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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问自己,还能像过往那一样么,他想了很久、很久,腿脚甚至有些发麻,到最后,摇了摇头。
男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男人推开门的时候,门外空无一人,他上了楼,推开了卧室门,却发觉男孩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男人掀开了被子,躺在了床上,他与男孩有一些距离,他闭上眼,过了十分钟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
他睁开眼,向男孩的方向挪了一点,男孩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抓了一把身下的床单,他伸出手,一把把男孩捞进了怀里,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男孩纵使在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男孩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盯着男孩平静的脸,凑了过去,接吻、做/爱。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男人压在男孩的身上,在他的耳畔问:“恨我吗?”
男孩轻轻地呼吸着,他的睫毛上沾染了少许雾似的水,他说:“恨你。”
“我爱你,”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冷硬的、固执的、不近人情的,他说,“你不要恨我。”
“你毁了我妈妈么?”男孩很自然地问。
“对。”
“你强/奸了我爸爸么?”男孩笑着问。
“没有。”
“你算是我的继父,我们好像是乱/伦,你从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么?”男孩诡异地平静,只是一直看着冷漠的男人。
“是你非要待在我身边的。”
男孩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湿漉漉的划过脸颊,滚落到了头下的枕头里。
他沙哑着嗓子,咧开了嘴角,笑着说:“而你叫我不去恨你。”
男人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男孩的眼泪,并不温柔体贴,他说:“你恨我,又要怎么样呢,你要杀了我么?”
68。
男孩没有说话,他一贯不是什么杀伐果决的人。他的成长与他的坚强,都源自男人的爱,剥离开这些,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
如何能不恨呢?
男人变更了他一生的轨迹,间接叫他失去了恋人和亲人,却又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男人用爱意包裹住了他的生活,却也帮他做出了所有的选择,而如今,男人选择将所有的真实袒露给他看,还要叫他,不要恨他。
这段感情充满了强制与欺诈,现在还要被泼上乱伦的颜料、蒙上替身的阴影,男孩看着男人,仿佛在看一块无比诱人又隐含毒药的蛋糕。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我杀不了你,”男孩漠然地回答,“我很想离开你。”
男人想起许久以前,他同男孩一起躺在浴缸里,男孩越了界,他就把男孩的头摁在水里,反复折磨,叫他乖乖听话。
他的手背上沾染着男孩的泪,冰凉的。
他当然能叫男孩乖乖听话,他有许多手段能叫男孩留下来,男孩一贯心软,养一养,总能再养熟的。
他犹豫不决,下不去手,男孩的眼窝里却又涌出了泪来,悄然无息地滑过了脸颊,他没有发出丁点的声响,只是在沉默地告诉男人——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快活,甚至难过极了。
男人没有再去擦拭男孩的眼泪,他从男孩的身上爬了起来,披上了墨蓝色的睡袍。
他背对着男孩,颤抖着手想系上了系带,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结,却打了足足三次,每一次,手都抖得更加厉害。
但话语却是冷漠的,他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明天我就送你离开。”
男孩浑身上下都疼,他分不清这疼是源自身体还是源自心理,只是止不住滚出的眼泪。
男人背对着他,答应了他的心愿,他却并不快活。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听到门开启又关合和男人离开的脚步声,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止住了眼角的泪。
他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跄地向门口走,推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没有男人,也不可能有男人。
69。
男人本该在门口再呆上一会儿的,就算不站在门口,也要站在男孩推开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他有五成的把握,觉得男孩会心软,会推开门,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男孩推开门,他就故作冷漠地观察他,如果男孩有一分的犹豫和退让,他就选择抱住他。
男人十分清醒地知道,他是舍不得男孩的,他一点也不想男孩离开他。
但他站了一会儿,佣人却凑过来,告知了他一个消息。他犹豫了几十秒钟,还是选择了先行离开。
所以男孩看不到了男人,他以为男人上楼睡着了,他盯着楼梯看了一会儿,又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快乐,大脑空空,什么都吝啬思考,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躺了很久,或许是睡着了,也可能没睡着,阳光透过未拉窗帘的窗户洒在了他的身上。
早晨了。
该走了。
男孩像个发锈的机器一样,从床上缓慢地爬起来,他进了洗手间,用温热的水洗了一把脸,抬头再看,镜子中是一张惨白的脸。
男人忙了一夜,清晨回来的时候,左手拎着个布袋子,右手拎着男孩学校门口的早点——有一屉十个的小笼包,有用塑料包装好的小米粥,资料里说,男孩读书的时候,最喜欢这家的早点。
他做得有些刻意,刻意到有些愚蠢,但他想,如果男孩感到高兴,那就值得了。
男人迈进餐厅的时候,男孩刚刚放下刀叉,他的脸色比照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因而见男人进门,也不会仓皇失措。
男孩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了男人的手,他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也发现了另一边的早餐袋子,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男人把早餐袋放在了桌子上,说:“没想到,你已经吃过早饭了。”
“可以当午饭吃。”男孩平静地说。
男人看了一眼男孩,他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是想带走吃,还是不走了留下吃。
男孩却又问:“那个布袋子里,是什么?”
男人把布袋子放在了男孩的面前,冷淡地说:“你的东西。”
男孩拉开了袋子的拉锁,看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的正前方有一个极小的头像——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十分陌生,但男孩知道,这就是他母亲。
他明知故问:“这是她的骨灰?”
“我没有将她挫骨扬灰,她是自己生了病,病死在了疗养院里,我一直将她同她的情夫合葬在一起,只是前段时间,她的骨灰不见了,”男人站在男孩的面前,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连解释也说得古板冷漠,“她的情夫也不是你的父亲,她也没有养过你,你生下来没多久,她就把你扔在福利院了。”
“那,我的父亲呢?”男孩奇异地相信男人的话,男人几乎从不骗他,不管他的话会叫他开心,还是叫他痛苦。
“生了病,你没出生就故去了,那个女……你的母亲,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办法把你养大。”
“嗯。”
男人等了一会儿,也只等到了这一个“嗯”字。他细细地看着男孩的表情,却因心思不宁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男孩摸了一会儿骨灰盒,他重新将拉链拉好,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找回她的骨灰,你昨天晚上出门,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
男孩问得很随意,男人也“嗯”了一声。
“季阳。”男孩的手搭在拉链的上方,唤男人的名字。
男人拉开了手边的座椅,坐了下来,他连夜去取回了这样东西,途中还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他的精神还好,因为男孩的态度,并非全然的冷漠。
男人确信,即使男孩今天选择离开,他还是很容易把他哄回来,他的男孩,总是心软的。
“季阳。”男孩又叫了男人一声。
“我在。”男人轻声地答。
男孩闭上了眼,他试图幻想出母亲的模样,脑中最先浮现的是他的养母,之后却是男人的脸。
男孩将这个布袋子向男人的方向推了推,说:“你帮我,把这份骨灰,重新放回去吧。”
“好。”男人答应得很快。
“你哄哄我吧。”男孩突兀地说。
“什么?”男人有些错愕。
男孩依旧闭着双眼,脸色淡淡,他说:“总归不是我的错,你哄哄我吧。”
男人在男孩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什么,又有些不可置信。他迫不及待地想哄哄男孩,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几句哄人的话。
万千语言汇到嘴边,竟堵塞不前,他甚至急出了一丝细汗,连手指都微微打着颤。
他十分焦急,却因此丧失了语言的能力,直到他看见男孩攥着桌布的同样发颤的手,意识到对方同自己一样,忐忑不安,等待着对方的宣判。
男人向前伸出了手,稳稳地抓住了男孩的。
男孩的眼皮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却避不开男人敏锐的眼神。
男人在这一瞬间稳住了,话语中甚至带了一丝笃定,他说:“我爱你,我想你留下来。”
“……这算什么哄人的话。”男孩轻轻地说,带着十分的无可奈何。但他整个人已经软了下去,他不需要什么哄人的话,他只需要一个理由,告诉自己,他可以留下来了。
他也舍不得男人,离开了他,仿佛去了半条命似的。
所有的道德、伦理、原则、尊严,甚至于恨,被爱冲刷得支离破碎。
男孩唾弃着这样软弱的自己,终究无法抵抗住骨子里的渴望。
他爱男人,比他想象中,深得太多。
70。
“我爱你。”男人又说了一遍,他攥紧了男孩的手,男孩的手指也向里弯了弯,回应了他。
四目相对,心头发颤,鼻尖仿佛能嗅到甜蜜的芳香。
男人站了起来,男孩也站了起来,他们握着手走过长长的楼梯,倒进柔软的床褥里,懒洋洋地。
男孩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说:“我昨晚一夜没睡。”
男人回他:“我也是。”
“你还没脱衣服。”男孩轻声提醒,他身上只穿着家居服,脱倒是不费事的。
“你帮我脱。”男人说得平静,一点多余的味道都没有似的。
男孩依旧握着男人的手,只侧过身,单手解男人上衣的纽扣,他的手指不太灵活,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解开第一扣子。
男人看了男孩一眼,男孩顿了顿,手上用了力气,向下一扯,扣子崩裂掉落,露出苍白的上身。
男人握着男孩的手,将它带到自己硬‘挺的那处,再直白不过。
男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翻身压在了男人的身上,相握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压在了耳侧,男孩俯下‘身,亲吻男人的鼻梁,小心翼翼又满含欲`望。
男人却抬起了头,擒住了男孩的唇瓣,舌头擦过男孩的齿尖,暧昧瞬间点燃。他们急切地吻着彼此,缠绵交织在一起,无须节制,放纵不堪。
等到一切终止,男孩躺进了男人的臂弯里,昏昏欲睡,却伸手横过男人的腰腹。
男人亦是汗涔涔的,男孩枕在他的手臂上,却叫他满足又愉悦,他亲了亲男孩湿漉漉的头发,不太敢亲吻他的脸颊——他怕吵醒他的男孩。
不知道是怎么进入的睡眠,睡醒时天色已经变暗。男孩醒来没过多久,男人也睡醒了,于是一起起床,趿着拖鞋下楼。
佣人做饭需要时间,这两个荒淫无度的人却都饥肠辘辘,又不耐烦吃些现成的面包点心。
男人和男孩一起进了厨房,男人拆开了方便面的包装袋,男孩已经加了水,开了火。于是默契地烧水、放调料、下面,男孩单手敲碎了两个鸡蛋,刚加了进去,就被男人搅拌的勺子弄碎了。
白色的泡沫浮了起来,男人啧了一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