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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冰柱来自一种极寒掌法,所到之处遇水成冰,想制成冰柱易如反掌,长短与硬度随心所欲,屡试之下自会熟知融化时间,”文图不敢提及符柔险些被劫持一事,以免引来猜测,“而卑职曾与此人交手,也是险些被伤,此人三十岁左右,身材狭长,脸色白皙,”文图对宾克印象极深,随着描述一眼瞧见太后手中的佛珠,“卑职亲眼瞧见,此人的左腕处也戴着一串佛珠,与太后娘娘手中的佛珠一模一样,紫檀之中夹伴绿翠……”
太后一慌神,手中的佛珠险些落地,紧接着闭上了眼睛,抬手示意文图不要再说,皇宫投毒,岂能是泱泱凡子?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脑海中再次想起公子宾离宫那一幕:十二年前,公子宾十八岁,被太后当场识破毒害太子涅的伎俩,强行驱除出宫,公子宾跪地大哭哀求母后,一边诉苦一边埋怨,其状凄惨,可是太后铁石心肠绝无可能被感化,公子宾见大势已去,苦苦乞求母后将手中的一对佛珠赠予自己一串,这是唯一印证母子一场的信物,看着公子宾跄踉着走出皇宫,太后悲搐不已,但脸上却毫无表情,直到返回寝殿后方才偷偷落泪……
半晌,太后在沉思中睁开眼睛,喝退殿内侍女,瞧着敬梓艰难地说道:“敬梓,你知道刺客是谁吗?”
敬梓惶恐摇头道:“卑职愚昧,猜测不出。”
“他,他就是宾王!”
“太后娘娘,”敬梓睁大眼睛,脸上惊恐失色,连忙摇头道,“太后娘娘多虑了,宾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后摇晃着立起身子,符柔急忙上前搀扶。
长王逼宫,皇上失踪,小儿害母,这一连串的打击令老太后摇摇欲坠,再坚强的女人也会痛不欲生,瞧瞧殿内的三人,太后终于开口道:“哀家伴着先帝打下这江山,一生拼杀筹谋,终究换来这太平天下,哈哈,你们再瞧瞧哀家这三个皇儿,是多么的出息,没有登上皇位的,费尽心机想当皇上,宾儿为了消灭太子,暗杀,投毒,无奈之下被哀家赶出皇宫,现在又折回来毒害自己的亲娘;潘儿为了嫁祸二兄,污蔑其篡政,于先帝末年暗害东土老王,上奏先帝弹劾太子,被哀家秘密压下,而后又暗箭伤人,意图谋害皇上,如今又来逼宫造反!”
刚说到这里,符柔失去控制,颓然瘫倒!这一切如梦戏人,堂堂潘王竟是杀父仇人,反过来却怂恿东土暗杀皇上!太后以为符柔是闻听自己言语伤心所致,遂深切地将符柔扶起,接着说道:“再看这当上皇帝的,为了一个蛇蝎之妇,欲辞皇位,惨遭人算,下落不明……”越说越气愤,太后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太后息怒……”敬梓与文图同声说道。
太后对敬梓问道:“老道师还是没有出关吗?”
敬梓不住点头回道:“是的,一知大师之意,出关之日自会前来广慈殿。”
太后又想起一知大师的话,哀怨地看着文图,稍稍思考一下淡淡问道:“眼下双子发难,皇上不明,哀家心力枯竭,你可还有主意?”
文图饱,自然难不倒,义正言辞道:“回太后娘娘,眼下皇上暂未回宫,为防止事端,不如应了潘王之意,即便是辅相,初任之时也不会扰乱朝纲,也算作缓兵之计;而宾王,卑职擅自以为应当接回宫中……”
“什么?!”敬梓两腮鼓起,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忤逆之子!”
太后眉头一紧,稍刻又松开,“你且说说为何?”接着再度拾起佛珠把弄,“不怕他再度加害哀家吗?”
“欲制其身,必临其人,”文图气腔浑圆,“卑职以为,宾王爷如此耗尽心机,绝非单单加害太后娘娘,那样的话乃是自掘坟墓,将其接回宫来,他不但不敢造次,引火烧身,反而能牵制潘王,争取一些时机,二人互相缠斗,也就没了机会加害太后娘娘与皇上,娘娘可等候着皇上安然归来……”
符柔忍不住看了文图一眼,心里的五味瓶四散开来,这人细看上去,倒是顺眼了些许。
太后开始凝目思索,手中拨动佛珠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半晌忽然停住站起来,脸上的刚毅再次迸发,眼睛里再次闪烁出逼人的光芒,高声喝道:“摆驾潘王府!”
…………
潘王府内,莺歌燕舞嬉笑连连,几个妃子无所事事便互相调闹着,整个王府内殿便不时传出来尖叫声,潘王一改往日模样,傻傻地端坐在正中,一则等候着母后消息,二则自打广慈殿回来,魂不守舍,心神不定,全是为了那个宫女,一想起那含苞欲滴的俏模样,自己便心起波澜,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小娇娃弄到手。
院子里府门内侧边墙处,四个男童围在雅妃身边,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可开交。相比自己的亲母妃,这个新来的母妃没有那么多时间描妆,也从不参与妃子之间的戏闹,只要有空便随小王子们戏耍。
“母妃,你长大了想做什么?”一个七八岁的小王子问道。
雅束歪头想想,她只有一个目的,寻到卓姬好好安顿,自己在潘王府早已过了新鲜劲儿,眼见着王爷又开始出去寻花问柳,四个妃姐虽不敢再折辱自己,可是将自己视若不存,这个王府俨然一座冰窖,丝毫没有人间气息,想到这些便说道:“母妃已经长大了,再长大些想,想带着你们出去耕地种粮,像天下百姓一样丰衣足食,自劳自得。”
“可我们是王子啊,能去种地吗?”
此时,刚要迈入潘王府的太后忽然停住脚步,摆手示意敬梓、文图与符柔停下,她听见这种别出心裁的议论,便侧耳专注起来。
“有什么不能,皇祖父不也是耕地出身吗?”雅束严肃地瞧着小王子。
“可是,母妃说,等我们长大了有可能成为太子呢!”
门外的太后浑身一震,嘴唇微抖,脸色顿时青紫起来,符柔赶忙把持住,敬梓已是吓得额头汗出,刚要冲身进去,再次被太后制止。
“胡说!”雅妃怒喝王子,“你们连耕地都不懂得,还想什么太子?这太子,是皇上的孩儿,不是想做就坐的,”说着,雅妃若有所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劝解孩儿,“不管做什么,首先要懂得做人。”
“可是,皇伯父没有太子啊。”另一个小王子迷惑问道。
“没有太子怎么啦?你皇伯父依然是皇上,是好皇上,他将来说谁是太子,谁才是太子,你们想都别想,否则皇祖母知道了,非割了你们舌头不可!”雅妃低声说道。
“母妃,是不是父王做了皇上,我们就全是太子了?”
雅妃哀怨地叹口气,正肃脸色瞧一圈小王子,四个孩子立即沉寂下来,她缓缓说道:“你父王他不配当皇上,永远也做不了皇上!”
文图闻听深感惋惜,这样深明大义不惧生死的姑娘为何嫁给了潘王?!
太后刚要抬脚,听见一声吆喝再次止住。
“呦──”殿里的央妃走了出来,见孩子们又围在雅束身边,立即嫉妒起来,抬手呼着自己的孩儿过来,“廷儿,过来!”
小王子极不情愿地跑到央妃身前,央妃狠狠教训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那个村妇在一起!”她故意将村妇二字声音扬高,以示挑衅,远处的雅束却不理不睬。
“五妃母能告诉我们长大后要做什么,才不像你呢,天天呵斥孩儿!”
“你能做什么?”央妃狠呆呆盯着自己的王子。
“我要耕地!”廷王子大声说道。
“哈哈,村妇就是村妇,竟然敢教我儿做那种下流的勾当,看我……”刚说到这里,忽觉眼前出现几个人,抬头一瞧魂飞魄散,立在前面的竟是太后!
“母后……”央妃刚喊出声音,“啪”一记耳光落在脸上,太后怒不可遏,嘴里气呼呼说着,“村妇?”然后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下流的勾当?你是在骂先帝吗?”
第四十九章 一知现
央妃吓得浑身抖瑟,这才跪在地上哀求,雅妃一见是太后驾到,立即拉扯着孩子们奔过来,殿内的人也是闻听异状纷纷出殿,一群人赶忙跪地:
“拜见母后……”
“拜见皇祖母……”
太后冷眼看向潘王,一字一句说道:“你这潘王府好个歌舞升平啊,门外连个侍卫都没有,这主子攀高了,下人们也松散得不见人影了!”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潘王狠狠瞪一眼央妃,起身搀扶太后,一眼瞥见符柔,眼睛立即眯成一条线,心花怒放。
符柔冷冷地瞧着潘王,心如刀割,想着这么多年的遭遇,险些上当刺杀皇上,铸成千古遗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亲手杀死这个奸诈之徒。
太后一摆手,打落潘王的手,轻轻走到雅束身旁道:“五王妃起来,随着哀家。”
雅妃立即起身,低着头扶住太后,不敢发言。
“孙儿们,随皇祖母进去!”
“是,皇祖母!”
一行人移步殿内,其余四位王妃没有懿令,一个个愁眉苦脸不敢起身,一直跪在那里不敢挪动。
太后坐下后上下端详着雅束,不自觉将目光停在她的腹部,似是晓得有了身孕此时也不会显怀,便转过头来瞧瞧身周的皇孙们,挨个儿抚摸着小脸,最终还是拉过雅束,柔声问道:“雅妃在王府里住得可好?”
“回母后,有母后恩泽,王爷呵护,还有姐姐们的关照,没什么不习惯的。”雅束见到太后还是有些紧张。
“这就好,这就好,”太后扬起手摸一下雅妃的脸,“潘儿啊──”
潘王正偷偷窥视着符柔,听见太后喊自己,慌张上前应道:“母后,孩儿在!”
“苍天有眼,令你这浪荡皇儿娶得贤妃,瞧我这雅妃媳,天庭映光,双目祥神,好啊,好啊,越看越是舒坦,”说得雅束红着脸低下头,“哀家琢磨着,人逢分路必有抉择,估计是老天看你一事无成,怜悯于你,眷顾于你,方才准你娶了这房贤妃入府,既然老天高看你一眼,哀家当然也不能空手瞧着,有雅妃持家,你也该收敛收敛为国事效劳,今天哀家高兴,就不顾老丞相的意见了,赏你个差事!”
潘王一听,一定是母后准了副相之职,立即跪在地上连声道:“多谢母后,多谢母后!”
太后的脸色异常难看,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初,拉起雅妃的手上下抚摸着,浓声说道:“吾儿喜得贤妃,自是天顾,潘儿英聪慧智,必会以朝为尊,以民为敬,着令拜天祭祖,仰告先帝,昭示万子,择日哀家亲临前朝摄政一日,宣潘王监国!”
潘王一下子惊怔住,说不出话来。
敬梓与文图也是大惑不解,纷纷看向太后,以为她说错了话,可是老太后一脸平静,绝非虚言!
监国?文图几乎不相信眼前事实,这意味着潘王高于丞相,直接行使皇上之权,若皇上不能临朝,相当于潘帝!实行监国之制,也意味着皇上短时间内无法上朝,无疑宣布了皇上大病难愈,恐临退位,一定时间后监国便可直接登基为皇。
许久潘王方才醒过来,连连叩头恩谢:“多谢母后垂爱,皇儿定当以天下为重,号令百官沿袭皇帝之制,强我大皇朝江山!”
“你且手抄一份《孝经》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