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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上这么多人,慕容瑶根本看不清这纸鸢是谁的,只是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敛去。她朝两个丫鬟喝道:“雪苑、荷香,给我将那只雪狼缠下来。”
雪苑踌躇道:“五小姐,那风筝飞得那么高,只怕……”
“本小姐说话难道你没听清?马上将那只雪狼给我缠下来,否则你们今天就别跟我回去了!”慕容瑶这样的脾气,哪里能容得了别人的纸鸢竟飞得比她的高。她既发了话,雪苑和荷香拼死也得照做啊。
于是那朵艳丽的牡丹朝着雪狼直冲而去,欲要将它打落下来。
天际中,两只纸鸢缠在了一起,方盈仰头看着,朝念兮喊:“小心,雪狼快要掉下来了!”
念兮眼神死死盯着两只纸鸢,手里却是稳稳的,缠斗许久,那牡丹终是强势,将它打落了下来,只是与此同时,雪狼也缠上了牡丹的丝线,它也没能占到便宜,两只风筝一起落了下来。
孟旭应约前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心思敏捷,一瞧便知道那只雪狼是念兮做的,风筝朝清平山的西边飞去,他赶忙过去想帮念兮捡起那只风筝。
走过去,却瞧见了雪苑和荷香正朝这边走来。
他心念一动,顿时明白这富丽堂皇的牡丹是慕容瑶的。原本是要去捡那只雪狼风筝的手顿时改变了方向,拿起了牡丹,朝雪苑说:“这是五小姐的?”
“原来是孟大人,请跟奴婢来,五小姐在前面凉亭里。”
他拿着华贵的牡丹,随着雪苑和荷香一起到了凉亭中。
见到孟旭,慕容瑶倒是有些意外。刚才看见自己的风筝被打落了下来,原本心中甚是不快,但一见了孟旭,却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淡淡笑了笑,亲自去将纸鸢接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
孟旭回道:“不过是来凑凑热闹,没想到就瞧见小姐的风筝掉了下来。”
慕容瑶请孟旭坐了下来,亭中沏有清香龙井茶,还有几盆子精致糕点,“孟公子既然来了,就不妨一同坐一会儿。风筝掉了虽然扫兴,不过暖风拂面,山上的景色又是秀丽宜人,倒也不算是白费了这一日。”
他原本是来找念兮的,回头望去,满山的人,念兮根本不知在何处。他收敛了搜寻的眼神,同慕容瑶一起坐着闲谈赏景。
那只雪狼风筝掉落在地,念兮和方盈跑过去捡,恍恍惚惚地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人实在太多,再加上看的也不真切,念兮手里拿着风筝,怔怔地站着。
“念兮,怎么了?”方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方姐姐……你瞧见狼生了没有?”
“孟大哥?”方盈又仔细瞧了瞧,摇摇头说,“哪里有孟大哥,是你眼花了吧。”
仿佛只是一闪而过,就连念兮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也许真是眼花了吧。
“呀!”低头一看,念兮不由大喊出声,“方姐姐,这雪狼的尾巴断了,这可怎么是好,没法再放上天了。”
“我瞧瞧。”方盈接过去看,那尾巴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被折断的,这雪狼没了尾巴,看上去顿时少了许多气势,也没法再放上天了。
念兮不由沮丧,刚才正是在兴头上,谁料到却被那朵牡丹给缠了下来。她轻叹一声,却听身后有人说道,“这雪狼既然坏了,不妨用我这只试试?”
倏然转身,裴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只飞鹰纸鸢,递到了念兮面前。
她愣愣说不出话,裴冲说道:“刚才我瞧你风筝放得挺好,又高又稳,若不是有人捣乱,定是飞得最高的。念兮,能不能帮我将这个纸鸢也放到天上去。”
这只飞鹰做的和当日他抛给她的袍子上那只绣的是一样的,眼神寒利,振翅欲飞。
她问:“侯爷,飞鹰是你的徽记?”
“徽记?唔……算是吧……”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碧眸柔柔望着念兮。
念兮接过了线轴,“要放上天,我一人可不行,要侯爷一起帮忙。”
“好。”
双人合力,暖暖春风之中,飞鹰迎风扶摇直上,飞得越来越高。
念兮放着手中的线,不自禁地突然想起娘曾跟她说过的话来:念兮,男人就像天上的纸鸢,你得让他飞,可你千万记得要做手中那根线,他飞累了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
她手中牵着的这只纸鸢,飞得那样远,那样高,可不管它到天际也好,没入云层也好,那根能将它拉回的线却始终是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为他放着风筝,而他就立在微风中,站在念兮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满头细汗,认真专注的样子。
这清平山上,到处都是人声,漫天都是纸鸢。
可在裴冲眼里,这许多的人都及不上她一个。当那飞鹰在空中终于小的快要隐去不见时,念兮的脸上绽开了花儿一般的笑容来,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她那样的美,正如一朵盛放的娇花。
“念兮……”他不自禁地喃喃喊起了她的名字。
“唔……?”她的小脸已是通红,回头看了看裴冲,“侯爷喊我?”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念兮……”
念兮,念兮……
他不过是想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这名字早已缠绕在了舌尖,解不开,化不去,唯有一遍遍地叫着,如烙铁一般烙于心间。
他曾赞过这个名字:念兮念兮,心念于兮。
只是,心念于兮,卿可安知?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谴责某些撇开我去吃豆捞还在群里说的不亦乐乎的人们,哼哼……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下次要带我去,要狠吃五六盘牛羊肉!!!
30
30、朝堂参劾 。。。
孟旭被推荐为谏议大夫,这个官职虽说不大,朝中左右共有数十名,不过是掌管论议罢了。就是上朝的时候也是站在最末的地方。
不过孟旭因为剿匪之功,当上了这个官职之后,也算是在朝堂中有一席之地,虽仍为慕容府的人,却不好再这么住在听墨阁中了。
孟府修建的很是低调,屋院不大,共有三进。府中共有六名婢女,六名小厮,贴身跟着孟旭的那个名唤小九,生得甚是机灵,跟前跟后孟爷孟爷的叫着,手脚也算利索,将里里外外都打点地差不多了。
孟旭看着这间屋子,还有府门外牌匾上写着”孟府“这两个大字
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的满足,从前那些低贱的生活,被人□欺打的日子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宅子,有了官职,府里的下人见了他要叫一声“爷”,走出去旁人也会称他一句“孟大人”,他孟旭再不是一个能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看低轻贱的人了。
一想到这些,他第一个便是想到要同念兮分享。
念兮在寒医馆中看病,午后的病人不算多,陆陆续续来的都是些头疼脑热的,抓了几幅药就没什么事儿了。方盈同她一边闲谈,一边整理着刚到的药材。
看到孟旭站在门外的时候,方盈吃了一惊,朝他轻轻摇摇手,示意他先别进来,故意朝着趴在桌上一脸懒洋洋的念兮说:“你这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心里又惦着人家了?”
念兮嘟了嘟嘴,“人家,什么人家?”她侧着脸,并未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孟旭。
“你说是哪个人家?难不成除了孟大哥之外,你还有别的人家?”方盈是同她开玩笑,可念兮的脸却腾的红了,坐起身来嗔道,“方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一回头,却瞧见孟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仿佛心事被看穿一般,念兮突然有些结巴起来:“狼生……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一把拉起念兮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还要看病呢。”念兮回头看了一脸方盈,她笑着将念兮和孟旭推出了门外,“去吧去吧,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病人了,我看着就成。”
一路上,孟旭拉着她的手,握得那样紧,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来,念兮被他一路带着,一直到了孟府的门前。
她站在门口,吃惊地看着孟旭:“孟府?狼生,这里是……”
“这是我的府邸,走,跟我进来。”
小九见到孟旭回来,赶忙迎上:“孟爷,您回来了,这位姑娘是……?”
“小九,准备些茶点到凉亭里来,她叫念兮,以后只要念兮姑娘来府里,不必通传,直接让她进来就是。”
“是是是。”小九低眉顺目,忍不住看了一眼念兮,这姑娘生得灵巧,看起来又同孟旭举止亲密,想来两人的关系定是不一般的。
他们到凉亭坐了下来,院子里种着紫藤,缠缠绕绕,紫色的花从架子上垂下来,煞是好看。
“念兮,喜欢这里吗?”
“清清静静的,挺不错的。狼生,你终于有自己的府院了。”念兮知道这是他的心愿,如今也不由为他高兴。
他的手覆在念兮手上,“念兮,我说过将来一定会给你好的生活,富贵荣华。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念兮淡淡笑了笑,握着孟旭的手掌说:“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屋院虽不大,但总算也是个清静的地方,如今你又当上了谏议大夫,也算是有了一官半职。狼生,人想要的东西总是很多很多,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从前娘跟我说过,知足常乐,你说对吗?”
“知足常乐……”他喃喃重复了一遍,旋即一笑,扯开话题说,“念兮,我带你去看看里面的屋子吧。”
三进屋院,有主房、客房,还有书房和两个小院子,比起念兮在方盈家住的地方,可算是好多了,孟旭拉着她进了卧房,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
好几日没有见到念兮,他心里着实想念,一时情动便揽上她的腰肢,向她唇上轻吻下去。
“念兮……总有一日,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你做孟府的女主人,你说好不好?”
她红着脸低低垂下头去,却被他挑指抬了起来,灼热的吻又再附上,他的吻急迫而迷恋,手掌渐渐覆上,摩挲着她的外衣,他多么渴望地想要她,她的眼眉,她的唇,她的一切一切……
他汲取着她颈间的芬芳,一手试图解开衣衫,探入其内。念兮仿佛被烈火灼伤一般,慌乱地将他推开了。
“狼生……我们不是说好……”
他怔了怔,沉下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忘了,我答应过你,等我们成亲后再……”他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念兮对这一切都已是那么满足,可他不行。他想要的不仅是这么一间小宅院,他想要的也不仅仅是站在朝堂最末的谏议大夫,在得到了一些之后,想要更多的欲望便更加强烈了起来。
念兮瞧出了孟旭脸上的不快,房中一时寂静无语,她有些过意不去,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绣的精巧别致的荷包递给了他:“狼生,这东西是我亲手做的,原本是想过些时候再给你的。只是今日过来,看你搬了新屋子,我也没准备什么,就先将这个给你吧。”
“好。”他接了过来,轻嗅之下,这荷包中有着淡淡香意,绣面精巧,一株并蒂莲花在湖上摇曳生姿。他笑了笑,紧绷的脸色舒缓了一些,“我收下了。”
“你……可要收好了。”念兮又叮嘱了一遍。
看她这么在意紧张,孟旭揉了揉她的发心:“放心,我定会好好收着的。”
这荷包并不一般,除了整个是用特殊的药材熏过,可以安神定心之外,在荷包里还放着念兮的那只银镯子。
这是她家传的东西,也是念兮要用来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
她将这镯子放在了荷包里面,终于还是送给了孟旭。他们早有誓约,这一生,她既已早就认定了他,那以后无论如何,天涯海角,都会随他一起,不离不弃。
暗暗灯火之下,想明白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