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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钰也是想要赶他走的,但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想说什么?”
神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小姐可信命吗?”
想也不想,道,“不信。”
神棍赞道:“不信就对了,命运这东西,其实玄乎的很,你相信它,那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那它就是假的。”
苏墨钰感觉要被这厮给绕晕了:“既然命运不可信,那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都说了,我是看命的,不是算命的。”
她拧眉,“有区别么?”
“当然有,命运命运,有命才有运,事实上,小姐的命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耗尽了,但因为某些事情,小姐的命数,又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得意延续。”
这番话,落在容蓟耳中,无非是框人的胡言乱语,但苏墨钰却怔住了,好似有一柄大锤,重重击打在心上。
她虽急切,却还是保持着冷静,问道:“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是,但也不是。人们总是说,命数天定,实际上,命数是可以改变的,就如同小姐一样。”
苏墨钰呼吸开始急促,有些紧张:“那……皇上的命数呢?也能改变?”
神棍捋了捋胡须,看了容蓟一眼,后者一脸冷澈和不耐,好几次都想开口,命人把这神棍给赶出去。
“能改。”神棍说了一句,但紧接着补充:“但很难。”
“什么意思?”苏墨钰问。
“皇上乃真龙天子,命格极强,不是一般人、一般事能够改变的。”见苏墨钰一脸不解,便解释道:“打个比方,我们普通人的命格,就好似小溪湖泊,而皇上的命格,却是大江汪洋,小溪和湖泊的流经渠道,可以人为改变,而广博的江海,却无法靠人力来改变,想要改变的话,只能靠老天爷。”
苏墨钰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到头来,还是不明白,这和治愈容蓟的毒,有什么关系。
“说来说去,你的意思,皇上的病这辈子都无法治愈了?”
神棍颔首:“是,这辈子都无法治愈。”
苏墨钰有些恼,一个神棍,竟然敢如此笃定,容蓟的毒一辈子都解不了。
她正要发作,神棍又说了一句,“本大仙只是说他这辈子治愈不了而已。”
这不是废话吗?苏墨钰冷声道:“这辈子治愈不了,难道等下辈子?下辈子的他,还是他吗?”
就算真的有轮回转世,一碗孟婆汤下肚,谁还记上辈子的事?
神棍反问了一句:“那这辈子的小姐,不也还是上辈子的小姐吗?”
她的心口又是剧烈一跳:“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小姐没必要懂,你只要知道,如今的我们,不一定是真正的我们,你所在的世界,也不一定是真正的世界,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还有另一个我,另一个你,另一个他,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才是虚幻。”
“钰儿。”容蓟拉了她一把,寒声道:“这家伙就是个骗子,别再听他瞎说了。”
也是,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任何人听到,都会以为对方在发神经,但苏墨钰却明白,这个神棍不一般,他竟然能看出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挣开容蓟,继续问道:“听你这番话,难道现在的皇上,也不是真正的皇上?”
神棍摇头:“这个本大仙可说不上,命数这东西,玄乎着呢。”
哈,刚才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会儿倒谦虚起来:“那你说,这事到底还有转圜的余地没?”
神棍低着脑袋,掐指一算:“天机不可泄露,本大仙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死亡并不是结束,也许是另一个开始。”
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难道说,她还能会到自己原先的世界?“穿越过一次时空,还能再穿越一次不成?”
“这个难说,也许可以,也许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极为强烈的意念,以及不惧生死的牺牲。”
苏墨钰又是一怔,这神棍说话,实在太深奥了,强烈的意念,不惧生死的牺牲?到底什么意思,就不能说得清楚明白些吗?
“该说的,能说的,本大仙已经全部告诉了小姐,至于今后命运走向如何,便不是本大仙能决定的了。”神棍对着容蓟和她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容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瞧,没有找来神医,却召来个骗子。”
苏墨钰没有应声,听了神棍那番话,此刻她内心混乱不已,动荡难平。
她不知道那个神棍到底什么来头,只知道他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镜中花水中月,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那她究竟是谁?
如此又过了许多天,除了那个神棍揭过皇榜以外,再无人来揭榜。
果然,人的好运是有限的,所有的运气,都在东郡的时候给用完了。
可那个神棍不也说了,命运是很玄乎的,信则有不信者无,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这日,她正从御膳房端了药出来,没走两步,就看到前面拐角处,站着一个小宫女和小太监,大概闲来无事,两人就在那里随意地聊起了天。
“听说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朝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皇上会不会是病了?这几天,我从能从御膳房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
“哪里是皇上病了,你别瞎猜。”
“既然皇上没有生病,那为什么要连续罢朝?皇上可一直都是很勤政的。”
小太监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道:“我昨天听我师傅说,皇上好几天不上朝,不是生病,也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因为女人。”
“女人?咱们皇上又不好女色。”这一点谁都知道,尤其是做宫女的,敢勾/引皇帝,只有死路一条。
小太监摆摆手,鄙夷地看了小宫女一眼:“你懂什么?男人哪有不好女色的,皇上那是没碰见喜欢的,如今这个……”
“咳咳……”
小宫女脸色一变,连忙对着迎面而来的苏墨钰福身:“奴婢见过小姐。”
第408章 红颜祸水
苏墨钰走到两人身前站定,目光先在小宫女脸上探查一遍,然后落在小太监的脸上。
“如今这个怎么了?”
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跪下:“小姐息怒,都是奴才瞎说的。”
苏墨钰眼神虽冷,口吻却温和:“无妨,我不是皇上,不会治你的罪,站起来,把刚才的话说完。”
小太监哭丧着脸看她一眼:“小姐,奴才真的错了。”
苏墨钰蓦地加重语气:“我让你起来说话。”
小太监抖了抖,连忙站起身来。
苏墨钰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说话时的那种架势,比大总管都要气派威严,小太监几乎不敢抬头看她。
“说,你师傅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话语虽然平淡,却带着令人不敢拒绝的强势,小太监吞了吞口水,这才艰难道:“奴才师傅说……说皇上现在被妖女给迷惑住了,所以……所以才荒废了政务,罢朝不起。”
苏墨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还说什么了?”
“师傅说……说自古红颜多祸水,一代明君,就要被这个妖女,给……给荒废了,是在可、可惜可叹。”
苏墨钰忽然笑了起来:“你师傅倒是个有趣人,对了,这些话,你师傅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太监瑟缩了一下:“现在朝臣们都……都这么议论。”
“那你呢?”她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奴才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让你说你就说,说的多难听都没关系,我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小太监抖得就跟那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张着嘴巴,半天也没咕哝出一句话来,倒是他身旁的小宫女弱弱说了句:“奴婢认为,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该把过错推到女人身上。”
苏墨钰来了兴趣,“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大概是她的口吻很温软,令人心安,于是小宫女壮着胆子道:“古人都说红颜祸水,可女人有什么错?贻误国家的,分明是男人,要不是男人的贪婪和薄幸,女人又怎么会成为祸水?奴婢认为,这样对女人不公平。”
苏墨钰挑挑眉,看向小宫女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在古代,能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多,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但是,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有魄力的人,今后定然前途无量。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愣了一下,回道:“回小姐,奴婢名叫玉锦。”
“哪个玉?”
“玉石的玉。”
“玉锦,挺好的,我名字里,也有一个钰。”
小宫女眨巴着眼睛,“是吗?真是巧呢。”
“不过我的钰和你的玉不一样,我的钰,是坚硬金石的意思。”
小宫女道:“奴婢知道小姐的闺名。”
“哦,你知道?”
“奴婢三年前就进宫了,奴婢第一次见小姐的时候,您还是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
感觉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得如同上辈子。
她淡淡一笑,在两人面上扫视一圈:“别站在这里了,赶紧干活去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你们在这里偷懒,可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小太监和小宫女齐齐行礼:“是,多谢小姐。”
目送两人离开后,她这才端着药去了皇帝的寝宫。
容蓟半靠在榻上,正在看书,可精神似乎不怎么好,看几眼就要放下闭眼小憩片刻。
苏墨钰走过去,将药碗放下,然后取过一只靠枕,塞在他的背后:“先喝药吧。”
容蓟拧眉,“钰儿,你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吗?总让我喝这么苦的药,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不会是黄连吧。”
“你猜对了。”她坐到榻边,舀起一勺汤药,递到他唇边:“这里面一共放了二十几味药材,其他的我都记不住,只有黄连我记住了。”
他把眉头拧成了川字:“能把黄连这味药去掉吗?”
“不能,我又不是大夫,这是太医开的药方,你去求太医。”
面对递到唇边的药汁,他踟蹰了许久,才张口咽下,顿时,整张俊颜都有些扭曲了。
没给他缓和的机会,第二勺紧跟而至。
他眼巴巴看她,她却不为所动,没办法,只要一口口,将苦涩的药汁咽下。
放下空碗,苏墨钰抽出一条洁白的帕子,替她把唇边的药渍擦净:“良药苦口,你就忍着点,或许终有一日,会苦尽甘来。”
他握住她给自己擦拭的手,“钰儿,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我没有中毒,你会留下来吗?”
她没有回答,过了许久,缓缓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我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人们总是喜欢假设,如果这样,会这样,如果那样,又会怎样,可事情没有真正发生前,一切的假设,都不成立,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真正事到临头时,自己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还会不会像假设中那样,永不动摇。
他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之前我还在想,你会怎么敷衍我安慰我,听你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