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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宁娘心里也清楚,她之所以动摇了几分信念,愿意尝试着考虑嫁给楚怀冬,主要也是因为被对方的诚意感动了。像他的出身地位财富什么的,宁娘都不在意。但作为一个女人,总希望找一个真心实意钟意自己待自己好的男人。尤其是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情深意重便更显得难能可贵了。她有时候也扪心自问,若拒绝了楚怀冬,往后还能再找到一个待她如此真心的男人吗?还是只能找一个不讨厌却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凑和着平淡过一生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抬眼去看郡主。她总觉得郡主今日这番话并不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想不到都过了快一年了,她肚中已怀有皇帝的骨肉,心里却还是对某人放心不下。痴情至此,也算是感天动地了。
郡主发现宁娘在看自己,也不避讳自己的想法,索性冲她笑着道:“其实我呢心里多少也有些私心。我总想着你往后成了我嫂子,便能时时入宫陪我说话了。这宫外的事情我也能多知道一些,整日里闷在这皇宫里,你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熬。”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明显了,简直就差直接问宁娘朗哥在外头过得好不好了。宁娘感念她用情至深,也不想太过扫她的兴,只能挑捡着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地动那一日可真把我吓坏了。我那胞弟运气不好,住的屋子给震塌了,人被埋在了下头。倒多亏了我五弟镇定机智,指挥着人将他救了出来。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我家五弟将来必定不是个普通人,得有大出息呢。”
她这么一说郡主果然就来了兴致,装着去采一朵金丝芍药,假装随意道:“那可真够凶险的了,所幸你弟弟无事。除了他之外,你家可还有其他人受伤?”
“旁人倒都还好,不过像我一样吓了一跳罢了。倒是我五弟的院子也给震塌了,他身手好跑得快,没被压在下面,就是为了救一个家仆扭伤了脚,如今已然是大好了。”
“他倒是个心善之人。”
“我们也都这般夸他。陆家有了他,我这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如今他已中了秀才,今年皇上开恩科,想来秋天的时候他便能中个举人了。来年若再中个进士,将来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了。你可别笑话我这个当姐姐的有心夸自己弟弟。”
郡主手里拿着那朵折下来的芍药,笑得还算自然:“哪里会,我方才不也夸了我哥哥嘛。咱俩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了谁。知道你们在外头过得好,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如今我也没别的想法,只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康泰,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
宁娘忍不住又去摸她的肚子:“那是自然的。你如今嫌宫里闷得慌,待到孩子生下来,可就有得你忙了。整日里操心他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会嫌无聊,只怕日日都高兴得不得了呢。”
听了宁娘这话,郡主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期盼的神情,似乎对往后的日子也多了点盼头。
宁娘陪着郡主在园子里逛了半天,又回屋说了会子话儿,两人一道用过午饭后,郡主便要躺下歇午觉了。临睡之前她便对宁娘道:“去陆才人那儿坐坐吧,你们姐妹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她在宫里也没什么相熟的人,想来也闷得慌呢。”
说完她又吩咐人去准备软轿,抬宁娘去琴娘那儿小坐。如今这行宫地方不够大,宫妃们住得都比较狭小,郡主位份高又怀有身孕,才得了那么一整座荣华宫。像琴娘这样位份低又无子嗣的下等嫔御,基本上都是好几个人共住一个院子,仔细瞧着还不如陆家原先的院子来得宽敞,让人看着颇有点拥挤的感觉。
好在琴娘这些天倒颇得圣宠,隔三差五就被皇上召去侍寝。所以虽说住得不大好,吃穿用度方面倒没人敢委曲她,宁娘一进她那屋子就觉得跟从前在陆家的不大一样,皇上赏赐的花瓶字画之类的摆得极为显眼,端上来的茶也不比她在郡主那儿喝到的差。想来如今琴娘的日子过得倒是不错,皇后和贵妃先后怀孕,像她们这些昭仪才人什么的,也都能分得几分圣宠了。
琴娘见妹妹前来自然十分高兴,拉着她不住得说东说西,就像关进牢笼的囚犯,可算得了个放风的机会了。宁娘边听她说话边打量她,见她如今气色红润,整个人比从前略胖了一些,眉眼间不再是那副愁云惨雾的模样,倒带上了几分少女的开朗,心里也就放心了。看来宫里的日子并不差,倒比在陆家寄人篱下过得轻松。
宁娘先是问起她入宫后过得如何,琴娘自然是事无巨细一一说了。从日常的起居饮食,说到侍候皇上要注意的事儿,只是掠过了侍寝的细节。宁娘倒是有心想听听的,但这年头的未婚姑娘哪好打听这个啊,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于是只得做罢。
她又问琴娘对皇帝有什么看法,琴娘被问得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轻声呢喃道:“皇上嘛,自然是极好的。”
“哪里好?”
“哪里都好。”
宁娘终于忍不住笑了。虽说琴娘已经是个妇人了,但在这方面远没她一个现代人来得开放。现代姑娘们聚在一起跟闺蜜聊些新婚之夜的事情很正常,放在古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她看琴娘这个样子,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头回侍寝的情形,臊得满面通红,还不无幽怨地望她一眼,看得她立马就笑出了声儿。
“你这丫头,从前见你挺老实的,怎么现在倒变得这般油滑了。我才入宫几天啊,你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宁娘心想,从前在家是没办法,要隐忍要小心,要耍心计把当铺拿回来。现在总算好多了,压在头上的大石被移去了好几块,心头的事情都办成了,除了嫁人的事情还有些麻烦外,其他的真没什么可让她发愁的了。
她正这么想着,琴娘果然就提到她的亲事了:“你如今也该准备起来了,眼看着就十七了,再不说亲可就迟了。三妹出嫁之后,你就是家里最大的女儿了,也该轮到你出嫁了。”
宁娘现在还不想跟琴娘提楚怀冬的事情,听到她提起婷娘,就索性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拉着对方细细聊起婷娘成亲时候的情形了。琴娘到这个亲妹妹还是很挂心的,轻易就被宁娘引去了注意力,暂时也就放下了对她婚事的操心了。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儿,期间琴娘又让宫女上了几样点心来。其中有一道梅花如意糕她觉着不错,就推到宁娘面前让她尝尝。宁娘尝了一口觉得确实不错,琴娘便也跟着拈了一块吃了起来。只是这糕才咬了一口,刚在嘴里嚼了几下,她便皱起眉头道:“今日这糕味道怎么怪怪的,倒不如原先好吃了。”
她起先这么说宁娘倒也没在意,眼见着琴娘又拿起茶蛊喝了口茶。这次却是茶刚一入口她就脸色一变,随即有些慌乱地放下茶蛊,竟是捂着自己的嘴干呕了起来。
、第117章中风
宁娘从宫里回来后,一直在想琴娘的事情。
她仔细回忆了白日里琴娘的反应;觉得她十有j□j是有好消息了。听说最近皇上召她侍寝挺勤快的;琴娘年纪又比较大;都快二十的人,生育器官各方面都发育成熟了,正是受孕的好年纪。加上她又没什么心理压力;入宫时间不长,位份也不高,本就没什么可争的。这女人怀孕最要紧的就是心情放松;越不拿它当回事儿越容易中奖。若是每日都记挂着;心理负担太重;反倒不容易受孕。
那如意糕宁娘吃着挺不错的,琴娘却说味道不好。那么清香暖心的茶水;她喝了却想吐,这不是怀孕是什么?而且宁娘还特意打听了她的小日子,她自己都说迟了五六天了,看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
一想到陆家的女儿已经怀上龙种了,宁娘就止不住地高兴。只是她并未声张,在事情未传出来之前守口如瓶,对谁都没露口风。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才从宫里回来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琴娘由太医摸出喜脉来了。消息传到陆家来时,一众小辈们正在钱氏那里请安。听到这消息后钱氏乐得合不拢嘴,整个人当场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拉着大太太的手笑得脸都有些僵了。
大太太是个心思细腻的,听到这消息后有些触景生情,竟是当场激动地落下泪来。其余人等也都高兴得不行,除了一旁的二太太脸色略有僵硬外,连带着茗娘来请安的曹姨娘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茗娘还小,如今还不到四岁,自然不懂怀孕是什么意思。但看大家都笑得高兴,她一个粉嫩的小娃娃也跟着一起哈哈笑,倒把众人逗得更乐了。
钱氏就趁机宽大太太的心:“你瞧你,大好的日子竟落起泪来了。我从前同你说什么来着,咱们琴丫头就是个好的。那么多人待选,偏就她被皇上挑中了。如今又顺利地怀上了龙种,往后这日子啊,可是既红火又喜庆了。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眼下婷丫头也嫁了好人家,你只消再为朝哥寻一户可心的人家便可以了。”
大太太又是欢喜又是心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脸上却也露出几分笑意来。听到钱氏提朝哥的婚事,自然是满口附和着。
钱氏有意无意地瞟了二太太一眼,像是故意把话说给她听似的:“咱们朝哥如今可不同了,进士出身,马上又要授官职了,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将就了。这事儿你可得留意了,那种小门小户没规矩的可不能进咱们家门,非得挑那高门大户有教养好人家的女儿才是。”
这摆明了是在讽刺从前二太太给朝哥找的那两户七八品小官的婚事太寒酸了。二太太心里气得火直往头上蹿,牙根咬得紧紧的,若不是长幼尊卑有别,她还真想当场就刺钱氏几句。
如今这陆家大房眼看是越来越红火了。琴娘入宫封了才人,一转就怀了身孕。若能涎下个一男半女的,将来封嫔指日可待。往后她要是自己再懂得绸缪些,替皇上再多生那么几个孩子,就是封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看朝哥,如今也是两榜进士出身了,转眼就要有官职在身了。一旦走上了仕途,往后的前途就不好说了。他要是有出息,将来陆家大房兴旺发达那是板上订钉的事儿。虽说现在二房势头也不错,二老爷官正当得红火,可毕竟二房没出个宫妃。朗哥修哥如今都只是秀才,将来能不能入朝为官真说不好。一想到这里二太太就满心不痛快,再看钱氏那副张狂的模样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儿来。想想回头朝哥娶媳妇还得二房掏银子,怎么这世上的好事儿全让大房的人贪去了,吃亏的事情却总是二房在背呢?
那边钱氏还拉着大太太在絮絮叨叨,其他人则都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琴娘怀孕的事情,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最小的茗娘有些坐不住,曹姨娘见屋里气氛好,也就没怎么约束着她。茗娘小小的个子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在大人们之间钻来钻去,玩得不亦乐乎。
钱氏因为太过高兴,一直站在那里拉着大太太说长说短的,几乎不想坐下来。茗娘就在她和大太太的脚边跑着玩。钱氏心情好,也不跟小孩子计较,只当没看见她。茗娘一个人在那儿玩了半天,原本跑得挺欢实,突然之间却是脚步一滞,呆呆在站在原地不动了。
曹姨娘以为她玩累了,就伸手招呼她过去。可茗娘却像是没看见,依旧这么站在原地,只是头抬得高高的,像是在听钱氏同大太太说话儿。
茗娘这突然的举动吸引了宁娘的注意,她本在和琳娘说笑,这会儿却闭了嘴,顺着茗娘的视线往上瞧。只见钱氏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过于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