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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开始心烦了,你哪来的那么多事,皇上都要不耐烦了!
事实上,皇帝确实有些不耐烦,但看在贤王提及前太子一事时,苏墨钰冒死替自己解围的份上,便耐着性子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微臣认为,不管是天灾还是**,都不是大家乐于见到的,东郡地处沿海,原本就穷困落后,经此灾难,更是雪上加霜,国库虽银两充足,但还要供养军队,发展经济,接济百姓,国库负担着一个国家的兴衰,不可轻易动用,所以微臣认为,朝廷应动员所有的在朝官员,积极募捐款项,不知微臣的这番建议,皇上可能应允?”
第46章 你伤口裂开了
应允,当然应允!
苏墨钰的这个意见,简直是说到皇帝心坎里去了,他也不想动用国库的钱,虽然对外说得好听,国库银两充裕,实际上早就入不敷出了。如果能动员所有的朝臣来捐钱,那国库的银子就可以无需动用了,他也就不用再下旨命后宫节衣缩食,惹得天/怒人怨。
可皇帝高兴了,其他人就痛苦了。
募捐银两?
亏苏墨钰能想得出来!
这什么损招啊,都怪那个苏庆生,非要推举他为赈灾使,若不是他多管闲事,也就不会有募捐银两这种事情了。
“苏舍人,看来朕的确没有看错人,你这般心系朝廷,朕甚是欣慰。”皇帝和善地看着她道:“若这次赈灾一事办得好,朕给你升官加爵。”
苏墨钰欣然跪拜:“谢皇上抬爱,微臣必定不负所托。”
苏庆生,这个机会是你让给我的,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好好利用?
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挖坑,也是你最后一次看我笑话,但愿,你不会后悔吧。
……
神清气爽地走出太和殿,直到这时,太阳才缓缓爬出地平线,和煦的金光,洒遍九州大地,宫阙深深。
太和殿外,有一段百层长的白玉楼阶,楼阶旁的石壁上,一边是双龙戏珠,一边是凤凰涅槃。
走在长长的楼阶上,身后不断传来凌乱纷杂的脚步声,有人向她热情告别,有人对她视而不见,朝堂上的局势,由此也可窥见一二。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却仍是有那么一点脚步声,随着她的行进,亦步亦趋。
苏墨钰九十度转头,一抹赭黄,亮得刺眼。
她冷笑一声,继续朝前走。
那人似乎打定主意要一直跟着她了,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去。
可当回头的刹那,那抹赭黄却快步上前,她只觉眼前一花,手腕竟被人用力攥住。
压抑的沉冷俊容近在眼前,浓黑的墨眸,仿佛凝着可怕的深色漩涡。
她不由得颤了颤。
“苏墨钰。”他似乎气极,连念她名字时,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她笑得明媚:“微臣在,殿下有何吩咐?”
他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她疼得拧眉,却依然笑靥不改。
这人真是倔强,倔强得让人厌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杠上了。
“去太医院。”并未多言,只丢下这四个字,就扯着她往太医院的方向走。
苏墨钰被他拽着,脚下连连踉跄,“为什么要去太医院?”
他仍是不语,在她的连番追问下,才施舍般看了眼她的臀/部:“你伤口裂开了。”
伤口裂开了?
她怎么没有察觉?
一边纳闷,一边扭过头朝自己身后看了眼。
这一眼,简直如遭五雷轰顶!
只见她朱红色的官袍后摆,已被血渍晕染出了一坨墨色的痕迹,要不是官袍本身就是红色的,恐怕会更加明显。
神特么伤口裂开,明明是亲戚造访来了!
苏墨钰又羞又急,这要是真去了太医院,丢脸不说,小命也要跟着不保啊!
可看容蓟那架势,好像她不去太医院他就不会罢休似的。
说到底,还是心底的愧疚在作祟吧。
要不然,他能那么关心自己伤口裂不裂开?
“殿下。”她牟足了劲,将手用力从他掌心抽离。
他回过身,脸上现出不满,探出手来,又来抓她的手腕,她反应灵敏,在他探手的刹那,连忙后撤一步:“殿下以为这样,微臣就会对您感恩戴德?”
他探出的手顿在半空:“感恩戴德?苏墨钰,你以为孤真的就这么在意你?”
不在意最好!她口吻不善,“虽然微臣不知您在太和殿上那番言论,究竟有什么深意,但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是苏家的人,所以不论发生什么,微臣的立场,永远都是站在苏家这边的。”
他轻挑眼尾,一副风/流姿态,可眼底的冷意,却又深了些:“苏墨钰,你莫要搞错了,孤从未想过,能让你站在孤这一边。”
她也挑高了眉:“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认为是多此一举?”他淡淡瞥她一眼,眼中有着运筹帷幄的傲然:“你可有想过,从今天开始,你已是四面楚歌,无路可退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似乎看出了她心中不解,踏前一步,居高临下审视着她:“孤知道,你恨孤,所以你是绝对不会站在孤这一边的,但你也注定站不到别人那里去。”他唇角绽出一抹笑弧,看到这一幕,苏墨钰不禁愕然,这冷面冷心的人,竟然也能笑得这么邪气。
别开视线,沉静道:“殿下错了,微臣从没想过要站到别人那里去,微臣永远,都只站在自己这一边。”
“是吗。”他不以为意:“可惜,你的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你以为,经过今日之事,朝中有多少人,会认为你是清白的?”
“难道微臣不清白?”
“清不清白,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孤一个人说了算,而是取决于其他人,那些想要拉拢你的人,怕是要失望了。”
直到此刻,苏墨钰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容蓟的目的。
他要让她孤立无援,让她八方受敌。
今天在太和殿的一番话,不是说给那些巴结他的官员听的,也不是说给苏墨钰听的,更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而是说给他的敌人听的。
至于谁是他的敌人,苏墨钰苦笑一声。
这还用想吗?
所有想要夺得储君之位的人,全是他的敌人!
而如今,也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容蓟这人,看上去公正耿直,可胸膛里那颗心,却是黑漆漆的。
他给自己下了个套,结果,她就那么懵懂无知地往里跳了。
不,她根本就没跳,容蓟直接在她脚下挖了个坑,她想躲都多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掉。
“苏墨钰,你可想好了……”他又朝她靠近一些,仿若耳语般的旖旎,她却如坠冰窟:“是否要跟孤作对,你现在已经没得选择,如若还一意孤行,只怕没有好下场。”
第47章 永远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他语调森森,寒意泠泠,这番威胁,当真令人心生惧意,不敢违逆呢。
她仰首,不躲不闪,目光径直看入他仿佛黑色漩涡般的眸子,唇角一点点勾起:“请问殿下,难道微臣不与您作对,微臣就会有好下场吗?不与您作对,您就会保苏家、保微臣平安吗?不与您作对,你就不会为了安抚阎家小姐而狠狠打微臣板子吗?”一连三个反问,容蓟脸色渐渐黑沉。
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嗤笑,满眼尽是讽刺,伸手将他一推,同时后退一步,恭敬行礼:“殿下若没其他事,微臣就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容蓟发话,转过身就走。
当然,如果没有衣袍后摆那块碍眼的血迹,她会走得更潇洒。
……
将军府。
日光和煦,宁和安详,一切都显得是那么井井有条。
但在后院,却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只见花厅前,跪着一排瑟瑟发抖的奴仆,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以头触地。“啪”的一声,一片碎瓷片飞溅而来,刮破了最前方一个丫鬟的手臂,但她却一动不动,连痛呼都不敢发出一声。。
“贱人!全都是贱人!”花厅内,时不时传来女子尖利愤怒的叫骂声,以及瓷器被砸落在地的哐啷声。
也不知那娇小的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整个花厅所有的器皿,能砸的不能砸的,全被她砸成了稀巴烂,即便这样,她还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乐此不彼地寻找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终于,一直静静旁观的贵妇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拉住女子;“清儿,别闹了,就算你闹翻天又如何?皇后的懿旨,谁也不能违抗。”
阎婉清怒不可谒地望着那妇人,声音中带着委屈的哭腔,以及浓浓的愤恨:“娘,那个叫紫绛的,分明就是卑微到极点的贱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接近太子!”
贵妇柔声安慰:“你既然知道,那女子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阎婉清深吸口气,不甘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生气,我才恼恨!皇后真是越来越讨厌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算要给太子寻侍妾,那也是我这个未来太子妃的职责,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替太子做决定?”
阎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清儿,这么多年来,娘教你的那些,你全都忘了吗?”
阎婉清平了平心气,“当然没忘,只不过……”
“你就是心气太高傲了。”阎夫人截断她的话,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在家里,你想怎样便怎样,你父亲和你兄长都是宠着你的,你又是嫡女,金枝玉叶,没人敢拂逆你,但宫里就不一样了,你也许不知道,皇后是怎么从一个小小的昭仪走到今天的,但为娘却一清二楚,招惹她不是明智之举,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招惹她。”
这些道理阎婉清都懂,可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身边有其他女人,心里就怎么也痛快不了,“可我还没嫁给太子,皇后就迫不及待往他身边送女人,这不是明摆着给我难堪吗?”
“就算如此,你也要忍着。”
“可……”阎婉清捏紧了拳头:“可我忍不住,殿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分享!”
“清儿!”阎夫人神色蓦地一紧,重重捏了捏她的手:“你莫要忘了,你嫁的人是除皇帝以外,整个中原大地最尊贵的人,总有一天,这个人要继承大统,君临天下,到时候,你就是一国之母。不论哪朝哪代,一个善妒的国母,走得都不会长久,你……可明白?”
阎婉清一个激灵,盯着阎夫人冷肃至极的双眼,她知道,母亲一旦做出这样的神情,那事态就很严重了,容不得她敷衍对待。
“女儿明白了。”
见她终于冷静下来,阎夫人欣慰的笑了:“你是娘的乖女儿,娘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她爱怜地抚过女儿的长发,和婉道:“皇后也闹腾不了多久了,只要你能沉得住气,今后,你就是后宫真正的主人,到时候,皇后还不是任你宰割。至于那个紫绛,你根本无需放在心上,一个没有后台没有地位的卑贱侍婢罢了,成不了气候,就算能诞下一儿半女,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