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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林瑜和江莹莹撕破脸,又何愁江莹莹不会和林瑜闹到底?鹬蚌相争,就算闻暮雨不去做渔翁也会有人从中得利。
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咖啡,看了一眼阴沉下来的天空,闻暮雨旋身往客厅里走。阎海还在平板电脑上敲打着什么。闻暮雨想着自己反正看不懂什么程序代码,干脆去继续处理自己的事物好了,却不料阎海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大声道:“你想要的那块地皮我给你查到卖家了!”
“查到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猛然一清。先前还有些慵懒散漫的视线开始变得锐利。闻暮雨走到阎海身边,二话不说便坐了下去。柔软的沙发一下子凹陷下去,阎海有些怔怔地望着贴着自己坐下,视线完全凝结在平板电脑上的闻暮雨,鼻息间嗅到了闻暮雨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是有点苦涩,温柔中又透出一股冷淡的清新气息。
“嗯、嗯……”
阎海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努力告诉自己:我要冷静下来,我不能头脑发热。接着有些结结巴巴地接过了话茬儿。
“出手的卖家、卖家是郭伟……表面上是郭伟……”
自己也听出了自己的前言不搭后语,阎海脸上一热,耳朵就红了起来。他本就皮细肉嫩,现在白皙的面庞上更是红云满布,看起来略带狼狈,又羞怯得颇令人怜爱。
“那就是说郭伟是代人出手了?”
闻暮雨淡淡地问着。她不是没看到阎海的异样,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挑明点破。因为这对谁都没好处。
“是!”
阎海以为自己幸运地瞒过了闻暮雨的眼睛,一时觉得庆幸,又在庆幸之后感到了些许的失落。这失落的含义他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个时候,他倒希望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明白。
——不知者无罪。只有不知道才能肆无忌惮。
有些东西,若是说的太明……别人阎海不敢揣测,闻暮雨为人处世的习惯阎海却是知道的。他心里清楚,要是揭破了自己和闻暮雨之间那层朦胧的薄雾,他便再也不能欣赏到那薄雾之后的花朵……闻暮雨绝不会再把他留在身边。
“真正要出手那块地皮的人是个叫李淑娟的!”
阎海压抑住翻腾的心思,话刚说完就看见闻暮雨笑了。
“是吗?是她啊——”
闻暮雨笑得很轻,那微微上挑的唇角似乎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了去。然而她眼底的冰冷深入骨髓,仿佛寒冬冰面下清冽又幽深的湖水。
时隔多年,闻暮雨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听到李淑娟的名字。不过闻暮雨虽有惊讶,却不太诧异。自己的生父过去叱咤商场时未必有害人之心,可该有的警惕他从来也没少过。只不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除了恩将仇报的毛氏兄弟、郭伟夫妻以及倒戈相向的孙诚和江莹莹,没想到那个像条濒死的狗一样被闻敬捡回来的李淑娟也掺了一脚。
……也是,正是因为当初被闻敬捡回来的李淑娟惨的像条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野狗一样,李淑娟才会不惜踩着恩人的头颅也要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阎海,”
“什、什么……?”
闻暮雨抬起眼来,用手将耳畔垂落下来的碎发顺到耳后,她的手指轻轻拨动的不仅是那青丝,还有阎海的心弦。
“拍卖那片土地的拍卖会……我想去。”
一双美眸倒映出阎海的身影,阎海看着闻暮雨眸中的自己,不自觉地马上点头:“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
“嗯?”
闻暮雨故作不解,凝视着声音越来越低的阎海。
“——那个拍卖会我也会去!你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
“好。”
笑容柔和了闻暮雨眼底的冰冷,她微微颔首,乖巧的模样让阎海的心脏差点跳到他的咽喉里。他看着闻暮雨慢悠悠地从他身旁起身,接着状若随口的问他:“过几天小凝要和我去珊瑚岛度假,大概三、五天的功夫,你要一起去吗?”
“去!”
阎海想也不想的回答,末了才为自己的猴急羞愧。
闻暮雨倒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阎海的反应,她点点头,嘱咐道:“我和小凝不打算带下人帮佣之类的人去,你自己做好出发的准备。防晒油、泳装之类一定用得到的东西记得自己带好。”
见闻暮雨真把自己当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懂只会等着人来帮忙的小少爷,阎海哭笑不得:“你当我没常识啊?”
“我只是怕你忘记。”
闻暮雨的话让阎海怔了一怔,看着闻暮雨飘然而去的背影,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更热了。
唉……魔女魔女,闻暮雨就是个魔女!自己是真的着了这魔女的道儿了!阎海胡思乱想着低下充血的脑袋,被他放在大腿上的平板电脑此时还在自动检索着新闻,滚动播放着从关键词里筛选出来的、被系统认为有价值或是有关联的消息。
要是这个时候阎海多看几眼屏幕,他大概就能在屏幕边角处发现这么一条不起眼的新闻——
第136章
《大夏籍古董富商陈尸边境:当地警方表示疑为被黑帮追杀》
阴鸷而精明的双眼一行行地扫过屏幕上的文字。精壮的身躯陷在柔软的真皮办公椅里的郭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接着漫不经心地把烟灰弹到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想当然的,他这种发泄自己心中烦躁的动作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上一星半点。反倒是空调里吹出的冷风卷着零星的烟灰飞散开来这件事让他更觉得讨厌。
孙诚死了。
死在了异国他乡。死在了他原以为能够安宁享受余生的陌生土地上。死在了连一个亲人、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地方。
死的那么理所当然。死的没有任何疑点。死的只能用“活该”两个字形容。
郭伟忽然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当年自己意气风发,同样满心壮志的孙诚、毛氏兄弟和自己一样,大家都是毛头小子,青涩稚嫩得可以。闻敬比他们大一些,为人处世的手段与经商的手腕却比他们老练许多。他精明却不势利,他温和却不懦弱。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尽是风度得体,他的一进一退全是优雅从容。
而当年的林瑜和江丽可正值青春。两人一个清纯如水,另一个贵气逼人。可谁也不敢看不起这万绿丛中的两点红。因为谁都知道宛若娇花一般的这两人都是带刺玫瑰,碰了是要扎手的。
所以那个时候的郭伟只敢在暗处偷偷地瞧着不时就对闻敬献殷勤的林瑜。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魅。那样的不屈倔强,那样的出淤泥而不染。偏偏闻敬就像看不到这一切,林瑜的每一次殷勤都被他拒绝了。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他们口口声声叫着“嫂子”的女人却是那样的一文不名,非但对闻敬的事业没有一点帮助,连一个赏心悦目的外表都没有。更甚者,那女人甚至连治家的能力都没有——在闻家下人的心里,小主子闻暮雨欺负不得,太太李云却是个容易收拾的笑话。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李云被闻敬抛弃,闻家被更适合的女主子登堂入室的一天。
孙诚也和郭伟一样,免不了在心底嘲笑那位可怜的“嫂子”。只不过孙诚是个机灵鬼,有一手谁都学不来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本事”。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好本事”,所以才哄得嘴巴如铁门、一向不会对闻敬吹枕边风的李云对他颇为赞赏。虽说闻敬不一定是因为李云的好恶才对孙诚信任有加,但是如果李云不喜孙诚,闻敬一定不会和孙诚称兄道弟。
“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连烟灰掉了自己一裤腿也没发现,沉浸在往事中的郭伟看着屏幕上被打了一层马赛克的孙诚的尸体,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伤:当年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又少了一个。自己,会不会就是这下一个呢?
——不,自己绝对不会是下一个。
郭伟摇了摇头,在水晶烟灰缸里捻灭了还有一大截的香烟。
孙诚的死没有疑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几年前郭伟就从别人的风言风语里得知孙诚和黑帮扯上了关系。那个时候郭伟就想着孙诚这喜欢见财起意的人以后要死死了,多半是因为他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吞了他不该吞的钱。没想到这预感现在成了真,孙诚果然横死街头,追杀他的凶手也明显指向了黑帮。
话说的再好又能怎样?孙诚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终究没给他赢回性命。可见玩弄口舌之人不过是他人手中一捏既死的蚂蚁,只有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人才真的能作为一个人活着。
这些年里郭伟从未停下过前进的脚步,他总觉得闻敬在自己身后追赶自己。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一睁眼,闻敬就已经超过了自己,带着林瑜去了遥不可及的地方。这种错觉哪怕是在得知闻敬的死以后也没有消失,甚至是有增无减。
想到嘴巴上不提闻敬,心里却没一天不想着闻敬的林瑜,郭伟烦躁的心更加烦躁。这些年和林瑜在一起的夫妻生活更加鲜明地让他体会到了闻敬对林瑜的影响之深。纵然他已经把那些雇人拍来的、闻敬鼻塌嘴歪的可怖照片丢到了林瑜的面前,林瑜也确确实实地看过了那些照片,她依旧没把当年给闻敬的那份热情投注在郭伟的身上。
这让郭伟觉得耻辱极了,也愤怒极了。但是纵然感到羞耻愤怒,郭伟也没有对付林瑜的念头。这毕竟是他深深憧憬过的女人。她在他身边,就已经是他成功的最好证明。
在那之后,表面上郭伟和林瑜恩爱如初。私底下两人却都多了些难以言说的秘密。可这世上,谁又能没有几个秘密呢?
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郭伟吩咐急急忙忙地从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办公格子里起身、小跑着跟上自己的女秘书道:“下午的会议取消。”
“郭、郭总?!”
女秘书的脸有些发青,她不知道自己待会儿该怎么对那些公司的上层大佬们解释郭伟突然的决定。然而郭伟显然不在乎她是不是会为难。这个时候的郭伟已经乘上电梯往楼下去了。
二十分钟后,郭伟来到了李淑娟的家里。
说是李淑娟的家,事实上出钱置地买房产的人是郭伟。不过以郭伟和李淑娟的关系,他倒是也不在乎花这么点儿钱。
“唷!来了啊!”
奔四的李淑娟扭着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身上只穿着薄而透的睡衣,显然是听到郭伟进门的声音才懒懒地下了床——郭伟先前出于礼貌不是没按门铃,只是这门铃按了像是没按,屋子里的人连起来看一眼可视门铃的屏幕都不愿意。
“怎么这么见外呢?自己进来就行了,还按什么门铃呐。”
细细的肩带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一头长发散乱地披着,李淑娟的声音娇魅,眼睛却咕噜噜地转个不停。一醒了,她的瘾就上来了。偏生这个时候过来的人是郭伟,她还没法马上去找解瘾的东西。
郭伟没有马上开口,他看着吸了吸鼻子、好像鼻子有点痒的李淑娟,几秒后才问:“上个星期刚找的保姆呢?”
“辞了。”
想到郭伟的助理上星期为自己找来的保姆,李淑娟一下子不耐烦了起来。她转身往屋里走,也不知道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