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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到巴西,那个时候才开始真正的殖民巴西,以前只是口头上的。
赈灾的工作千头万绪,里欧看着如同废墟一般的城市,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可是身边的彭巴尔却非常果断。
带领军队把里斯本城里的尸体集体送到大西洋中,进行海葬,动作非常迅速。然后彭巴尔写了一份手令,严格限制物价、房价、材料价都固定在震前的标准,不准任意提价。
搜索尸体就花费了三天,因为整个里斯本城实在太大了,很多死者被压在倒塌的废墟下,必须彻彻底底的清除,不然会引发瘟疫。
里欧也跟着彭巴尔见识到了很多前世根本没有见过的画面,刚开始他还是站在最后面,可是渐渐的,看到这场人间浩劫,他也忍不住了,自己主动上前帮助。
在民居下面掩盖的尸体并不多,最多的是教堂,几乎每一个教堂都是一座墓场,下面的尸体实在太多了:圣方济各会一个修道院下面有六百具尸体,三一教堂有四百人丧生,还有一个修女院里三百名修女被压死……。
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个教堂,清理掉碎石,将下面掩盖着的尸体露出来,戴着口罩,双手上一层厚厚的手套,这又是一个坟场,望过去起码上百人被教堂压死,神经质的笑了笑,不知道上帝看到信奉他的信徒反而因为信奉他而殒命,是什么心情,或许他没有心情,不然怎么会在这一天降下灾难。
虽然决心参与进灾后的工作,可是自己的安全也必须考虑,里欧找到一块比较干净的布煮过后晒干,套上两根绳子就成了简易的口罩,手上的手套是民居里的,本来很多死者手上就有手套的,可是担心那上面会染上什么东西,就没有用。
自己有了安全的保障,可是参与赈灾的军队没有,里欧就找到了这时候统筹全局的彭巴尔,跟他说了口罩和手套的事情。
“你是说这两个能避免瘟疫?”彭巴尔拿起口罩和手套,打量了好几遍,“这个手套很常见吧,我没有见过戴着手套就不感染瘟疫的,至于这个口罩,它的原理是什么?”
“瘟疫,它是因为细菌感染引起的,细菌你知道吧?就是小小的,人类肉眼看不见的,活着的小东西。”里欧怕彭巴尔不明白,用手比划着。
“喔?细菌引起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细菌我知道,荷兰人列文虎克就向世人证实了细菌的存在,虽然不爽荷兰人,可是他的显微镜确实不错,好了,你接着说。”
既然知道了细菌,还有显微镜,那就好办了,“好吧,瘟疫,其实就是因为细菌引发的,细菌有很多种,就好像动物一样,各种各样,有好的,对人类有益的,就好像牛、马、羊,也有对人类有伤害有坏处的,如狮子、蚊子、蟑螂。而瘟疫就是对人类有害的细菌传播引起的,而一般的细菌传播是通过空气,所以空气中就有很多的细菌,我们吸入对我们有害的细菌太多,就会生病。我做的这个口罩,就是初步的减少细菌的吸入,只要有害的细菌吸入少了,我们就不会生病,也就不会感染瘟疫了。手套也是同样的,避免细菌沾到手上,如果沾到手上,我们用手抓面包吃,最后就吃到了肚子里,所以要用手套。我这么说,您明白了么?”一口气说这么多,里欧只觉得口渴的厉害。
“你的这个说法还是挺新奇的,细菌不是自然产生的么?怎么会是空气中存在的?至于你说的瘟疫是细菌感染,我暂时持保留意见。”
翻了翻白眼,自己说这么多还是没能说服他,难道这个时候还没有人证明细菌是空气中产生的么?话说那个实验是谁做的?后世还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消毒法,好像叫巴氏消毒法,巴氏,巴氏,好像是叫巴斯德?
“你听过巴斯德么?”“巴斯德?知道啊,那不是达伽马家族的人么?你提他干嘛?”
一拍脑袋,“我说的巴斯德不是你说的这个巴斯德,他是,他是,巴氏消毒法你知道么?”“什么巴氏?你再说什么?”
好吧,看来是没有这号人,或者这家伙的实验还在进行,总之,现在还不知道,里欧也不想浪费口舌去解释了,毕竟要想解释清楚,必须准备一本生物书,“好吧好吧,我不说什么巴氏了,总之,你给每一个搬运尸体的士兵都装备这两个东西,毕竟这也很好弄不是么?如果因为它们没有引发瘟疫,也算是一个好事。”
看着眼前的灰头土脸的里欧,彭巴尔也觉得应该相信一次,毕竟瘟疫不是说着玩的,如果因为这两个小东西,瘟疫没有爆发,这就是里斯本甚至整个葡萄牙的幸运,“好,宁可信其有吧,我会派人去制作这两个小东西,你还有事么?”
得到了保证,里欧转头就走,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呢,“对了,记得所有的布料让开水煮一遍,消毒。”
低下头,彭巴尔看着眼前的两个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消毒,这小家伙不知道哪里的奇思妙想,哪里会有毒呢?还要消毒,算了,就听一次吧。”其实就算里欧不说这么多,只说能减少瘟疫的引发可能,彭巴尔都会毫不犹豫的听从,现在的里斯本已经承受不起瘟疫的爆发了,整个国家的承受力也快到极限了,再爆发瘟疫,估计人心都要崩溃了。
接下来彭巴尔的效率果然惊人,早上里欧提的建议,到了傍晚的时候大批的口罩和手套就送到了士兵的手中。当然质量什么的就没有太大的保障,口罩基本是一块布加两根线,手套很多都是旧的,估计是从死人那里收集来的。
军队的士兵本身就很不情愿,毕竟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瘟疫随时都会爆发,而自己等人又是要每天跟尸体打交道,要不是这次国王给的金币实在诱人,鬼才来当兵。
当知道送来的这两个小玩意能避免感染到瘟疫,瞬间士兵就炸开了,纷纷哄抢口罩和手套,基本每个人都拿了两套以上,幸好送来的不止一批,才勉强供应上。
而发明这两个小东西的里欧,以及彭巴尔伯爵,两人在士兵中的声望迅速上升。
第十二章 神职人员
ps:感谢xiaotang246大大的打赏,话说你每天打赏一次我要每天感谢一次,照这样下去,大大你的存在感就爆棚啊!里斯本有头脑灵活的商人,见到军队人手一份口罩加手套,也跟风准备了一大批,然后以军队、国王的名义向全国铺货,并且宣称这是彭巴尔总理发现的可以避免瘟疫的神器,让人心惶惶的葡萄牙全国都疯了一样的购买,那几个商人都赚疯了,别的落后一步的商人纷纷捶足顿胸,嫉妒不已。
这些商人的举动也是侧面的帮助了葡萄牙,毕竟不只是里斯本受到了地震的影响,前文就说过,葡萄牙是一个长条形狭小的国家,里斯本由于距离震中实在太近,受灾最严重,但是别的地方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这次口罩的大卖让其他地方瘟疫的爆发可能也是大大降低了,彭巴尔见到这些商人的举动,也没有阻止,反而派人去全国各地张贴公告,说明口罩和手套必须开水煮过才能使用,弥补一下这些商人不知道的地方。
可是有帮助的就有拖后腿的,一些消息灵通的商人已经知道王室并没有放弃里斯本,而且还有重建首都的意图。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要知道王室不放弃里斯本的话,那民众更不会离开这里了,这次城池被毁,灾后重建的生意太多了。就光是木料、石料、铁料这三大件就需要特别大,还有别的,粮食、布匹更是重中之重,现在都已经十一月了,早就过了秋收了,里斯本城内的粮食估计不能要了,可是还活着的人吃什么,过冬需要穿什么?这都是需要政府解决的事情,早就听说王室因为巴西的金矿赚了一大笔钱,可是没有机会掏出来,现在终于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可是这样做有人担心会得罪彭巴尔伯爵,甚至得罪国王,这就有点不好接受了。毕竟现在军队还在里斯本,众人大部分的财产还在城里,就是不知道大火烧过还能剩下多少。
正当众人都有人一筹莫展时,一个人的出现直接给打了一针兴奋剂,他就是佩德罗亲王,当今国王若泽一世的弟弟,而且还跟国王的女儿长公主玛利亚关系很近。
这么硬背景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不缺钱,可是这位亲王偏偏缺钱缺的很紧,正是他首先出手抬高了市面上布匹的价格,引发了众多商人的跟风,让整个里斯本市场一片混乱,价格奇高不下,最讽刺的是,市场上到处都是彭巴尔的命令公告,有的公告还被踩在众人脚下。
市面上还流传着佩德罗亲王对彭巴尔公告的评价:“所有物品都维持在震前的标准?那我们的损失谁来补偿,不提价让我们饿死啊,真是一个脑子坏掉的人,看来我应该向我的国王哥哥建议换掉总理了。”
而里欧这几天一直跟着军队在处理尸体,因为有了声望,彭巴尔也暂时让他负责一小支军队。
经过三天的处理,几乎所有被掩埋的尸体全部被送到了大海,而离海边有点远的城区则是直接在广场上焚烧尸体,刚开始其实还有人提醒说是由他们的家人来认领尸体,被一句“你想染瘟疫么?”顶了回去。
就军队统计出来的数据,这次灾难中里斯本死了五万人,要知道整个城市才二十五万人口,足足丧生了五分之一,也是整个葡萄牙人口的五十分之一,简直就是劫难,这还不包括葡萄牙其他各地的损失人口,不然会更多。
幸存的人们也回到了城里,毕竟郊外房子太少,只能容纳少部分人,而且自己家里的财产也需要抢救出来。
教会的神父们也都回到了城里,看着城里的一切,纷纷祷告起来。无家可归的人们也都聚拢在了神父身边,跟着一起祷告祈福。
里欧早就看不惯这些神棍了,经过整理城区的废墟,他发现其实这次大火主要是从教堂引起的。因为地震发生的时候是万圣节,所有的教堂和修道院都点上了蜡烛和油灯,地震的时候蜡烛和油灯倾倒了,逃跑的众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些蜡烛和油灯在倒塌的教堂里燃烧起来,之后的海啸因为去的太快了,并没有起到灭火的作用,导致这次火灾的发生,除了高处的房子,里斯本两万多所民居全部成了火灾的受难者,也因为这个时代的房子基本都是木质,起到了助燃的效果。
在整理葡萄牙最大的医院万圣医院的时候,从中整理出来了六百具被大火烧焦的尸体,这些病人并没有被地震和海啸带走,反而被随后蔓延来的大火烧死。
那场面让里欧在随后的几天狂做噩梦,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白天的时候也因为晚上睡眠不够精神不济,都有了黑眼圈和眼袋了。
可以说要是没有万圣节,众人也就不会集体在教堂里,也就不会被地震导致的房屋倒塌压死那么多人。而且还是因为教堂的蜡烛,才导致这场蔓延全城的火灾。
现在这群神棍还好意思蛊惑他的信徒,真是无耻至极。
想到这里,里欧直接带着士兵驱赶围在一起的人群,“喂喂喂,都回各自家里去,别在这里扎堆,影响军队赈灾效率,听到没有!”
一个信徒直接转头对里欧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