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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个小时前。”工作人员边说边查了查资料:“是有一个叫唐千竹的乘客乘坐了上一班飞机。”
所以她跟他,现在已经不在一座城市了。
他就这么走了。
小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无望的蹲下身子,缩在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旁边抱紧自己。
周洋俯视着看上去小小的一团的她,忽然就好想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或许这个想法并非忽然,而是由来已久,潜藏在心底最永久的秘密。
而现实里他却只能扶起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弱不禁风的她,连给予一个肩膀都没有资格。
沉默了很久,久到周洋认为她都可以在这里坐成一座雕像。小暖却是又站起了身,提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小暖,你要干什么?”
“我去买火车票,既然飞机迟迟不能正常起飞,火车总可以吧。”
闻言周洋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小暖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高中有一次闲聊中还听她提及过,她的胆子很小,从来不敢一个人坐长途车,所以每次放长假她都只能乖乖呆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
据他所知,唯一一次出远门也就是大一暑假了,当然这是在有人陪同的前提下。
而现在她为了唐千竹,竟要一个人去坐长途车,在陌生的环境里忍受十几个小时。
他担心的看向小暖,不敢置信的确认了一遍:“小暖,你想好了?火车可比飞机慢多了。不如你再等等吧,说不定过几个小时就好了。到时候如果你坐在了火车上,你会后悔的。”
“我现在必须走,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小暖坚定地语气与其说是让周洋妥协,倒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直到火车顺利启动,小暖还有些恍恍惚惚,她竟然突破了自我。呵,不知道这是否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路上小暖给千竹打了很多个电话,他都一直处在关机状态。直到手机没电,小暖也没能听到他的声音。
到达站点已经是次日中午,果然是如机场里的工作人员所说,天气极其恶劣。狂风大作,伴随着一阵阵的暴雨,马路上积了十多公分的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挽着裤脚走。
小暖下了火车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充电宝,开了手机仍是没有一个未接电话,连短信都没有。她极力忽略心中巨大的失落,再次给千竹拨了电话,这次倒是通了,可是没人接。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小暖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砸下来,混着雨水整张脸都变的面目全非。
她真的好想冲着天空大吼:你明明看到我的来电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回!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有多需要你!
但是她知道这样做没有用,反而会被路人当作笑柄。
小暖擦干手机屏幕上的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千竹发了过去:我在晚曦阁等你,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事到如今,连神经大条的小暖也能猜想到,千竹的爆发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亲密动作。
的士不好拦,雨伞也多次被大风吹翻。小暖干脆弃了雨伞,在暴雨下边跑边打车,到达晚曦阁时已经是全身湿透,被风一吹便浑身瑟瑟发抖。
这么罕见的天气,热闹的晚曦阁也是不同于以往的清净,所以站在长廊下亲吻的两个人就显得格外瞩目。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真是靓丽的一道风景。小暖的脚步定在原地细细的观赏着他们,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疼的她不受控制的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手边提着的袋子早就无力的掉在了地上,里面装的衬衣混合着泥土和雨水,已经脏的惨不忍睹。小暖知道,那就像是惨不忍睹的自己。
千竹的余光瞄到了来人,慢慢挺直了背,手指顺势擦掉了唇上的湿润,这个动作更是刺激的小暖一阵瑟缩发抖。
“这就是解释,任小暖,我相信你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千竹冷漠的声音一响起,之前背对着她的宁婉卿就快速回过了身。起初还是满脸诧异带着懵懂,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带着倾国倾城的笑容优雅吐词:“真是不好意思,在这上演了一场真人秀。但是小暖你也知道,感觉来了无法自抑,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轰。。。。。。”随着她的声音,天空也响起了一道惊人的雷声,小暖身边的柱子开始摇摇欲坠。
她所处的位置正是一个极其奥妙的拐角,整个构造几乎悬空而立,只有一根细细的柱子链接着长廊顶部,中间还横穿而立着一根竹子。
小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唐千竹的身上,看着他目空一切的任由宁婉卿言含讽刺,小暖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被倒塌的石块砸到的时候,小暖心中想:老天爷真是了解她,她还真不愧是女娲亲生的。
可是女娲娘娘,你怎么给我捏造了一个这样伤人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大病初愈
梦境开始变的摇摆不定,整个脑海里的环境逐渐荒芜,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压迫着小暖所有的感官,让她喘不过气来,觉得每呼吸一下就沉重的发痛。她重播了和千竹相识以来的所有过程,任何一个片段都不曾错漏。小暖扪心自问,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引来他的弃之如敝履。
爱她没有假,离开也没有犹豫,她就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似乎又回到了现实中,感觉到唇上蔓延着清凉的湿润,任妈妈的声音就在耳边盘旋:“小暖,你以前老是买了唇油忘记用,我老说你不会打扮自己。可你一直不知悔改,你看看你现在,嘴唇都干裂的起皮了,多难看。”
落在唇上的水珠忽然随着说话人哽咽的声音,轻颤一下歪到了下巴上。任妈妈再度说话时喉头便觉得发紧,连不清不楚的小暖听着都揪心:“小暖,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你给妈妈说个时间,不要让妈妈这样毫无止境的等待下去了好吗?我知道你难受,你不愿面对,妈妈都理解,可是。。。。。。”
声音戛然而止,小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像是掉进了水里,空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是任爸爸焦急地呼救:“医生,医生,我老婆晕倒了。”
然后又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而来,小暖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紧,头疼欲裂。
她用力握紧拳头想要缓解疼痛,却又全身发软,无奈无助毫无希望,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眼角。小暖好想伸出手把它擦干擦净,妈妈看到会更加心疼的,可终究是力不从心。
身边的仪器开始不停地作响,有走廊上查询的护士冲进来,慌乱地大叫:“医生,病人再度陷入危险期,需要赶紧准备手术!医生,主治医生在哪里?”
护士你是实习的吧?小暖好想睁开眼臭骂她一顿:你叫的又不是我,冲着我的耳朵吼,耳膜震破了你们医院包赔偿么?
可是她没有力气,只觉得周围太嘈杂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伴随着不明所以的人的说话声,小暖整个头都要炸了。老天似乎是又听到了她的乞求,很快她就感知不到任何事情,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重新有了知觉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后,小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手掌有点粗糙,是个男生,但她知道不会是千竹。
他的手永远都是温暖的,握起来骨头硌人的慌但却不觉得冷,而这双手是肉肉的柔软。
果然声音响起,是秦守的嗓音:“小暖,你都昏迷了六天了。这六天虽说是不吃不喝的,可倒是长胖了不少哇。”
到底会不会说人话啊,叫你禽兽你就真顺着杆子往上爬是吧。我如果现在有力气,一定要狠狠敲你的脑袋。
“小暖,快醒醒吧。是千竹对不起你,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报复别人。你要是觉得心痛,觉得不值,就去找千竹报仇。这样躺在这里,跟着难受的是你爸妈,你恨的人却是在逍遥快活呢。”
谁说我恨他,我分明是爱他,爱到不能面对。
握着她的手的爪子紧了紧力道,停顿了很久,再出声时声音明显变的沙哑:“你想要睡到什么时候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孤单的,都没人陪我。”
小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入眼便是秦守赤红的双眼。小暖想笑他,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怎么这么没出息。可是刚牵动了嘴角,浑身上下的疼痛感都强烈袭来。于是她只能暂且顾不上气势,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你别哭了,人家小护士看着好心疼的。”
病房里很安静,秦守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幻觉,待擦干眼眶里的水分,看清面前那个脸色苍白憔悴但却实实在在睁着眼睛的人,一瞬间只觉得,感动不了天,感动不了地,但终究还是感动了你。
“小暖。。。。。。”声音更加哽咽了,只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小暖脖颈不方便动,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我妈妈呢?”
“阿姨之前照顾你太累了,被医生强制命令回去休息了。叔叔在家陪着她,我就暂代你爸妈的工作了。”交代了原委看小暖还想要张嘴,秦守又赶紧接话:“医生看过说阿姨身体没有大碍,现在你醒过来,阿姨知道了肯定立马神气活现,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刚醒来,嗓子涩涩的,唇上也是干的裂了皮。秦守看到小暖的眼神看向了水杯,瞬间会意,拿过棉签蘸了水,小心翼翼的喂她。
说实话小暖并不习惯这样的伺候,她从小到大也算独立,对爸妈的照顾自然是习以为常,可对于别人,就有些排斥。要说唯一不排斥的,也就是千竹了吧。帮她拿外套拿书包什么的,小暖简直是乐在其中。
又想到了他,画面里同时呈现的就有他跟宁婉卿的那个吻。
千竹的唇上有个很明显的唇珠,俗话说嘴上有唇珠,吵架不会输。小暖不只一次的在斗嘴时拿这个噎过他:不就是老天爷眷顾你给了你一张会说话的嘴,你嘚瑟什么呀!你先天优势只能跟我后天培养的打个平手你丢人不丢人啊。
那天他擦嘴时,小暖想,这个唇珠连她都不知道吻上去到底是种什么感觉,现在却被人捷足先登。
“兽兽,千。。。。。。千他还好吗?我那天看到他想要救我。”尽管心中再凄凉,但小暖还是要败给他。
秦守的手一顿,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周身的气氛也瞬间变的冷漠了许多,过了好久才事不关己的回话:“不管他怎么样那都是自作孽,更何况他毫发无伤好得很。小暖,你到现在还关心他,即便他是我哥我都替你不服气。”
“那送我来医院的。。。。。。”
“是我。”秦守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小暖的问话:“我那天本来是去找千竹的,却碰上了这件事。不要对他再抱希望了,连我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决意铁石心肠。归根究底这件事还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让他送我去学校,这样你们就不会认识,更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你明知道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缘分天注定,路走成什么样全凭当事人的本事,你别自责了。”小暖初次醒来,很快就觉得累了,不想再多说:“我困了,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已经没事了。”
秦守替她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等叔叔过来。”
这次能够醒来,就等于完全渡过了全部危险期,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小暖便要回家去休养。
出院那天秦守开了车过来帮忙,小暖清醒了就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床下塞了很多亲戚过来看望时送的牛奶以及各种各样的补品,秦守正蹲在床边使劲掏,小暖看向他:“兽兽,怎么小燕子没来看我啊,打电话也不通。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跪着求我,如果升天了要在天保佑她永远保持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