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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散人修复师能上三段以上的都非常少,更别提像单一鸣这样的七段了。
屈屈一个散人,也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单一鸣表情冷淡地道:“我不会跟人说的。”他转身拂袖,冷冷地道,“马王堆汉墓开挖是由我来负责,跟你没关系。我凭什么要把我的计划告诉你?”
苏进对他这种想法很是不可思议,道:“马王堆汉墓是个大型工程,本来就应该由考古学家和修复师通力合作完成!”
单一鸣转头睨视他:“那你又是什么人?修复师?有段位吗?几段?”
他懒得理会苏进了,转身就要往外走。舒倩看看他,又看看苏进,眉头紧皱。
苏进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最大的软肋。单一鸣说得也没错,他是高段的资深修复师,自己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没经验的小子而已,他的确没必要听他的。
更别提虽然文安组跟世家处于对立位置,单一鸣终究还是世家出身,瞧不起野路子也是正常的。
苏进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道:“刚才那个老人在半路把我带走,带到了后面的一个山坳里,据这里很近。”
单一鸣睡觉前就隐约听说苏进他们来了,又出了点事情。这时苏进说出事情经过,他也有点好奇,停下了脚步。
苏进道:“山坳里有四个盗墓贼,都被绑起来了。其中一个就是当初把文物带到清月宴的货主,名叫吴天魁。他们四个人都是那老人抓过来的。山坳里还有一个盗洞,那老者带着我进去看了一下,它通向墓室的一个椁室,椁板很厚,是被盗墓贼用炸药炸开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背包,道:“我从里面收拾出了一些残破的文物,可以作为证明。最关键的是,正面的一块椁板上出现了深狭的裂痕,它是最近出现的,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延伸。据我判断,它应该是在炸药留下的余波。如果我们不及时处理,照常开挖的话,很可能挖到一半,整个椁室就会全部倒塌!”
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了先前拍下的照片。
“真的吗?”舒倩惊呼一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皱眉道,“有点模糊啊……”
她转过去把手机递给单一鸣,道,“单老师,您看看呢?”
单一鸣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舒倩又在问苏进,“你怎么知道这裂纹是最近出现的呢?”
苏进道:“新痕和旧痕,看上去还是很明显的。裂纹的延伸方向和深度,也很能说明问题。”
单一鸣突然一声冷笑,打量了苏进一下,问道:“这都是你看出来的?”
苏进点头。
单一鸣道:“我就说你说错了,这明明就是旧痕,以前就有了的!”
苏进一怔,道:“单老师,盗洞里光线不好,照片的确不太清楚。您不如实地看看,再做判断?”
苏进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亲眼看看还是比较保险。舒倩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单一鸣,单一鸣不满地看她一眼:“你不信我说的吗?”
“当然不是!”舒倩道,“不过这种大事,还是实地看一下比较保险?”
单一鸣勉强点头:“去看看也不是不行……不过太晚了,天亮了再说吧。”
苏进有点着急:“最好还是今天去看,明天就要想办法做处理了!”
单一鸣冷笑:“怎么可能被破坏得那么快!小子,我见过的古墓,比你见过的房子还多。这种事,我比你清楚!少在我面前哗众取宠!”
说着,他转过身,真的走了出去。看他走的方向,就是要重新去休息了。
他刚刚走出两步,突然身体一震,接着,整个人倒飞进来,砸在了地上!
…………
单一鸣被一脚踢了进来,砸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在痛。
周围一片惊呼,单一鸣勉强撑起身体,惊怒交加地叫道:“什么人?!”
门外很黑,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一只脚踏进了光亮里,那是一只穿着草鞋的脚,鞋子上沾满了泥土。
过了一会儿,又一只脚踏了进来,很快,那个人全身都出现在了灯光下。
单一鸣一看见这个人,立刻瞳孔紧缩。他张大嘴巴,声音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非常矮小的老头子,也就比侏儒高一点,头顶只到普通人的肩膀那里。他身材枯瘦,整个人就像一个干枯的老树根,带着某种刚硬而坚实的力量。
他拿着一根烟枪,吸了两口,向外吐出一团烟雾。烟雾凝成一团,飘到单一鸣的脸上。
老头子眯着眼睛问单一鸣:“哗众取宠?你说谁呢?”
单一鸣的喉咙格格响了两下,终于万分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师父!”
师父?!
这是单一鸣的师父?
单一鸣自己都是七段了,他的师父得是什么人?
苏进却已经迎了上去,叫道:“老人家,你也来了啊?”
之前,那老头子来得诡秘,去得极快,除了苏进本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怎么看见他的脸。这时听他称呼,才知道,这老头子就是刚才把他带走的那个人!
老头子走进屋子里,一脚把单一鸣踹到一边:“十年不见,你就长成了这么一个东西!”
师父在这里,单一鸣再不敢赖在地上了。他万分狼狈地爬起来,忍着疼痛走到师父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又叫了一声。
老头子坐在板凳上,啪答啪答地抽着烟枪,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啊?”
单一鸣六十多岁的人,被师父把面子放在地上踩,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他万分艰难地道:“师父,是我错了!”
“哦?错在哪里啊?”
“我,我不敢小瞧别人!我应该想到,他是被师父派过来带话的……”
“混帐!”
老头子又是一声怒喝,再次把他踹翻了。他直视着单一鸣,道,“带话?带个屁的话!我告诉你,这小子一点也没说错,他看到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我只是把他带到那里去了,他能看出什么,要告诉你什么,这都是他自己的眼力!”
他一把把单一鸣拎了起来,让他去看苏进手机上的照片,问道,“你看清楚点,这究竟是新痕还是旧痕?”
单一鸣身材高瘦,比老头子高了一个半头,但在老头子手上,就跟小鸡一样,说拎就拎,一点费力的样子也没有。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看不出来……”
老头子被他气笑了,“一个七段,连木痕是新是旧也看不出来,你可真有出息啊?”
单一鸣委屈极了:“是照片太模糊了……”
“那你刚才还敢犟?!”老头子笑容一敛,再次变得严厉,“看不出来就是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旧痕?”
0058 我可以!
单一鸣不说话了。师父一看就在气头上,他可不敢说,他只是跟苏进唱反调才那么说的。
但是他不说,老头子就看不出来了吗?一时间,他非常失望。这个徒弟也是他悉心教导出来的,结果一个没照应着,就变成了这样!看错什么,疏漏什么,都是正常的。但是明明没看清楚,却拿自己的权威压力,这就是心性坏了!
单一鸣虽然很多年没见过师父,但对他还是很了解的。眼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冷淡,他也心虚了起来。
他又一次跪在地上,道:“师父,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又转向苏进道,“对不起,我刚才没看清楚,是乱说的。我现在就去实地考察一下!”
说着,他看了师父一眼,拔腿就向外走。
老头子徒弟不多,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他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
从一开始苏进跟单一鸣争吵,到这个老头子突然出现,指挥部里的气氛一直非常紧张。学生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苏进倒是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对舒倩说:“我跟单老师一起去,我这些同学,麻烦舒组长先安排一下吧?”
舒倩连忙道:“行,我已经安排好了。条件不太好,大家一起睡通铺,没问题吧?”
学生们连连点头,到这里来,他们本来就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苏进转身对他们道:“今天不早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带你们到处去转转,给你们讲解一下。”
所以最后成行的主要就是单一鸣师徒和苏进。谈修之带了两个士兵跟了过来,把舒倩留在了营地里。
盗洞离营地不远,但那个山坳刚好在一个死角,不走到位置很难发现。
一行人很快到了那里,苏进问道:“那四个盗墓贼呢?”
老头子随手一指,谈修之立刻会意,带着两个士兵把他们从灌木丛里拎出来,带回了营地。
老头子放下去的绳钩都还在,单一鸣第一个下去了。他年轻虽然不轻,但动作还算矫健。
苏进本来也准备下去的,被老头子叫住了:“不用管他,让他自己看看!”
苏进笑了笑,回到老头子身边,轻声道:“老人家还是很心疼徒弟的嘛。”
他当然看得出来,老头子口气虽然很不好,但其实还是在给徒弟留面子。
没一会儿,单一鸣抓着绳子爬了出来,走到师父面前,非常羞愧地说:“的确是新痕。”
老头子横了他一眼,他又面红耳赤地走到苏进面前道歉:“对不起,先前……”
苏进连忙阻拦:“没关系,也是我太心急了,应该先跟您好好说的……”
单一鸣其实还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不过听他这样一说,心里还是舒服多了。
老头子哼了一声,看出他的心思,又重重地给了他的背一巴掌。
三个人用手机照明,就蹲在盗洞旁边的地面上商量了起来。
老头子先问单一鸣:“你怎么看?”
单一鸣恭敬地说:“我看过了,的确是新痕,就是由椁室爆炸引发出来的。一开始它应该很小,余波渐渐扩散,缝隙也就越来越大。”
苏进接口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裂缝扩散的速度应该还在不断增加,它现在一共两点二五米长,应该是在三天前才成长到一米以上的。”
单一鸣惊讶地看着他。刚才才被师父教训,他下盗洞的时候看得格外仔细。他的确也能看出裂缝在不断扩大,但像苏进这样判断长度,他可就办不到了……
“唔,跟我的看法一样。”老头子同意了苏进的看法,又问道,“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苏进毫不犹豫地说:“当前第一步,肯定是要想法加固椁室,保证它正式开挖之前,不会出事。另外,还要把这个问题加进去,重新设计施工开挖的方案,保证不在挖掘过程中,出现塌方事故。”
单一鸣连连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头子瞥他一眼,问道:“哦?那这个方案,你能做出来吗?”
单一鸣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才一咬牙:“我,我可以试试!”
他前期也是经过调查的,对汉墓的大致情况有了一些了解。不过,考虑到椁板开裂的速度,单一鸣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完成。只是回头一想,不是还有师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