上官凝一语惊醒。
原来,景中修从来都没有把景逸然当做继承人培养,他心里的继承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里的老太太、章蓉,甚至老爷子等等所有人都说,父亲偏爱自己了。
他曾经以为,景中修对景逸然的纵容是一种偏爱,原来父亲对他的严厉,才是真正的偏爱。
景逸辰心里某个地方豁然开朗,他心里有些愧疚,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吻了吻上官凝的额头,轻声道:“阿凝,你真是我的福星。”
上官凝却对他的表扬一点儿也不领情,语气里透出说不出的心疼:“我哪里是你的福星啊,灾星还差不多,你因为我差点儿连命都没了,要说福星,也是你是我的福星。”
景逸辰笑了:“我们都是彼此的福星,这下行了吧?”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在木氏医院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几乎快要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大厨老杜和两个帮佣兰姐芳姐甚至都跟过来了,伺候两个人的日常起居。
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伤都已经基本上恢复好了,所以便离开医院回到了家。
如果不是为了让景逸辰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和修养,上官凝哪里会愿意在医院里呆那么久,外面哪里也比不上自己家里舒服自在。
上官凝半个月都没有好好洗个澡,一回家就先进了浴室,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景逸辰声音低沉的道:“阿凝,你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穿什么合适?”
景逸辰从衣柜里给她找出一条黑色长袖连衣裙:“穿这个吧。”
他说着,然后自己也挑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换好后便坐在客厅里等着上官凝。
上官凝速度很快的换好衣服,吹干头发,然后挽着景逸辰的胳膊出了门。
车子开了很久,走了很远,景逸辰才把车停下。
他一手从车的后座上拿起一束白菊,一手拉起上官凝的手,轻声道:“走吧。”
上官凝什么都没问,安安静静的跟着他往一条小路上走去。
小路上铺满了淡青色的鹅卵石,很长很干净,显见有人经常打扫,周围全都是茂密高大的翠绿落羽杉,显得静谧而幽深。
穿过嫩绿色的青草地,走过那片整齐的落羽杉,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小片坟墓。
景逸辰带着上官凝走到一座坟前,注视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轻声道:“阿凝,这是我妈,今天是她的忌日。”
上官凝原本就猜测景逸辰是带她来看他的母亲,但是她没想到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怪不得景逸辰选择今天出院,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精致而完美,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温婉而美丽,跟她曾经见过的赵安安的母亲赵昭有六分相像,只是赵晴看起来似乎更加活泼开朗。
她握紧景逸辰的手,对着坟墓轻声道:“妈妈好,我是上官凝,是您儿媳妇,以后,我替您照顾逸辰,您放心吧。”
上官凝说完,接过景逸辰手中的白菊,放到了墓碑前。
而墓碑前面,早已经放了一束白菊了。
上官凝看了看景逸辰,低低的道:“是爸爸来看妈妈了吗?”
景逸辰点点头,声音比以往要低沉许多:“应该是,他每年都会来。”而且都会比他来的早,走的晚。
上官凝想,景中修应该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个妻子。她第一次去景家的时候就发现,景中修看章蓉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而章蓉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
她只是大体听景逸辰提过当年的恩怨,但是具体的原因,她并不清楚。她一直都不太明白,景中修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会娶章蓉,为什么跟她有了孩子。
景中修虽然感觉有些偏爱景逸辰,但是他也没有太冷落景逸然,相反,他其实也一直都在保护景逸然,防止他死在景逸辰手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景家这种站在巅峰的豪门世家,里面的生活未必有普通的小康之家幸福安稳。因为要承担的责任和面临的压力要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随后才又顺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提着水果和食物往上走的景中修。
“爸爸!”上官凝有些惊讶的喊他,她以为景中修放下花束就走了,原来他没有离开。
景逸辰没有出声,只是拉着上官凝静静的站在那里。
每当母亲的忌日这一天,往常他都会对景中修痛恨无比,如果不是他当年的事,他不会三岁就失去了母亲。
可是今天,景逸辰出奇的没有恨他,或许是因为上官凝就在他身边,给了他温暖和力量,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渐渐清楚,对于母亲的死,父亲可能比他要更痛苦。
因为景中修平日里从来都不会饮酒,每年只有这一日,他才会喝酒,而且会喝的酩酊大醉,每次都是管家亲自把他背回家。
他沉默的了许久,淡淡的开口道:“爸。”
听到他吐出的这个字,景中修浑身一僵。
自从景逸辰懂事起,自从他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去世起,他就不叫“爸爸”了,景中修知道儿子在恨他,他不怪儿子,因为连他自己都在痛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他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母亲,他曾经一度无法面对儿子,因为他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不可饶恕。
他以为儿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没想到,今天儿子却愿意开口喊他了。
☆、218。第218章 父子冰释(三)
母亲已经死去了整整三十年,景中修从来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景逸辰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原来母亲早已经刻在了父亲的骨子里,每当她忌日的这一天,父亲都会把她当做活着一样,陪着她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他忽然觉得,自己恨了父亲那么多年,是多么的可笑,因为,最恨父亲的,或许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而是景中修自己。
拉着上官凝进了车里,景逸辰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力气大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有微凉的泪水滴到了她的脸上,却不是她自己的。
子弹打穿了景逸辰的心肺,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却流泪了。
上官凝紧紧的回抱住他,轻轻的吻他的脸颊,无声的告诉他,她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在。
景逸辰心痛的无法自抑,只有上官凝温热的身体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
过了不知道多久,景逸辰心中的痛楚才渐渐散去,他松开妻子,似是在对她说,又似是在对自己说:“阿凝,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分开。”
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父亲一样,能够坚持着活下去,没有你,世界就是一片黑暗,我就会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没有父亲那样坚忍的毅力,所以我一定不可以失去你。
上官凝跟他心有灵犀,似乎可以感受到景逸辰内心的那种痛楚,她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我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会在一起。”
傍晚,景逸辰带着上官凝回到家,看着天色渐渐变暗,他看了一眼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路伯,我爸回家了吗?”
管家没想到景逸辰竟然会给他打电话,更没想到景逸辰开口问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从来都不关心的景中修!
而且,他没有听错吧?大少爷喊的是“爸”?!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这样喊了,平时都是直接称呼景中修的名讳,不肯叫爸爸的。
老管家激动的热泪盈眶,立刻高兴的道:“老爷还没有回来,他最近熬夜很厉害,身体不大好,大少爷您还是赶紧把他接回来吧!”
往年每到这一天,都是管家去把喝醉不肯离开的景中修接回家,今年景逸辰主动打电话,人老成精的管家立刻把事情推给了他,难得大少爷主动关心老爷,这样的机会不能让它白白的溜掉。
他生怕景逸辰拒绝,刚想再劝说两句,谁知道,电话里只是静默片刻,便传来淡淡的一个字:“好!”
景逸辰挂了电话,跟上官凝说了一声,便开车又去了景家的墓地。
墓地位于郊区,有些偏远,等他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景逸辰借着微弱的月光,顺着鹅卵石小路,慢慢的往上走。
这里是墓地,在夜里安静而诡秘,白天看起来郁郁葱葱的落羽杉,晚上却布满了阴森之气。
景逸辰无法想象,每年的这一天,父亲都是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忍受失去妻子的痛楚,然后慢慢的喝醉,去麻痹自己。
他走到母亲的坟前,就看到平日里极为注重仪表的父亲,西装随意的仍在地上,衬衫已经皱皱巴巴,胸前全是酒渍。
月光下,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整个人都靠在母亲的墓碑上,似乎那样可以让他离她近一些。
他口中一直在混乱不清的喃喃自语:“晴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冷不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错了,你罚我好不好……”
这还是那个威严冷酷、叱咤风云的景中修吗?
此刻的他,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脆弱的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景逸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痛的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大步走到景中修的身边。
“爸,天黑了,该回家了。”
景中修听到他的声音,明显一愣,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时,发现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长子,而不是每年来接他的管家老路。
大量的酒精,使他吐字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