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虚伪”二字挂到了李立的脑门上。李立虽然知道在医生护士们的眼里自己现在才跑出来缴费就像做戏,但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一个早上就在医院里受饱受够了闷气,李立到了市局才发现真正苛刻的才刚刚开始。
警员们满不在乎地在李立这个做儿子的面前调侃他父亲试图谋杀她母亲的事情。又让李立办了诸多手续才允许他去探视李全几分钟。李立这还来不及问李全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全就在他面前恶人先告状把杨玉洁这些年来红杏出墙给自己戴绿帽子,把自己赶出家门还私自卖自己房子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给了李立听。
起因有了,过程有了,结果也有了。李全和杨玉洁之间的所有恩怨似乎都有了交待,偏偏李立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自然。李立还想细问,然而警员不等他开口便告知探视时间已经结束,把他给“请”了出去。
之后带着李立离开的警员状似无心地调笑着李立家里的不幸。他的话听在他身旁的李立耳朵里和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羞辱没什么两样。
李立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他这么优秀,优秀到从小就不像父母,优秀到现在在公司里前途一片光明,未来无可限量。事到如今,他只暗恨自己怎么能有李全那样一个不成器的爹。以前性/骚扰小姑娘的事情没被人放在台面上,这也就罢了。偏偏要去动闻暮雨那个不长眼的。她闻大小姐从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么会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闻暮雨不肯把李全那蠢货惹出来的事情当闷亏吃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只好给自己老子擦屁股。
好不容易堵住了闻暮雨的嘴,李立想着经过这一遭李全应该也懂得吃一堑长一智了吧?谁想到这蠢货没安生两年就趁着自己不在直接捅了她那同样白痴的老婆。这下子谁还能为李全擦屁股?别说是自己这个亲儿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救李全这个当众行凶的蠢蛋。
杨玉洁也是够可以的。狗急跳墙,兔子被逼急了都还得咬人呢。她倒好,作死作得差点把自己给弄死了。
心里暗骂老子是废物,亲娘是人渣。两人从自己小的时候开始就没为自己做上什么好事,反倒是总在节骨眼儿上拖累自己。可以的话李立简直想要丢下自己的双亲拂袖而去。可在大夏这个近乎迂腐的重视孝道的国家,自己这个时候丢下双亲的事一旦传了出去,搞个不好就会变成自己升迁路上的最大障碍。
所以哪怕因为老子砍生母的事情被人指指点点,李立也只能陪着自己这对无药可救的父母到一切尘埃落定。
杨玉洁习惯了骑在老公李全的脑袋上作威作福,却是个亲生怕儿子的。李立那冷酷无情的眸光总是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尤其是在李立上了高中以后,李立看自己的眼神更是不像儿子看母亲,反倒是像智者打量蠢人。
见儿子对自己不假辞色,杨玉洁装可怜的话在脖子里噎了一噎,干脆一抽一抽地掉起了眼泪。不知怎么的……她今天好像特别的想哭。液体一个劲儿的从她的眼睛里、鼻腔里涌出来。倒真的让她看起来可怜了几分。
对此,李立只觉得烦躁。
他特意赶回滨湖城来可不是为了看杨玉洁哭天抹地的。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弄清发生了什么,杨玉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是,干嘛非得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来自己的亲妈这是要打可怜牌了。
杨玉洁没哭几下就咳嗽了起来。她那干巴巴的、很是刻意的咳嗽声听在李立的耳朵里更是虚伪又做作。杨玉洁不是没有发现儿子的不耐。只不过先前故意咳嗽两声装痛苦的她现在是真的特别想咳,而且一咳就咳得停不下来。
“你再咳我可就走了啊?”
李立不耐地对杨玉洁道。他刚把视线转回杨玉洁的脸上,就发现杨玉洁那张苍白的老脸发了青。这下李立可真的吓到了。
“喂!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李立上前两步去用力摇晃咳个不停,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杨玉洁,杨玉洁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生命维持装置发出的刺耳的警报声在这个时候尤其让人心焦。
“杨女士!”
病房的门很快被人打开,几个护士鱼贯而入,其中一个一看到被李立摇晃的半死不活的杨玉洁就转身去叫医生。另一个护士则是动作麻利地挥开李立,拿出手电筒开始检查杨玉洁的瞳孔状态。
第68章
“杨女士——”
“杨女士您听得到我说话吗?”
护士一边扒开杨玉洁的眼帘一边用手电筒照着杨玉洁的瞳孔,看杨玉洁的瞳孔是否对光有反应。
“嗬——……嗬——……”
亮光刺进杨玉洁的瞳孔之中,令她的瞳孔急速的收缩了起来。被这亮光刺得眼睛难受,杨玉洁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发出像母马喘息般的“嗬嗬”声。
见杨玉洁还有反应,护士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病人还有意识。这种时候只要病人还有意识就是好的。若是没了意识,病人随时都可能猝死。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保证病人还有意识。
“杨女士您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为了让杨玉洁保持意识,护士不断地提着问:“杨女士,您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您的生日吗?还有您的血型。”
“……、……!”
杨玉洁这个时候连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了。护士的催问听在她耳朵里就像是苍蝇蚊子嗡嗡乱叫一般。简直让她心烦意乱到了极致。
杨玉洁本就不是多有耐心多有休养的人。这个时候见护士非但不服侍她让她舒服点儿,还又是扒她眼皮用电筒照她眼睛晃得她眼睛像要瞎,又是喋喋不休地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给她清净。委屈了许久、愤恨了许久、又无处发泄只能自个儿把气憋了许久的杨玉洁心中火气一点即燃。在儿子面前只敢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的她这个时候是看谁都不顺眼。见面前这个苍蝇蚊子一样嗡嗡嗡个不停的护士是个年轻的姑娘,她恶从心起,用力一抬手就抽了护士一个耳光。
“杨女士——”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扩散在空气中,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刹那间凝固了。所有人的动作都似乎因为这一记耳光而慢了一拍。呆呆地望着抽了自己一耳光的杨玉洁,护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正努力帮助的人会这样毫无预兆且毫无缘由地掌掴自己。
“……这里交给我们来吧。你先下去休息。”
年长一些的护士拉过被杨玉洁打愣了的护士,低声安抚道。才刚听到她的话,被打愣了的护士眼眶里就蓄了眼泪。
一屋子的护士和刚刚赶来的医生都看到了年轻的护士双手颤抖地抓着自己的工作服,红着眼眶硬是没让眼泪掉出来。等她静静地点完了头,护士和医生都为她让开了道。一时间谁也没去管躺在床上难受得要死,直想翻秋打滚的杨玉洁。
看见杨玉洁扇了护士耳光的那一瞬,李立就心道:“完了”。医院里最多的是病人,其次就是护士。在医院里得罪了护士那可是比得罪了医生还要糟糕的事情。这就和在餐馆里宁肯得罪大厨也不能得罪服务员是一个道理——服务员好整客人,护士好整病人。也就只有像杨玉洁这种没脑子的人才会当护士好欺负。
等目送完了莫名被赏了耳光的同僚,护士们和医生才重又动作起来。只不过任谁都看得出,这间病房里已经没有了积极主动地试图救助、治疗杨玉洁的人。
经过一番抢救治疗杨玉洁安定了下来。医生问了李立杨玉洁先前做了什么后依旧没有明确地查出杨玉洁突然难受的原因。他只是关照李立不要对杨玉洁说重话,不要让杨玉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在医生交待李立这些注意事项的时候,戴着氧气面具的杨玉洁眼泪汪汪地凝视着儿子,正无形地给自己的儿子施加压力——医生已经说了自己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尤其是不能被气到。自己一兴奋就容易出事儿,所以哪怕是天砸下来,儿子也不能对自己说重话。否则自己有点儿三长两短……那就是被儿子给活活气死的。
李立听着医生交待,心里一阵阵的烦郁。他是杨玉洁亲生儿子,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亲妈的秉性?自己的亲妈之后肯定会拿着她身体不好的事情要挟自己。别说她出点什么事情,只要她对外人哭诉两下,自己的名声可就算毁了!
李立恨不得马上就和自己这对烂泥巴扶不上墙的父母分道扬镳、恩断义绝。杨玉洁没了能依靠的人,现在心里的小算盘是打到了亲生儿子的身上,她又怎么可能不好好抓住儿子李立这个靠山?
一对母子两个都是自私的,两个都在算计自己的得失,哪里还有母子情谊可言?再加上一个不知廉耻的李全……杨玉洁、李立和李全这一家子看在他人眼中真是绝佳的笑料。
好在滨湖城似乎永远也不缺乏新鲜话题供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这还没到中午呢,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就已经火热出炉:市规划局领导在市体育馆里观看消防演习的时候被人当众刺杀!
这条新闻令整个滨湖城彻底沸腾!大夏已经数十年都没有出过领导当众遇刺的事了。所有人都在问着这位遇袭的领导是谁,是什么职位,是死是活,伤哪儿了,怎么会有人对他下这种毒手,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还是得罪了什么人……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各种猜测都指向了现场唯一一个被袭的金芳仁。
靠在私家医院vip病房的病床上,气得脸冒青筋的金芳仁一拳砸在床沿的扶手之上,差点把那木质的扶手给砸烂。
“愤怒”二字已无法形容金芳仁此刻的心情。暴怒到只想把那个有种狙击自己的刺客抓起来千刀万剐,金芳仁青筋浮动的脸庞不仅吓坏了他那娇滴滴的秘书,也吓得他的手下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
怒气冲冲地扫过噤若寒蝉的手下们的脸,一腔邪火的金芳仁是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一挥手就打翻了床头柜上的花瓶,花瓶落在地上,“啪嚓”一声碎成片儿。有细碎的瓷片飞出去擦伤了靠得近的手下的脸,那手下也不敢哀叫哪怕只是一声。
遇刺对于金芳仁来说最糟的不是自己受了伤。事情坏就坏在掩盖不了上。消防演习的时候在场的有几千学生,那几千学生中的绝大多数都目睹了金芳仁被袭。其中更是有人拍下、照下了事件发生后主席台上各位领导的表现,并且传上网被网民疯狂转发。
那位吓尿了的市职防所所长虽然不会乌纱不保,但从今以后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被耻笑的命运。在一众中年危机的大叔里显得尤其年轻且镇定的市长第一秘书宋兴则飞快地成了少女偶像。而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的金芳仁……
这次的刺杀事件闹得太大,外界是一阵骚动。哪怕是被金芳仁下了封口令、平时有意避免发布和金芳仁相关的新闻的几家媒体现在也派了人守在医院门口,想要拿个独家。这个时候再实行媒体管制已经晚了,悠悠众口已不是金芳仁的权利能够堵上的。若是金芳仁再去挣扎,只会让更多的人好奇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自己被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