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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告其他人。”
苏墨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得到她的保证,苏明音这才吞吞吐吐道:“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这几日,从阳陵来了个将军,不但年轻有为,而且还……还特别平易近人,上次我骑马出城,不小心摔下来,是他……他背着我回来的。”
苏墨钰眨着眼睛,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问:“那个将军,是不是姓邢?”
原本苏明音低着头,一脸娇羞,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苏墨钰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只喃喃道:“这些都没变啊……”
她只知道苏明音和邢将军非常恩爱,却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前世,苏明音受了重伤后,就嫁去了阳陵,在那之前,两人似乎并没什么交集。不,她好像曾无意中听过,苏明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救了一个朝廷的将军,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被她顺手救的将军,应该就是邢将军。
“哎呀!”苏明音突然惊惶地叫了一声:“瞧瞧我,只顾着跟你说话,险些误了吉时,你等着,我去叫娘来,娘的手,可是咱们奉天城最巧的,有娘在,一定不会耽误的。”说着,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苏墨钰。
娘?
哪个娘?
前世的时候,自己好像是没有母亲的吧?苏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她只停留在一副丹青水墨画上。
画上的女子,优雅高贵,秀色如玉,一身黛色绣竹菊锦裙,笑容亲和,典雅温润。
就和……
眼前的女人,一模一样。
“钰儿,看什么呢?”美丽的中年贵妇朝她缓步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奶娃娃:“平日里你毛毛躁躁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你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娘?”她艰涩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美妇人在她鼻梁上捏了一下,“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
真的是苏夫人?
她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吗?为什这一世,她却活得好好的?。
该不会和自己曾经说过的蝴蝶效应一样,细微的改变,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格局吧?
“音儿,把你弟弟抱出去玩。”美妇人朝屋外喊了一声:“对了,再把常嬷嬷叫过来,时间不多了,得赶着在吉时前把你妹妹打扮妥当。”
弟弟?
苏墨钰看向美妇人怀中的奶娃娃,脱口惊呼:“铁柱?”
虽然娃娃还小,但他的五官,却和影毒像极了。
苏夫人闻言,笑眯眯转过脸来:“还是钰儿有眼光,我说叫铁柱吧,你三姐还有你父亲,都不同意,说太难听,不就是个小名么,好记就行,你说对不对?”
不是吧,还真叫铁柱。
苏墨钰干笑两声:“对。”
没看出来,苏太师都五十好几了,竟然还能再添一丁,不愧是老当益壮,越活越有劲。
“笑什么呢,一脸鬼精样。”苏夫人笑骂一句, 挽起袖子,开始替她绾发。
就算前世恢复女儿身,都没有打扮得这么精美过,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像一个放大版的洋娃娃。
苏明音进来抱铁柱,苏墨钰却说:“我来抱吧。”
苏夫人阻止:“不行,这孩子闹,弄脏喜服就不好了。”
苏墨钰坚持:“没关系。”说着,将奶娃娃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奇怪的是,一向很闹腾的娃娃,到了她怀里,竟难得老实,坐着一动不动,只认真地啃着手指。啃着啃着,忽然停下动作,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姐姐。”
苏夫人正在给她额上贴花钿,听了这一声姐姐,手一抖,惊叹道:“这孩子连爹爹都不会叫,什么时候,竟然会叫姐姐了!”
苏墨钰摸了****娃娃的脑袋,笑道:“或许,是他觉得跟我投缘吧。”
铁柱好像听懂了一般,咧着嘴吧,也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看着悉心打扮后,越发明艳俏丽的女儿,苏夫人既欢喜又哀伤地叹了一声。
“常嬷嬷,麻烦你先抱小少爷出去。”
“诶,好嘞。”嬷嬷从苏墨钰怀中接过铁柱,抱着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中,只有苏夫人和苏墨钰两人时,苏夫人才语重心长道:“钰儿,你虽然还小,但娘知道,你其实什么都懂。太子不是一般人,太子妃的身份虽然人人羡慕,但事实上,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你既是嫁给了太子,也是嫁给了这个天下。”停了停,苏夫人见她听得认真,这才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虽然人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在我这里,这个说法不成立,你永远都是娘最疼的女儿,就算你的丈夫是一国储君,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娘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这个家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
她的鼻子有些酸酸,活了两世,都没有尝过母爱的滋味,突然有人疼爱有人关心,一时间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夫人笑着替她擦了擦泪:“好了,别哭,再哭妆就花了。”苏夫人将她扶起来,伸手取过盖头,“吉时已到,上轿吧。”
第442章 大结局(下)
喜服的下摆有点长,她几乎要提着裙裾才能走路。
跨出苏府大门的刹那,她不由得回头,虽然视线被盖头遮挡,但她却能在心里清清楚楚描绘出府宅的每一处轮廓。
没想到还能重新回到这里,重新见到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重新再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除了……除了自己要嫁的他,已不是那个深爱的他。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幕,自己穿上穿上鲜艳如火的嫁衣,在喜娘的搀扶下,坐上花轿,和他相携相扶,一起跪拜天地父母,结为夫妻,白首不离。
可是,当一切都成真后,她却高兴不起来。
坐进轿中,隐约看到迎亲队伍的最前方,有一道居于高头大马之上的挺拔身影,即便隔得那样远,也仿佛能够看到他坚毅凛然的眼神。
他是他,但也不是他。
太子迎娶太子妃,是除了每年的年庆以外,京城最热闹的一天。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与皇家一同共襄盛事,原本宽阔的路面,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了个水泄不通,所以不得不出动皇城禁军来维持秩序。
按照既定的路线,绕着皇城走了一圈,最后,在百姓们的注目中,长长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进了皇宫。
就连一向不怎么出门的长乐公主,也破天荒地拉着自己的母妃出来看热闹了。
“太子哥哥真有福气,能娶到苏家的四小姐。”
穆婕妤轻叹一声,忧郁的眼眸中,写满了伤怀:“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位苏四小姐,真是可怜。”
长乐不服:“怎么会可怜呢?太子哥哥是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很疼爱太子妃的。”
穆婕妤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傻孩子,太子毕竟是太子,一国储君,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爱,只能给天下百姓,给万里江山,而不会给任何一个女人。”
长乐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坚决反驳:“我不这么认为,太子哥哥一定会很疼爱太子妃的。”像是在宣誓什么一样,她仰起脸,捏起拳头,郑重而虔诚地说道:“一定会,一定会的。”
穆婕妤看着女儿,只幽幽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花轿一直被抬到太和殿前,才被放下。
苏墨钰觉得好笑,这个太和殿,自己来了无数回,有意气风发而来,又垂头丧气而来,有身为高官重臣而来,也有身为阶下之囚而来,却从来没有以如今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气氛而来。
在喜娘的搀扶下弯身步出花轿,等着她的,自然是一系列繁琐冗长的仪式,好在有喜娘贴身提醒教导,她倒也不怕出糗。
走过长长的红毯,跨过五谷三煞,越过马鞍火盆,乱七八糟的仪式规矩过后,喜娘忽然松开她的手,另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探来,将她牢牢握住。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抽了一下手,但因为对方力道很大,所以并未成功抽离。
不禁会想,如果自己这个此时逃离会怎样?
如果这个时代也有报纸网络,那自己一定会上头版头条,登顶热搜。
正想着,耳边听到有人高唱一句:“一拜天地——”
突然想笑,虽然她知道,拜堂是婚礼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只有在天地父母面前发了誓,才算是真正结为夫妻,但还是想笑。
记得在现代,她有一次去参加朋友婚礼,在新娘新郎宣誓誓词的时候,她就没忍住笑了出来,事后被朋友狠狠数落了一顿。
没办法,在她看来,这些仪式誓词,都属于装模作样,真正相爱的人,就算什么也不说,也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拜高堂——”
转过身,对着上首位置缓缓跪下。
从盖头下面的空隙,她看到了半幅深紫色的蜀锦直裰,直裰下,露出一双软底青缎靴。
这是……苏太师?
怔愣中,她看到那双青缎靴突然动了一下,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在她面前站定,片刻后,转过身去,对着上首位置跪了下来。
“在小女与殿下正式结为夫妇之前,老臣有一件事要启奏皇上,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果然是苏太师,这个声音,比她记忆中要显得清亮一些。
皇帝温和道:“苏太师,你瞧你,今天是四小姐与太子的大喜之日,朝堂之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明天再议,继续继续。”
皇帝还是没有变,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慈和仁义的模样,这声口,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苏太师叩首道:“启禀皇上,这件事与朝政无关,是老臣的一点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就更不该拿到两个孩子的大婚之日说了。”
“皇上,老臣为官的这些年来,一直深受皇上器重,老臣十分感激,原打算用毕生之力来回报皇上,但老臣年事已高,实在是有心无力,故而老臣请求皇上,允许老臣辞官归乡,颐养天年。”
辞官?
苏墨钰愕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苏太师你要辞官?”皇帝显然也很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苏墨钰。
在她的印象中,苏太师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强势的老者,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根本没有退缩这两个字,哪怕最后苏家覆灭,自己身陷囹圄,他仍旧听了脊背,不肯有半分妥协。
其实自己与他挺像的,虽然只能算是半路父女,但两人的性子,都属于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知是不是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她性子当中那些尖锐嶙峋的棱角,已经被渐渐磨平。
可苏太师呢?如今的他,应该还没有经历那些一败涂地,走投无路,虽是突然提出辞官,但从苏太师的决心上看,辞官一事,他应该早有打算。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特,人变得不同了,连想法也跟着天翻地覆,如今的苏太师,倒是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了。
或许,是因为不再