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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来，不过也还不算太晚。”楚灿吐了一口气，双手抱枕，舒适的向后靠在椅子上，接下的事情，没她什么事了，就交给我们的救世主吧！
仰望夜空，以月亮为背景，一道身影从百米高的大厦顶，俯冲而下，如黑夜里的幽灵，风中的信使，踏着垂直的墙面，闪烁不定。
几个起落后，这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战斗场中央，赤裸着上身胸口间一颗妖艳赤红的吊坠隐隐泛着红光。
刀削般帅气的脸庞上，一双斜长的眼眸里，透着丝丝寒光。
秦言不由分说，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一拳将离他最近的那名与莫小芬缠斗的黑衣男子，轰飞了出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如何滴水不漏的招式，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司徒长赢只见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如一颗炮弹般被秦言轰飞，砸在了坚实的墙面上，身体无力的瘫滑下来，晕死了过去。
“秦言！你···”司徒长赢，暴跳如雷，可还未等他说出后面的狠话，一个巴掌一横扫了过来。
即使司徒长赢身怀绝技，但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秦言的手掌，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扇飞了起来，旋转着飞砸向路边的轿车。
一时间，停靠在轿车里的人全部出动，同一时间这些轿车快速变换造型，架出了强大威力的重型武器，对准秦言，连同天空中两架直升机，也摆出了导弹发射架，随时都有可能以毁灭的攻势，消除这个对司徒长赢的威胁。
“这个司徒长赢出门都带这么多武器吗？”楚灿惊讶的看着下方司徒长赢一方超级强势的战斗阵形。幸好刚才自己没有攻击他们，不然以国产红旗的防御力，在这样狂猛的火力下还不是被打的渣都不剩。
秦言丝毫没有将这些常人看上一眼都觉得胆颤的现代化重型武器放在眼里，而在他乌黑的眼眸里倒映出一股逐渐衰弱的灵魂。
凝望着巨大白色人性怪物，秦言刚伸出的‘斩鬼’指竟然停在了半空，然而生化改造后莫小天，同样从狂暴的状态下，变得异常安静的看着秦言，脸上挂满了伤悲。
第七十五章 救赎（中）
“秦言大哥，不要，他是我哥！”莫小芬看到秦言竟然要出手攻击莫小天，一时惊吓，脱口阻止道。
在鬼眼世界里，秦言是看不到肉身形态的物体，只能分别出灵魂的强弱，当他赶到这里的时候，首先是感应到莫小芬和罗孝义的灵魂在激烈跳动，显然是正与人交手，随即便帮他们解决了对手，随后便是那司徒长赢，最后他出手准备制服灵魂力最为强大，似是鬼物的灵魂，当然他最终并没有出手。
当秦言听到莫小芬的叫喊后，他也确定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却是已经在他心里盘旋很久的想法。
鬼眼的乌光渐渐消失，莫小天的脸庞逐渐在秦言的眼眸中显现，当他清晰的看得莫小天此刻模样的时候，眼眶竟然红了。
莫小天硕大而突出的眼睛里也满含泪水，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声呜咽。
“小天，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秦言仰头，缓缓伸出手掌虚空按向比自己高太多的莫小天脸庞，就如同他要去触碰一件让他无比心痛的感情。同时莫小天也将自己的身躯放低，直到秦言能够到他的额头。
“秦言，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不要难过，能再最后见到你，我很高兴。”
莫小天的声音低沉嘶哑，而且因为声腺严重受损，即使生化改造也没能帮他修复或是强化，所以小天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忍受剧烈的疼痛。
秦言终于没能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滑落脸庞。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伤痛、愤怒和内疚。
寒月下两个完全不对等的身躯，彼此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最终还是莫小天抬起了身躯，高大雄壮似同巨猿般的躯体，仰天长啸，喷出巨浪白气。
“秦言，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吧！司徒长赢，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莫小天脚下发力，蹬碎了路面，爆发出了超强劲爆的力量，直冲向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司徒长赢。
秦言同样化悲愤为力量，赤裸是上身，肌肉隆起，青筋毕现，一个跳跃，便凌空冲向了司徒长赢极其强悍的重武器战队。
战斗在瞬间打响，狂暴的重机枪，雷火战炮，还有两枚导弹，同一时间带着尖啸的鸣声，向着莫小天和秦言轰击而来。
在这样狂猛的战火下，莫小芬和罗孝义两人根本不可能参与到其中，连忙拖着昏迷的慧慧躲进了复活医院中。
司徒长赢吃过一次亏后，自然知道要对付秦言不可能按常理出手，即使对付他朋友莫小天的时候，他也是预先调来了自己的警卫队，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秦言究竟有多么恐怖，凡人的热武器已经无法破开他练气三段的防御。
在第一波强势攻击下，秦言急速施法幻化出黄色八卦屏障护住了莫小天，自己则完全淹没在钢铁洪流中，随后两枚导弹也被秦言夹在腋下，调转方向直冲天际。然而强大的现代化激光武器，秦言也不得不集中精力尽量躲闪，以至于空中的两架直升机再次发射出的四枚导弹，结结实实的轰在秦言的身上。
当然这两架直升机，很快便被楚灿锁定，急速的弹流入瀑布般宣泄而下。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声动四野的爆破声和天空中流光般绚烂的飞机大战。
让今夜的红海市注定喧嚣。不论是发生在望海区路口处诡异之极的红色迷雾，还是复活医院正在进行的大型战斗，这个都市没有人会再天真的以为它还是像表面上那么祥和。真正隐藏在华丽下的破涛汹涌，已经露出它的狰狞。
红海大学，女生宿舍，蓝雪正依靠在床沿，安静的看着手中的历史书，正当她看到三百年前，人类还处在二十一世纪相对和平的年代时那段一心探索宇宙奥秘的时候，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忽然抬起，透过窗台，看向了红光冲天的复活医院方向。
她的眼眸似乎能穿越时空，透过所有的障碍物，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里，准确捕捉到那个赤裸着上身，泛着红光的青年，正朝着司徒长赢杀来。蓝雪相信，司徒长赢一定会被这个青年制伏，甚至杀死。
“天意难违，难道我族命运真的要毁在这个人类手上，还是说‘赤炼’选错了主人。”蓝雪忧心忡忡，低声自怜。
放下手中的书籍，一道蓝光闪过，蓝雪便消失在了原地，窗台的风铃因为晃动，放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透过窗台，皎洁的月光下，一只蓝狐灵巧快速的跳跃在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顶之间，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复活医院爆发出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剧烈的枪火炮弹声便渐渐消失，只有一些零星的枪声传来，不过很快就在一声巨吼中销声匿迹。
空中两架直升机已经被秦言硬生拽了下来，化为了冒火的废墟，数十辆被改装的战车，此刻也正被莫小天强悍的蛮力蹂躏着。
以莫小天生化改造后的身体根本不惧这些普通的攻击，而且身上还罩着秦言施加的黄色屏障。接下来的战斗便是虎入羊群，彻底压制。
战斗结束，战火的硝烟随风散去，显现出遍地狼藉的战后场景，焦黑的地面，破败的残壁，整个街道变得面目全非，复活医院的后门也不复存在，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坑洞，似乎是之前一枚导弹造成的。
莫小芬和罗孝义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满脸漆黑。楚灿也从坠落的红旗直升机中走了出来，身姿还是如此清新脱俗。
她很幸运，红旗直升机没有爆炸，只是被击中了引擎，没有打在质子动能装置上，不然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在这次惨烈的战斗中，洁身而出。
三人走到一起，面面相视，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便将目光聚集在了战斗中央。
此刻战斗场中央，横七竖八躺满了司徒长赢的手下，只有两个身影站立其中，莫小天和秦言。
莫小天身上的屏障已经消失，正龇牙咧嘴，朝着司徒长赢，一双锋利的手爪随时将他撕碎。
此刻秦言身上还冒着青烟，俯身一把握住跪在地上的司徒长赢的颈脖，看他满脸悲愤的神情，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捏碎手中的脆骨。
秦言不断收缩着手掌，只听司徒长赢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
第七十六章 救赎（下）
强烈的窒息让司徒长赢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酱紫色，眼白上翻，身躯颤抖，死亡正丝丝渗透进他的全身。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认为司徒长赢必死无疑，甚至连秦言自己都觉得，他会亲手杀了这个害得自己兄弟如此凄惨下场的人。
他明白有些人的存在其实是对更多人生命的威胁，司徒长赢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秦言给了他太多次机会，可他一次一次的变本加厉，毫无悔改，对他的救赎，已经成为了对生命的亵渎。相信杀了他，没有人会责怪秦言。
然而秦言最终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手掌。他无法让自己成为裁决生命的使徒，更无能去决定他人命运的终结者，即使他很强，但这不足以成为杀戮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杀了司徒长赢，那他的之前所有坚持的信念将毫无意义。
“小天，这个人交给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最终秦言还是选择遵循命运的安排，如果莫小天真的杀了司徒长赢，秦言也无话可说。
一把将司徒长赢像扔条死狗般扔到了莫小天的脚下。
脱离秦言如铁钳般的手掌后，司徒长赢剧烈的咳嗽喘息，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他不明白秦言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不过死亡已经让他的桀骜不驯彻底消失，此刻挂满着伤痕的脸上，透出的表情如同卑微的畜生，哀求的望着莫小天。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天高地厚，天外有人，曾经一度自傲的认为在这个世上除了他的父亲，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然而秦言的强大根本不是他所能够面对的，现在他要想活下来，就必须哀求一个曾经被自己害死过的人，这无疑是个天大的讽刺。
“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所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力、女人。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司徒长赢跪在莫小天高大的身躯前，仰望着他怒容狰狞的脸，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要我的命，你能不能给我。”莫小天几乎是正面着司徒长赢咆哮道，口中喷发的巨浪白气，带着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司徒长赢帅气的脸庞。
“我可以，我可以的···我的复活终端机能帮你，而且我父亲的bnf集团有足够的先进设备恢复你的身体，只有你不杀我，我保证你能变回以前的模样。”
司徒长赢的话没有错，bnf代表着人类最顶级的科技，在生化领域更是有起死回生的技术，但他不知道莫小天的灵魂在逐渐消失，他已经没有时间接受治疗，这一切都是因为司徒长赢。
莫小天悲哀的一把将司徒长赢按在了地上，锋利的爪子已经刺进他的肌肤，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司徒长赢的身体便会被轻易的撕碎。
“那你能不能给那些你害死的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