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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打开手中锦盒,取出里面那只银镯,轻轻套在手上,说道:“母亲,我们好久不见。”
她大惊失色,仔细端详我的脸。“你……你是绮儿……你还活着?”那样子不像看到女儿死而复生的惊喜,更像是惊吓。
我转身坐在旁边一把藤椅上,将锦盒随手放在桌上,答道:“我自然是活着,自小便以为母亲已不在世上,直到最近才得知您在宫中,可母亲却似乎不想看到我。”说完,眼睛一斜看向她的脸。
那张脸白了白,似乎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许久,才缓缓说道:“当年你父亲死后,他们将你扔下山,那山如此高,我想你必死无疑。”顿了顿又说:“他们将我掳走,我被逼无奈才委身于秦无亦,乱世之中,我一个弱女子又是前朝公主,还能怎么办?”说着便似乎要掉下泪来。
美人梨花带雨,哭的令人心动,可惜这眼泪能哄得了秦无亦,却骗不过我。但凡对罗小七有一丝母女之情,总该问一下这些年女儿过得如何。可她自始至终一直在为当年自己委身秦无亦推脱,再看看这一院子的名贵花木,一屋子的金玉摆件,她这些年满足于奢华生活,对死去的丈夫女儿没有一丝想念,怕是早就被秦无亦给的荣华富贵收服。我心中一阵冷笑,如此更好,便可不用顾忌她跟罗小七的母女关系。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直看得她坐立难安,才慢慢说道:“母亲在这宫中过得可好?”
她小心斟酌着,半天才说:“国君……秦无亦将我掳后,对我倒是一直不错,吃穿用度皆按最好的供着。”
我看着她,好像能够理解这个女人。她作为娇贵的公主,不得不被父王当做政治筹码嫁与大将军,听说,罗小七的父亲比她大将近十岁,可想而知,一个如花少女整日与一介武夫相处,即便是有了女儿,总会孤独寂寞。而秦无亦作为副将,正是年轻有为之时,以秦煜看,相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尽管不情愿的被掳去作妾,荣华富贵不但没有少,还多了一个掌握天下的称意夫君,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只是,这样的人生虽容易,却如水中浮萍,往何处飘荡不能做主。
“我听说,秦无亦的妃子们不多,但各个都有了皇子或公主,唯独贵妃无所出,”看到她脸色大变,我心知这招离间计成功了一半:“母亲难道就没怀疑过?”
“你是说……”她似是不敢相信。
“我这些年略学了些医术,方才便看出母亲身体似乎有些不豫,可愿让我诊一下脉?”
她似乎也早有怀疑,十分痛快的伸出手腕。我轻轻将手按在她腕上,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切起脉来。虽然那些话不过是唬她,但她的脉象中确实像是被人下过避子的药物,这也在我意料之中,秦无亦就算再宠爱她,也不可能留下一个有着前朝王室血脉的孩子,况且这孩子还是皇子,只不过,这事在她眼中变成什么目的就另说了。
少顷,我收回手,面色沉重的说:“母亲的脉象邪郁于里,气血阻滞,似是长期服用浣花草的症状。”
“浣花草是何物?”她忙问道。
“是野地常见的一种草药,宫内都是贵人,所以御医很少会开这种低贱药材,倒是民间百姓常将其煎服,制成避子汤。”我轻描淡写的说着,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一听避子汤三个字,仿佛晴天霹雳般,许久才咬牙切齿的说:“是谁?竟然害我如此?”
我却说:“现在一切只是猜测,母亲先不要伤心,倒不如看看究竟如何中的此药。”
她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
我又问道:“这浣花草有种特殊的味道,需用别的味道压住才不会发觉,母亲仔细想下,可有长期使用的药或是香料?”
她细想了想,惊道:“我从小便酷爱桂花香,每次沐浴后都会用桂花香露涂遍全身,难道……”说罢,边喊了人取了未用完的桂花香膏来。
我趁她没注意,悄悄取出怀中药瓶,藏在手中,待接过桂花香露时,用袖子挡住偷偷将瓶内药液倒入桂花露内。
我问道:“这香露是从何而来?”
“此乃贡品,存于宫内库房,每月自有人送来。”
我说道:“香露内果然掺了浣花草。”说着拿起桌上茶碗,将桂花香露倒在碗中,又从旁边熏香炉中取下一支正燃着的沉香,插入碗中,顷刻间,碗中原本无色香露变为绿色。
我解释道:“浣花草除了味道特殊,本不易识别,唯独遇到香灰便呈绿色。”
她闻言已深信不疑,便要将相关人等叫来审问,我却拦住她,说此事不易闹大,一旦打草惊蛇幕后主使杀人灭口便断了线索,只能暗中查找。她想了想也深以为然。
我此行任务已完成,借口说怕人怀疑,不宜久留,便要告辞。贵妃问起我为何会跟随太子入宫,又问起太子是否知晓我的身份。我知她担心我身世败露影响自己的荣华富贵,早就想好托词,说我落下山后被一医术高超的神医所救,这才死里逃生,伤好后便拜了神医为师,后来太子身体有恙,师父治好他的同时将我托付与他,被他安置在一处别院。此次入宫乃是谎称自己小时与贵妃有过一面之缘,想借此拜见。
她听了倒也没有怀疑,只嘱咐我多加小心。
我出了门,看到与我同来的侍从正等在院中。见我出门,忙催我快些,晚了便耽误太子出宫。我俩小跑着来到宫门,正好远远望着秦煜走过来,心想幸好赶上了。他忧心忡忡,经过我时斜看我一眼,我轻轻冲他点了下头。
进宫不易,本来我还要去莫伽所在的观星楼周围探一下虚实,可秦煜悄悄对我说,近日莫伽并未出楼,此时前去,万一被他撞见,必将打草惊蛇,这才作罢。我将怀中小瓶偷偷递给秦煜,让他派人悄悄加在每次送至贵妃宫中的桂花香露中,又嘱咐了他几件事。
我们依然沿着进宫时的路出了宫,不多时便回到府中。我来回走了许多路,又在贵妃宫中费了不少心神,一回到屋便累的倒在床上,衣服没换就沉沉睡去。
等睡醒时天色已暗,屋内一片昏暗,我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正要点上烛台,突然发现桌边一个模糊身影,惊得我扔了火折子就往门口跑。口中尖叫还未喊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接着便被紧紧圈在一个怀抱中。我吓得心快跳到嗓子眼,这人身上一股陌生味道,似乎是一种带着甜香的血腥气,能够进入我房间却不被楼外守卫发现,可见武功极高,是谁?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七,是我。”听到那声音,我脑中一炸,怎么可能?!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逃过一劫
我被来人囚在怀中,挣脱不得之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小七,是我。”顿时呆立当场,那声音,是莫洛!多少次梦回,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以至于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他的手,不对!这不是莫洛!他的手没有那么暖。我瞬间清醒过来,冷笑一声:“莫迦,你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没什么长进。”
身后那人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哥哥如果知道他的爱徒在他死后居然跟仇人合作,不知作何感想?”我一惊,难道今天入宫的事被他知道了?表面却不动声色,说道:“那又如何,毕竟亲手害死他的人是你,等杀了你我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他哈哈一笑,松了我的手臂,我退到墙角,防备着他再出手。却听到哧的一声,烛火被点亮,桌边显出一张与莫洛酷似的脸,细细看去,两人气质又完全不同,眼前这张脸上带着一股邪气,配上那妖媚的眉眼,更让人觉得不安。
莫迦看着我说:“秦煜用别的尸首替代你点了天灯,又将你藏在此处,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却想不到我早猜到他不会杀你。查了两个月,终于被我找到这。”他逼近几步,脸上绽出诡异的笑,说道:“罗小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被他逼得无处可退,手中冒出冷汗,嘴上却逞强道:“你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我炼成药人,舍得杀了我吗?”心中却明白,对于他这种心理扭曲之人,根本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揣测他的意图,他此时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
他听了一笑,阴影中那张脸渐渐显出恐怖的邪恶之气:“我的确不舍得杀你,却不是因为你是药人,而是,我要让你代替莫洛看着我如何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停了停,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突然低头一笑:“说到药人,你可知无妄国曾有一种酷刑,将人置于布满半寸铁钉的钉板上,每日鲜血不断流出,却死不了,稍微一动便又是一身钉孔,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那双与莫洛相同的紫瞳,在莫洛脸上时我觉得美丽非凡,可在莫迦脸上,只觉得妖气十足,仿若无间地狱中的妖魔,令人心惊胆战。
没等反应过来他已近在身前,手背轻轻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此时我偏偏丝毫不能动弹,只呆呆的站着,看着他的脸渐渐靠过来。当他的唇贴在我唇上时,脑中皆是他刚才说的话,如魔音一般回响,而我似乎被这魔音吸引,感受不到其他,任由他的唇在我脸上游走。我能感到一只手按在颈侧,他低下头靠在我颈窝,张开嘴咬在我颈部脉动处,一阵刺痛传来,我却丝毫没有抗拒,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时突然门开了,青青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看到这恐怖一幕,她吓得尖叫一声,连手中托盘都掉落地上。莫迦松开我,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低声说道:“真可惜,被人打扰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再来的。”说罢几步跃至窗前,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我只记得青青冲过来,然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发现秦煜和陆萧都在房中,我吃力的想坐起来,却觉得颈部一阵抽痛,伸手摸去,发现缠了厚厚的纱布。我对这伤的来历没有任何记忆,细细去想,头又开始痛个不停。
“我发生了什么事?”
秦煜看着我,奇怪的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点点头,说道:“只记得回来时莫迦在我房中,剩下的事记不清了。”
他面色有些难看,说道:“青青来时,莫迦正在吸你的血。幸好她一声尖叫引来陆萧,才让他没有得逞。”
我努力去回想,只觉得那段记忆模模糊糊。心中有了定论:“他对我施了摄魂术?”
“怕是如此。”
我想了想,问道:“我只是奇怪,他要杀我有千百种方式,为何偏偏要吸我的血?”
他皱了皱眉,似乎也想不通这点。
“你说当初在你们的计划里,将我制成药人不过是为了解你的毒,解毒之后,莫迦有没有说过要如何处置我?”我的心中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证实。
秦煜想了想,说道: “当时他提了一个要求,待我解毒后要将你带走。”他看着我,问道:“怎么,你觉得与此事有关?”
我摇摇头,说:“我现在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你在宫中应该有眼线吧,替我找一样东西。”
“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