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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蹲个几十年的监狱不可。
前些天孙诚的古董店后门被炸,警方调查后认定为这是黑/帮的所作所为。因为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黑/帮的车,炸了孙诚古董店后门的榴弹枪又是警方怀疑那黑/帮正非法流出的枪械之一。
警探不止一次地询问孙诚他是否和黑/帮结仇、是为了什么结仇,为了避免警探再追问下去,孙诚只能持续否定自己和黑/帮结仇。试问孙诚实话实说,告诉警探炸了自家古董店后门的不是黑/帮,是有人抢了黑/帮的车和武器来炸了自家古董店的后门,又有哪位警探会相信他的话?
说得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被警方当成遭到黑/帮威胁的古董店店主总比被警方发现自己和黑/帮有所勾结得好。然而不管自己和黑/帮之间存在什么样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关系,自己和黑/帮之间有所关联的事情已经确实地暴露在了人前。孙诚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被警方注意到,然后盯死了不放。
这九百万现金的损失,孙诚决不能使用正当的手段追回。孙诚能求助的只有黑/帮二把手,可二把手和他早已心生嫌隙。纵使二把手相信他的说辞,相信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抢了他所有的现金,二把手不管能不能追回那九百万,肯定都会让孙诚再付给他巨额的报酬,就算追回了,二把手也未必就会把钱还给孙诚。然而这还是在前提条件“二把手相信孙诚说辞”的基础上。
遇上了煮熟鸭子到了嘴边还飞了的这种蹊跷事,二把手肯定最先怀疑到孙诚的身上。他会认为孙诚这是不想给自己报酬,所以自导自演了这么场车祸。毕竟这场车祸里孙诚丢的只是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没亲眼看见了九百万,孙诚本人只受了点儿皮外伤有点儿轻微脑震荡罢了。
再联系起那神秘东方人的出现,孙诚和自己说的一系列话,还有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二把手很有可能会认为掀了自己老巢的男人和孙诚要自己绑的女人其实和孙诚都是一伙儿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垮自己。至于弄垮自己是为了让下面的人上位还是自家头儿想要排除功臣,又或者根本是别的帮派想要从中瓦解自家的帮派,二把手可以想到的头绪实在太多太多。
孙诚几次把二把手牵扯进自己的事情里,一次让二把手被人废了诸多手下还被掀了老窝。一次把说好事成之后要分自己的钱弄丢了。二把手在孙诚身上赔出去的远比赚到的多。不论事态如何发展,他和孙诚的协作关系都算是走到了尽头。
眼下孙诚的手上除了难以出手的两张奔马图就没剩什么资产。二把手那边还虎视眈眈地等着他拿出钱来抚恤之前被神秘东方人伤了的弟兄们。之前孙诚花钱雇来探查贾君底细的人早就因为听说了各种风言风语而撂了挑子。现在的孙诚又没有足够的钱再去请人去查贾君和那瘸子。孙诚骑虎难下又是孤立无援,只恨自己怎么就着了贾君的道。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里通过谄媚逢迎、背叛利用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财富一朝全成了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消失的时候连点残渣都没有留给自己。
闻暮雨算准了孙诚必定想要在交易地点把自己变成瓮中之鼠。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抢在孙诚前面下手将孙诚一军,把孙诚逼上死路。
孙诚过惯了有钱人的日子,一定会破罐子破摔拿出那两张奔马图。不管那两张奔马图以什么途径流入什么人的手里,那两张奔马图都会是定时/炸/弹,迟早炸得孙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而这一切和闻暮雨没有半点关系。无论是谁来查,怎么查,这些事情都查不到闻暮雨的头上。
想当初孙诚一没家世背景、二没妻子岳家帮衬。先不说当年没有闻敬的提携他会如何,光是在他背叛闻敬后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他就累积如此多的财富,足以拿出九百万欧元的现金。若不是急着用钱,只怕孙诚手上的古董、地产、基金和股票还能卖出更多的钱。显见孙诚背叛并设计闻敬确实是得了不少好处的。
闻暮雨想孙诚得到的好处不一定是现成的钱。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孙诚不是那种得到一笔钱就能被满足胃口的人,他既然能卖了他的好友闻敬,又何尝不能转过头来向闻敬卖那个在背后撺掇他陷害他的人。可是孙诚居然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奥国,还没花多长时间就在奥国做起了真假掺杂的古董生意。
要在一个自己完全没有人脉的地方找到合适的人合适的作业线还有合适的渠道来打造仿品、赝品乃至是真品的复制、分割品,还要把这些“古董”都卖出去而不被怀疑。闻暮雨不相信光凭孙诚一个人的力量,他能轻易地做到这些。
不过,从今时今刻开始,孙诚应该会恨透了当年指使自己陷害闻敬的人为什么只给了自己这些紧急时刻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人际关系,不给自己些实在点儿的干货。却不想想自己会落到如今这种田地全是因为自己太贪心,贪完这个贪那个,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算计成自己的。
若是孙诚没把歪主意打在“贾君”的身上,孙诚今天不会一无所有到只能铤而走险去卖那两幅奔马图。若是孙诚一开始就没有陷害闻敬,他也不至于忘了正当生意怎么做,只想着偷奸耍滑一分钱多赚出几倍。以至于没过多久就得和黑/帮勾结在一起,没黑/帮罩着这古董生意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给端了。
现在孙诚几乎全部的身家都到了闻暮雨的手里,也算是闻暮雨替当年识人不清的闻敬收回了他当初给予孙诚的恩惠。
然而闻暮雨并不会因此就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在奥国的孙诚是来自大夏的儒商,和他相熟的人看到他都会向他打个招呼问个好。孙诚在奥国养尊处优地养大了将军肚,她闻暮雨的父亲闻敬却是在小县城里过着连病都没法好好看、饭都没法好好吃上一顿的日子。
想到自己找到父母时父亲因为中风而偏瘫变傻,脸和身体都消瘦变形的厉害,精神好的时候勉强能认出自己、开阖着嘴巴对着自己流泪,大多数时间却是痴痴傻傻,连自己拿勺子吞咽汤饭都做不到……闻暮雨只觉得心头隐疼大作,反复被人用钝刀一刀刀的凌迟,伤处止不住的鲜血长流。
人究竟能有多坏?
人心究竟能有多么恶毒?
这些问题重生前的闻暮雨没想过,也不敢去想。她怕自己想太多了会绝望。却忘了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不代表这些问题不存在。
粉身碎骨的那刻闻暮雨终于明白人要是坏起来可以坏到忘了自己是人,人心恶毒起来可以恶毒到比之禽/兽还不如。可惜对那个时候的闻暮雨来说,她明白的终究太迟太迟。要是她没有重生续命,她留下的也不过是医院里众多恐怖事件里一小段不足为人道的无聊故事。
第108章
淋过浴的闻暮雨连头发都没擦干就懒洋洋地离开了浴室,反正她最近减了短发,短发在这种能热死人的鬼天气里不一会儿就能完全自然干了。
这一年的南都提前进入了盛夏,比往年还要热上五到十度的天气热得人头晕目眩。没有多少风吹过的空气黏稠沉重的像是热熔胶一样,糊在人脸上身上令人难以呼吸还浑身发粘。
闻暮雨流产之后没怎么休息过,且为了摆脱梁家又用了不少的苦肉计。在顺利离婚、夺回自由以及属于自己的家产之后闻暮雨不是没有调理、调养过身体,但调理、调养的效果都不是太好。
还未结婚以前全心投入在工作上的闻暮雨已经是拼命三娘,如今有了报仇这个明确的目标,闻暮雨在赚钱投资上所花费的精力更是非同一般。没给自己多少时间休息的闻暮雨身体大不如前,消耗的精力却比过去更甚。是以闻暮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算不上好,这么大热的天里她空调稍微吹上一会儿就觉得冷,再吹一会儿就要感冒咳嗽甚至发烧。
闻暮雨固然想要贪凉,可要做的事堆积在那里,怎么做也做不完,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和酷暑对抗。
回到南都不过小半个月,闻暮雨已经瘦了一圈。没法享受空调带来的凉爽,被热的没什么胃口,闻暮雨吃起东西来就和小鸟啄食差不多,看上去也就越发的恹恹。
胃里有饿的感觉,但并不想吃东西的闻暮雨准备去找点什么容易入口的东西喝。她甫一进入客厅就看见了正把装着餐点的餐盘摆上桌的常舒阳。
“醒了?那就过来吃东西吧。”
说话的常舒阳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纯棉方领背心,下身倒是还套着略显拘束的长裤。相比起半年前来,常舒阳现在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当初他一个大好青年顶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在人群里实在是扎眼得很,便前后前后剃了几次圆寸。哪知闻暮雨有意无意地嘲笑了他一回,说他像是还俗后的大师,常舒阳干脆留起了逐渐恢复成黑色的头发。现在的常舒阳蓄着一头清爽的黑发。当然常舒阳看起来比之前年轻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正常地蓄起了黑发。
和闻暮雨在一起半年,常舒阳身上得气质远比半年前要柔和得多。现在的他似乎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带着一种骨子里透出的凌冽,可是代替缺失的右脚所安装的金属义肢似乎还是让他感到自卑。
常舒阳自己不觉得自己自卑,但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去掩饰自己得金属义肢。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在大热天里常舒阳也会穿着拘束保守的长裤。
瞥了眼陪着自己不吹空调、只是上半身穿的清凉的常舒阳,闻暮雨有气无力地开口:“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
不由分说地拉过眼看着就想到沙发上窝着的闻暮雨,知道闻暮雨是想用沙发旁的冰箱里的流质饮品解决掉自己的午饭,常舒阳把闻暮雨带到了桌边。
桌上的餐盘里少见的不是诱人食欲、给人活力的吐司培根半熟煎蛋,而是黄灿灿的南瓜小米粥和放在冰桶里冰镇着的布丁以及色彩缤纷的水果啫喱。偌大的桌子上竟是清一色的素食,完全找不到荤腥。
闻暮雨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看常舒阳身上的肌肉再看看桌上这些显然不会合常舒阳胃口的食物,一时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偏偏,她自认还不算太过驽钝的大脑在这种时候什么合适的言词都想不出。
“坐好了。”
常舒阳把闻暮雨按坐在拉开的椅子上,盛了碗不算烫但仍就温温的南瓜小米粥塞到闻暮雨的手里,这才快步离开。不等循着他背影看去、想问他这是要去哪儿的闻暮雨开口,手上多了一条长毛巾的常舒阳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回来。
走到闻暮雨的身后,常舒阳无比自然地用毛巾为闻暮雨擦起了头发。闻暮雨的身体先是一僵,之后又一点点地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常舒阳只要在她身边,照顾她就和本能动作一样。
常舒阳偶尔会擅自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只要做完要做的事就马上把闻暮雨能够接受的安全距离还给闻暮雨。亲昵但不暧/昧,常舒阳对待闻暮雨的态度就像哥哥对待妹妹。想到小时候常舒阳也是这么照顾身体不好的常舒夜的,闻暮雨便也不再对常舒阳的靠近有更多想法。她甚至没想过要去解析常舒阳这些动作的背后是不是对自己隐藏着什么感情或是目的。
最初那种生理性地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