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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些人只是家丁,也是毫无武功,再者于陈王府养尊处优,也没什么气力,文图倒是能够应付得来。他看准空挡,闪身扑到持刀人背后,猛扣那头目右腕口,夺下他手中长刀,转过刀锋斩断他的上衣扣绳,右脚抬起踩下他的下衣、软鞋,膝盖猛然出击,那家丁跄踉前倾,上下外衣已在文图脚下,众人稍有惊愣,文图身上已经披上外衣!
文图大大放松,双手出击,低头闪过一片棍影,风般转刀锋而上,瞬时嘡啷作响,有棍棒落地。他断不会下狠手,因为自己无理在先,突然闪到头领身边,手指按住其喉咙,起身跃起,顺势双脚踢倒两人,人已在头领背后,只能施小人之道了!
众家丁见首领被擒,纷纷住手!
首领见状,又恼又羞,竟突然向文图手腕扣去,意欲拨弄文图手中的长刀自杀!
文图暗道:我的陈妹妹,真的对不起!见久持必被擒,一脚蹬开首领,飞身冲向府门直奔马厩,记忆中南朝大王曾赠与陈莹儿一匹纯红千里驹。
果然,那匹马在栓上!
文图以极快速度斩断缰绳,飞身跃向马背,高声喊道:“陈王,陈长主,我本无心,请多谅察,也绝无歹意,天地可鉴,未曾对小姐做出不耻行为!”随后胯下用力,那匹红驹低嘶一声,夺门而出!不刻,便将陈王府撇在身后。
这时,一群侍卫随着陈王着衣出现,陈王见贼人已盗马逃去大声喝道:“何处贼寇,竟敢夜闯王府?”
只是陈王与众侍卫已经睡下,否则文图刚刚穿梭进入南国王朝便命陨消逝。
可是,随着一声哀叫,文图意识到绝非那么简单!
他回头远远瞧去,陈王竟举刀将被夺衣的家丁砍死!
“厚厚安葬!”陈王喝令,“杀人盗物,缉拿匪徒!”
一瞬间,南国王朝第一老臣将身无衣物的匪徒定义为杀人越物,这等宵小自然是罪恶滔天,竟敢夜闯王府偷东西杀人,无疑是在与大王做对,里面又有着天下人一共膜拜的陈莹儿,顷刻间将这个淫贼控于万劫不复之地!
文图御马飞驰,心中痛苦扭转,并不是因为陈王如此阴险嫁祸,庇护女儿清白,而是自己刚刚穿梭,便在南国无立身之地!况且,令一家丁无端丧命!更是那陈莹儿悲戚无助的眼神历历在目,瞧得心中怜悯叹息,这么想着,他又猛一摇头,将陈莹儿袒露出来的影子拨弄出去,万不可再造次……
夜风冷凛,一身单衣令文图颤栗不停,可是他身无杂物,除了一身肌肉什么也没带过来,再者这里无夜市、无门店、无烧烤、无路灯,哪有安身之处!
老婆,你在哪?
文图没见过自己夫人,可是此刻竟开始想念,若是能够寻得,总会有一碗热面吧,可是若他此时看见爱人境遇,直接会跳入河中。
一马一士,漫无目的徘徊在黑漆漆夜风中,显得阴森凄凉。
“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一向大胆的文图还是有些胆颤,故意出声壮壮胆子,以示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遂低头侧身审视坐下红驹,圆目神光,鬃毛抖立,胸廓饱满,长颈厚臀,“你的颜色应该是纯红无暇,我的名字是文图,以后咱们永在一起,就称你为红图驹吧。”
红图驹!
文图探手轻抚红图驹,这是南国王朝第一个伙伴,自然爱惜起来。红图驹也是扬起长颈,“突突”两声,伴着铁蹄轻踏之声,似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文图跨在红图驹背上,毫无目的前行,忽觉腹中咕噜作响,饥肠难耐,便试探说道:“红图驹啊,你若是引领我弄得半点食物,自不枉你我主仆一场。”
没想到,不知红图驹闻得主人话语,还是听得文图腹中之音,突然飞奔起来,果然,速度奇快,却声音轻微。
半柱香时间,红图驹竟悄走几步,在一处红墙之外驻足。
文图一看,卧槽,这不还是陈王府嘛!
第003章 红图之驹
文图仔细一想,一匹马除了自己府院,哪里还能识得食物之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回马枪!此时陈王府定不会认为盗贼再次返来,估计都已经再度睡去,且偷些吃的填充空腹,一切再做打算;况且,此刻异常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了边房内传来的香味……
已近天明,定不会有人!
文图轻拍马背,示意它在此等候,没想到红驹竟然卧下,看来深感文图一身血气,不是凡人。他轻身翻越长墙,见厨房绿门虚掩,屋内灯光微弱,便放下长刀,轻轻推门飘入。
哎呦我擦!
文图再也控制不住,很恶劣骂自己白痴,眼前婉婉而立的不是陈莹儿是谁?!陈莹儿也是遭此变故,恐惧有加,来寻热物压惊。
“不要喊叫,否则他人定会认为你我私通!”
文图顾不得那么多,猛扑上前去捂住她柔唇,低声喝道。
此话果真奏效,而且说的极为在理,陈莹儿惊恐得娇躯颤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是大王国第一聪慧之人,又念在对方没有淫辱自己,此刻也不像有歹意,却像在垂涎眼前糕品,立即指指自己嘴,示意不会出音,又指指前面满满糕点,示意文图大可随便取用。
文图知道陈莹儿善良慧颖,自不会欺瞒自己,再者也是饥渴难忍,便松开手大吃起来。几块甜糕入肚,方才又了底气。
“我叫文图,你叫陈莹儿,陈王之长公主。”文图顾不得嘴中食物下咽,含糊不清说着,也算是自我介绍,以名相告示意没有恶意,同时也表明自己知道对方是谁,暗示即便有恶意也不敢。
“唔,刚刚那是如何缘由?”陈莹儿见眼前男子看上去倒还俊美,又见此刻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便有一丝松懈,顾不得愤怒,急忙询问原因,毕竟不可能有人这般模样出现在厅堂,无衣可着,怎入的闺房?
“对不住小姐,我不是你们王国内的人,”文图赤身裸体进入闺房,怎么扯谎也不会应付过去,索性如实诉知,否则定会影响小姐身思,“也不是神仙,不过只能以这种方法前来,这一切因由你不必知道,也与你无关,我文图绝非恶匪,所以拜托长主一定要保守秘密。”他明白,告诉小姐,她也绝不会说出,否则多事之人定会怀疑陈莹儿妄语,反倒怀疑于她。
陈莹儿一怔,将信将疑,再看文图头发如此短小,进食如此不雅,绝非国中之人,也非北土盗孽,便沉稳下来。
文图食足水饱,起身告辞,却不敢去瞧陈莹儿花容,因为实在无颜以对。不管怎么说,自己堂堂男儿,跑到人家闺女的被子里温存一阵,说起来着实无地自容。
“等等!”陈莹儿娇声留步,转身取过供堂之上仅有的银两,递与文图,“你要尽快远离京城,依父王的脾性,他绝不会轻饶与你,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会将你找出来,而以此南下均是父王势力,你便北上逃离吧,最好再也别回京师;那匹红驹是我的坐骑,一向与我亲昵,只要你轻呼,驹儿,莹儿令你快些,它便尽全力驰跑,无人能够追及。”
文图彻底被感动,暗道:老婆,你看看人家妮子,心思机智,以恩抱怨,一定要学此等善美聪慧!
他揣起银两,稍稍点头,转身刚要出门又停下,吃了人家东西,拿了人家银子,不关心关心人家岂能是礼尚往来,遂背对陈莹儿低声问道:“陈长主,你还爱慕大王吗?”
半晌没有回音,文图转头看去,又是狠骂自己,陈莹儿双眼含泪,伴着刚刚惊吓的憔悴,更是凄美惹怜,这叫做多事!那是南国王朝,掌控天下的大王,这是高王之女,万人爱戴的长主,关自己何事,即便心有牵挂,也是望洋兴叹,赶忙说道:“就当我二货,没问,别哭!”
这是哪里话语,如此唐突不明!陈莹儿突闻此言,竟破涕为笑。
“小姐!”门外丫环声音,听似向厨间走来。
陈莹儿迅速小跑到文图身前,试图挡住文图,那般香气再度袭来!可是她苗条的身子,哪能遮得住文图?
文图闭眼屏住呼吸,不敢再贪婪陈莹儿的气息,因为自己已经吃饱。
“钰儿,你去我房内取一件貂衣,我有些冷。”陈莹儿说道。
“是,小姐!”听似丫环又返回去。
陈莹儿回过头,示意文图尽快离开!
文图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深深向陈莹儿躬身施礼,悄悄溜出王府,眼前红图驹也是随着立起身来,“谢谢小姐馈赠!”文图驾马离开,去寻自己婆娘。
东方已经泛起一片白光,大地四处也渐渐亮了起来。纵眼望去,整个京城阁楼遍地,府院连连,长街之上三三两两已经出现路人,无数庭落前的吊灯尚未熄灭,昭示着清晨马上就要到来。
浩浩大世,路往何方?
文图茫然无助,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穿梭长廊将自己投放在京都,定是有他的用意,可自己浪的出奇,非要进入女子身边,到头来引得走脱无路。
天明当然出不得京城,恐怕此时四门均已寻着自己,那陈王一声喝令,自己一个小小平民焉能逃得出去?
无奈之下,文图将红图驹藏与山内,自己便寻一隐蔽处瞌睡起来,等待晚夜再出城北上,过了两个时辰,他又被山风吹醒。见已是午时,便偷偷溜到到临近的一个小集市,意欲购买些衣物御寒,可是他发现最需要的是顶斗笠,因为城墙四周,张贴告示全土擒拿杀人越货之徒,上面刻画着自己肖像!
虽然面貌画得不是很像,但很容易就被分辨出来,因为自己头发不足两寸,可这里的人均是长发扎束,发髻高盘。
“为何没有名讳?”
“此等宵小竟敢夜闯陈王府杀人盗物,定是江洋匪寇!”
“惊扰了陈长主,罪该万死……”
百姓议论纷纷,跃跃欲试。
不刻,文图头戴斗笠,从一家料店走出来,轻撩垂纱,透过人群缝隙再次望将过去,果然那硕大告示上没有自己名字,心中赞叹陈莹儿,目前在南朝王国,唯有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还有红图驹晓得。
忽然,一队兵勇横街而过,手中不断敲锣,停声之际,齐声叫喊:捕获匪徒,赏金三千!那阵势俨然像在捉拿朝廷钦犯,义正言辞。
我天!陈王竟动用兵捕,那赏金足够一家数口一辈子享用,这怎么一经穿梭至王土,自己身价如此昂贵!
文图不敢久留,悄悄溜回远山,继续躲在暗角处,啃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干粮,不断思忖着如何才能寻到自己的未来的妻子,也好一同完成南朝之使命,尽快返回去,一番番惊吓,又是如此忍受饥寒,反倒不如在会馆值岗!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听见有异响,便循声走过去。
大山中腰半跪着一位老汉,面容苍老,双目昏黄,手中束缚一只山雉,喜不自胜。那雏雉黑蓝相间,丹红面垂,长长灰尾不停摇曳,惊恐万千,眼睛不断转动着,几欲脱逃还是被老汉问问拿住,看来老汉定是早已垂涎此物,将它捕获,企盼晚间美味。
瞧着那山雉可怜的模样,文图不禁想起自己,幽幽道出一声:
“老人家,放了它吧!”
老汉被吓了一跳,立即抿紧脖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