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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海向来成绩都不差,入学考试的成绩也是年级前几名。他以前之所以被分到十二班多是因为他翘课不上学,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不做卷子,或者是写着写着卷子就觉得烦懒得继续写,还有几次是直接没有填自己的姓名学号。
这几个月因为金芳仁的步步紧逼与无处不在的胁迫,阎海好好的在学校里待着。因为没什么事做,也就用上课和考试打发下时间。
不知道内情的一高老师们一致认为阎海这是终于有了高三生应有的紧迫感,肯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加之阎海终于不再折腾他的头发,没有再把自己的头染成奇葩至极的颜色,也不再把发型弄得奇形怪状。像是放弃了要用自己的脑袋还有身上的衣服标新立异,阎海现在好好地穿着校服,还蓄起了干净清爽的男士发型。虽然这其间他有几次学女生化妆还是吓了老师们一跳,但那好像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罢了。
之前带了阎海差不多三年的班主任对于阎海的这种“成长”喜极而泣,在阎海入学的时候看好他、之后又对他十分失望的老师则是很高兴阎海能“浪子回头”。
一改过去不成器的废物形象,成绩一跃成为年级前几名,外形还又不再那么奇葩扎眼,阎海一下子成了女生们孜孜不倦地谈论的对象,更有不少女生视他为梦中情/人。
阎海想不通自己随大流做了点无聊的事情怎么就能让那些之前用异色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女生们转性了。不过说实话他也不在乎这些女生们是怎么想的。他满脑子都是闻暮雨的事情,哪怕他脑子里还有几丝空隙是没塞满闻暮雨那女人的,那几丝空隙也用来塞了闻敬、闻家还有常舒阳那个西装混蛋的事情。
过去近三年的时间里和自己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女生们频繁地过来搭讪,这让每每调查被打断的阎海闹心得很。所幸重新分了班、阎海进了一班之后,其他班的女生基本没胆踏入一班学生所在的教室里;一班的女生们矜持的矜持,之前不屑阎海的现在照样不屑阎海,还有的是因为家庭元素见惯了美人,压根不会为阎海这种等级的小男生所动。总之,和一班的人在一起的时候,阎海会轻松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阎海宁肯留在乖乖地在教室里上课,也不愿意到走廊、图书馆之类的地方透口气的缘故。
三年都在一班的周凝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停了。彼时预备铃已经响过了,所以被众人包围的她只轻声交待了一句:“暮雨姐她要走了……”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暮雨”两个字刺激到了阎海的神经。阎海猛然从座位上起身,还不等其他人细问周凝他便冲过包围着周凝的人群,一把抓住了周凝的肩膀。
“?!”
“你刚刚说了什么?!”
周凝被吓得呆呆地站在原地,大睁着的带泪美眸茫然地倒映出了情急的阎海。
见周凝呆愣着不回答自己,阎海更急。撞了人也不道歉的他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周凝的肩膀:“你倒是说啊!闻暮雨她要走了?!她要去哪里?!”
包括周凝在内,所有人都被阎海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了一跳。
一班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尖子生,一班又集中了全校最好的师资力量以及最好的优待优育。这种资源倾斜的情况下,二班、三班偶有能持续提高成绩、挤入一班里的人,但绝大多数一班的学生都是最初进入一班的那批学生。是以高三一班没有人不认识闻暮雨这个前师母。听一个最后关头挤进一班的插班生提到闻暮雨,还是用这种急迫急切到令人觉得不简单的方式来追问闻暮雨的事情,人人心头都闪过好几种念头。但更多的是疑问:阎海这小子是怎么认识闻暮雨的?他和闻暮雨又是什么关系?
周凝又怎么可能想到阎海会突然问她闻暮雨的事情?
“暮、暮雨姐她……”
周凝疙疙瘩瘩地开了个头,有些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她觉得自己应该问阎海和她的暮雨姐是什么关系,阎海为什么要问暮雨姐去哪里这种问题。可是看到阎海眼中的急切,像是被那急切感染了一般,周凝下意识地道:“……她要离开滨湖城了,说是现在正在墓地扫墓、扫完墓……待会儿就走……”
周凝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和闻暮雨情同姐妹。她第一次见到像闻暮雨这样历经了种种艰难,哪怕是一蹶不振也不奇怪,却在紧要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振翅而飞的女子。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闻暮雨一扫过去那种过于忍让谦和、黯淡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印象,变得越来越有精神,也变得越来越美丽。周凝不大懂生意上的事情,可是看着闻暮雨的吃穿用度的变化,感觉到闻暮雨个人时间的减少,她能清楚地明白闻暮雨正为了摆脱过去生活的阴影而在努力,并且是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
周凝感叹于闻暮雨的改变,更敬佩于一丝苦一丝累都不抱怨、从不在自己面前发散负能量的闻暮雨的娴雅淡定。打从心底喜欢着柔如风、润如雨,对自己好得真心实意,却又不惯着自己把自己宠/坏的闻暮雨,周凝被闻暮雨这个心里当作亲姐姐的人忽然告知说她要离开这个城市,她怎么会不难过?
阎海才不在乎周凝对闻暮雨要离开的事情是什么感想。听到周凝说闻暮雨扫完墓就要走的他只觉得自己先前还迟钝怠惰的脑袋猛地一炸,脑子里火光一片。
转身就往外面跑去,阎海也不管任课的老师是不是已经走进了教室,是不是追着他到了教室门口,是不是在教室门口大喊他的名字让他停下。
该死的!真该死!真他/妈都是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儿呀!!
支使自己做这做那不说,还害得自己做了些被人发现分分钟要被送进牢里关起来的事情……她现在居然说要走?!要离开?!她这是想走到哪里去啊!
脑海里闪过常舒阳陪伴在闻暮雨身边的情形。咬牙切齿的阎海只觉得怒从心起。该死的!她以为她真的走的了吗?!她以为她说要离开她就能轻轻松松地离开?!
开什么玩笑——!!
阎海疯了似的跑过走廊,跑下楼梯。撞到了教导主任的肩膀,还在校长及其秘书错愕哑然的眼神中朝着学校外跑去。不顾保安的阻拦冲出了还未完全关上的校门,阎海沿街跑着,还时不时地伸手想要拦下辆出租车。
阎海看起来莽撞,倒也不是真的做事不经过大脑。说到闻暮雨会去的墓地,他只能想得到一处:滨湖公墓。
资料显示闻暮雨去世的母亲就是被安置在那里!如果说闻暮雨在离开滨湖城前一定会去哪个墓地扫墓,那一定就是滨湖公墓没跑了!
“小哥,去哪里啊?”
见阎海跑得急,有用摩托车拉客的黑司机把摩托骑到了阎海的身旁。
“公墓!滨湖公墓!”
没想到阎海这个穿着一高校服的小少爷肯答自己的话,黑司机“嘿嘿”一笑,直爽道:“我车油不够!滨湖公墓到不了!我送你到最近一个方便打车的点儿咋样?”
阎海先是一怔,后咧嘴一笑:“好!”
滨湖公墓,李云的墓前,闻暮雨用松枝扫掉了李云墓碑上的积雪,又蹲下身来用松枝把李云墓地上的积雪扫进墓地周围的绿化带里。
常舒阳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动作,不是他不想帮忙,是闻暮雨不许他插手她的扫墓。
扫完了积雪又拧了湿毛巾来擦拭李云的墓碑,呼出的气全是白色的,闻暮雨的双手还有鼻尖都冻得通红。常舒阳看了心中心疼,又无端生出些不满。
闻暮雨小时候就特别依赖李云,别人面前活脱脱的傲气千金到了李云的面前就成了软糯酥甜又乖巧听话的乖女儿。到了现在闻暮雨已经长大成人,李云也去了那个世界,闻暮雨还是放不下她,还在为她不珍惜自己,还想要为她讨个公道。
眼角瞥见常舒阳无声轻叹,以为常舒阳之所以叹息是因为自己不给他机会亲手为李云扫墓。想到两人小时候的事情,闻暮雨不禁心中一软。
第93章
闻暮雨的小尾巴常舒阳经常被闻暮雨弄哭,每次一看到被闻暮雨弄哭的常舒阳,李云就会柔声安慰,还会给常舒阳些糖果、巧克力之类的小点心来安慰常舒阳。常舒阳要是受了伤,不管和闻暮雨有没有关系,他总要忍着眼泪跑到闻暮雨的家里去流。李云就会抱着他安慰他,还给他消毒伤口、包扎伤处。
闻暮雨最黏李云,自然见不惯常舒阳这个抢了自己妈妈的小尾巴。在李云看不见的地方也就变本加厉地捉弄常舒阳。常舒阳受了委屈又去找李云,李云又教训闻暮雨,闻暮雨心有不甘再去欺负常舒阳……虽说是恶性循环,但这恶性循环里的三人倒没有哪个是真的讨厌这种恶性循环的。
“……你也过来吧。”
闻暮雨挪了挪地儿,给常舒阳让出些位置。
“你摆的贡品肯定比我摆的贡品更受她待见。”
收回了视线,继续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李云的墓碑,闻暮雨幽幽地道。
违背了李云宽容大度、与人为善的教诲,闻暮雨自觉李云不会喜欢现在的自己。常舒阳小的时候李云挺喜欢邻居家这只白白胖胖的软包子。即使现在这只软包子成了八块腹肌的衣冠禽/兽,只要常舒阳还是常舒阳,李云见了他照样会开心地笑弯了眼吧?
“说什么呢。”
常舒阳笑了笑,神情莞尔。
“你可是云姨的亲女儿。哪有父母会不待见亲女儿的孝顺?”
于是闻暮雨也笑了,不过是苦笑。
“这可难说。”
梁宇轩残废了,钱可儿未成年未婚先孕,牛爱琳成了捡垃圾的,朱雯在拉皮条,梁宇齐和梁帆成了地痞流/氓,梁悦改名换姓,梁玉媛还在做洗脚小妹。李全进了监狱,杨玉洁被扔进了精神病院,李立丢了工作远赴异国,黄让半死不活,黎莉莉远走高飞……
她闻暮雨已经设计了太多的人。可这还不是结束。她闻暮雨今后还会设计陷害更多的人。要是李云在天有灵,她怎么忍受得了自己一生以善待人、竟是教出了这么个睚眦必报、歹毒异常的女儿?
“暮雨——”
“得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见常舒阳似乎还有话要说,闻暮雨挑起了细长的眉不满道:“要为你的心上人扫墓就快点。下次……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常舒阳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嘴巴不由自主地开阖了一下。虽然他也想问问闻暮雨那个“说不定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最想问的还是:您老人家的心是长在了什么地方,怎么会认为你亲妈会是我的心上人?
喉头滚动了两下,想说的话也被经过了再三的美化。常舒阳好一会儿才道:“暮雨,你怎么会觉得我对云姨……?”
嫌弃的眼神扫过常舒阳的脸,起身的闻暮雨像是不屑常舒阳的欲盖弥彰。
“别告诉我你忘了,你可是在我面前对我娘求过婚的。”
“求……过婚?”
过度的失笑让常舒阳有点笑不出来了。
“是啊。”
闻暮雨皱着眉头,平静无波的面具上出现了些许的瑕疵。
“你不是这么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