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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版的《每日南都》则是娱乐性与生活性更强的快餐累读物。两份《每日南都》的受众面都针对性很强,且两份《每日南都》都永远紧扣着最新最快最劲爆的消息。和一般的八卦杂志不同,父母不会因为觉得《每日南都》是不正经的东西而反对儿女看《每日南都》,儿女也不会认为和父母一样看《每日南都》太老土而拒绝《每日南都》。
这天,《每日南都》的日报已经被投递进千家万户的信箱里,《每日南都》的网络报纸也送到了无数人的邮箱中。这本来只是日常的一环,从未有《每日南都》的读者会想到太阳落山的时后,一份《每日南都》从来未有过的加刊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从小女子到大女人:暮雨二十年》……这是什么?”
“‘闻暮雨’?谁啊?‘闻敬’又是谁……?”
“等等、闻敬?不会是那个闻敬吧?!”
“天呐天呐!那个闻敬!居然是那个闻敬!居然是那个闻敬的女儿!”
拿着智能手机的上班族、学生党、打工仔、自由职业者、自主创立人……所有人都在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我靠!太劲爆了!这根本是活生生的电视剧啊!”
“电视剧算得了什么?!这才是真的‘艺术源于生活’!”
“太厉害了!简直励志!”
无数评论从无数的电子终端设备上被发出,截图、转载、扩散病毒式的在大夏的互联网上一超过光的速度传播开来。
“闻暮雨”和“闻敬”这两个名字以极快的速度登上热搜榜,接着海温丝贝尔的搜索量也急速上升。公司电话很快就被打爆,从客服到前台,所有接线人员都快被一刻不停地电话铃声给搞出心脏病来。
“私人问题一概不回答!公事按流程走!走不了流程地转到我这边来!不要忘记礼貌用语,保持服务态度!!”
阎夏自己的神经都绷紧得快要断了,但她还要指挥公司里的其他人。热汗从她的额上流了下来,黏糊糊地令她感到焦躁。
『——夏姐,这是一场赌注。』
想到闻暮雨跟自己说过的话,阎夏喉头滚动了两下,压抑住心底的疲劳感,对着向自己投来求救眼神的部下道:“今天没有下班时间!把轮休调休的人都给我叫回来!”
见部下神色一黯,阎夏继续大声道:“干活儿的人今天都算三倍……不,五倍绩效!都给我把皮绷紧了!!”
“五倍……!!”
先前还一脸疲惫的员工们顿时有了精神,一个个的眼里满是斗志。阎夏几乎能听到他们咽口水的声音。
五倍绩效,这可真不是一点点的加薪啊。阎夏想着,嘴角往上挑去。
『但是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莫大的机会。』
闻暮雨,你连自己都敢卖,我不过是发五倍绩效,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
数小时前——
“——您这是在威胁我?”
海温丝贝尔的新品发布会结束后,《每日南都》生活版的总编辑余向晨就找上了闻暮雨,要求和闻暮雨单独谈谈。
对方身份特殊,闻暮雨又是个好脾气还没架子的,于是两人就近去了会议中心的餐厅。一顿太迟的早点太早的午饭吃得还算相谈甚欢。可等到甜品上桌,余向晨和闻暮雨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了。
“我哪儿是在威胁闻小姐?我是在给闻小姐一个机会。”
双手拄在桌面上,两手交叠的余向晨和蔼可亲地笑了一下,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却闪出一丝老辣的狡黠。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能知道令尊是那位闻敬,自然别人也能知道——即使我不刻意去昭告天下。”
闻暮雨的喉头微微滚动,一张漂亮的脸上充斥着反感、愤怒、不甘以及对这一切的隐忍。只不过她还是太年轻了些,再怎么能忍,也逃不过余向晨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
端起香气扑鼻的咖啡品了一口,有信心拿下闻暮雨这个大消息的余向晨心情很好道:“由我来为闻小姐写报道,总比让一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对您胡说八道好。您说是不是?”
闻暮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然而最终从她嘴里出来的只是一具满含警惕之意的:“……我怎么相信您会说话算数,不写对我不利的任何事情。”
“很简单呀。”
余向晨循循善诱地笑道:“除了相信我以外您也没有别的选择。”
“你……!!”
看着闻暮雨浑身颤抖,但依旧坐在椅子上把双手握得咯吱响的样子,余向晨笑眯眯地道:“您要是怕我乱写就尽量告诉我一些值得写也值得看的东西。我们《每日南都》宣扬的可是正能量。一般的八卦丑闻我们可是看不上眼的。”
“您别这么瞪我呀。”
余向晨轻笑两声:“上我们《每日南都》可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您能回南都来就说明您早就有被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的准备了吧?既然令尊的事情迟早都是要暴露的,您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控制住舆论走向才方便在南都发展。”
“而且这对海温丝贝尔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不如说只要您公司的公关做得及时做得好,海温丝贝尔这是稳赚不亏啊。”
这下子闻暮雨也冷笑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们《每日南都》轻飘飘地拿了头条,我们海温丝贝尔还要花大力气公关。”
“换到别人那里,这事情可能就没这么轻巧了。不过嘛……”
余向晨是个聪明人,不然也爬不到总编辑的位置。生活版块是网络版《每日南都》的重头,其广告价值不可估量。而生活版块每年收到的广告费,最少的也有七位数,最多的时候甚至突破了八位大关,扶摇直上九位数。
能把持这样一个版块多年的人,做事从不会做绝,也知道未必不如利诱的道理。余向晨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说的全是闻暮雨心中有数的东西,她之所以还和自己僵持不下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这很正常,锱铢必争是商人必备的手腕,也是商人的本/能。
“闻小姐说得也对。谁都想拿头条,别家肯定也不想只是眼红耳热地看别人的独家。为了能让闻小姐选择我们《每日南都》,我也得给闻小姐一个满意的条件才行。”
对着和闻敬年纪相差不多的余向晨,闻暮雨不说话了。她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看上去平静了不少。
——不愧是那个闻敬的女儿,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压下了自身的感情,开始以商人的态度衡量起了和自己、和《每日南都》合作的利弊。
余向晨暗赞一声,脸上却是不显。他眯眼而笑,看上去就像一个亲切的大叔。
事实上余向晨也没他表现出的那么游刃有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不怕别的报纸杂志的人来和自己抢头条,他防的是自己的下属,自己的同僚。《每日南都》不是他余向晨一个人的东西,能在上面发表报道的也不止他余向晨一个。没了《每日南都》这块金字招牌撑腰,他余向晨就失去了最大的武器。和他握着同样武器的人自然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样吧,您给我这个独家,只要我还在任上,我就保证《每日南都》生活版永远没有您的□□。”
“呵……”
闻暮雨冷笑一声,刻薄之色尽显:“我还以为您开得起多好的条件呢。堂堂一个《每日南都》生活版块的的总编辑,也就这点儿能耐么?”
“这条件您还嫌少啊?”
余向晨也不恼,只是笑道:“那我再加一个。只要我还在任上,我就保证《每日南都》生活版永远没有海温丝贝尔的□□。”
闻暮雨的神色变了。这次她收起了鄙薄轻视的态度,换上了真心诚意的职业微笑。
“成交。”
控制个人丑闻不难。在这个绝大多数绯闻已经不能算是丑闻的今天,只要公关得当,很多丑闻都能轻易的洗白。健忘善忘容易被转移视线的民众,事不关己就能轻易饶恕一切罪恶的圣母,没有底线和最基本的坚持的粉丝迷妹……像闻暮雨这种本来就不是娱乐圈一员的人,只要她被人曝光的丑闻不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黑”,她就迟早能用钱和关系把自己洗得无限趋近于“白”。
企业却不是一个人掌舵就不会出问题的精密机器。一个企业、一个品牌由太多的人、太多的部分构成。闻暮雨固然能保证自己的存在不对海温丝贝尔产生负面影响,却不能保证构成了海温丝贝尔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环节都不出问题。
余向晨这加码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大。实际上这多一句话少一句话的承诺却是天差地别。这加码的重量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得到,肩负一个企业的闻暮雨却是明白的。
余向晨这是拿出他可以拿出的最大条件了。她闻暮雨再不答应就是真正的蠢。
余向晨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刚和闻暮雨谈好条件就让助理在会议中心开了间小会议室。待闻暮雨用好甜点,两人直接奔赴小会议室。余向晨以录音笔记录下闻暮雨的所有口头叙述,又让助理对闻暮雨提问。他则是听着闻暮雨和助理的对话,直接写起了稿。
等到余向晨这个带着《每日南都》生活版块拿下九位数广告费的男人满意而归,闻暮雨也很是有些疲惫了。她目送着余向晨和他那打着电话的助理离开,自己慢慢地喝了几口已经冷透了的大红袍,这才靠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
——向余向晨告密闻暮雨是闻敬女儿的侍应生正是闻暮雨找来的。当然闻暮雨不会做那种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目的的蠢事。她是故意让那财迷心窍的侍应生“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份,然后在用点言语上的小技巧诱导侍应生去找他能找到的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人的。至于那侍应生找到是谁,闻暮雨不在乎也不关心。今天和她交易的不是余向晨她也无所谓,反正只要结果达到了她的目的,过程就可以略去不提了。
阎夏的那边闻暮雨事先打过招呼。是以海温丝贝尔完全知道应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阎夏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一听闻暮雨要用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以及敏感得如同伤口一般的身世去换取海温丝贝尔的知名度与营业额立马就举手反对。闻暮雨却是苦笑着让她不要高兴太早。虽说自己的身世迟早要被人挖出来,自己豁出去为公司搏利益还更好。但自己这豁出去不一定会让公司得利。毕竟,她是“那个闻敬”的独生女。“那个闻敬”则是人们口中的卖国贼、叛国者。
民众能不能接受闻暮雨,能不能接受闻暮雨的故事,能不能接受闻暮雨带领下的海温丝贝尔,这一切都取决于首先公布闻暮雨身份的媒体的切入点。余向晨的出现可谓是给了闻暮雨一个最好的开头。事情正往对闻暮雨和海温丝贝尔有利的方向发展。
阎夏会因为这种发展而高兴,却不知闻暮雨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会被千夫所指,还是会变成励志对象。
她要的只不过是“闻敬女儿”的这个身份公然曝光在人前的哗然。而这哗然便是她主演的这出复仇剧最终幕开演的讯号。
网已经撒好了。鱼也顺利被诱进了网里。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