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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苏太师说的没错,事已至此,除了前进,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后退,便意味着死亡!
亏她之前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苏太师能放权,只要明确告诉皇家,苏家无意与朝廷作对,与皇权对抗,那么皇家就会放苏家一马。
帝王大忌?
说白了,还不是无情无义,卑鄙无耻!
需要的时候,百般安抚,不需要的时候,便一刀宰杀!
不愧是手握生杀予夺的帝王,下起手来,分毫不留情面。
邢将军的丧事草草结束,连灵堂都没有设,一来怕触到皇帝的逆鳞,而来怕苏明音太过伤心,再次受到刺激。
邢将军一死,皇帝便重新派遣武将,前去阳陵接手。
不过听说效果不好,阳陵那边一向乱的很,邢将军用了整整五年,才将那块地方治理得有模有样,邢将军一死,那里的恶势力,自然是春风吹又生。
这日,苏墨钰陪着苏明音用完午膳后,宫中突然来人,说是阎婉清的事情,不知怎么被捅到了皇帝跟前,所以传她入宫,要将此时查证清楚。
一开始,她以为是阎夫人搞的鬼,但仔细一想,以阎夫人谨慎的性子,是绝对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况且,她若真的要陷害自己,也没必要等这么多天,趁热打铁岂不最好?
进了宫后,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将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的人,正是阎婉清的夫君——宁王。
宁王找皇帝告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明明不喜欢阎婉清,也不喜欢她腹中的孩子,为何要冒着与苏家作对的风险,将这事给捅大?难道这真是人性当中的父爱起了作用?
开什么玩笑,她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不信宁王真的疼惜那个孩子。
“苏尚书,有关宁王所言,你还有何好说?”御书房内,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端坐于御案后的阔背椅上,无温的目光,落在苏墨钰身上。
她跪倒在地,匍匐着身子,口中恭敬道:“回皇上,阎侧妃的孩子没了,微臣也很遗憾,但这件事,与微臣没有任何关系。”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嘴角,弯起一抹讥嘲的弧度。
“当日,在玲珑斋的客人,都能证明,是你伸手推搡了阎侧妃,以致她小产。”皇帝的声音与目光一般,没有丁点温度:“苏尚书,如若你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朕就只能下旨治你的罪了。”
第256章 用来抛砖引玉
这是在耍她吗?她若是有证据,还会等到现在?
正打算戳出去,把之前从阎婉清那里查到的真相说出来时,一个小太监忽然在书房外道:“皇上,宁王妃求见。”
“宁王妃?”皇帝皱了皱眉,“她怎么来了?”
宁王躬身作揖:“父皇,贱内不懂事,儿臣这就赶她回去。”
“慢着。”皇帝突然出声:“让她进来吧。”
宁王怔了一下,随即道:“是。”
一身素衣装扮的宁王妃缓步而入,矜持而恭谨地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抬抬手:“你身子一向虚弱,就别拘礼了,平身吧。”
“谢父皇。”
苏墨钰在一旁看得奇怪,皇帝似乎很关心宁王妃嘛,虽然他不怎么看重这个儿子,对他的王妃却是极好的。
宁王妃站起身后,目光在书房内所有人的脸上掠过,最后看向正跪伏在御案前的苏墨钰:“儿臣此次进宫,实则是为了阎妹妹的事情。”
皇帝很给面子的接口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宁王妃道:“儿臣也不确定,但发现了这事,儿臣觉得,还是告诉父皇为好,以免冤枉了无辜之人。”
苏墨钰更是奇怪,听宁王妃的口气,似乎不是来踩自己一脚的,而是帮她澄清事实?
这个想法很奇怪,她几乎以为自己脑洞大开,开始胡思乱想,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真的证实了她的猜测。
“哦?你发现什么了?”
宁王妃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双手捧起:“这事儿臣命人打扫阎侧妃卧房时,在她床头前的柜子里发现的。”
皇帝命人将其呈上,打开来一瞧,发现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材。
“这是何意?”
宁王妃一脸踟蹰,在皇帝的催促下,这才道:“启禀父皇,这些药材,都是大寒之物,经常服用的话,会……会导致滑胎。”
皇帝悚然一惊:“此话当真?”
宁王妃不安道,“儿臣只是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告诉父皇而已,至于真相如何,儿臣也不敢妄加论断。”说着,又跪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皇帝瞥了眼宁王:“还不赶紧把自己夫人扶起来。”
宁王连忙上前,双手掺着宁王妃,将她扶起。
苏墨钰在一旁冷眼看着,皇帝待宁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而宁王妃相比于出身功勋世家的阎婉清来说,出身于小门小户的她,地位与身份都不能和阎婉清相比,如果阎婉清这次能诞下一个男孩,她连宁王妃的位置都会不保。
皇帝这番举动,等于明着打阎家的脸面,虽然这事看起来与自己无关,可皇帝若是连阎家都不放在眼中了,还能惧怕苏家吗?
苏墨钰越想越心惊。
将手中纸包丢给一旁的万公公,皇帝肃声道:“此事还有待查证,苏尚书的嫌疑也并未完全消除,宁王。”
“儿臣在。”
“婉清毕竟是你的媳妇,总是住在娘家成何体统?你尽快把她接回宁王府,免得再多生事端。”
“儿臣遵命。”
“至于苏尚书,暂且在太师府禁足,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行定夺。”
苏墨钰叩首道,“微臣遵旨。”
“来人。”皇帝一声高喝,一名侍卫应声而入:“卑职在。”
“你带上一队精锐护卫,前去将军府,将朕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并传朕口谕,调查期间,将军府内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配合,不得违抗。”
“是,卑职领命!”
只是查证阎婉清究竟有没有服用性寒的药物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何至于出动皇家御林军?甚至要将军府的所有人全力配合?这种做法,会不会有些大题小做了?
皇帝并不傻,相反,经历了夺嫡之争,又身在高位几十年,他比任何人都要谨慎,都要精明,为了一个阎婉清,还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如果不是为了阎婉清,那是为了什么?
她下意识抬起头,朝御座上的皇帝看了眼。
威严冷酷的男人,高高在上,气势如虹,浑身都像是被罩在了一股杀伐之气下,令人不寒而栗。
皇帝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儒雅亲和的,但表象毕竟是表象,所谓君心难测,这位天之骄子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如同黑海之下的暗流,无人能够瞧见,只有当风暴真正来临,才能切身感受到。
直至回到太师府,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御书房时,皇帝最后的那道目光,仍是无法驱散,只要想起,便会令人心惊胆颤。
那是常年浴血之人才有的气势,是杀伐果决之人才有的霸道,那是铡刀落下前,刽子手眼底爆发出的兴奋血光。
大热的天,想到那样的眼神,竟生生出了身冷汗。
站起身,将窗户推开,夜晚凉风徐徐,仍是驱不散心底的阴翳与惶然。
忽地,唇上一凉,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顺势钻入鼻腔,占据了她整个感官。
几乎不用睁眼,便知道来者是谁。
她抬掌,朝面前用力挥去,一阵衣袂破空声,随即,身子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方紧紧揽住。
她仍是没有睁眼:“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身后之人与她耳鬓厮磨:“你若想把东宫当成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不介意的。”
她轻轻吐出口气,索性将身子,完全靠在身后那张宽厚的胸膛中:“今日之事,你可有听说?”
他顺势将她环紧:“自然听说了,怎么,怪我没有及时去帮你?”
她切了一声:“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搞定的,只不过……”她沉吟着,将心中疑惑道出:“我只是很奇怪,今天从头至尾,好像都没我什么事,我就像是块砖,只是抛出来引玉的。”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旋上,轻轻地摩挲:“你说对了,你就是被用来抛砖引玉的。”
“什么意思?”
“查证阎婉清小产一事只是噱头,父皇真正的意图,便是光明正大将人手安插进将军府。”
苏墨钰心头狠狠一跳!
一个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第257章 约定
“钰儿?”他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她摇摇头,轻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今后还是少见面为好。”
他蹙眉道:“钰儿,你还是不肯完全信任我。”
她走到桌前,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给他:“你心里明白,这个节骨眼上,你我太频繁见面,难免会引人怀疑。”
他走到桌前,端起茶蛊:“我派去永州的人送信回来了。”
她浅浅啜着茶水,没有跟腔。
他有些挫败:“你好歹表现一下好奇,这样让我很为难。”
她耸肩:“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钰儿,你真是理智得让我想一把掐死你。”
“你舍不得的。”她笑眯眯道。
他叹口气,总觉得自己和她之间的相处,既轻松又艰难。
轻松的是,很多事情他不用多说,她就会明白,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她也不会追问,甚至面对他残虐的手段,卑劣的行径,她都能体谅理解。
可问题就在于,她太善解人意了,善解人意到让人发狂。
他有时候也会希望,她能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撒撒娇,耍耍小脾气,哪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他也甘之如饴。
然而,她不会。
低下头,他也啜了一口茶水,随即狠狠拧起眉头:“这什么茶?这么苦。”
“苦丁茶。”
“苦丁茶?”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澄澈碧绿的茶水,卖相倒是不错,谁知喝入口中,竟是奇苦无比。
他悻悻将茶杯放下:“宫里有新进贡的君山银针,改日给你带些来。”
苏墨钰没有应好,也没有拒绝,依旧端着茶蛊,小口小口啜饮着。
苦丁茶虽然苦,却有着普通茶叶没有的药用价值。
什么东西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不能因为苦丁茶口感不好,就否认了它的好处。
“苏明香母子三人暂且平安。”她不问,他也是会告诉她的,就是有些沮丧而已:“至于永平王……”说到这里,突然一顿,正在喝茶的苏墨钰抬起眼帘,眨了眨眼。
问啊,你倒是问啊!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表现出丁点的好奇与急切,我就立马告诉你。
可是,苏墨钰眨了两下眼后,继续低头喝茶了。
罢了罢了,跟她较真,就是跟自己置气,他索性一口气说完:“永平王失踪了,整个永州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好似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