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侍官!文侍官……”符柔忽然轻声呼道。
文图转脸向符柔瞧去,只见她面色惊惶,瞪大眼睛盯着前方,便也定睛向前瞧去。
那是谁?!
文图手中的缰绳突然脱落,前面同样立着惊秫一人!
头裹灰色围巾,身着粗布耕衣,腰间系着一块泛白的裙布,双手撑着一个柳条簸箕,看上去清瘦了许多,那正是卓姬!
卓姬将嘴张得大大,似乎不信眼前场面,猛地摇晃几下脑袋,那里还是文图!
簸箕瞬间脱手,她又忙不迭弯腰拾起,愣愣地盯着文图,忽然间清醒过来,再次扔掉簸箕直奔文图跑过来,还是那般大幅度甩动双臂,脚下也失去了方寸,仅仅十数步便气喘吁吁,“相……恩……恩公!”
文图也是恍然觉醒,“皇……卓……卓姬?!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么说,当日南下途径此地时,遥望的母子的确是卓姬毕儿。
符柔与聂良发现眼前的村妇确系皇后,刚要跪地参拜被文图拦下制止,暗示暂时不要惊动卓姬。
“我……我……”卓姬根本说不出话,使劲咽着唾沫,艰苦地镇定自己。
“不忙,不忙!”文图发现卓姬失去控制,连声抚慰着。
卓姬挺了半晌,终于流下眼泪,难过地摇着头不断重复着:“恩公,你是恩公,受卓姬一拜!”说着便要跪将下去。
“不可,万万不可!”文图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拉住卓姬,自己怎能受皇后参拜,“卓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火场出来以后就来这里了吗?”
卓姬这时才屈身施礼,“见过郡主,见过将军,”眼神游离小心谨慎瞧了瞧符柔,见她婚袍在身,装扮奢华,不住地点着头对文图说道:“这下卓姬心安了,有情人终结连理,恭贺郡主与文大哥成婚……”
符柔一听皇后误会了自己,上前扶住她要解释,文图又扯过话口:“卓姬,难为你了,难道你已经?”他不敢说出皇后一事,只好测探着发问。
卓姬不明文图意思,点点头,仍是恋恋不舍地盯着文图道:“我在京城时候,碰见了同村姐妹,她告诉说,我的,我的相公已经在火难中丧生,文大哥只是救了民女,却被我一直当做相公,没想到一照顾就是八年,若是没有你,卓姬早已命丧火海,哪还会有毕儿,卓姬真是无法报答文大哥的恩情啊。”
文图长长吁出一口气,虽然证明了自己不是卓姬的相公,可是那废墟中死去的也并非公子,而那公子是当今的皇上!
符柔连忙低下头,唇角却不断翘动着,落出丝丝笑意。
“卓姬,毕儿呢?那公子呢?”文图紧张地追问。
“不瞒文大哥,卓姬已经与公子,与公子成婚,眼下就住在寒舍,”卓姬羞涩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毕儿也在,只是,只是他不明了这一切,仍是口口声声喊叫着你是爹爹。”
符柔与聂良同时惊讶出声,这么说,皇上就在这小庄内,竟然机缘巧合娶了自己的皇后,可是这如何可能?
“卓姬,”文图一听,既激动又高兴,可是瞬间惊恐起来,难不成皇上已经决意弃位,“涅公子什么也没告诉你吗,他现在过得好么?”
卓姬又是摇摇头,痛楚说道:“公子于别院火难之时,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遭到落木创击缘故,至今仍然忆不起以前的事情,眼下日子过得还好,只是官府加重了税赋,恐怕明年就……”说道这里,她止住不说。
文图用眼神示意符柔与聂良,一切要见机行事,两人默默点点头。
在卓姬引领下,文图一行来到村落北角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院落,说是院落,四周只有稀薄的荆棘围篱,说是房屋,只是土坯搭建在一起,矮小破陋,文图心内酸楚,这,难道就是皇上、皇后与太子的居所吗?
“爹爹──”毕子突然发现文图,猛地冲将过来,用力跳起攀住文图脖子,“爹,你终于回来啦,毕儿想你好苦啊……”说着,眼泪噗噗落下,看一眼,便将小脸贴住文图,然后又是移开,再看一眼,依旧贴过去。
“毕儿……”卓姬喊着,眼睛却闪躲着观摩文图表情。
文图毫无芥蒂一笑,冲卓姬点点头,表示不会反对这个称呼,眼下无法告知毕子事实真相,况且听着这熟悉的清脆声音喊叫爹爹,心里终是热乎乎的。
涅帝听闻家中来人,也是急匆匆从内室中赶出来!
聂良大惊失色,虽说是有卓姬的说辞,脖后还是流出汗来,毕竟自己曾经暗杀过他!符柔第一次见到皇上,身材不高不矮,看上去很是淳朴,不过脸上却是黯然无光,只看一眼便连忙俯身,见文图没有跪拜之意,下意识地向文图身后挪了挪。
“这几位官人是?”皇上微微笑着,问自己的夫人。
卓姬难过的表情再度浮现,指指文图,“这便是那日别院之中救我们出来的文图,”又示意文图的身后,“这是东土芙郡主,还有聂将军。”
“公子爹,这就是我爹爹!”毕子一把将眼泪擦去,兴高采烈说道。
符柔与聂良身体同时一震,警惕地瞧向文图。
文图丝毫不介意,冲着皇上说道:“公子,在下文图,只是一介草民,今日打扰到此,还望公子见谅。”
“哪里,哪里!”皇上与卓姬已经成婚,早已恢复了本名称呼,况且早已听卓姬说过,眼前的文图只是自己娘子的救命恩人,毕儿喊叫惯了而已,“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快屋里请,只是家徒四壁,拥挤不堪,怕是慢待几位官人。”
聂良这才松一口气,微微俯身不敢说话。
小屋内,几乎无落脚之处,除了厨具等日用之物一无所有,寒酸的令人唏嘘。文图不禁难过至极,当下的夏日还好些,严冬之日可怎么过?好在终于寻到皇上,无论他状况如何,太后不会将失踪之过强加给东土,这样的话扳倒潘王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公子,”文图也是有些心虚,毕竟眼前是当今圣上,“不如这样,公子曾经遭人陷害,我们今晚便趁着夜色返回京城,暂且寻一家客栈住下,明日我们购置一家居所再搬进去,不知公子与夫人意下如何?”
“好!”毕子抢先答道,他知道爹爹不会在这里久留,只要能于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皇上不好意思说道:“聂某家境拮据,先前已经蒙受文侠士之恩,怎能再讨扰于你,贪图安逸,这样聂某实在过意不去。”
卓姬虽是犹豫不决,还是跟着相公点头。
符柔稍有不满地瞧一眼文图,那意思很是明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还不是要自己出,这讨好也太过分了,遂上前说道:“涅……公子,我与夫人也曾有一面之缘,相处过一段时日,购置一所别院算不得什么,这称不上讨扰,若是有机会医好公子的病疾,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公子的恩泽,总不能这样下去,况且毕子还需要就学私塾,就应了这门心事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瞧瞧文图与他怀中的毕子,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六十五章 一烛笼
是夜,聂良弄来一家车马,载着皇上一家移居京城之内,寻到一家隐蔽的客栈藏匿起来。
符柔眼神有些闪躲,对聂良说道:“聂将军,昔日我东土确实对皇上有所不敬,如今恶贼潘王又要大动干戈,如今皇上有难,我们无论公私都要辅佐帮衬,本郡主先要医好皇帝的病疾,你也要倾力以付,一旦皇上康复,自然会阻止东土之乱。”
“是,郡主!”聂良恭敬领命。
次日清晨,文图小心翼翼接近皇上,眼下一切纷乱都会随着皇上复原得到控制,遂关切问道:“涅公子,不知你的记忆从何时停止?”
涅帝平静地摇摇头,已然看不出伤心,略有所思道:“眼下能够忆起的只是从京都逃离以后,听夫人说是从火海中被文侠士所救,可是一丝印象也没有……”
文图暗自一惊,看来这病症很是顽固,便试图勾起皇上的记忆说道:“公子对于家庭、父母、兄弟一无所知吗?”
皇上一笑道:“要是知道,哪能对自家的救命恩人有所隐瞒,只是提到火难,聂某的头脑便产生痛楚,可是无论如何也忆不起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知。”
文图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好作罢,抬起头往往远处的皇宫之位,此时广慈殿内的太后是不是又遇发难?
“荒唐!”广慈殿内太后大发雷霆,手指跪在地上的潘王等人,“偌大的皇宫,巡兵无数,戒备森严,喜宴之内也有武将在场,竟然令一个小小的侍卫官抢走了王妃,天大的耻辱,这皇家的脸面往哪搁,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潘王赔了夫人又折兵,气不打一处来,喘着粗气说道:“回母后,事发突然,谁人也没有防备,况且,况且那文侍卫手里还持着母后的令牌!”
“胡说!他手里怎么可能有哀家的令牌?”太后勃然大怒,抬手喝令宫女,“去将哀家的令牌取来……”
不一会儿,宫女低着头颤颤巍巍跑出来,蚊子一般声音道:“回太后娘娘,令牌,令牌不见了,想必是文侍官盗走了!”
“混账!”太后气得脸色发白,一抬手将红桌上的一只瓷杯打落在地,“他真是反了天了!”说着,狠眼瞪向宾王,“宾儿,你武艺超群,难道也眼睁睁瞧着下人劫走你的皇弟媳吗?”
宾王早有准备,头低下去道:“回母后,其时儿臣确有起身追那小厮,可是他竟然备好了马,手持母后的令牌顺利逃出皇宫,等到儿臣追去,也是力不能及了……”
太后瞥了一眼宾王,气呼呼喘着,半晌方才稍稍平静,淡淡说道:“瞧瞧,你们都瞧瞧,一个皇宫侍卫,竟敢盗取哀家的令牌,闯入王府掳走王妃,一个监国,两位丞相,好啊,管制得好啊……”
老丞相惊恐起来,立即回声:“太后娘娘,微臣知罪,微臣失察失控,望娘娘责罚!”
太后失望地摇摇头,“你们都起来吧,”先是按住宽椅扶手,停顿一下方坐将上去,“丢尽了脸面,真是丢尽了脸面啊,这可如何是好?”
潘王面红耳赤,这丢了妃子比丢了监国之职还难堪,迫不及待说道:“儿臣恳请母后下旨,全土各地全力搜查逆犯文图,将其千刀万剐!”
“呵呵!”太后成竹在胸,冷漠地瞧着潘王,落出稍许鄙夷神色,“潘儿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爱妃心切天地可鉴啊,哀家在这里琢磨着如何封住众臣子的嘴,你却在那里信誓旦旦,想令天下人都知道皇上丢了弟妃,哀家丢了媳妇,王府丢了王妃啊,好啊,你现在就可以去前朝振臂一挥,昭示天下,后宫的侍卫抢走了潘王爷的六王妃,捉到之人封王拜赐金,加官进爵!”
宾王嘴角一立,险些笑出来。
潘王更是无地自容,连忙恭声道:“母后教训的极是,儿臣愚钝了,可是,孩儿这口气果真是咽不下去!”
太后思忖片刻令道:“传哀家懿旨,反贼文图与六王妃同流合污,密盗手令,私逃皇宫,罪不可赦,敬梓!”
“卑职在!”
“哀家着你全权负责此事,秘密调查文图与王妃下落,一经发现,立即擒拿,就地斩杀!”太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