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上,苏南蹬落了靴子。
很快衣服剥落,他打开空调,抖开被子将她一裹。
没做多少准备,她就已经湿润温暖。
外面风声呼号,隔着厚厚的玻璃,朦胧嘶哑。
她声音也喊得嘶哑,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
很快,他们一起到达顶点。
全身都是汗,躺下来的时候,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陈知遇手掌在她潮湿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一顿,“……怎么哭了?”
苏南不好意思,别过目光,“……没有。”
陈知遇闷笑一声,贴着她耳朵,声音低沉,几乎听不清:“爽的?”
苏南拉被子盖过脸,“没有!你好烦!”
停歇了一会儿,开始温柔而漫长的第二次。
外面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能听见“We wish you Merry Christmas”的歌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结束,陈知遇总算心满意足,抱她去洗澡。
没心思开伙,点了家高级餐馆的外送。给她裹了块羊绒的毯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一碗南瓜粥,熬得甜糯而不腻,她一勺一勺喝着,洗净的脸上显出沉醉而满足的神情,“……祖国!我终于回来了!”
陈知遇瞅她,“傻。”
“你不知道,辜田知道我要提前抛下她,快气疯了。我临走前,她专门从坦桑飞过来跟我辞行,还送了我一堆东西……”
陈知遇想到上回那十八小人,“……这回又送你什么了?”
“嘿嘿……”
陈知遇:“……”
苏南放下碗勺,靸着拖鞋去翻自己的箱子。半晌,从箱子里抄出个金色的纸盒,扔给陈知遇。
纸盒上,印着浮雕的神秘花纹,正面硕大一行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文字。翻过来,背面居然有阿拉伯、英语、日语、法语、中文的五国语言简介。
酋长、秘方、金枪不倒、神秘配方、精油……
一眼瞥见的,是这么几个词。
陈知遇面无表情地将盒子往垃圾桶里一扔,“用不着。”
“万一……”
“没万一。用不着。”陈知遇朝她伸出手,板着脸,“手机给我,删了辜田,以后别跟她联系了。”
苏南笑瘫了。
这天晚上,他们坐在窗前,喝了半支香槟,聊了一宿,直到天色微明,苏南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才去睡觉。
太多的话要少,相遇后的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浪费。
醒来屋内一片敞亮,细看才发现是雪光。
苏南赤脚跳下床,凑到窗前往外一看,远近一片茫茫的雪白。崇城在南方,这样的大雪实属少见。
没忍住开了窗,探出头一阵大吼:“啊——”
领子被人往后一拎,紧接着窗户推挤着风,“啪”一下合上。
陈知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松了她衣领,“别扰民。”
苏南笑吟吟,看他片刻。
两年多的时光,将他眼角的细纹雕刻得更深了一些。
然而,他的意气风华,他的日渐苍老,他的一身征尘的过去,对酒当歌的未来,那些相识至今的痛苦彷徨、细微琐碎……
有关于他的所有,她都喜欢。
扑上去,将他抱住,“雪下得真大。”
“嗯。”
“……一定是知道我想你了。”
下午两点,吃过饭,陈知遇将苏南裹得严严实实,出去看雪。
车缓慢行在路上,被大雪覆盖的圣诞节,陡然多了几分味道。沿路商铺门口立着结着红色果子的冬青,墨绿飘带,金红字母,全是节日祝语。
苏南嘴里在哼歌。
陈知遇凝神听了一下,她哼的是“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陈知遇:“……”
出去两年多,回来更幼稚了,愁。
车穿过了大学城的商业中心,没停,反倒往更偏远的北面驶去。
苏南好奇:“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开二十分钟,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入目是大片完整的白,总觉得极柔软,又极纯净。
降了速,车开入一个别墅区。
“顾阿姨搬下来了吗?”
陈知遇没答,车沿着小区里的林道缓慢前行,最后停在一栋独栋的楼前。
下车,绕过去给苏南拉开车门,“到了。”
苏南屏着呼吸,隐约觉得自己心脏都轻了。
鼻酸眼涨地被他拉着下了车,看他打开了白色的栅栏门,然后白雪皑皑的小院,整个出现在视野之中。
陈知遇伸手,捞起她垂落的围巾,掖紧,指着院里的一景一物向她介绍。
“无花果树,枫树……西北角,樱花树。攀上二楼的是蔷薇架……”他蹲下身,捞出栅栏脚下一个装满了雪的东西,把雪倾倒而出,手指轻轻一敲,“碗,装猫粮的。天冷了,猫来的不多……猫薄荷也冻死了。”
风荡过无花果树的枝桠,簌簌地往下落雪,恰好砸在苏南的帽子上。
陈知遇走过去拍掉,“外面冷,进去看看。”
她脚步仿佛定住,迈不动,喉咙发梗,“陈老师……”
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知遇看她一眼,攥着她温热的手,走过被雪淹没的鹅卵石小路,上两级台阶,到廊下。
风小了,苏南眼前朦胧,水雾层层往上漫。
陈知遇掏钥匙把门打开。
屋里飘出来一股清甜的暖气,“喵呜”一声,一只姜黄色的猫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蹭着陈知遇的裤腿。
陈知遇松开她的手,把猫拎起来,往她怀里一塞。
“苏北,这是你妈妈苏南。她人笨,你别嫌弃她。”
苏北:“喵~”
陈知遇微微一笑,风流云散。
“今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
愿这个故事温暖你心。
2017年3月2日
第60章 番外一
腊月初十,苏家迁新房。
新城区的新商品房,七层;120平方米;三室两厅;采光好,电梯上下。小区绿化和基建齐备,出去就有公交站;出行也方便。
半年前就装修好交房了,但苏母一直不肯搬,说要等苏南回来。
到过年前的整二十天,苏母都在不亦乐乎地收拾新家;没多久就让她整理出大概,然后该添的添;该扔的扔。
生活渐渐有了新的模样。
三个房间最大的那间;给了苏静和宁宁。宁宁明年上小学了;有了宽敞明亮写字画画的地方,高兴得不得了。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会自觉自发地在书桌前坐一个小时涂涂画画。
过了年;初十;陈知遇领着父母正式登门拜访。
延宕了三年,两家父母总算见上面。
中饭是在苏家吃的,有陈知遇镇场,陈震一贯的低气压丝毫没影响到两位妈妈一见如故。席上,顾佩瑜吃到一种清甜爽口的红心萝卜,一径儿问是怎么腌制的,两人讨论起了做法,陈震更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吃过饭,苏母和苏静去厨房收拾,苏南留下陪公公婆婆聊天。
陈震沉声问:“新工作找好了?”
苏南还没张口,顾佩瑜一下截住他:“苏南才回来几个月,在非洲那么辛苦,多休息一段时间是应该的。我看婚礼过了再去找工作就特别好。”
陈震又说:“想去什么公司,跟知遇说一声……”
顾佩瑜:“这话我不爱听,苏南现在的能力和经历,哪个公司去不了?”
陈震:“……”
陈震无话可说了。
顾佩瑜拍拍苏南的手,“你别理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南憋着笑。
一会儿,苏母出来,和顾佩瑜开始商量起办婚礼的事。此前苏母已经跟苏南通过气,说是希望办两场,槭城这边的可以简单些,但是一定要办,小城市话头多,光领证不办席怕有人说闲话。至于崇城那边,让陈家决定。
苏母这想法和顾佩瑜一拍即合,两人兴奋勾画起来,正好,一场西式,一场中式。
苏南凑到陈知遇耳畔,低声说:“陈老师,我怎么觉得要结婚的不是我啊?”
陈知遇笑一声,“让她们折腾吧。”
宁宁抱着本厚厚的唐诗画册挤过来,看大人都在说话,就陈震一人闲着,凑到他膝头,“外公,这个字怎么读啊?”
陈震愣一下,就看见宁宁把画册摊在他膝盖上,小手指点着画册上的一处。
宁宁如今懂事了,不会再往脏兮兮的地方凑。头发留长了,让苏静辫了一个公主头,身上穿着白色兔绒的外套,下面配一条牛仔的小裙子,粉雕玉琢一样可爱。
“蓬,这个字读蓬,”陈震捏着画册,低头耐心说道:“蓬头稚子学垂纶,意思就是,头发蓬乱的小孩儿,在河边学钓鱼。”
“钓鱼啊,宁宁也想学钓鱼。”
“春天到了,天气暖和了就能钓鱼。”
“外公会钓鱼吗?”
“会……”
陈知遇、苏南和顾佩瑜面面相觑,仿佛活见鬼。
苏南心想,陈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傲娇”。
下午,陈知遇开车,苏南领着顾佩瑜和陈震小城里逛一圈。顾佩瑜腿脚不便,只被推着在河堤上坐了一会儿——槭城那条污染了多年的城内河,政府总算下令治理了。槭山上也密集种植移栽了上千株的枫树,誓要把“红枫古道”的旅游招牌打出去。苏静已经在观望风声了,一旦形势好,她预备把美妆店盘出去,去景区开店。
晚上在槭城大酒店吃饭,陈震和顾佩瑜顺便下榻于酒店。
吃过晚饭,陈知遇送苏家的人回去。
苏母不让陈知遇来回折腾,让他就宿在家里。
苏南就拉着陈知遇,下楼去小区对面的超市买新的洗漱用品。
晚上仍有一点春寒料峭,苏南踩着路牙的边缘,一手攥着陈知遇,走两步,失去平衡,就顺势往陈知遇怀里一扑。
陈知遇将她腰一搂,在树影的遮蔽下,略一低头吻下去。
亲了一会儿,苏南就这么抱着他,“陈老师。”
“嗯。”
“好想你啊。”
“才分开几天?腊月二十七不是见过吗?你以前整年在非洲的时候,怎么不想我。”
苏南就凑上去,再亲一亲他,“也想啊,我只是不说。你没有这种体会吗?当年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说出来了,会比放在心里更想要。”
陈知遇:“歪理。”
两个人腻歪一会儿,去超市。
结账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看见了收银台旁边码放的计生用品,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陈知遇想的是,在人娘家做这种事,不好。
苏南想的是,嘿嘿。
回家各自洗漱过,陈知遇进了苏南的房间。
她在家住的机会不多,就选了北面那间最小的。房里陈设也少,干净整洁,床品刚洗过的,一股清香的气息。
苏南给他端了杯热水过来,递过去等他喝过,搁在床头柜上,关了房间大灯。
躺下,说了会儿话,半刻,看见门缝里客厅的灯也熄了,整个房里都安静下来。
苏南开始不规矩了。
陈知遇:“……”
捏住她往下探的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