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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夜宫昊这才想起一同落水的林夕若,抬眼望去,却只有一片绿叶从空中晃晃悠悠的飘过。
“皇上——”钱如本来就没有怀孕,之前都是靠着夜羽仙的法术才没有被人发觉,如今落了水也不过是呛着,如今见他要走,急忙拽住夜宫昊装作无力道:“臣妾,臣妾腹痛……”
“传军医!”夜宫昊虽然不喜欢钱如,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不关心,闻言便遂了钱如的意,将她抱进了里屋。
再说离去的林夕若也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只是顺着脚下延伸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已是夏季,带着热浪的风吹在湿淋淋身上算不上很冷,只是心里却冰冰凉凉,很是难受。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林夕若慢慢蹲下身子,双手错杂的搂住双肩,身体有些微微发颤,他和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外人都道,凤翔龙腾,是天赐的姻缘,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小若——”她轻轻的唤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在,争斗落水的时候你都在,你是不是就想让我死了心,不要管?”
林夕若自顾自的说着话,幸好这儿僻静,并没有外人,否则一定会被别人当作疯子。
“给我换一套衣服,我想散散心。”她话音刚落,如她预料一般,已经是一身小丫鬟的装扮。
因为有着手牌,而且边关的总兵府一般都是宽出严进,所以林夕若很轻松的就出了府。
来到集市上,她原以为热闹的集市会让她心情好一些,可谁知道物是人非,一场硝烟弥漫,早就变了样子。
市场上的摊子寥寥无几,连平时安闲自在的居民也不见了踪影,只剩几个匆匆来往的行人,一脸肃穆。
林夕若茫然的四处观望,往街角的那几个乞丐走去。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一个满身灰垢的蓬发女人伸出她如同枯木般的手指乞讨着,她怀中还有个貌似四五岁的小男孩,转着浑浊的小眼睛怯怯的打量着林夕若。
她还没来得及回声,女人边上的几个乞丐便挤上来,摇着手中的碗祈求着施舍,顿时嘈杂声一片。
“这个给你……”林夕若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将荷包里所有的碎银都倒了出来。
男孩的目光在林夕若身上之间流转,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竟忘了……”林夕若好笑地摇摇头,她转身去包子铺买了几个,递给了男孩。
男孩怯怯地打量着他,许久才试探地伸出手,抓过包子犹如饿虎般吞咽起来。
男孩的母亲拍拍他的背,似是给他顺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林夕若道:“这位姑娘,失礼了……”
“没事。”林夕若摇摇头,不忍心再去看那瘦骨嶙峋的男孩,低声道:“要不你们去买些食物吃吧!”
女人一边搂紧了怀中的小男孩轻声哄着,一边抬起头感恩地望着她:“多谢姑娘的好意,你是个好人,只是如今有钱又能怎么样呢?”
女人看上去虽然灰头灰面的,但是听她温婉的口气也能猜得出曾是一位大家闺秀:“如今战争爆发,百姓哪还有心思去卖东西,都忙着逃命,我那短命的丈夫投了军,早已无了音讯,怕是已经死了。”
她越说越悲痛,而旁边多少有着相似经历的乞丐闻言也都是暗自垂泪,没了之前的吵吵嚷嚷。
“难道政府不管吗?”林夕若不说此言还罢,此话一说更是激起千层浪!
“哼,我看皇上就知道宠幸那个妖后,连国事都不顾!”旁边的一个乞丐恨声道:“若不是那个妖后,这战争如何能爆发?说到底,这皇上只顾美人在怀,哪里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
“其实没有那个皇后,这场战争还是……还是会爆发的……”林夕若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发现在这些流离失散的百姓面前,什么话都显得苍白。
“姑娘,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千金,如何能了解我们的痛楚?”女人摇摇头道:“你可是听闻十日战约,琉璃和水玉之前多番较量,琉璃竟已损失了十万!”
女人瞧出林夕若的震惊来,叹口气下了逐客令:“姑娘还是走吧,快些和家人逃离这个地方,等到水玉大军占领这个地方,姑娘你如此貌美,恐怕是逃不过被糟蹋的命运啊!”
“我……”林夕若张了张口,想了想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快速往总兵府走去,心里只被一个念头萦绕,她要救这些人!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千寻见林夕若进来,弯膝行了礼,欣喜地说道:“娘娘去哪儿了?怎么换了这身衣服,皇上派人叫您叫了好几次呢!”
“我现在没空理他!”林夕若抬头看了一眼千寻道:“碧云和碧容呢?”
“碧云和碧容敷了药正在休息,娘娘若是有事,奴婢将她们叫来便是。”
“没事。”林夕若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饭菜或者馒头。”
“娘娘饿了吗?”千寻不知道林夕若要做什么,自动地曲解了她的意思,蹙了眉道:“娘娘若是饿了,奴婢叫人做新的便是。”
“我不饿,你拿着我的手牌,把这些东西送到街角那群乞丐手上。”林夕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说道:“其中一个蓬发女子,她怀里还有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男孩,多给他们些馒头。”
“奴婢遵命。”千寻虽然奇怪,但看林夕若一脸严肃,又不像是在说笑,于是答应道:“娘娘还是快些去吧,如贵妃肯定在皇上面前说了您不少坏话,您得小心些才是。”
“我知道,反正都习惯了,不过一个昏君和媚妃而已……”林夕若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有发现身后夜宫昊的到来,可惜千寻拼命使的眼色她也没读懂,只道:“诶?千寻你眼睛怎么了?”
最后无奈之下,千寻只得跪下行了礼:“奴婢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林夕若看了看跪下行礼的千寻,身形僵住,对上的是那双充满怒气的眸子。
“皇上,如儿受委屈不要紧,可是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如此辱骂皇上?这传出去……”夜宫昊没说话,倒是他怀中的钱如委屈道。
“本宫和皇上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林夕若本来心里就不爽,这个时候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毫不畏惧的望着夜宫昊道:“不知皇上光临此地有何贵干?”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宫昊赶到这儿本是关切,可看她这副满脸不爽的样子,顿时关怀的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难道没有人告诉皇上吗?亦或者你自己不会问你怀里的贵妃啊?”林夕若真是没空再和他犟劲,外面百姓流离失所,真是不知道他这个皇上是怎么当的,有空来质问她,还不如分点精力想想怎么打赢好!
“朕在问你!”夜宫昊眸中已经冒出了火,道:“如儿自觉不妥,好心好意来和你赔礼,你却如此不知悔改!”
“臣妾就是没有家教,怎地?”林夕若瞥了钱如一眼,道:“看你不爽,把你推下去,你有意见?”
第七十五章:血洗山庄
“妾妃不敢。”钱如害怕的往夜宫昊怀里窜了窜,样子格外令人怜惜。
“够了!”夜宫昊深深地看了林夕若一眼,吩咐道:“把如贵妃送回去休息。”
“如儿谢皇上关怀。”钱如许是经过先前一事不再像以前那么不知分寸,这一回竟不闹不响地退了下去,而随着她的离开,屋子更是安静了起来。
“你出去过了。”夜宫昊看着林夕若一身丫鬟的服装,没有用问句,直接用的肯定。
“是,该看到的都看完了。”林夕若之前想了很久,她这话说得很平静,也很苍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的确可以帮你。”
“可是我要一个承诺,你要放我离开,承诺林氏的安全。”
夜宫昊沉默良久,就在林夕若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好,但是什么都可以,唯独你不能走。”
“江山美人,如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林夕若似乎在这个年纪里耗尽了本该这个花季里拥有的所有热情,她看着那人眉眼,一字一顿:“你舍不掉江山,如果你想要一个皇后,世上所有的女子都能如了你的意,可是她们爱的永远都不会是你,若是你想将我与那些女子一般,又有什么意思?”
“好。”夜宫昊看她许久,终是应承下来。
“这个就是九门阵的秘密了。”林夕若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将手中的锦布递了过去。
“你,你怎么得到?”夜宫昊狂喜之余仍是半信半疑地望着她,她彻底凉了心道:“信不信由你,我只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林夕若慢慢步出屋子,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屋子本就是自己的住处,又折回来补充道:“记得封锁拢云关朱雀大街的一座灵犀山庄,也许那里是花叶熙传递消息的地方……”
“果真?”夜宫昊欣喜过度,竟也没有发现她眼角的憔悴:“拢云关地势险要,被水玉所夺,原来,原来是这个道理。”
“我说的是也许……他们是无辜的,我求你,不要赶尽杀绝。”林夕若忽然灵犀一动,仰头望他:“为什么那天那个士兵会说花叶熙身边有一个像我样貌的人,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夜宫昊反问,说的十分轻巧,“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罢了。”
“你卑鄙!”
“兵不厌诈。”夜宫昊一字一顿的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强忍想要抓住她的念头,继续道:“身为三军统帅,岂可为儿女情长所牵绊?他输,就是因为他放不下。”
“先皇说得没错,你比他还要狠,更适合当帝王。”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颤,神色平静,却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这万里江山有什么好?夜宫昊,我祝你君临天下那日,永世孤寂!”
“你后悔了?”
“我不过是不想看到尸横遍野。”林夕若说完这一席话,已经是心灰意冷:“权当是我求你,不要,不要再多伤一个人了。”
“这一场你胜了便胜了,水玉俯首称臣,你又何必再犯杀业?”她忽然低了声音,毕竟是她此生负卿,为了她,花叶熙已经付出太多,而如今她却还要索取许多,包括江山。
其实九门阵的秘密在于流火阵,而流火阵的关键是火璃,火璃是水玉曾经的一位皇后制作出来,因为火璃的制作需要大量古兽的鲜血,那位皇后不忍,却又不想让这项技术失传于世,便封在了凤玺之中。而花叶熙又将凤玺藏在那个锦盒的暗格里赠送于她,而凤玺的意义,林夕若兀自苦笑,她爱上一个绝情的帝王,为了他她抛弃所有骄傲,而另一个人亦是为了她负了黎明百姓。
“你还是为了他!”夜宫昊闻言红了眼愤怒道:“朕若是要杀他,你又能如何?”
“这场战争终是因我而起,他为我负了天下苍生,我自会陪他一起。”林夕若笑得很是妖媚,带着一种凄美的决意:“皇上大可以不必在乎臣妾这条命。”
※※※
“橙姑娘,橙姑娘,大事不好了——”外面的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道。
“慢点说。”橙笑颖铺开手中的信纸,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道:“这么慌张,难道是天塌下来了吗?”
“是,嗯,不是。”来人结结巴巴,话都没说全:“有大批琉璃军队包围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橙笑颖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接着却不慌不忙地将信纸绑在了那信鸽的腿上,等做完了这一切,才抬起头又道:“走吧!”
“军爷,我们山庄犯了什么事了?”等到橙笑颖随了侍从赶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在忙活着贴封条。
“犯事?你们可犯了大事了!”一个为首的将领冷嘲热讽道:“一个女人家不去相夫教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