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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呀!要是小米的父母也重男轻女,小米今天就没法站在镜头面前面对大家了!小米在这里再次呼吁大家不要重男轻女!尤其是要做爸爸妈妈的各位!”
“老王我在这里一定要对那些自杀的人还有想要自杀的人说几句:首先!你们都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其次!你们对你们周围的人都太不负责任了!你们想过你们长这么大是谁养你们的吗?!你们想过你们的父母亲人会因为你们的死而——……!!”
一男一女两个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正一唱一和的说着。他们谴责着重男轻女的闻暮雨,谴责着闻暮雨不负责任的自杀,谴责着谴责着谴责着,一味的谴责着,却忘了失去孩子最痛苦的是闻暮雨,失去了生命最遗憾的也是闻暮雨。
自杀……自杀?自杀——
『——再不走快点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了。』
那个闻暮雨会自杀?
那个总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闻暮雨会自杀?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生而高贵,面冷心热总是照顾着周围比她弱小的存在的闻暮雨……会因为重男轻女而害得自己的孩子流产,之后因为两度流产而自杀?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十年都没能再见她一面,也绝不可能!!
如果有一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闻暮雨变成了个重男轻女、脆弱到在丈夫、婆婆等人的关心下仍然流掉了孩子、并且因此自杀的女人……那也一定是因为她经历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这些事情绝不止让闻暮雨脱层皮那么简单!
圣诞降临,元旦将至。滨湖城沉浸在一片大雪之中,银装素裹的如同不存在一丝脏污。而在这银装素裹的假象之下,无数恶臭的污浊正在这个城市的血管中流动。
刚换了金属义肢不久的常舒阳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的头发如今已成了冰冷的银白色。黑暗中看起来就犹如这高悬于空、偶尔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个头来的月光一般。
因为行走的缓慢与行动中始终带着的一点不自然,常舒阳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头一般。这个小老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黑色脚印,这些脚印绵延曲折,像是一直能追溯到其源头。空中落下的一片片雪花却是没完没了地填补着这些不完美的瑕疵,直至这些瑕疵重又湮没在无尽的雪白之中。
从大衣兜里掏出的黑色皮手套还带着体温,戴上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涩感,戴好之后也没有太多的不适。
常舒阳继续往前走着,看到街头巨型的电子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身缟素的三个女子正哭号着想要抓住什么,又被人拦了下去的画面。画面很快缩小居中,右下方有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女主播一本正经地解说着什么。屏幕下方的红底字幕上则是滚动过这样的几行字:本城富豪阎忠去世,疑似因与记者争执突犯心脏病。据悉,阎忠已不是第一次因爱子阎海酒店吸食毒品暴毙一案与记者产生冲突。本台呼吁各位市民洁身自好不要沾染毒品,否则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家人……
第96章
电视台后面还呼吁了什么常舒阳没有看到,因为他已经走过了那个巨型的电子显示屏。
梁宇轩,滨湖大学附属第一实验高中数学老师,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深受学校领导器重的优秀教员。闻暮雨曾经的丈夫,闻暮雨没能生下的两个孩子的父亲,失去闻暮雨后明面上哭天抹地、私底下去找保险公司理赔的男人,此刻正醉醺醺地搂着年轻女人寻/欢作乐的无耻之徒。
“哎~呀!讨厌!你就会吃人家的豆腐!”
女人娇笑着拍掉了梁宇轩要抓自己胸部的手,又欲拒还迎地把身体往梁宇轩的怀里蹭了蹭。
“被你们家那个小妹妹看见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若是说在夜总会大门口被女人拍掉了手的梁宇轩前一秒还在生气,那么这一秒他的心里就只剩下被挑起的色心和色胆了。
揽着女人肩头的手往下滑去,落在女人圆润挺翘的臀部上。掐了一把女人的翘臀,喷着酒气的梁宇轩满不在乎地笑道:“就她?她要是再来找你,你告诉我。看我不打死这个动我心肝宝贝的小婊/子!”
梁宇轩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他那咧着嘴手舞足蹈地模样则是引得女人娇笑不已。
“还是轩哥哥对人家好~~~”
女人嗲声嗲气地道,身体也往梁宇轩的身上贴。梁宇轩对此十分受用。抱着女人,隔着旗袍那薄得厉害的布料在女人娇软成熟的身体上揩两下油,梁宇轩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女人眼里的嘲讽。
欢场卖笑的女子在客人面前哪有什么真心实意可言?只要能讨好给钱的客人,卖笑女能卖的又何止是这笑?这笑容也好,这温软也罢;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假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客人们就喜欢她这柔顺温婉、偶尔下贱淫/荡的模样。哪怕知道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也依然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就像这梁宇轩一样。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男人,也看透了男人们的情爱欲/望。她知道梁宇轩是透过自己看着别人,而梁宇轩自己浑然不觉。倒是那个三番两次跟着他找到这个夜总会来的、他那个还没成年的小情/妇清楚得很。所以那个年纪轻轻就和个年纪能做自己爸爸的男人搞在一起的小情/妇才会那么不依不饶地找自己麻烦。不过……
夜总会是开着大门做生意的。来者是客,小姐们是没有资格拒绝客人的。别说是个未成年的小情/妇,哪怕是正儿八经结了婚的妻子也不能干涉夜场里的生意。上次梁宇轩的小情/妇被保安“请”了出去。下次么——不知道自己多说两句,那小姑娘会不会被强留下来入行?因为那小姑娘骚扰了自己好几次,还趁着白天店里打烊后门卸货的时候砸了些店里的酒水货品,老板早就起了动那小姑娘的心。
听梁宇轩说,那小姑娘被她爹妈打得流了产,以后再不能生育,还被她爹妈赶出了家门,说断绝了所有的亲属关系。那小姑娘能依靠的只有梁宇轩一个人,可梁宇轩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哪里又还会要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呢?
早早地绽放,早早地衰退,早早地枯萎。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懂得太多,像这样的小姑娘呀,最适合流落风尘了。反正她的脑袋里除了男人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她除了会对着男人张开大腿之外也没有别的本事。
女人抿唇一笑,柔如春水的媚眼扫过街角暗巷处那个用狠毒的眼光瞪着自己的女孩儿,故意用艳丽的红唇在梁宇轩的脸上、唇上留下了热情的痕迹。
“下次再来啊!轩哥哥!我等着你!”
小姑娘再来自己工作的夜场里打砸一番,就要成自己的小妹妹了。用年轻的*来还债的她还不知道她永远还不起这债。到时候,自己不用为难她,她也少不了被人打骂吧?
女人笑嘻嘻地回了夜总会,一脸满足的梁宇轩上了等在一旁的出租车。躲在暗巷口的钱可儿哭花了妆。好一会儿,她才抽泣着从暗巷里走了出来,接着带着满脸的狼狈冲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她以为守门的人拦不住她是因为她身手敏捷,却不知守门的两人早就得了示意,这是故意放她进门。她以为路上被自己推到一边、撞倒在地的人都是些没本事的弱鸡,却不知这些人同样得了上面的意思,故意被她推倒撞倒。
钱可儿以为听牛爱琳的话,早早地给梁宇轩生个儿子,梁宇轩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就像钱可儿以为只要自己大闹夜场,砸了那个臭狐狸精的场子,让她臭狐狸精收敛点不再去勾/引自己的男人,梁宇轩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却不知在自己的身后,那缓缓阖上的大门她是再也没法打开了。谁来都救不了她。
谁叫这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是“财神爷”金芳仁呢?
上了出租车报了要去的地名儿梁宇轩就打起了盹儿。他喝得实在是太多。
闻暮雨的死并没有给他带来想象中的暴利。保险公司的人告诉他:当事人自杀是不予理赔的项目。
被牛爱琳、钱可儿还有亲戚杨玉洁撺掇着给闻暮雨买了生命保险的梁宇轩这下子可懵了。要知道为了巨额的赔偿,他可是把全家上下能拿出的钱、包括他老娘牛爱琳的棺材本儿都买成了保险。这下子这些钱可真是打了水漂了。
大哥梁宇齐、大嫂朱雯,还有大哥大嫂的儿子梁帆天天都变着花样儿的和自己闹。说自己骗了他们,要自己赔他们的钱。这一闹就闹到了一高,校长和教务主任嘴巴上说着他们相信他、学校相信他,可是整个一高里都充斥着他梁宇轩骗保杀人的流言。梁宇轩再想要出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没了清名,没了钱,没了希望,连野心也跟着破灭。他梁宇轩还有什么指望呢?只能天天借酒消愁,喝他个昏天暗地。发了工资就醉卧美人膝。
出租车的后座上鼾声大作。睡得连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流出来的梁宇轩没有发现出租车的白发司机正透过后视镜看着他。
——把真正的出租车司机打晕扔进暗巷里,自己坐上出租车的常舒阳在这个黑暗却并不静谧的雪夜里默默地踩下了油门,就这样载着梁宇轩远去。
第97章
飘雪的滨湖码头上空无一人。放眼望去,一片连绵的死寂之中只有深深浅浅的暗影隐隐约约。
时不时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轻柔的落在常舒阳的肩头之上,他拉着个一人高的行李箱,缓步走在被白雪淹没的地上。大口地呵出白气,一瘸一拐地常舒阳看起来走得有些困难。出租车已经被他舍弃在了几条街之外的旧车处理厂里。他是用走的来到这滨湖码头的。
一人高的大拉杆箱里,梁宇轩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儿意识。他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清楚自己被封住了嘴,然后身体被折叠成奇怪的形状,被塞进了一片黑暗之中。奇怪的颠簸感和宿醉让梁宇轩恶心反胃,偏偏因为嘴巴里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的缘故,他想呕也呕不出来。稀薄的空气让梁宇轩呼吸困难,头痛和反胃使得他更加难以呼吸。轮子轱辘转动的声音在此时就像凌虐耳朵的锐器那样可怕。
意识还算清醒,大脑里却是一片朦胧的混沌。双手双脚都被死死绑住的梁宇轩本能地明白了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对于现在得他来说,思考尚且困难,更不要说是去理性地分析现状了。
给梁宇轩打了一针镇定剂的常舒阳即使不用打开箱子看也知道箱子里的梁宇轩是什么状况。隶属大夏皇家近卫师团特别突击队的常舒阳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而当他用另一重身份来行动的时候,他有不少时间要坐在审讯室里对敌人或是犯人进行刑讯。把握镇定剂、麻药以及自白剂之类的药品用量是刑讯的基础之一,自认自己的刑讯手段比不上老前辈们,但自己是个好学生的常舒阳很清楚用什么药物,用多少药物能让人陷入什么样的状态之中。
虽说人和人之间会有个体差异,不过大多数的人对这些特殊药物的耐性都差不多。只要以人的体格为基础算好剂量,哪怕结果有些许的误差,这误差也会在常舒阳的预估之中。
常舒阳就是要梁宇轩在意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