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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洁不知其中关键,做贼心虚的当自己是被李云的冤魂缠住,自然是被吓了个屁滚尿流。
心中有鬼有愧的人总喜欢求神拜佛。像杨玉洁这样的无知民妇更是容易陷入那些打着神仙鬼怪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们的陷阱里。闻暮雨不怕杨玉洁盲信妄信自取灭亡。多吓杨玉洁几次,只要杨玉洁还没被吓得精神不正常,她一定会去依赖那些自称神灵佛祖使者的人。
杨玉洁崩溃的速度比闻暮雨想象的还要快。因为恐惧,她不自觉地依赖起了梁悦。被她依赖的梁悦则是在恰当的时机不着痕迹地说上几句话好推波助澜。梁悦乖巧温柔,说的话又全是中听熨帖的好话。杨玉洁没有其他人能够依靠,便不知不觉地信赖起了梁悦。
每次看到梁悦戴着眼罩的左眼,不说自觉对不起梁悦的付出,杨玉洁心中多少还是对梁悦有点愧疚的。从来都只在乎自己死活的她第一次萌生出了为别人做点什么的想法。照着梁悦的话向中介说了谎,把李全的福利房拿去房产中介挂了牌的杨玉洁想着等房子卖了,自己可以留点钱给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梁悦。
这段时间杨玉洁被李云的“冤魂”吓得不轻,她吃不下睡不好,没事就犯恶心,一看见太阳落山就开始心惊肉跳。为了照顾这样的杨玉洁,梁悦当真是好话说尽,每天都变着花样安慰杨玉洁。
杨玉洁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被梁悦这么放在心头一捂,她的心窝子里多少还是有点热意的。虽然这热意远不够让杨玉洁知恩图报到想帮梁悦去超哥那里赎人。
看着嘴/巴上说着感谢自己,实际上却一点行动都拿不出来的杨玉洁,梁悦心中冷笑。还好自己这是在演戏,要是自己真的是实心实意地帮着杨玉洁,只求杨玉洁能记得她自己说过的话,能试图帮自己的家人脱离囹圄;在自己发现杨玉洁不会真的帮助自己后该有多么的失望啊……
没法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概就是那根压死了骆驼的稻草。好在搭上了闻暮雨的梁悦不用去抓这根稻草,也不会被这根稻草压死。
——她已经成了杨玉洁拼死攥紧在手中的救命稻草。
然后这根稻草带着六神无主的表情找到了李全,“不经意”地把李全杨玉洁要变卖福利房的事情透露给了李全。接着——
“……我觉得表姑妈一定不是认真的。她怎么可能会擅自卖了表姑父的房子呢?虽然那房子据说能卖很大一笔钱、表姑妈最近花钱又花的太厉害……有时候去金龙阁一去就是一整天,不过……”
梁悦低着头,不安地用手指搅扭着自己得衣服。她看起来不安极了,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那些衣物、鞋子、化妆品或许都不是很贵……”
细声细气地说着,梁悦的话到了一半就没了下文:“对不起表姑父!我不该说这些的!我——……”
李全气得手背上青筋直冒,面上还要摆出一副和善的脸嘴来诱哄梁悦:“悦悦好孩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待会儿就去找她谈谈!”
“表姑妈最近都不回家,表姑父能找到表姑妈么?”
梁悦故作错愕地说了这么一句,末了又自觉失言那样低下头去快速道:“对、对不起……表姑父是表姑妈的丈夫、肯定是能找得到表姑妈的……”
接着不等李全咀嚼自己话中的意思,梁悦很快就起身向李全告了别。青年旅社比不得自家,李全没法硬留一个小姑娘,只得目送着梁悦逃也似地离开。
李全回了趟家。家里的门被换了新锁,他没法进去,无奈下只好到小区的公共庭院里坐下休息。几个老邻居见了他只是若有深意地相视而笑,谁也不上前和他打招呼。
纵然李全一向不怎么参与邻里活动,这附近邻里之间的关系也算不得热忱,可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李全心下奇怪,旋即看见几个三五成群的妇人在不远处围成一圈望着自己嘀嘀咕咕,还不时朝着自己指指点点。
被人用异样的视线盯着,李全浑身难受。他坐不下去,便去了李云工作的厂子里。
第51章
李全不经常去杨玉洁工作的厂子,不过杨玉洁工作的厂子里认识李全的人倒不少。要知道对工厂的工人来说,乏味的日常生活就靠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来调剂了。不先认清谁是谁的家属,哪能不放过一丝八卦的机会?
李全到了杨玉洁工作的厂子里,还没找到杨玉洁在哪儿就又被厂里的男男女女用视线问候了无数遍。每当他开口想问这些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的男男女女时,这些男男女女又迅速地别过头退开,一幅不想被他搭话的样子。
从厂外走进厂内,李全被憋的脸色都成了猪肝色。无奈周围就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他,他只得自己向厂里的办公室走去。
厂里的办公室和学校里的教师办公室没多大区别,除了厂长所有人都集中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各自在自己的小区域里干着自己的事情。见了李全,众人脸上闪过各色表情。有看好戏的,有一脸同情的,有满满不屑的,有不阴不阳笑着的,还有满面嘲讽的。
对上这样的阵仗,李全心中满是疑惑。只有一点他隐隐约约地明白了:杨玉洁肯定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大姐……请问您看见我家那口子了吗?”
李全满头额汗地向着一个目光冷淡的睇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做事的老婆子问,老婆子按着计算器的手一停,脸色不善地瞪着他问道:“你家哪口子啊?”
女人年纪越大越讨厌被人说自己年纪大。李全在同龄人里算是显老的,他这一声“大姐”听在财务的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加上这几天杨玉洁的事情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会计老吴没脸把自己被杨玉洁戴了绿帽的事情说出来。可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知道会计老吴和杨玉洁有一腿的几个工人早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出去。
老吴因为杨玉洁在厂里人的面前丢尽了颜面,他哪里还会说杨玉洁一句好话?当下也不避讳,直接说自己是一时不慎着了杨玉洁的道,一切都怪杨玉洁这个荡妇手段太高超。
追人老婆诱/人出轨和被女人当备胎戴绿帽比起来,前者不过是男人的风流韵事不会有几个人计较。后者则是极大的侮辱了男人的智商,下了男人的面子。大夏延续了几千年的父系社会,男人被女人宠得找不着北是常事。放在男人身上没什么的事情放在女人身上那就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被老吴这么一说,杨玉洁就成了集所有劣性为一身的荡妇。婚内出轨的全部责任都成了她一个人的东西。
财务本就不待见杨玉洁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现在李全还让她不快,她自然是要刺一刺李全的。李全猪肝色的脸果然又黑又红了一下。轻声的哼笑从四周传来,四周的人纷纷用若有深意的视线交换着眼神。被这些人的眼神盯着,李全说不出的难受。
“我家那口子就是你们厂的杨玉洁嘛……”
李全挤出个笑来,这个笑却比哭还难看十倍。
“噢,杨玉洁啊。就是那——个杨玉洁啊。”
刻意咬重了“那个”两字的音,财务冷笑一声:“你今天怕是在这里找不到她了。她请假好几天了,你这个做人老公的难道不知道?”
“嘻嘻……看他那怂样儿,难怪他那口子欲求不满外面到处找男人呢!”
“你这口无遮拦的小心点!小心人听见了过来撕烂你的嘴!”
“就他?嘻嘻嘻……”
轻声的调笑钻进李全的耳朵里,刺激着李全的鼓膜与大脑。财务这短短的几句话把李全推进了冰火两重天里。羞愤如火烧得他浑身都疼,偏偏他人奚落讽刺的眼光和声音又让他如坠冰窟,冷得牙齿都几乎打颤。
杨玉洁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李全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自己也不是个干净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面上都过得去,也省得闹到人前被人笑话。现在可好了,这厂子里谁都知道自己是只绿得发黑的大王八。想必之前小区里那些眼神轻蔑地看着自己还嘀嘀咕咕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些家丑吧……
大男人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这种言语攻坚外加阴阳怪气的打量?一想这一切全是杨玉洁造成的,李全就恨的牙痒痒。
“她……请假了啊。”
脸上已经快挂不住了,面上最后一点矜持李全还是要维护的。他哂笑着小声道:“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全说着就要走,哪知财务还不放过他。
“慢着——”
扶了扶老花眼镜,财务补上两句:“你告诉杨玉洁,她再请假就别来了。我们这儿可养不了娇滴滴的大小姐,也不喜欢养吃东西不忌口也不怕得病的人。”
财务这话可就说得难听了。一边说杨玉洁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没事就请假。一边还讽刺杨玉洁到处和男人乱搞也不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烂病。
李全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喉咙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他和杨玉洁过了这么多年日子,除了开头那几年,其他时间都是他在委曲求全。被人耻笑他怕老婆他还能找借口说自己这是爱老婆,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他也权当没发现。反正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谁也得不着好。为了自己的老脸着想,也为了不在儿子和外人的面前丢份儿,李全已经压抑了太多对杨玉洁的不满。
可是再怂的狗它也是有底线的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遑论李全还不是只真京巴狗。他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以前也被杨玉洁捧到过天上去的大男人!
李全说不出话来,血液全往脑袋上冲,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的疼,人也哆哆嗦嗦起来。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一准出事儿,李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哎哟我的妈!你们看见了吗?他刚刚那眼神!”
“看见了看见了!笑死我了!”
“梅姐说得真好哇!不忌口迟早要出事的!”
“这不是已经出了吗?哈哈哈哈哈!”
嘻嘻哈哈的玩笑声从李全的身后传来,显然是办公室里的人有心不加避讳。这让李全更恨也更怒。他想掐死每一个说他怂的人,更想让害得他被这么多人笑话的杨玉洁不得好死!
“哎、看他那怂样儿,我都怀疑他儿子不是他的种了!”
“哈哈哈……别这么说!看他可怜的!”
“哎哟别介!要我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公我也会可怜的想找别的男人的!”
像是要摆脱那样流言蜚语一样,李全走得更快。然而有些东西便是走得再快也摆脱不了。有些话一旦听到了耳朵里,那就是说者无意,闻者有心。
儿子李立是出了名的不像爹也不像妈。从小就成绩好的不得了,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有规矩得很。反观自己和杨玉洁……自己好歹是中专毕业,杨玉洁中学都没读完。两人都是不喜欢读书也静不下心来读书的人。
再说长相。都说儿子像娘,李立的眼睛七分像妈这不奇怪。问题是李立眼睛以下的整张脸都不像杨玉洁也不像李全。要说李立像谁……比起爹和妈来李立长得更像杨玉洁的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