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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文图竟拔出彩剑,横架在程贝贝肩头,一脸怒容言道:“管好你自己的嘴,万一走漏半点风声,我便杀了你!”
程贝贝万万没想到竟如此突变,看文图模样绝不是在威吓自己,而是一本正经,立即委屈起来,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接触,竟不如一个孩子,脸色气得煞白。刚想愤怒离开,可终究是舍不得,狠狠咬牙吞下怒水,悻悻道:
“我叫他文楠便是!”
文图回剑入鞘。
符柔听见这些,便寻到小公子身边,提起他的另一只小手嘱咐道:“楠儿,今后若是有人问你,便是南国文楠,爹爹叫文图,母亲已病逝,千万不要忘记。”
“我听符姑姑的。”小公子已然吓坏,可是只要符柔说话,定是铭记在心。
程贝贝见自己倍受委屈,又无人安慰,心中暗骂:这死阿武跑哪去了?一跺脚,向前跑去,意欲离开客栈。
“站住!”文图喝道。
程贝贝自然听话,哪怕是呵斥,一下子立在哪里,紧跟着迅速噘嘴,仔细聆听文图要说什么。
几人来到楼上客房,文图喊来阿武,在红桌上铺起地图,看着阿武与程贝贝意味深长道:“半年多来,大王严政治贼,民民连保,使得各地的匪盗无处藏身,纷纷来到黑野山一带,可谓是群蛇混杂,正邪难辨,阿武耳目众多,程姑娘自幼居住在这一带,可有什么耳闻?”
阿武闻听黑野山,顿时眉头紧锁,跟着不断摇头,瞥一眼程贝贝,小声劝慰道:“文大侠还是放弃此地吧。这一带地形险要,山高壁陡,处处是各路山寨、匪帮,官府曾经多次派兵清剿,结果均是惨败而归,官兵根本耗不起;目前,此处在紫叶城以北,恐怕就连大王都已经抛弃。”
说完,阿武余悸未消,紧张地看慕女节,忽见被女节瞪着,知道她定与文图商议过,连忙补充道:“至于寨庄分布,自是程姑娘比我清楚。”
程贝贝见文图手指之处,竟是自家一带,十分诧异,嘟着嘴言道:“文大哥不会垂涎程家庄之地吧?”
文图立即移开手指,在地图之上东西方向一划问道:“这里有多少人?”
程贝贝立即答道:“这一带东西向皆为山岗,中间有十数里宽敞地带与官道分割,散落着无数帮派,自是有良家也有恶徒,不过随着商家远离此地,善守之庄逐渐消失,多数为匪盗,愈是无路人,愈发四处杀戮抢盗,大王自有关闭紫叶城之意,故北城之内良民最受其祸患……”
“人数众多的正义帮派,还有哪个?”
“自是程家庄!”阿武迫不及待道出,却又见文图与慕女节不满地盯着自己,变得很是尴尬,因为大家都知道程家庄是正派之帮,否则程贝贝也不会立在这里,偷偷看一眼程贝贝,她果真有些喜笑颜开,便又喃喃跟道,“还有韩门寨,都是几百人的庄寨。”
程贝贝又忧郁起来,幽幽道:“韩债主与家父均已年高,相比山上万人贼首,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阿武,你有没有听说过黑牙子?”文图想起老翁的话。
“黑牙子?!”阿武惊愕起来,眼睛小了一圈,看似很害怕样子,嘱咐文图:“你可别碰他!”说完,便端起眼前酒杯狠狠吞一口,似乎提到这名字都要饮酒壮胆。
“说来听听。”文图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此人。
阿武干咳一声,偷偷看一眼慕女节和程贝贝,然后说道:“黑牙子本人,手中阔刀无人能敌,他率众在官道以西的山岭之内,所以……”
文图暗暗瞧着南北险山当中,那一条宽十五里的地带,心里开始盘算。
慕女节自然读出文图心思,那必是在这里“阻行”,可是,就凭这几人之力?
几日后黄昏,阿武气喘吁吁跑入,刚一踏进客栈楼门,便大声喊道:“文大侠,救命!”
“何事如此惊慌?!”文图大愣。
慕女节、符柔与小公子也是闻讯上前。
阿武一见客栈内尚有食客,便压低声音道:“快救程家庄,有大批人去赶往那里!”
文图一见,脸色正起,愤然道:“你不是言称官府早已放弃,我们去有何用处?”
阿武随即透出哭音,那里可是有程贝贝!可是见文图已经拉起符柔,瞬间又笑了。
“慕女节,小公子就交给你了!”文图嘱咐道。
第075章 程家之变(二更求推荐)
山高长而没阳,地俯身而生暗。仲秋之北域,月亏圆而高挂,树紧身而立守。
一匹红驹,载紫袍文图而悬剑,乘白衣符柔而提琴,身后阿武猛打黑驹,拼力追赶……
部族半个时辰便达程家庄之外,文图远远望去,已是狼藉一片:程家庄数人倒在两旁,已被杀死,其余人逐步退后,怂恿着受伤而奄奄一息的老庄主。
程贝贝手持黑色宝剑,立在最前,只是宝剑低低垂下,空有暴怒的眼睛瞪视着贼人,一副欲哭无泪模样,人也已经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看样子不敌贼人,连战连败。
“程姑娘,我西岭招收贤德,若是你率众归靠我领地,只是借你庄地一用,自会赏你副岭主之职,如若不肯,自会与你爹同等下场!”十几剑客步步紧逼程贝贝。
“宁死不肯!”她满脸是泪鄙视着眼前之人,竟将长剑横在自己颌下,“即便我死,也不会归降你等险恶之徒!”
可是,她太过脆弱,一把长刀飞出,手中宝剑被击飞,人也是瘫倒在地上。
“弟兄们,岭主有令,凡不归顺着,杀无赦!”
文图暗道,十几个人竟妄言血洗程家庄,如此说来,此地多是武林魁首,只是有善恶之分罢了。
“文图哥哥,好像是坏人在威逼程姐姐!”符柔提醒文图。
“符柔,今后你遇见的坏人会越来越多,我要你随我逐一清剿他们!”
“自然听文图哥哥的!”自打五岁开始,符柔无一次违抗文图命令,定是那“柔”字管用,因为自己的名字都是文图哥哥所起。
究竟是有隐隐感觉,自己与文图,有着说不清的依赖。
她来自另一世界,已经十七岁!
几个匪徒扬起武器,准备刺杀手无寸铁的程贝贝!身后阿武不敢大声,可见文图还在那里优哉游哉,心底竟责备一句,“嗯”一声提示。
一匹红驹忽然冲进,文图立在程贝贝眼前!
“文大哥?!”程贝贝竟在这时遇到文图,自是悲喜交集。
“哈哈哈!”马上之人狂笑,“哪来的小厮,竟敢与西岭做对?!”
文图不去理贼人,对陈贝贝说道:“去照顾庄主!”
可是随即传来程贝贝嚎啕哭声……
这哭声在愈发白亮的月光里显得格外悲戚。
程家庄的人见老庄主战死,纷纷冲涌上来,欲与贼寇同归于尽,被文图抬手制止。
“文图哥哥,难道是程姐姐的爹被……”
“便是我眼前贼人所害!”
符柔身体一正,闭上眼睛,脸色却变得愤怒起来。
“我杀了你这个……”贼首直扑文图,他太低估文图,即便再加上一百个他,也容不得放肆,后面的字没有说下去,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说下去,因为喉头已经断裂,血尚未喷溅,人已扑地!
“小子!”周围十几人群攻而上!看姿势要立即置文图于死地!
程贝贝后面哭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眼前一切,只是见到一道道彩光,似乎是哪位私塾老者,在空中写着字,环环绕绕,片刻便消失不见,然后一切又静止,十几个人纷纷栽倒,气息全无!
“阿武!”
“在,在……”
“带我去西岭!”
“两百余号人啊,你……好!”阿武见文图瞪大双眼,根本不敢再辩。
程贝贝猛然窜上一匹马,喝令:“程家庄的人听着,留得一百人守庄,其余人随我去西岭为庄主报仇!”说罢,御马跟随文图,任自己的眼泪流淌,她哪里晓得瞬间家父便已不在,自己刚刚领会经营生意,爹爹一辈子的心血却毁于一旦,不管西岭有多少人,有多凶恶,即便死在那里,她也绝不退缩。
南北之商有着极大的差利,北土物品单一却丰盈遍地,南朝物种齐全,琳琅满目,所以商贾冒着风险也要走这一遭。只是随着王朝安政严厉,匪徒群集于此,愈发的猖獗,导致这一带贼寇不断扰乱南北商营,彻底阻断南国北土人商往来,形成恶性循环。
“西岭是何来头!”
“穷凶极恶,理当千刀万剐!”阿武愤愤答道,事实确属如此,西岭之匪首无恶不作,文图也是偶有耳闻,可是阿武见程贝贝凄惨无比,如是答道。
众人片刻便达西岭。
“什么……”人字未出,那西岭守门已然倒下!
“阿武,你在此守候,若我一个时辰不出,立即带女节与公子去往北土!”他太过高估西岭群匪。
“是!”
阿武似是初次领命,又是北土王公,彩剑侠士,南国副掌城,自是荣幸。
“程贝贝,你也随阿武……”
“甘愿与文大哥上山,死而无憾!”面临家父图遭变故,她哪里会山下苟生?
红图驹载着彩剑侠士、北土公主,程家庄小姐随后御马飞奔上山。只是小东岭,一片山丘,几处坑洼,数处林野,竟藏有两百余人,这令文图心中震撼,吃什么,喝什么,尽是弱肉强食,以至于杀戮正经商家!
西岭山寇忽见有陌生人上山,忽然围上来。
三尺之内绝无生还!文图咬牙切齿,因为这一带,必定更换天日。
贼寇自是不允,竟放箭射来,文图丝毫不惧,因为身后有符柔,一代琴师符柔!
只是轻轻拨弄细弦,一片片水律之音洒洒而出,所到之处,众人感觉心内受制,浑身绵软,竟似那飞去之箭,一片片折倒下去,动弹不得。
“何人竟敢擅闯西山岭,命还要不要?!”一声狂吼,岭主提着长斧冲出岭帐!几名匪首也是跟随冲出。
文图冷冷瞧去,五尺不足,脚宽臂长,定是力气出奇。
“程家庄程贝贝,前来为父报仇,杀你这等……”刚说到这里,程贝贝不敢再说,偷偷窥视一眼文图,打马退向后面。几个贼寇,竟杀害程家庄主,山上这岭主,怎么可能谈得荡平之语!
“杀你这等凶恶贼首!”文图向来善良,嫉恶如仇,见姑娘不敢说,自己便接上说道。
“呼哈哈,”岭主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摆摆手中长斧,不屑一顾道,“就你们几个娃娃?哈哈,来人,将他们碎尸万段,杀男子者立为副岭主!”
几名小首领听闻此话,呼啦冲上来。
文图在南国京都,尚将重犯能绑则绑,可是眼前群贼相对于朝廷重犯,个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彩剑已出!
岭主正在那里等待喜讯,可是纳闷手下为什么突然停住,眯眼细看,又为什么突然倒下去?半晌,才知那些人已被剑杀!
“大胆!”一声怒吼,长斧劈头而来。
又是一道彩光袭来,长斧瞬间回扬!
岭主惊愕地看向来人,哪有如此神力,接着变招,横扫红图驹,可是忽觉手中巨斧轻若薄棉,细看之下勃然大怒,跟随自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